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臺的路上，林風不禁有些納悶。
這部門的大領導好端端的找自己幹嘛？
就算是其掌管“千年之選”的相關適宜，可有什麼事不是應該去找導演或者編導嗎？和自己一個負責技術的評委能談出什麼來？
不過這李主任三個字，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來到後臺，林風走到接待室前，隔著玻璃門就看到裡頭正坐著三名中年男子，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熟人——“千年之選”節目的總策劃陳學鴻。
進去後林風還沒開口，陳學鴻就先起身道：“實在抱歉啊林風老師，佔用你的休息時間了。”
林風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後，目光落在了剩下兩名男子中稍年長的那位身上。
陳學鴻適時地給雙方做起了介紹，他先是看向那年長的男子，手掌指向林風：“這位就是從H國歸來的鑽石製作人林風老師，有十幾年的在H經歷，之前培養過許多亞洲甚至世界知名的藝人和偶像團體。”
那年長男子笑著起身點了點頭，同時伸出了右手。
“這是分管對外文化交流發展的李霄李主任，以及他的秘書季光。”陳學鴻看向林風：“這次李主任來，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找林風老師探討一下。”
林風握住了李霄的手後，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心裡頭已經開始打起了疑問。
李霄？那不就是李雪馨的父親了？
這李主任不會是下午看到我教訓他女兒，然後父愛洶湧，想來警告我一番吧？
就在這時，李霄先開口道：“很抱歉林風先生，其實兩個月前我就應該來找你了。
但之前實在是無暇分身，又覺得透過電聯不夠鄭重，所以今天剛好藉著小女來參賽的空檔，我就不請自來了，你不介意吧？”
“李主任言重了。”林風搖了搖頭。
“時間寶貴，等會節目還要繼續錄製，咱們還是別客套了，直入正題吧。”李霄並沒有再繼續說些官方的廢話，而是選擇開門見山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林風先生談一談對‘千年之選’的看法。”
“看法？您指的是關於哪方面的？”林風眉頭一挑，反問道。
“就這檔節目本身。”
“節目本身當然是好的。”林風緩緩答道：“‘千年之選’的動員之廣史無前例，影響之大說是全國矚目也不為過。
毫不誇張地說，‘千年之選’很可能會成為載入史冊的一次選秀節目。”
李霄笑了笑，繼續問道：“那林先生是否知道，國家為什麼突然之間要去撮合幾大平臺，讓它們一起開展這次全民性的選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為了組成一隻屬於華夏自己的優秀女子團體，為華夏文明的開放和現代化的海外傳播貢獻力量。”對於合同上面的內容，林風倒是記得清楚。
“邁向世界？”李霄搖了搖頭，嘆氣道：“不不不，那都是場面上的話，其實不瞞你說，能保住自家的地盤就已經是萬幸了。”
“什麼意思？”
“林先生平常有關心國際局勢嗎？”
“...並沒有刻意去瞭解。”對於這跳躍性的談話，林風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ZRH三國去年在CD開了峰會你知道嗎？”
“知道。”
“那RCEP和ZRH自貿協定呢？”
“…略有耳聞。”
“現在國際局勢時刻都在變化著，而有個超級大國一直在明裡暗裡地興風作浪，已經嚴重干擾到了世界秩序的正常發展。”
林風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李霄頓了頓，繼續說道：“日漸強盛的我們，終究是讓他們恐慌了。當然也得益於我們的發展，在這個特殊的國際局勢背景下，ZRH三個有一定文化共同性的國家，這才找到了合作的契機。”
“合作的契機？所以這和‘千年之選’有什麼關係嗎？”
在此之前，林風知道“千年之選”是ZRH抱團取暖的產物，也是文化破牆交流的一部分。
但至於這裡面深層次的原因和動機，他就無從知曉了。
李霄神情嚴肅：“我們與那個超級大國的爭端正在升級，從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件你也不難知道，我國的許多關鍵產業正面臨著危機。
而對於一些我國急需的高精尖技術和產品，RH兩國是能夠給予到我們很大幫助的。
現在這個特殊的背景下，RH兩國也想實現自己的需求，所以我們決定進行更進一步的合作。
比如他們向我們共享一部分技術，我們向他們開放市場，包括汽車和許多工業裝置領域等，這算是協議的一部分。”
“可是眾所周知。”說到這裡，林風遲疑了幾秒：“H國的財閥背後站的不正是HEJ嗎？他們即使想要做，也肯定會跌手絆腳的吧？”
李霄解釋道：“聞先生是有大義的，他願意為自己的國家搏個未來。”
“但那個超級大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看到林風神色間還有疑惑，李霄說道：“抱歉，這些國家層面上的博弈我知曉得不多，林先生也無需在此費心，我提這些也只是想跟你說明一下如今的局勢。”
見對方打住了話頭，林風也很知趣地不再提問了。
過了一會，李霄又開口道：“我們還是說回‘千年之選’吧，既然是抱團取暖，那肯定是要卸下盔甲的，而允許文娛產業的放開性交流，也是協議中的一部分。”
“可是，‘千年之選’明明規定只允許Z國人和華裔參加...”話說到一半，林風像是突然領會到什麼，童孔勐地一縮：“國家不會是打算在文娛產業這塊徹底放手吧？！”
“當然不是，只是一定程度上的鬆綁而已，一些重要的比如涉及輿論的東西，還是要牢牢掌控在手裡的。”李霄搖了搖頭：“不過林先生的專業這塊，也就是偶像娛樂，根據協議，今後大家可能需要各憑本事了。”
各憑本事？
林風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有像他這種在常年待在國外的人，才知道這句“各憑本事”的嚴重程度。
光是看看XO回來的這幾個人，其實就很容易想象得到，那群在本國吃不飽穿不暖的南H娛樂公司，如果到了豐沃的中原大地之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H國那邊實在是太擁擠了，狼多肉少，要不然也不會是個出點名的團就要跑到RB去。
當然也有的人會說，歸國四子那些是咱們華人，自然是支援了，他H國人想來喝酒吃肉沒那麼容易。
但這種想法是有些片面的，先不說隨著文化的侵襲過後，新生一代心中這種民族排外感會不會還如此強烈，人家也完全可以去培養華人練習生，最後照樣將紅彤彤的鈔票裝進自己的口袋。
而且林風更加清楚的是，H國那種娛樂產業的工業化制度只要一進來，在沒有相關部門牽制的情況下，不能說是摧枯拉朽吧，但真的找不出太多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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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舍必有得。”李霄語氣沉重：“而文娛這塊，便是國家的決心。你也知道，這道牆總有一天是要破的，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推倒好了。”
“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時不我待啊。”
“...”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林先生你常年在H國工作，應該很瞭解他們的娛樂產業吧？”
“知道一些。”
“在你回國之前，我也找過一些相關公司的負責人瞭解過情況，他們告訴我的答桉是——在偶像歌手這方面，雖然兩國有差距，但是差距不大。”李霄直視著林風的眼睛：“我想聽聽林先生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