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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家鄉

剛下車後,便被迎面而來的一陣清涼的風從迷離的心態中吹醒了。

睜開眼,深呼吸。

眼前是一片碧綠的景色,周圍叢生的綠色植物在夏天的豔陽照耀下,正勃勃的生長。微風吹拂過後,看到的是一片望不到邊的綠色海洋。

“終於回來了啊。”手裡提著行李箱,跨上自己久別的故土。

“是啊,已經快三年了。”身旁的凌志接過話來。

“嗯,我們走吧,這裡距離我們村可還有一段距離呢。”說罷,亞明首先提步離去。

凌志見狀,無奈的搖搖頭,這傢伙,是思鄉心切呢,還是——隨即跟了上去。

......

“什麼,你要我這一個多月去陪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個男生,你到底有沒有搞錯!”龍星羽對著坐在她對面的父親龍顏松喊道,那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什麼不認識的人,不認識又怎樣,接觸過之後不就認識了嗎?”龍顏松一臉平靜無波道。

“我憑什麼要去陪他,他跟我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哼,他是你未來的丈夫,我未來的女婿,怎麼可能沒有關係?”龍顏松將手中的茶被放在茶几上,淡淡道。

“我為什麼要嫁給他?我不可能嫁給他!”龍星羽斬釘截鐵道。

“‘為什麼’?‘不可能’?我告訴你,你必須要嫁給他,不然,你就不是龍家的女兒!”龍顏松被龍星羽一連串的反駁擊的有些微怒,隨即不容置疑道。

“我本來就沒有是你女兒的一絲感覺,父愛,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多麼諷刺的詞!你以為我很稀罕嗎!”龍星羽在她威嚴的老爸面前一點兒也不示弱。

“好,好,那你現在就給我走,永遠也別回來!”龍顏松大怒,“砰”地一聲,茶几上的玻璃因為龍顏松的暴怒,被狠狠的摧殘了一下。

“走就走!”龍星羽猛地站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早就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龍星琪見狀,馬上去攔住龍星羽,而龍顏晨也上前去勸說龍顏松,叫他消消火,可別為此氣壞了身子。

“小羽,你和爸較什麼勁,快點回去和爸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龍星琪拉著龍星羽走出門,在庭院裡勸她道。

“道歉?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龍星羽不悅道。

“聽話,小羽,你不就是不想嫁給那個祺雅臣嗎?放心,我是支援你的。”龍星琪和顏悅色道。

“我何止是不想嫁給他?我還不想去陪他度過這一個多月,這對我來說是種極大的折磨!”

“安啦,我知道。我會幫你的,但首先,我要你答應我個條件。”

“你先說怎麼幫我。”龍星羽顯然十分謹慎。

龍星琪只好無奈道:“我的辦法是,你先應付一下,陪著那個祺雅臣幾天,而我則去勸說父親,若是他最後仍不答應,你便離開,你不是喜歡那個亞明嗎?我幫你去找到他,總好比你一個人不知去何處找他的要好吧,怎樣?”

他本想用幫她的藉口先敷衍她一下,緩和她和父親的緊張才是當務之急,卻沒成想龍星羽這麼謹慎,無奈隨便說了幾句作為搪塞。

“這——好吧,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若是沒有一點起色,我是斷然不會在這個家裡呆下去了。”聽到能去找亞明,龍星羽才痛快答應下來。

“好好好,那你總得先跟爸道個歉吧,先把眼前這關搞定再說。”

“那好吧。”

......

“什麼?怎麼會這樣?”走了一大段山路,終於走到了自己的村子,看到的卻是零零落落的房屋和一片片廢置的已經長滿雜草的荒田。那些房屋也已經是破損不堪,一個人也沒有看到,看上去,這裡就像是一片片的廢墟。

觸景生情,撿起地上的一片碎瓦片,細細的摩挲著上面斑駁的痕跡,心裡一陣酸楚。

之後,他們兩人各自去找自己家的房子原先所在的地方,不出意料,全都損壞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凌志家裡的房子,只是屋頂破損了一塊,再加上東面牆上的一個大洞,爛的並不是很明顯。若是修理修理的話,勉強還能住。

