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紅色感嘆號，以及那句“對方已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朋友，請你傳送新增朋友請求”，林風滿腦袋的黑線。
這頭姜澀琦在搞什麼鬼？加完自己好友，然後沒過兩分鍾就又把自己給刪了？？
難道是太久沒聽訓，覺得本教練我提不動刀了，所以才敢來抖機靈？
被林小鹿套路的林風當然不清楚，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狀況，全都是因為他無意間的區別對待，害得姜澀琦的手機被某人硬生生搶了過去，然後一怒之下直接將他給刪掉洩憤了。
無語地搖了搖頭後，林風就把手機扔到了床頭櫃上，熄燈睡覺了。
...
次日，如往常一般，林風起了個大早。
雖然昨天已經打定主意要先將公司開起來，但是除了查一查附近適合租賃的場地以外，他暫時還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即使有專門的公司代辦一些東西，但是光溝通細節就肯定要花去不少時間的，現在的他明顯脫不開身，所以還是得等預選賽先過去再說。
在例行的音準開嗓訓練和晨跑過後，換好乾淨的衣服，林風就準備出門了。
然而當門一開啟後，走廊上站著的某只人形生物讓他腳步頓了一下。
只見顧茜頂著個黑眼圈，正滿臉憔悴地望著窗外發呆，一邊愣神的同時還一邊嘆著氣。
“你這眼袋...是讓人給打了吧？”
對於林風的冷幽默，顧茜罕見地沒有搭話，而是無精打采地打了打哈欠：“我真的是活久見了。”
“？”
顧茜砸吧著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昨天遲玥除了早上出去了一趟以外，從昨天中午開始到現在，就睡了三四個小時！
然後其餘時間全部泡在練習室裡頭練舞蹈，來來回回的那幾個基礎動作一直在練。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連飯都不吃幾口，抱著西藍花和番茄在那裡啃，我是真的給跪了。”
聽到這有些語無倫次的話後，林風不禁笑道：“那這跟你的熊貓眼有什麼關係？她訓練的時候吵到你了？”
顧茜搖了搖頭：“當時為了不吵到鄰居和樓下的住戶，裝修的時候我練習室的隔音弄得還是蠻好的，再加上遲玥她聲音開得比較小，所以吵倒是不會吵，只是...”
“只是什麼？”
顧茜神情有些窘迫：“只是她這樣在我眼皮子底下拼命地練習，作為競爭對手，我哪裡能睡得安穩，然後我就從床上爬起來跟她一塊練了。”
說到這裡，她哭喪著臉：“這變態的訓練強度，搞得我現在全身發軟的同時，精神都有點恍忽。”
“她的努力程度，的確是大多數人都趕不上的。”林風失笑道：“學著點，如果你也能堅持下去，就算在‘千年之選’走不到最後，說不定以後兩軍交戰的時候還能當個炮灰。”
“兩軍交戰？炮灰？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
...
“千年之選”預選賽現場。
從今天開始，預選賽算是進入了中程，雖然這種沒有間斷的行程讓人倍感疲憊，但是對於一個製作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發掘良才更能讓林風興奮的了，所以他倒也樂在其中。
在和身旁的龍妮杜樺招呼完後，林風拿起了話筒。
“請第一位選手上場吧。”
話音落下，只見一位身著長袖襯衫和牛仔褲，皮膚呈小麥色的短髮女子一陣小跑上了臺。
林風掃了一眼簡介後，心中也大概瞭然了。
陳思謹，這是一位在M國出生長大的華裔女孩。
其準備的歌曲是來自James Morrison的《You give me something》，一首廣為人知的POP流行樂。
“三位評委老師好，我是來自NY的陳思謹，今年二十歲，我的愛好是音樂和唱歌。”
可能是因為從小生長於國外的原因，陳思謹的普通話並不怎麼流利，雖然意思能夠表達得準確，但是說起來還是磕磕絆絆的。
但又和許多ABC上臺後奔放的表現不同，陳思謹的表情略顯侷促，顯然對於眾人的注視和攝像頭的聚焦感到有些不適應。
看到她這副模樣後，林風出言安慰道：“放輕鬆，你就將我們三個當成是在欣賞你演出的普通觀眾，然後把臺下的工作人員都當成土豆就行。”
對於這奇葩的比喻，陳思謹沒忍住笑出聲來。
見她放鬆了不少，林風微笑著點了點頭，放下了話筒。
深呼吸了幾次後，陳思謹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向臺下的音響老師示意可以放伴奏了。
幾秒種後，音樂聲緩緩響起，陳思謹也陷入到了歌曲所描繪的世界當中。
“You want to stay with me in the m
You only hold me when I sleep
I was meahe water
en in too deep
...”
