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選賽第四日。
開機前的空閒時間，林風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階椅上的某黃姓男子，不禁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想起剛才對方跑到了蛙唧和悅華的陣營當中，然後過了沒幾分鐘，那些助場女藝人就相繼投來古怪的目光，林風到現在還是後悔得想給自己一巴掌。
你妹的，就不應該讓他跟來的！
這傢伙一大清早的就跑來自己家門口堵著，說什麼今天徐意洋要上場了，作為老闆他必須要到現場加油助威，順便再給其他兩位評委一點心理壓力，免得對方以為林風一派無人好欺負。
聽到這話的時候，林風自動把那些沒用的內容過濾掉後，其實心裡頭倒不是很意外。
因為對於黃子濤，他還是比較瞭解的，雖然這傢伙表面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但骨子裡頭還算是蠻講義氣的一個人。
徐意洋作為他公司旗下的藝人，又是曾經在國外一起闖蕩過的夥伴，來站站場子很正常，所以林風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過了沒多久，在他帶著這傢伙來到後臺的準備室後，林風就為自己的年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因為當他看到黃子濤和龍妮杜樺兩個人聊得很歡樂，然後忍不住心生好奇地上前湊了湊時，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不瞞龍老師和杜老師，我和風哥那是穿開襠褲的交情，在H國那段時間，可以說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他一開始是不太想來的，但後來聽到意洋也要來參賽，這才為了徒弟重出江湖。”
“對對對，意洋就是風哥的關門弟子，兩位姐今天可得嘴下留情啊！你們不知道，風哥這個人記仇的很。以前我有一次弄壞了他家的鎖，被他一頓亂錘後，還生生念了我半個多月...”
...
聽到這些話後，林風當時差點沒忍住一腳踹過去。
給其他兩位評委一點心理壓力？我看你是成心來給我添負擔的吧！
不過雖然心中氣惱，但對於黃子濤的扯虎皮行為，林風也沒有刻意去解釋什麼。
首先是這種明顯會越抹越黑的東西，極力去解釋反倒惹人生疑。
其次是他認為徐意洋雖然兩年前離開了MS，但在國內也沒有停止活動過，實力也不至於退步到連一場預選賽都透過不了。
最後，龍妮和杜樺是聰明人，這幾天相處下來，林風相信她們也應該清楚，想透過一些特殊的方式來從自己這裡收穫東西，或者說和自己達成交易，那根本是吃力不討好。
...
第四天的戰況比昨日還要慘烈。
今天的‘千年之選’似乎成了各大娛樂公司練習生的廝殺戰場，不僅僅是悅華和蛙唧，還有時代、思巴、英凰，banana等國內知名的偶像培養公司，今天都紛紛有人上臺。
但可惜的是，選手的素質水平參差不齊，且不好的居多。
很多時候，林風都有一種在看高中校園慶典的感覺，一群並不專業的人在臺上群魔亂舞，甚至還有幾個人很自信地直接唱跑調了，他都不清楚這些人是怎麼透過海選的。
果然即使是“千年之選”這種級別和特殊背景下的選秀節目，在海選的時候也免不了有一些靠著關係進來的人。
對於這些想要渾水摸魚的，林風嘴下自然是沒有半分留情，不僅把她們本人和其經紀公司，甚至連“千年之選”節目組都問候了個遍。
“音準一直不對，舞蹈也十分不足，然後把歌舞合在一起來看，不零不整的讓人感覺很業餘，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樣子。”
“你這rap唱得連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覺得觀眾能夠聽得懂嗎？你要搞清楚，快和不清楚是兩回事。”
“我很喜歡在舞臺上自信從容的選手，但如果是澹定卻沒有實力的話，那這種喜歡會瞬間轉變成討厭。”
“你的公司是怎麼訓練你的我不清楚，可如果你真的像簡歷上所說的那樣努力，那我只能說帶你的人有問題，因為你一開始的觀念和努力的方向就是錯誤的。”
“我想問一下節目組，你們現在是在浪費我時間嗎？還是覺得坐在評委席上的我們三個很好湖弄？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
之前那些以個人名義來參賽的選手，雖然很多都沒有凋琢過的痕跡，但只憑著單純的愛好，她們中的大多數其實都是可圈可點的。
即使是昨天目睹了遲玥的糟糕舞臺，林風也都是失望居多，心中並沒有多少氣憤。
但今天大半日的“娛樂公司專場”，讓不自覺代入製作人角色的林風頓感惱火，特別是在看到幾個只憑著一張臉就敢笑嘻嘻上臺的人，林風很想問問到底是誰給了她們勇氣？
舞臺就是戰場，手無縛雞之力的就上來，不是去給敵方送人頭是什麼？
當然了，並不是全部人都如此，林風在其中還是發現了兩個還算不錯的苗子。
一個是來自英凰的蔣玉兒，擁有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感性嗓音；另外一個是時代的衛竹宣，唱跳不錯的同時，擁有著相當靚麗的外形條件。
直到臨近傍晚，今天才終於要迎來第一個非娛樂公司所屬的參賽選手。
林風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掃了一眼手邊的選手簡介。
傅藝萍，20歲，伯克利音樂學院在讀。
看到“伯克利音樂學院”這幾個字後，林風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是碰到校友了？
前世作為將生存和出道擺在首位的林風，雖然對這所流行音樂的頂尖學府相當渴望，但是無奈觸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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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輩子放棄了出道的打算後，得益於製作人事業的蓬勃發展，不管是金錢上還是精力上，都允許他去重新進修一番。
於是在15年的時候，被MS的一堆爛事搞得心煩的林風，索性就去報名了，然後斷斷續續地用了兩年時間，就順利地拿到了畢業證書。
事實上，伯克利的錄取標準其實並不嚴格，相較於一般學術性的學府以及那些以古典音樂為主的音樂院校，伯克利的招生門檻真的很低。
雖然M國的大學本就偏向於易進難出，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伯克利的辦學策略，從根本上就區別於其他以少而精為目標的音樂院校。
作為給學生獎學金最大方的學校之一，那些專業水平過硬的學生，其中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有機會獲得半獎甚至全獎的。
這種低招生門檻和拿差生來餵飽優等生的策略，讓伯克利譭譽參半。
但錄取標準的相對寬鬆，並不代表這所學校就徒有虛名。
光是看看這地方誕生過多少格來美就能知一二了。
所以總結的來說，在這裡的人厲害的很厲害，普通的也很普通。
有的人畢業了成為大明星，也有的人離開了轉身就去賣樂器。
但在流行音樂圈還是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能進伯克利雖然代表不了什麼，但如果你在伯克利是top level，那你在任何地方都是top le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