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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大跟頭

每個男孩心中都有個永恆的武俠夢,每個女孩心中也都會有個超現實的童話世界,狗子小時候沒有拿著樹枝練習獨孤九劍,小光估計也沒見天晃著膀子往火車上撞,當城市孩子站在操場上每人兩腿中間夾把掃帚魔法對轟,或者手握奧特曼變身棒仰天吶喊時,某人正被林槍彈雨中苟活下來的老人拴著半條命摔打,正弓著腰光著脊樑像條永不服輸的土狗大殺四方,勝過敗過但從未低頭過,進過退過但從未停止過。

聽到“英雄相惜”四個字時,狗子已經有了莫大的壓力,現在看來小光並沒有自吹自擂,而是在拿真本事跟拳頭和自己說話,論打架根基,他身上確實帶有太極正脈,所以或多或少會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清高,面對挑戰也玩不出來什麼理性戰術,倒不如搬出老江湖那一套死鬥,反正他經過和王小鼠的長期勾搭也已經進階到完全不遵守遊戲規則的賴皮境界,實在不行就一支穿雲箭輪了他娘的,而面對狗子的強勢反攻,小光似乎是在醞釀什麼,眼神極其複雜的瞥了下暗中操作傀儡的韓貴平,咬牙後走到路邊掀起兩塊地磚,扔到狗子腳下斜眼道:“既然是野路子出身的高手,知道這玩意兒怎麼用吧?”

“你什麼意思?”狗子皺眉道,不詳預感卻已滋生,但絕不是黎九道的陰冷或者陶虹的鈍刀,而是最直接的野性威脅,不帶任何城府與水分。

“沒什麼意思,我讓你用這東西朝我腦袋上砸十下,然後你站那別動叫我捅一刀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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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頭功麼?

確定沒有聽錯的狗子有點小歡樂,別的東西他不敢自稱大師,但板磚這東西他可是從小拍到大,稱得上老馬識途,至今還沒見過腦袋能硬到抗住十下的,所以並不為光頭漢子的威猛氣焰所嚇倒,而事實是這句狠話給圍觀者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期待感,也給筱妖她們帶來了坐立不安的慌亂感。

“確定不會死人?”狗子自欺欺人道。

可他說話的時候,光頭男已經穩紮馬步,站位呈四平式,也是所有步樁裡難度係數最高消耗體能最大的一種,狗子不在說話,用車鑰匙開啟奧迪a4,從車座下正好搬出十塊紅磚,整整齊齊的碼在光頭男正前方,瞧的觀眾們那叫一個蛋疼啊,見過在車上藏刀藏槍的,可藏著一摞板磚的還真沒見過,金鼎炎他們則一個個睜大了眼屏住呼吸,早聽人說過狗子哥除了雙刀外,最得意最拉風的武器就是板磚了,今日親眼得見自然是激動無比,狗子衝著他們招招手,喊道:“小炎,拍過人沒?”

金鼎炎趕緊回道:“拍過,但不敢使勁,怕給人打壞。”

“好,老子今天叫你過把癮,看見那光頭了嗎,有多大勁使多大勁,給我玩了命的砸!”狗子說著話遞到他手裡一塊,這小子半點都不含糊,後退幾步便是飄逸的助跑,衝過去掄胳膊就砸,女孩們大多扭臉或者閉眼,陣陣尖叫聲中,磚頭應聲而裂,握著半截紅磚的金鼎炎差點沒坐地上去,看著光頭男神態自若的平視前方,弱弱道:“狗哥,該不會拍傻了吧?”