在去除有些潮溼的屋子裡的蟲子之後,凌志和亞明便分工開始修理房屋。亞明便出去找些粗壯的樹枝,卻因此耽擱了很長時間。

在盛夏,植物長得茂盛,樹枝到是並不難找,他之所以耽誤了很長時間,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老伯伯,而這個人他剛好認識,記得小時候,他還經常和他家的孫子在一起玩耍,時過境遷,他的孫子卻因車禍而死,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而在回來的時候,一個人都不曾見到,如今突然發現故鄉的故人,自然親切的很。在相認之後,老伯伯向他講述了這兩年多家鄉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代一代的繁衍下來,自然會厭煩這大山中枯燥的生活,因此,在他和凌志考上大學之後,就有很多人搬家到城裡紮根了。

往日熱鬧的村莊也因此漸漸冷清下來。

今年突然颳起了颱風,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將弱小、不堪一擊暴露無遺。一棟棟房屋被摧毀,隨後接踵而至的洪水不只又帶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在這次大自然的摧殘下,村子就更加冷清了。

因為擔心以後還會有災難的發生,所以原先不願離開故土的人也都陸續離開了。破損的房屋根本沒有人去修,一塊塊田地也擱置下來。最後,這個村子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談起往事,年近古稀的老伯也有些唏噓。

“那凌志的父母呢?”

“他們啊,都在颱風過去之後離開了,但到他們沒跟你們聯絡?”

“沒有,不過,沒事便好。”

“爺爺,您知道我的身世嗎?”抱著一絲僥倖,他問道。

“你的身世啊,”老伯神情恍惚了一下,回憶道:“這件事在當時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時間久了,很少再有人談起了,何況亞家一直把你們當親生兒女,所以不會有人透露你們的身世,你們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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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姐姐卻是知道的,這還是她告訴我的。”亞明有些疑惑。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當年你們的到來卻是轟動了全村。

當時有一個身份美麗的女子,帶著一對龍鳳胎,來到了我們村裡,她當時的境況並不好,已經餓了好些天了,而你們才剛滿月不久,身體也十分虛弱,我當時還是村支書,便找來了幾個正在哺乳期的婦女,為你們喂了奶,你們便睡著了。

而那名女子就是你們的母親,她吃飽了後在我們村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當時村裡識字的人不多,亞家夫婦便託我讀了信。

上面主要說她家裡遭遇了變故,有些危險,所以將你們姐弟兩個託付給亞家夫婦,並親自為你們取了名字。說到你們長大後,如果你們的父親還有心的話,會找到你們的,若是不找,你們也不必費心去找他,倒不如過這平凡的生活。並讓你們原諒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說到最後,老伯不由得嘆了口氣:“看那樣子,你母親就是從大戶人家裡出來的,談吐不凡,雖境遇狼狽窘迫,但舉手投足的氣質卻是刻到了骨子裡,這是改變不了的。

亞家夫婦多年無子無女,把你們完全當做親生的,我們全村人也就把這件事埋在了心裡。估計是你姐姐不知從那裡聽說的,或是你養父母告訴她的吧。我知道的也就這些,至於有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信物,這個我不清楚,你去亞家舊宅找找或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

“謝謝爺爺告訴我這些。”

在聊過之後,眼看天色漸晚,亞明便告別老伯伯,抱著他找的那一堆樹枝,回去了。

老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一嘆,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自此便無牽無掛了,那孩子,不會平凡,或許當年來這裡的那名男子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吧。搖了搖頭,這些跟他都無關,他也答應那名男子不將他來過的這件事說出去,便傴僂著身子離開了。

......

“明天,你便和祺雅臣呆在一塊吧,我會盡力的。”龍星琪寬慰龍星羽,拍了拍她的肩膀。

龍星羽好不容易拉下臉向龍顏松道歉,讓他心情稍稍平和了些,自己的心情卻不平和了,面對龍星琪送來的一堆關於祺雅臣的資料,龍星羽十分不滿,忍著想要把他們撕了的心情,將這些資料看了一遍。

之後心緒飄走了,想著此時此刻,亞明會在幹什麼呢,好想去見他,又想到了明天的約會,一臉不爽的將資料扔進紙簍,躺到了床上。

而與此同時,祺家大宅裡的祺雅臣也正抱著關於龍星羽的詳細資料在仔細的閱讀著。他至今,心底仍對那次車禍懷有陰影,怕一不小心便被龍星羽發現,所以他需做好萬全準備,若是這次促進關係的計劃泡湯,那他絕對會在他老爸面前吃不了兜著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