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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瘋子

夜色濃重。

街道上,遙遙聽見深巷中傳來犬吠聲,些許嘈雜。

女人悠然的伸展肢體,側躺在床榻上。

那雙湛藍深邃的眸子裡,似是包含著無限美好。

男人擁著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著什麼囈語似的話。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真的。”

“在酒吧裡瞥見你的時候,我心跳都岔了半拍,我朋友還笑我,結果他也看呆了。”

“你看見他那個傻樣了嗎?”

說到這,男人似乎聽見女人忽然嗤笑了下。

又好像是錯覺。

懷中的擁抱感有些泛涼。

像是抱著一塊冰。

但下一刻,女人又反摟回來,讓他那原本變得緩慢的心跳聲再次變得富有生機。

沉默了幾秒,就聽女人緩聲道:

“我很美?”

“當然!”

男人一怔,聲音脫口而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比你更有魅力的女人。”

聞言,女人輕笑著,聲音又像是有些感嘆:

“最近,總有人這麼說。”

男人聞言聲音一頓。

隱隱約約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頭頂微微一沉,像是不經意戴上了一摞帽子。

你所嚮往的林蔭小道......

“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以前不是這樣。”

女人聲音又轉而平靜下來,似乎在努力回憶著那段逐漸變得有些不真實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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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因為父親是劣魔,所以一直比同齡人矮一大截。”

“被人欺負得幾乎成了習慣。”

“那時候..我皮膚皺巴巴的,力氣也小,除了唱歌好聽一點之外,沒什麼值得稱道的。”

聽到她說起以前的事,男人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緩。

就像女人們總是自戀的認為,自己一定是渣男們的最後一個女人一樣。

男人們也經常會自戀的覺得,自己有著讓歷經人間百態的好姑娘們從良的特殊魅力。

自我良好,是不分性別與年齡的。

而在這種時刻,走入對方的過去與記憶,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過程。

所以他耐心的傾聽著。

女人則自顧自的翻過身,低聲道:“我爸是魔渣,不過我媽也是人渣,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很般配了。”

“那女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好像就讓我去做什麼...我有點記不清了。等我稍微長大一點,就讓我去酒吧裡送酒水,打工去供她賭。”

“債務一直還不清,每天都在增加。”

“那時候我每天吃的都是那種免費的營養膏,因為總是只有半飽,偶爾還會偷東西...嗤。”

“結果有一次被同學撞見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學校裡就給我下達了一級處分。”

“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個混血魔鬼,沒準那一輪就被開除了。”

“後來,同學間就傳開了...那個又醜又矮的半劣魔是個小偷,還在酒吧裡做些‘小生意’。”

“反正那種模稜兩可的傳聞,怎麼誇大怎麼來...”

“那種時候,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是最美的人。”

“直到後來...”

聽到這,男人似乎切身體會到了那種遇人不淑、童年不幸的痛楚,試圖用懷抱安慰:

“沒事的,都過去了。”

“現在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以他多年以來的把妹經驗,這種時候的女人往往是最為脆弱、不堪一擊的。

肯定是因為我的魅力,才讓她毫無保留的吐露這一切吧?

男人這麼想著。

“是啊。”

“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改變了很多,改變了那種奇怪的生活。”

“不過,總是有代價的。”

說到這,女人忽然伸手撫摸著男人的面龐,輕聲低語道:“如果是你的話,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嗎?”

男人一愣,而後輕笑道:

“當然。”

“真的?”

“那還能有假?”

窗外響起譁啦啦的夜風聲。

樹葉打在枝幹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

房門忽然被推開。

“咳、咳咳...”

那是一個身穿漆黑晚禮服,身材高挑修長、盤著髮髻,手裡拎著一隻小包的女人。

口中輕輕的咳嗽著。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目光的一瞬間先是嚇了一跳,但緊跟著又被女人同樣豔麗美貌的容顏吸引。

然而下一刻,又忽的注意到在黑夜中不甚明顯的腹部。

那裡有著一個漆黑的、巨大的貫穿傷口。

衣服周圍染著暗紅凝幹的血跡。

他嚇了一跳,大喊道:

“你是誰!”