“日,還真有兩下子,你倆玩不玩?”暗罵了一句的狗子回身看著躍躍欲試的蠍子跟小受,這倆一個臉上掛了彩還帶著血,一個走起路來左腿有點瘸,抄起板磚就衝了過去,前者用的還是橫掃攻擊,結果連磚都沒斷,小受則沒他那麼喜歡騙眼球,沉吼一聲用吃奶的勁拍下去,磚頭倒是很爭氣的碎了,但那顆牛.逼閃閃放光彩的腦袋依舊堅挺,蠍子還特意用手上去摸了兩把,哭喪著臉道:“這也沒帶隱形頭盔啊。”

三人出師未捷,臭味相投的並排蹲在旁邊,各自舉著手機準備記錄接下來驚心動魄的畫面,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狗子竟然在這關頭做起了舒展運動,三分鐘後拿起一塊後放在手心上平視,小心翼翼的吹去浮塵,自嘲道:“娘的,正宗南陽窯燒大紅磚,三毛五一塊,我都沒享受過這奢侈待遇。”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像條被同類搶去骨頭的惡犬,似有科比附體,助跑三步後勁跳起身,握有板磚的手臂呈直角灌下,不刁鑽不花哨,直接轟向光頭男的天靈蓋,紅磚似有內力摧殘,爆成數不清的大小碎屑,在那顆光頭上落滿厚厚一層磚灰,撒掉手裡的碎屑後,狗子輕鬆的拍了拍手,看著小光因為受到頭部猛烈撞擊而木訥的表情,像尋找寶物一樣吹掉他頭上的灰塵,奇蹟出現了,被狗子重點轟擊的部位上只有一小片顏色純正的淤血,而男人像是憋了許久的吐出一口濁氣,收腰落勢,艱難的晃了晃腦袋,喉嚨一甜噴出口血沫,低沉道:“用全力了?”

某人大驚,脊樑骨不戰而寒,眼神也由自信變成詫異,最後模糊無比,他確實用了全力,而且是打算往死裡拍的那種力道,儘管沒有王小鼠單臂掄起一百多斤玻璃桌的霸氣,但對於慣用磚頭的他來說精準度和爆發力是完全可以彌補傷害的,剛才那一擊別說砸在人腦袋上,就是砸在驢腦袋上也要當場斃命。

這大跟頭栽的。

他知道,即便自己剩下那六磚逐一拍上去也是徒勞無功,而小光也並不是只有武力值的庸才,倘若身邊沒有那倆女人那些已經沒啥戰鬥力的混小子做人質,他才不會真傻到站那撐著硬氣功叫人免費砸腦袋,而且這玩意兒極其耗費丹田氣,那顆頭別說是板磚,就連刀劍都擋過,所以他才敢如此自信十足的破釜沉舟,不為別的,只為口袋裡能源源不斷收到幕後黑手的物質獎勵,他才不會管那些錢是黑錢還是贓物,沾上了多少喪天害理生靈塗炭,只要能花出去能買來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就ok。

戲劇化的場面讓狗子有點半溫半寒,他知道這一刀八成是躲不過去了,直接從金鼎炎手裡搶過把蝴蝶刀,扔到小光手裡從容道:“我履行諾言,你覺得我身上那個地方紮起來爽就照那下手,我要是躲一下我是你孫子!”

“呵,小兄弟,後路有時候也會成為絕路,絕路有時候反而能走成正路,年紀輕輕的別太目中無人,你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麼?能淹死你!”用實力完敗狗子的光頭男終於可以輕蔑又自信的說出這種話,他見過太多仗著有個好師傅會點江湖套路就眼高手低自封梟雄的孩子,在他的眼裡,狗子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員,只會成為大人物棋盤上的車前卒,沒有發展價值。

“淹不淹的死撲騰了才知道。”音量不大但足夠清晰,他半眯起眼,甩開緊抱著自己大腿的顏晴,迎面走過去,女孩在後邊泣不成聲,掙扎著站起又跑過去,被錢淑璇穩穩攔下緊抱在懷裡,罵道:“你傻逼啊張大狗,別去!”