兩分鍾後，等完整的一段主副歌結束，林風打斷了演唱。
“有舞蹈表演嗎？”
陳思謹搖了搖頭。
見狀，林風就直接開始了點評：“歌唱得很好，soul的感覺也很棒，情感表達我可以給你九十分，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唱法太過時了。
我看你的簡介上說，因為父親喜歡音樂並老愛在家裡哼出聲，所以受他的影響，你自己從小也非常喜歡唱歌。
可能就是有這一方面的原因，聽你唱歌的時候，我總會有種置身在80年代的感覺。
雖然能夠感受到你的真心，但因為這種違和感，導致我沒能很好地聽你唱歌。
因為我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Mies Ingram，Michael Mald這些歌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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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想，是什麼原因讓我有這種錯覺和苦惱呢？
現在我明白了，應該是因為這些人，他們發聲的位置都是在偏靠後的位置。”
說到這裡，林風側過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
“而這個發聲的位置和方法，現在的流行歌手已經不這樣做了。
看這幾年引領世界潮流的那些歌手，比如Chris Brown或者Justin Bieber這些人，他們相較於老一輩的歌手有什麼特點呢？
他們都是像說話一樣去唱歌，發聲的位置會很舒服，呼吸也不會用盡，就那麼在自然而然地去演唱。
所以你的發聲導致你唱起來有種很老舊的感覺。
我建議你不要特地去從後面發聲，用說話時候發出的聲音去唱歌的話，聽起來會更像是現在的聲音。”
說完之後，林風按下了PASS。
雖然陳思謹沒有準備舞蹈，外形上也和傳統的女團不太搭邊，但是對於這種改變幾點壞習慣就能成為好歌手的人，林風還是很願意給其機會的。
...
陳思謹下臺後，接棒上來的是一位素顏少女。
雖然這是預選賽，並沒有現場觀眾，也不會實時直播，但是素面朝天跑來應選的，五天來這還是林風見到的第一個。
不過這女孩底子很好，細眉大眼的，白淨的小臉上即使不施粉黛，看著也是另外一道景色。
只是令人直皺眉的是，已經走到舞臺中央的女孩，此時表現出來的神態已經不僅僅是緊張了，甚至可以說是戰戰兢兢，林風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其身體在不停地發著抖。
緊張這種情緒，就算是再大心臟的人，也都是不能完全避免的。
畢竟腎上腺素這種東西，並不存在人為控制和後天訓練這一說。
所以在舞臺上，林風從來就不會刻意地去要求藝人不要緊張。
但是，緊張可以，一定不能怯場。
因為沒了自信的人，在舞臺上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好的表現的。
“三，三位老師好，我叫寧夢，今年19歲，是...”
女孩的聲音很軟糯，也很沒有底氣，越說越小聲，到了後面甚至都聽不太清楚。
看到她的狀態後，林風已經在心中暗自搖頭了。
很明顯，她不屬於這裡。
但讓林風沒想到的是，或者說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此時臺上這個畏畏縮縮的小女孩，等一下展現出來的，是在為期兩週的預選賽裡最震撼人心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