“你怎麼進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果斷的想從床上跳下去,床頭櫃裡放著一把槍。

只不過,才剛一翻身,身體就被他懷裡的女人反抱住了。

身體頓時僵住。

像是被操線的積木人偶。

穿著衣服的女人大口的喘息,聲音低沉沙啞:“那邊好像對我很不滿,我們比鳳凰城的行動慢了一步。”

“父說,我們還有三天。”

“三天嗎?”

女人撩開薄被,緩緩從床上起身,有條不紊的打理著自己染著汗跡的長髮,有些溼潤。

“其實也用不了那麼久。”

“就是...得搏一搏。”

她坐在床上一邊說著,一邊像是習慣性般,動作輕柔的撕扯著拇指邊緣翹起的皮層,一點點撕扯。

女人的左手上,只剩下拇指與食指。

直到,刺啦的一聲。

那一整根指頭都被她如同扯紙片般輕而易舉的撕扯下來。

剛撕扯下來,就見那段指頭如同一條長蟲般漸漸扭動,像是活了過來。

女人隨手將它塞進全身僵硬的男人嘴裡。

藉著窗外的人造月光,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童孔中那驚恐不已的神色。

女人只是笑。

等到那段長蟲塞進去之後,男人眼中便什麼都沒有了。

【牽線積木(C)】

這是她的能力,能夠將一切死物與活物都化作與線勾連的積木。

但是,想要施展這項能力,則必須以她的身體一部分‘量’作為載體。

例如之前派去治安署的那個分身,就用掉了三根手指。

這個分量造就的分身,已經能施展出幾乎與她本體相同的實力。

所以,既然在質量上無法拼過對方,那自然也只能比拼...數量。

露西不知道‘目標’身邊有多少力量。

所以,她只能像她說的那樣......搏一搏。

搏命。

她從床上起身,隨手披了件衣裳,帶著男人和分身走到客廳。

不算大的客廳裡,已經站滿了各色各樣的男女。

他們皆是體表冰冷,神色僵硬。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誇張的、殘忍的微笑。

他們的手裡,都持著各色各樣的武器。

有斧頭、有菜刀、有棍子、有鐵釺、還有鉗子......

而女人,自然就是露西。

露西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皮膚雪白滑膩,被夜色裡顯得黑漆漆的眾人包圍著,形成鮮明的對比色。

她聲音平澹的對身邊被開膛破腹的‘自己’開口,嘮嘮叨叨:

“我這輩子從沒遇上過什麼好事。”

“唯一值得感謝的是,我那個該死的媽把我送進了這個神經病聚集的該死教會裡,順手把我也變成了神經病。”

“幸虧她死的早,不然我肯定要好好報答她。”

她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沙發上。

身後的那些分身則各自手持武器,將她包圍在中間,用那誇張的、殘酷的笑容看著她。

露西還在繼續絮叨著,像是沒看見這些將她包圍的人:

“這個詭異也是腦子有病,憑什麼其他深潛者的能力代價都那麼小,我們就非得用身體和生命做媒介使用能力?”

“而且還是臨時的,非得完成全部儀式才算交易結束。”

“老孃要不是為了從她手裡交換出這具身體,從一開始就不會要這種噁心的能力。”

“真他媽噁心!”

正說著,就聽被開膛破腹的分身平靜的開口道:

“你也可以放棄交易。”

女人聞言忽然笑了。

明明剛剛還瘋狂諷刺著傻叉的詭異、扭曲的教會、神經病的深海。

但是,當面臨選擇的時候,她卻乾脆利落的選擇了拒絕。

“我不!”

漸漸的,她臉上也露出了那誇張的、殘酷的笑容:

“如果變成瘋子,就能得到那些我渴望的、我想要的。”

“如果變成瘋子,就能讓那些以前對我不屑一顧的人們瘋狂讚美我、渴望我。”

“最差也不過是墜入深海而已。”

“那......”

“豈不是太划算了?”

見到她臉上的笑容,周圍所有人臉上的笑容反倒全部收斂了。

這整齊的表情彷佛一個訊號。

他們齊齊抬起手裡的武器,

在這漆黑的夜色裡,筆直指向露出誇張的、殘酷的笑容的女人。

指向她們的本體。

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