狗子聽而不聞,然後被衝過去的媳婦擋在身前,眼圈微紅道:“回家。”

他停下腳步,摸著媳婦俏美的臉龐,憨笑道:“不哭,很快就完。”

被錢淑璇束縛著的小晴晴劇烈掙扎,突然在她的手臂上很咬一口,向著兩人跑去,白蓮花看著那排整齊牙印,輕輕撫摸,眼眸中卻淚光閃閃,不過卻是腳踩煙塵的感傷,三個女孩裡只有她知道,名利場上哪有那麼多的逢凶化吉,就連出淤泥而不染的自己,曾經都因為政治與商業的交鋒受到過陸小昭的變相恐嚇,所以從小到大她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糾結在圍城裡,苦苦尋找自我價值的平衡點,成熟後卻被錢萬春一句順其自然道破天機,可她妥協後依然執著,不名利不拜金,甚至努力引導最好的姐妹不落入金粉銀堆,不淪為鶯鶯燕燕,收穫在她看來都眼紅嫉妒的愛情。

“讓開!”狗子怒吼一聲,毫不猶豫的推開面前這倆女孩,大踏步走過去,光頭男眼神複雜,但重任在身又不好出現私人感情,心一橫抓過狗子的左手掌往地上一按,指間蝴蝶刀轉出幾道鋒芒直落而下。

洞穿!

人群中的韓貴平目光質疑,圍觀者無不為之驚呼。

一輛掛有政協牌照的雪弗蘭猛衝過來,甩尾停靠在路邊,最先跳下來的高翔大罵道:“韓貴平,你他媽的不是人!”

他扒進人群,揪住剛想溜之大吉的中年男人,兩拳便揍了個滿臉桃花開,剛想進一步發力被光頭男一腳偷襲放倒在地,呲牙咧嘴的繼續罵道:“狗日的!”

隨後下車的是陳芳,幾步跑到狗子身邊,雙腿跪地驚愕的看著那把扎在手上的匕首,看到金鼎炎他們大吼大叫著衝了過去,狗子艱難吼道:“別過去,讓他們走!”

然後當著陳芳的面硬生生拔出那把已經從手背扎穿手心的利刃,額頭上冷汗狂流,強擠出一抹苦笑道:“姐,不怕。”

鮮血濺射在女人潔白的袖口上,她只是捂著嘴巴哭不出聲,而筱妖則瘋了一樣用手去堵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跟小晴晴抱在一塊哭的稀里嘩啦。

被掀翻的高翔站起來,衝過去,在被掀翻,在衝過去……

最後挨的鼻青臉腫終於停下來,指著滿臉怪笑的韓貴平罵道:“有省裡背景是吧?老子就是拼了腦袋上這頂烏紗帽也滅了你!”

“呵呵,高老弟何必大動肝火呢,您的烏紗比我的烏紗值錢,要是一不小心因為勾結奸商偷漏稅款被捅到上邊,恐怕老爺子也救不了你吧?”韓貴平微微笑道,帶著老奸巨猾的城府,然後狂笑著越走越遠。

救護車姍姍來遲。

勻速行駛在路上的私家車內,韓貴平面色不悅,狂躁的敲著座椅吼道:“什麼他媽殺手,廢物!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穩穩駕駛車輛的閃亮光頭不急不躁,等他罵完發洩完才不屑道:“韓局長,我之所以任勞任怨的跟了你七年,那是因為你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救過我和我娘,這七年裡我幫你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出於報恩,或者說是交易也不為過,你是不是認為我李某人欠你的,就應該還一輩子?”

中年男人臉色一驚,習慣性的摸出雪茄,點燃,神色緩和道:“小李啊,話怎麼能這麼說呢……”

“那該怎麼說,你真以為那小子是個軟柿子說捏就捏?我告訴你,他比誰都狠,那一磚的力道足夠要你五條命的,我剛才要是真往肚子上捅,別說你韓局長,就是我,現在都走不出來,不信的話咱倆可以把車開回去看看,看看隨後趕到的那些人敢不敢把局長大人當西瓜砍了。”

韓貴平的肥胖身體一激靈,尷尬道:“那你要我怎麼跟上邊那位交代,我可是收了錢的。”

“是你收了錢,不是我收了錢,你要是不黑著心把我當槍使,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你放心,我就是要走也會陪你把這盤棋下完,至於結果如何,可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了,但我送給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黃白之物夠花就行,別忘了那位雲城兄弟是怎麼死的,有時候網撒大了,難免會把自己也裝進去。”

