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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年緣由

“陶師兄,你終於來了。WWW.tsxsw.COM”張鐵嘴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退讓些個,而是目光直視著他,臉上還帶著些許冷笑。

“你不覺得蕭家的事,你應該給我個說法嗎?”陶師兄心裡雖然驚訝張鐵嘴的底氣,但他內門使者的驕傲讓他依然質問出口。當年他的結拜兄弟外門使者蕭長風對他頗多恩惠,自己能進去內門都是多虧了人家的恩情。後來蕭長風意外身亡之後,還被扯上了官司,險些就要絕後。那時候自己正在突破瓶頸,沒能趕來。正是這個當時是個刑名師爺的張鐵嘴斷錯了案,這才沒有禍及到蕭家的後人。這也是之後這個張鐵嘴被替他的內門使者提升為外門使者之後,自己一直對他還算客氣的原因。而如今張鐵嘴居然把蕭家弄得家破人亡,現在蕭老大雖然還活著,但是命相上也是幾ri內必死之兆,這樣的無視自己想保蕭家百年平安的誓言,自己又怎能再忍呢?

“師兄想要什麼說法?那蕭家男盜女娼,壞事做盡。表面上披著善人的偽裝,背地裡欺男霸女,難道你就不知道?哦,對了,我倒是忘了,你也是有份的。”張鐵嘴站起身,咄咄逼人地道,最後還晃悟般地笑了笑。

“張清原!”陶師兄大喝一聲。他沒想到對方敢這樣放肆,自己可是有本事瞬間讓他斃命的,而且自己也有這個權力。

“陶仁義!”張鐵嘴張清原的臉上一片無畏之sè,同樣大喊了一聲陶師兄的名字,讓陶師兄感到莫名地驚恐,因為按理說他這個外門使者張鐵嘴是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名字?”陶師兄用手指著張鐵嘴,不解地問道。他想殺張鐵嘴太簡單了,不過對方能叫出他的名字這件事必須問清楚。

“我這一生走到今天已經是十分知足了。”張鐵嘴沒有回答問話而是帶著感慨之sè說道:“我幼時受過苦遭過罪。到後來透過不斷地努力,終於在我年紀快要四十的時候當上了這姑蘇城的首席刑名師爺。年富力強的我當時無比的驕傲,卻哪裡知道,我們凡人在刑名上的鐵證,你們修煉者也都偽造的出來。我又哪想到,一個蕭長風就牽扯了修煉者的爭鬥啊。於是我犯了一生當中最嚴重的一次錯誤——我居然替蕭長風這個惡賊保全了三個兒子,還有一個孫女。”

幽幽地嘆了口氣,張鐵嘴接著說道:“在當時,我本以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呢。畢竟那是保全了四條xing命啊。可是過去幾天之後,突然出現在我床頭的一樣證據徹底地把我的喜悅衝散,難以置信,對,我只能這樣形容。這個東西,你拿去看看吧。”說著,張鐵嘴從懷裡掏出一打破舊的小冊子遞給陶師兄。陶師兄這時也從張鐵嘴的表現上看出了,這張鐵嘴定是有了什麼隱情,所以才沒有打斷他。這時見對方把什麼證據遞了過來,他自然接過來,開啟細看,卻不自覺地面sè大變,就連拿著冊子的手都開始顫抖不已:“這是……,這是……真的?”陶師兄一臉希望地問道。在注視了張鐵嘴良久,對方都沒有說話之後,陶師兄知道事情多半不假了。

“我不知道所謂的魔器在你們的爭鬥之中有多大威力?但是這樣喪盡天良的煉製手段確實是太過惡毒了。你們拿著這樣的法器爭鬥,還妄圖成仙成道。難道就不怕天雷擊頂,魂飛魄散嗎?哈哈,一千個受盡折磨的女子冤魂,一千個童子的元陽真血。這樣的材料蕭長風那個惡賊居然都收集到了,而且還留下了一個善良人家的美名。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笑話啊。還好他的兒子都生不出後代,沒有讓這樣罪惡的血脈得到傳承,也算是天理循環的報應吧。”張鐵嘴感嘆道。

“蕭家難道連女孩兒都不能保全嗎?”陶師兄這時候有些無助。他沒有想到當年他那仁義禮讓的義兄居然做了這樣多得惡事,最後還是被那個煉製魔器的邪派修者給滅了口。看來義兄還是對修仙抱有希望啊,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愚蠢地被邪修利用了。

“女孩兒?你到現在還以為那是蕭長風的孫女嗎?呵呵,說起來你也算是被矇在鼓裡的。我索xing就都告訴了你吧。那個女孩兒並不是他蕭長風的孫女,其實那是蕭長風為了制衡你而留的後手啊。那個女孩兒是他逼迫一個美貌侍女,趁你醉酒跟你生出的孩子。”張鐵嘴說出了更加驚人的話。

