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冬天時，主院會騰出人手，協助我們進行分院區的建設，但只會為我們提供最基本的生活和學習功能，萊婭分院長提到的那些，你們是看不到的，”殤繼給學生們當頭澆上了一盆冷水，“目前，除了我和萊婭院長外，只有五個人，能得到自由進出主院區的資格。”
“五個怎麼夠分！主院太欺負人了！”古力的聲音從學生中響起，得到了一片附和。
“是啊，他們太過分了！”
“對啊，擺明是看不起我們！”
“說得好，贊成古力的，請舉手。”殤繼的嘴角微微翹起。
數十名學生譁啦啦舉起了手，有些甚至高舉雙手，表示他們由衷的贊同，只有七八個人沒有舉手。
“沒舉手的，站出來。”
殤繼的話音剛落，沒舉手的人中，有兩三個趕緊舉起了手。站出來的只剩五人，其中包括巴克寒和結葦。
“有誰願意說說不舉手的理由？”
在其餘四人猶豫的時候，巴克寒便將目光投向了殤繼，回答的聲音不算特別大，但語氣很堅定。
“因為卡爾老師，不，卡爾副院長你沒舉手。”
聽到巴克寒這話，殤繼臉色變得尷尬無比，他往身後瞄了一眼，感受到夜靈有如實質的殺氣。
“咳，我是讓你們舉手，我不包括在內。還有沒有其他人願意說說不舉手的原因？”殤繼不想激怒夜靈，只好跳過了巴克寒，沒再讓她繼續說話。
“我不舉手，是因為不覺得主院很過分。”這一次開口的是結葦。
結葦這話一出，身後的孩子立刻激憤起來。
“光頭女，別亂說，你腦袋壞了吧。”古力的聲音冒了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能搶到資格，就無所謂了？”其他人也開始聲討結葦。
“安靜！不準罵人。”萊婭見結葦被罵，忍不住出聲制止他們。她的聲音不大，但比殤繼更有效果，全場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出聲之後，她略表歉意地看了殤繼一眼，將主導權還給了他。她對殤繼的能力很信任，所以昨天和他商討過，將分院的實際運營交給他，而她儘可能不插手干涉，但剛才有些搶風頭了。
殤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向結葦挑戰道：“我們分院這麼多人，只有五個人有資格進出主院，這難道不過分嗎？”
“不過分，因為他們本來可以連一個資格都不給的。”
結葦說出這句話後，其餘的學生愕然了一陣，而殤繼和萊婭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
這是他們最想聽到的答案。
“說得好，”殤繼讚許道，“我和萊婭院長昨天有過決定，誰先說出這句話的，直接獲得自由進出主院區的資格。”說到這裡，他有些虧欠地看了巴克寒一眼，若他引導她說下去，她完全有可能獲得這個機會的。
這話一出，學生們瞬間炸鍋。
“為什麼，這太不合理了！”
“就是，腦袋壞掉的光頭女憑什麼得到資格！”
殤繼和萊婭以眼神交流了一下，見她一臉為難，知道她不忍心訓斥這些孩子，便自己做了惡人，以嚴厲的口氣訓斥道：“你們還有臉問為什麼！結葦的腦袋沒壞，是你們的腦袋壞了。”
見這些學生被他的憤怒言辭鎮住了，他繼續說道：“是，主院為你們做的，不如你們的神使和萊婭院長為你們做得多。但神使和萊婭院長對你們好，就意味著主院欠了你們的嗎？”
“你們在這裡定居，主院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如果他們驅逐你們中間的老弱病殘，奴役你們中間的青壯給他們幹活，你們有選擇的餘地嗎？他們沒有這樣做，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殤繼見學生們的表情有所鬆動，歇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有一點沒說錯，主院確實看不起你們。我原本還為你們不平，但我現在覺得很慚愧，因為以你們今天表現出來的忘恩負義，活該被看不起。”
殤繼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但見很多人臉上露出了羞愧的神情，感覺沒有必要再多說了，他也不忍再說下去了。
“對不起，卡爾分院長，我錯了。”古力率先打破了沉默，勇敢地站出來道歉。
“我們錯了。”其他學生紛紛附和道。
殤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管這些學生是真心贊同還是假意附和，能做出這個表態，已經很不容易了。思想的徹底扭轉，還是需要時間的。
“光頭女，對不起，剛才我不該說你腦袋壞了。”古力不好意思地向結葦說道。
“在你道歉以前，是不是該把‘光頭女’這三個字改一改？”結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早就看出來了，剛才古力並不是真心要罵她，而是擔心她成為眾矢之的，想讓她不要和大家唱反調，才故意那麼說的。
方法笨拙，但很可愛。
經過了一個多月在小隊裡的磨合，他們雖然還經常鬥嘴，但關係早就變得有些曖昧了。
古力見結葦語氣裡不似生氣，便安下了心來，開起了玩笑：“光頭女，我都叫習慣了，改不了啦。”
在周圍善意的笑聲中，結葦卻舉起了手。
“說吧，結葦，什麼事？”萊婭比殤繼更先察覺到結葦舉手，便向她提問道。
“萊婭分院長，我希望放棄剛才得到的資格。”
“你確定？”萊婭頗為驚訝地問道。
“應該還有別的方式獲得這資格吧，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公平競爭。”結葦很爽快地說道。
結葦的大度讓其他學生為之側目。換做他們，是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個資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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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婭用眼神徵求了一下殤繼的意見，見他點了點頭，便對結葦說道：“好，既然你自願放棄，那就這麼定了。接下來，卡爾副院長會告訴你們，如何獲得進出主院區的資格。”
學生們紛紛豎起耳朵，但殤繼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和他們兜起了圈子：“我聽說，在妖靈秘林裡的隊伍，有人在狩獵的時候偷懶，有的試圖擅自出到規定的區域外，有人隨便揮霍藥水和卷軸之類的消耗品，我說的對不對？”
被殤繼說中的人，表情變得很不自然。他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要奇怪我怎麼會知道，我就是猜都能猜到會出現這種事。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從今以後，你們的表現會被記錄下來，作為你們在分院裡的排名。”
這時，殤繼拿出了一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卡片，繼續說道：“另外，你們成為了學院的學生，從前集中分配的方法就不再適合你們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狩獵的收穫，會在我、萊婭，或任一助教那裡兌換成這種學院幣。你們想要的武器，裝備，消耗品，都不再免費提供，而要用學院幣來兌換。”
“之後我們會制定更詳細的分院院規，若你們做了違反院規的事情，不但會降低在分院的排名，還要扣除你們的學院幣。”
聽到這裡，幾個比較頑皮的孩子心中一沉，看來以後做事得掂量些了，不然他們就沒法換到想要的武器了。
“入冬的時候，分院排名最高的學生，將會得到進入主院區的資格，”殤繼看了一下身後，“我和萊婭分院長，已經根據你們的學習時間，魔法水平，給出了初始的排名，你們可以在逐漸那裡進行查詢。”
學生之中，有一名瘦削的男性青年舉起了手。
“卡爾分院長，我們這些沒機會進入妖靈秘林的怎麼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