光頭男說完繼續認真開車,不快不慢,後排座上的韓貴平則頭疼不已,輕輕撫摸手指上的寶石戒指,覺得冰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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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手術室門外,烏泱烏泱的擠滿了人,不過四蛋這次學聰明了沒敢帶傢伙,生怕在被狗子一頓訓斥後還挨一菸灰缸,眾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言,

一個小時後,被護士攙扶下走出來的狗子臉色慘白,見到這麼多人先是一愣,然後強顏歡笑道:“又不是發獎金,來這麼多人幹啥,醫生說那家夥出手潮了點,沒扎到動脈血管,落殘疾的機率也不大,這是醫院,都不準在這哭天抹淚的,我被捅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高大哥,芳姐,陸爺死了我不可能不聞不問,所以這事兒你倆不用說,我也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既然他如此著急動手,那我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以逸待勞,守好嘴邊這塊肥肉,他總不能還會孫猴子的分身術吧?”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暗暗對狗子的神來之筆拍案叫絕。

親眼目睹那一幕的陸蒼蘭此時正坐在那輛代表著她優雅品位的豪車裡,沒有開燈也沒有音樂,就這樣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包裡拿出手機,盯著螢幕開啟電話薄,搜尋到某個備註為流氓的號碼前,細白指尖在發射鍵上停停頓頓,始終沒有按下去,然後懊惱的合上手機,趴在方向盤上,雙肩微微抖動,她想那個終日板著臉又極其吝嗇言語的男人,從來不覺得有比現在更為感傷,那是給了自己萬千榮耀與高貴身世的男人,儘管他很少提及人生輝煌前那些坎坷,可天下做女兒的,哪一個不想在自身事業穩定時盡一份溫暖的孝心,於是她每天都告訴自己,你要努力更努力,不能輸給任何人,要成為業內當之無愧的no.1,可她終歸是女人,無法成為制定潛規則的王者,所以儘管她已經足夠令無數千金小姐難望其項背,但還是拼了命的學習,磨礪,完成一項項在那些所謂專家大師嘴裡不可能完成的專案,直到在二十五那年繼魏山龍之後,成功把集團子公司開到上海,並站穩腳跟凝聚成幾個強有力的團隊與本土競爭者展開角逐,儘管敵眾我寡,儘管戰績平平,可誰都不敢說這位陸家千金是弱者,是一無是處只會靠著家世靠著父輩飛揚跋扈的爛花瓶,是外表高貴骨子裡淫賤無比的騷貨。

可現在,她卻脆弱的像只被同類搶去魚罐頭的波斯貓,只會在暗夜中默默舔.拭傷口,甚至想念被這個流氓鬥殺致死的敗家子弟弟,即便他只會糟蹋白菜飆車踩人不學無術,可卻是唯一能沉心靜氣傾聽她哭訴衷腸的年輕男人,她啟動車子,開向市裡最好的公墓,找到那塊碑,跪了下去,哭的撕心裂肺。

狗子的傷正如那位醫生所說,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他也知道那光頭哥們兒絕對是放水了,不會玩刀的機率不大,不過經過這事兒筱妖卻受傷不輕,那天整個晚上都沒睡好覺,倆人一直溫存到天亮才迷糊過去,小晴晴則被狗子送到了張半仙那裡,美其名曰韜光養晦,他有點後悔帶她出來湊巧撞上那種血腥場面,可小晴晴對此的內心波動比筱妖還要少,她從小就經歷過離奇遭遇悲慘人生的女孩,所以當同齡女孩正打著電動玩具膜拜初音未來時,她已經在幾天內學會了象棋的簡單玩法,並可以有模有樣的跟那個稱呼為爺爺的老者對弈,而張半仙對此也深感欣慰,很快將小晴晴規劃進“可造就”範圍,不留餘力的言傳身教。

王小鼠那邊也傳來喜訊,說是已經找到買主,但由於雙方互不熟識的關係,把交易地點定在了貴州省境內,原因是哪裡有雙方都認識的地頭蛇,可以作為中間人的形式出現,確保交易雙方的公平公正,也大大避免了黑吃黑的情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