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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無路可走

火光衝天的卡提洛城裡,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大水球,裡面隱隱有三個奔跑的人影,無視烈火與濃煙,在街道中飛快地穿行。

就連忙著逃命的男女老少,在見到這奇景時,都忍不住掃去一眼。

“克洛伊,還有多遠?”水球之中,迪克森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還在前面,”一旁的克洛伊奇怪地問道,“這麼快就撐不住水幕了?”

“當然撐得住,但內部的空氣不夠了,我們可沒法呼吸外面的濃煙,”迪克森埋怨地看向身邊的殤繼,“小子,你不會還有什麼計劃瞞著我們吧?”

殤繼沒有說話,心裡百感交集。

雖然他前一天便坐船回到卡提洛城,但為了保密,在殤義進攻的同時,他才將學院眾人緊急召集,把對付傑克的真正計劃和盤托出。

他坦白計劃的時候,大多數來援的魔法師都炸開了鍋,因為殤繼來之前還說服他們援助卡提洛城,現在態度卻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叫他們難以接受。

好在維爾瑪和摩德還算識大局,制止他們繼續譴責殤繼,迅速敲定了撤離計劃——由熟悉城內地形的克洛伊帶殤繼去救援萊婭和殤狂,其他人則在迅速收拾後由維爾瑪和馬卡斯帶隊撤離。

然而殤繼一方沒走多遠便被城中心的大火所阻,不得不迅速返回,所幸此時學院隊伍尚未走遠,他們與隊伍會和後,找來會水系魔法的迪克森相助。

然而一來一回之下,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中部聯軍發現異樣,攻入卡提洛城,他們就沒那麼好出城了。

感受到氣溫逐漸上升,滿頭大汗的殤繼越發焦慮,覺得自己要是事先通知萊婭就好了。

為了不讓傑克識破他的心思,他沒有提前和萊婭或殤狂接觸。他計劃在殤義攻入卡提洛城後,再趁亂去營救他們。

但他沒想到傑克這麼決絕,不但沒有試圖清剿入侵的殤族戰士,還做好了燒城撤離的準備,叫他很是擔心萊婭和殤狂的安危。

到了萊婭居住的位置附近後,附近的住宅大多已經著火,人也跑得差不多了,殤繼叫住了克洛伊和迪克森:“稍等,我去向人打聽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從水幕鑽出,逮住一個個匆忙逃跑的路人,大聲詢問道:“請問你見過萊婭嗎?”

“放開我!”

“不知道!”

“沒見過。”

煙霧繚繞中,殤繼被燻得睜不開眼睛,就在他想要換個地方再問時,一個約莫**歲的小男孩怯生生來到他面前。

“神女去幫助城北那些廢人……不,行動不便的人了。”

殤繼一聽他的用詞,便知道是萊婭教的。

在克魯爾人眼裡,老弱病殘與廢人無異,只有萊婭會堅決反對“廢人”這種稱呼,採用“行動不便”的人來替代。

殤繼興奮地指向一條路確認道:“是這個方向嗎?”

小男孩抬手糾正道:“是這邊。”

“謝謝你,你趕緊跑吧。”殤繼匆匆與小男孩告別,卻見他快步追了上來。

“等等,你們是要去幫助她的嗎?”

“對,怎麼了。”殤繼有些困惑地回頭問道。

“我帶你們去。”小男孩面露怯色,但語氣裡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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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卡提洛城的西門外,熱鬧得不像樣子。

幾隊警戒西門的克魯爾中部戰士,發現大批士兵從城內湧出時,立即回到各自部落通報族人。

從睡夢中醒來應戰的中部戰士,本以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偷襲,但匆匆出戰後,卻發現與他們戰鬥的敵人士氣低落,毫無章法,才一交手,便迅速潰散了。

中部戰士殺得興起,四散追殺逃跑的敵人,使得戰場變得混亂起來,而黑夜更是加劇了這種混亂。

傑克的精銳軍團,則趁著夜色和混戰的掩護,帶著傑克和他的重要手下盡量避免戰鬥,悄悄往最近的碼頭行進。一路中,他們並未遭到強力攔截,順利得讓傑克難以置信。

也難怪他會覺得驚訝,他不知道殤繼只是聯絡了殤部落,卻並未與中部聯軍串通——這樣做固然有更大機會置傑克於死地,但也會給學院眾人帶來危險,所以殤繼只將寶押在了殤義奪船成功上。

一部分中部戰士見卡提洛城城門大開,內部火光衝天,不知“河神”已經逃出城外,紛紛湧入城內探查,想要擒獲“河神”以立下大功。

不少卡提洛城居民正準備從西門逃出城外,被這些中部戰士撞見,頓時被殺得哀嚎遍野——克魯爾人可沒有什麼不殺平民的習慣,除非要捉拿俘虜,但凡礙眼的他們都會順手殺了。

與此同時,萊婭正帶著好不容易召集到的十餘名健壯男女,攙扶著老弱病殘向西門轉移。由於青壯年人手不足,他們只能將一部分老弱病殘暫留在河邊較安全的位置,優先帶腿腳較好的人出城。

在轉移的過程中,殤狂起了重大作用,他以迅捷的速度來回奔波,不斷通報前路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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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煙大,不好走。”

“這裡火小,可以走!”

當眾人沿河到達西面城牆時,由於處於城池的邊緣地帶,可燃的建築較為稀疏,火勢和煙勢也小了許多。

殤狂確定一段道路暢通無阻時,正想返回通報萊婭等人,卻突然見到前方有大量人群湧來。

“怎麼回事,前面怎麼了?”殤狂不解地向跑來的人群詢問道。

很多人直接與他擦肩而過,但有一個好心男子在經過他時順便回答道。

“快跑,中部人殺來了!”

殤狂一聽,嚇得一個激靈,拔腿便超過人群,以最快的速度回報萊婭他們。

他們中的青壯年聽聞這個訊息,面色一變。他們固然想響應萊婭的號召,幫助這些無助的老弱病殘。但真到了生死關頭,他們還是想優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萊婭和其他人一樣震驚,但她很快平靜下來,試圖安撫眾人道:“大家不要慌,我們可以往東城門轉移。”

在萊婭的鼓勵下,健壯青年們鼓起勇氣,攙扶老弱病殘跟著人群往回走,但沒走多久,卻見越過他們的人群竟又返回了。

“完蛋了,這邊也有中部人!”

此時他們西邊是城牆,東面是大火燃燒而無法進入的區域,南邊有中部戰士追來,北邊也有堵截,跟隨萊婭的人不由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