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鳳閉上眼嘆息數聲,腦際現出趙行簡的坐姿身影……
“這位行簡的箏道修為和天賦好強,樹仁的音域根本無法和對方比擬,而且,她的十六弦箏應是半靈箏器,若是她今日進入冰火龍潭,使得秦箏突破晉升靈器,屆時擁有通靈寶箏的她,音樂修為怕是將更上層樓。”
就在她默默思量之際,邱樹仁和邱騰義緊盯著趙行簡彈箏,竟是沙啞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兩百二十丈音域。”
“兩百五十丈音域。”
“兩百八十丈音域。”
“兩百九十丈音域。”
時間悄然流逝,除了張行遠外,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姜悅略驚訝和感慨,雖然弦鳴樂閣早就流傳,或說公認行簡的箏道修為,在年輕輩中是屬於執牛耳的存在,然而作為橙符箏師,其音域竟達三百丈,基本上就意味著,她已半隻腳踏進了黃符箏師的行列。
行簡的未來前途必定無可限量。
邱樹仁心神搖曳,同樣是瞠目結舌且喃喃自語,當然,即便沒有失魂落魄卻也倍感震撼。
這個名為行簡的姑娘,其箏樂修為還真是強悍,怕是要不了數年,就能晉級黃符箏師吧,甚至於其修行速度會更快,畢竟五個月後,即將舉行的音樂選舉,紫荊音響的盛會,就是各大音響天才樂師的大機緣。
……
趙行簡的雙眸逐漸睜開,此刻她的橙色箏符,高空飄揚至三百丈距離外。
終於,她堅持不住渾身疲軟下來,指尖離開箏弦,箏音漸漸褪去,橙色箏符漸漸消失……
張行遠和姜悅連忙上前,他攙扶著女孩道:“行簡,感覺怎麼樣?”
趙行簡道:“我沒事。”
姜悅說道:“應該是精神有點疲憊,休息下就好,第二場音域之爭待會進行。”
張行遠點點頭認為自該如此。
張瑞鳳眼紋眼皮猛挑了挑,還需繼續第二場比試?樹仁的壎道音域不及對方,邱騰義顯然同樣不堪,畢竟兩人壎樂修為都是半斤八兩的樣子,可是難道就這樣認輸?那怎麼行?正思慮時,她的眼神掠過正和行簡輕語的張行遠,自然也注意到他腰間的灰色葫蘆壎,不知道這個年輕樂師吹奏壎樂如何?
她似好奇地問道:“姜悅,你這兩位歌鹿音響的樂師叫什麼?”
姜悅疑道:“你想問什麼呢?”
儘管心中不解,她還是非常坦誠地解說道:“他倆叫張行遠和趙行簡,分別修行箏樂瑟樂和琴樂壎樂。”
“是麼?”
張瑞鳳眨眨眼,淡笑著道:“現在我想換個規則。”
“什麼?”
姜悅緊蹙眉頭道。
張行遠和趙行簡對視了眼,像是嗅到陰謀的味道,倆人當即脫口而出道:“不行。”
“其實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比試規則必須得修改,讓趙行簡同時出場挑戰樹仁和騰義,這本來就不合理吧?因此我在這裡提個建議,不如第二場音域比賽,讓剩下的兩位年輕壎師來完成,姜悅你覺得如何呢?”
姜悅愕然驚異道:“你是說行遠和邱騰義?”
念頭剛冒出來,她就徹底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我絕不同意。”
毫無疑問,行遠當年的確堪稱是天才琴師,但現在他早就脫離眾人視線,最近兩年在樂閣內更是默默無聞,而現在對方作為赤符樂師,雖不知其音樂領域情形如何,但肯定不會比行簡的修為更強吧?
故此她堅決反對道:“張瑞鳳,行遠他是赤符琴師和壎師,邱騰義是橙符壎師,你讓他倆比拼音樂領域不是搞笑麼?”
張瑞鳳驚訝道:“對方是赤符琴師和壎師?”
“當然。”
……
說實話張行遠相當意外,張瑞鳳竟然將音域比試扯到自己身上。
顯然,或是因為邱樹仁邱騰義都不是趙行簡對手,於是才想著讓自己代替奏樂,奈何被姜悅無情反駁。
他暗暗思慮著,雙方音域比試顯然是要橙符樂師,此時龍潭鎮找橙符箏師,其中音樂領域能達到兩百丈的箏師,好像也就魏德龍有此音樂修為,但是,和自己的琴道壎道琵琶等真實音樂修為比起來,對方箏道音域怕是依然不及,如此,面對此刻的較量和決鬥,倒不如讓自己前去比比孰強孰弱。
想到這裡,他不顧姜悅是贊成亦或反對,微微笑著舉手道:“我願意迎戰。”
“什麼?”
姜悅聽到行遠毛遂自薦,滿臉氣憤惱怒,但她被趙行簡拉住說道:“前輩,讓行遠試試吧,也許會出乎您的預料呢。”
超出料想?赤符壎師對抗橙符壎師,音域怎麼可能會贏呢?姜悅根本不信,剛想呵斥責罵,卻又嘆息數秒隱忍下來,或是內心深處,她依舊對行遠抱著絲絲期望吧,她搖了搖頭,默默然再無聲息無言語。
邱騰義彷彿聽到驚天大笑話,淡淡笑道:“你是赤符壎師,我是橙符壎師,我倆最大的差距就是我的音域遠勝於你。”
張行遠沒有在乎對方的鄙視,神色平靜的問道:“張前輩,現在由我出戰,您說話算話不會再出爾反爾耍賴吧?”
“當然。”
張瑞鳳表情莊重道:“我提出修改規則是因為它並不公道,這次音域之爭,我可以用我父親名義起誓,你的音域若真贏了騰義,冰火龍潭就歸你們歌鹿音響,我們絕不會再干涉,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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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張行遠滿意地笑道:“姜悅前輩,行簡,就讓我演奏壎樂試試。”
……
姜悅有些出神,這兩年行遠在歌鹿音響甚至弦鳴樂閣是越來越低調,以至很多樂師都漸漸遺忘了他的存在,她當然不會例外,或是當初對方琴道天賦確實驚人,以至眾人心中對其期待越大,但與現實形成反差而造成的失望也就越大吧,她自是希望行遠能重新崛起,但說實話,此時她心底愈發忐忑踟躕……
趙行簡手持著秦箏,表情恬淡自然,無論如何,她始終真心實意地支援行遠。
她知道行遠的琴道和壎道音域,全都有兩百丈空間範圍,領域和邱樹仁比亦在伯仲之間,這種修為在赤符樂師中,無疑是驚天動地的存在,奈何他從不將其真實音樂修為顯露人前,以至無人關注問津罷。
這時,她忽然瞧見行遠取出八音孔葫蘆壎。
“你想奏壎?”
趙行簡隱隱約約感覺得到,行遠在壎樂上的吹奏修行,怕是沒有在琴樂上的造詣深厚,故而不如彈琴,如此方有勝算,但對方身懷十弦靈琴,目前並不方便使用此靈器,她很好奇男孩想演奏什麼壎曲呢?
張行遠猜到行簡內心想法,他眼含深意地笑道:“我想試試壎曲《拔樹吟》。”
“《拔樹吟》?”
趙行簡低聲驚叫道。
她的眼眸微微瞪得滾圓,無他緣故,只因她依稀記得,行遠根本就沒有修行過壎曲《拔樹吟》和《卷藤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