“什麼?……這……這……”陶師兄驚訝到了無以復加。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修仙者逆天而行,九成九都是生不出孩子的。卻沒想到自己一次醉酒居然就生出了女兒。這下找到了十八年前境界突然突破的原因了。卻原來是得了yinxing**真元之助。可是那個女孩兒,在自己的卦象中也是大兇之相啊,雖然天道無絕對,總會留有一線生機,可是一個凡人,哪有那般容易抓住啊,那麼這樣一來,自己唯一的女兒豈不是也危險了。想到這陶師兄體內氣元逆衝,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擦擦嘴角,剛清醒些,他就想走,如今耽誤之急是看看能不能救下女兒,其餘的都可以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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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等他出門,門外就進來一位四方臉的大漢,這大漢嘆了口氣道:“陶師弟,各人各有自己的緣法,命不該絕自有貴人相救,你這時候去多半也是找不到的,跟我回宗門吧。師叔念你不知情,罰你閉門思過十年。我這次來就是奉命帶你回去的。”

陶仁義一見這大漢卻也認得,正是當初替他來過姑蘇的盧師兄,開口哀求道:“盧師兄,那可是我女兒啊。”

“師弟你還不悟嗎?你之前對姑蘇城的外門就是頗多干涉。這豈是我輩該做之事啊。若不是仗著你的庇護,這十幾年來,蕭家也就不會繼續做惡了。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到底是你的干涉害了蕭家啊。我這就帶你去看看那些蕭家還活著的小廝,被滅絕了人倫他們已經無法再獨自討生活,只好由咱們送到皇宮去,讓他們有個活命的機會吧。唉!”盧師兄嘆了口氣,一把拉住陶仁義的手腕就出了門去。

張鐵嘴獨自又在密室中枯坐了良久,這才感慨了一句:“修仙真有那麼好嗎?逆天而行,壽命長些又有什麼快樂。倒似還不如我這樣做一個凡人呢。人間的悲歡離合善惡是非都沒有悟透,真是可笑,可笑。”說完話,張鐵嘴這才回到前堂,把自己管家叫過來吩咐道:“去官府報備一下,蕭家的宅子我已經買下了,以後找一個管事專門負責,那麼大的院子呢,開一家讓窮人家的孩子也能讀書識字的書院吧。”

茫茫大海上,前後兩條小船隨著季風的吹拂向北漂著。後面的蕭老大一旦用力划船,前方的三人聽到了聲響就會一起奮力划船,所以兩船的距離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變化。蕭老大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也只好在幾丈之外聽著前方的交談。

前方船上李岱正在講述著:“我和秀娘就這樣私定了終身,可是誰知道到了約定的ri子秀娘並沒有來。我憤憤地偷偷回去找她,誰知道卻讓我看到了那蕭老賊一臉yin笑地扶著秀娘從屋子裡出來。當時我沒有注意到,秀娘神志不清。還以為她為了當上少nǎinǎi而背棄了我們的誓言呢。於是我哭著奔走了一夜,只想離開蕭家越遠越好,第二天一早我卻突然想到,這樣不行,就算是走,我也一定要查明真想再走啊。於是我,又折返了回去,繼續在蕭家做小廝。自從那夜之後,我倒也沒有看到過蕭老賊再去找過秀娘。而秀娘也搬到了蕭家最好的繡樓裡居住,由幾個丫鬟照顧著,我沒有機會接近。直到半年之後,我終於才從照顧秀娘的丫鬟口中知道,原來秀娘早就懷了身孕了。這時我心灰意冷,本想就此離開,可是無意中,我卻又偷看到了,蕭老大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一直折磨至死。然後用一個貼著黃sè符咒的黑瓶子在死屍的頭上比劃了半晌,不知道在幹什麼。之後我就被蕭老賊發現了,他們本想殺了我,可是不知道秀娘怎麼知道了訊息,挺著大肚子拿剪刀抵在自己肚子上威脅,讓蕭老賊饒我一條命。我那時才知道,秀娘還是心向我的。可惜我卻一直怨她。蕭老賊似乎十分愛惜秀娘肚子裡的孩子。居然真的答應了。可是也沒有真的放我走,而是打斷了我的四肢,誣陷我一個罪名把我關進了死牢。之後我就在死囚牢碰到了我師傅,他是一位江洋大盜,一身本事出神入化。據他說,他是什麼修煉者門下的棄徒,來牢房就是為了尋找個徒弟好傳承他的能耐的。於是他帶我在深山裡修煉了十年,這才離開,說是再找個徒弟備用。沒想到到底還是師傅有先見之明。知道我大概是活不長久,難以傳承他的衣缽啊。”

這時候後船的蕭老大突然仰天尖叫,之後突然運起氣血之力不停拍打後方的海水,他身下的船就像箭一般飛快地向前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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