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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周鼎成邯鄲學步

據說六祖慧能因為承繼了五祖的衣缽,卻怕神會害他,連夜逃亡嶺南,跟一些獵人混在一起。他不殺生,當然不能打獵,就給這些獵人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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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們的食物當然就是獵物的肉,慧能不能吃肉,就自己採野菜,在鍋裡的肉旁邊燉熟,專吃肉邊菜。

當然,要是挑剔起來,這也是犯戒了,畢竟肉鍋裡都是葷腥,煮出的野菜自然也算葷腥,只是這些事沒法去計較了。不然的話,慧能大師只能像伯夷叔齊似的餓死在首陽山,那還怎麼傳道啊。

雲絲絲派出去的丫環通知這些人的家人,每家派出一人回去報信,這一晚老爺少爺們都要夜不歸宿了。

大家剛喝了兩杯,說些閒話,猛地裡聽到外宅傳來一聲驚喜的狂叫,然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大家都是一驚,不知外宅出了什麼事,剛才那聲大叫分明是周鼎成的聲音。

沒等眾人醒悟過來,周鼎成抓著一張紙闖進來,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我終於畫出來了。”

文賓納悶道:“二叔,你究竟畫出什麼了,這麼高興,是麒麟還是天龍啊?”

周鼎成根本不搭理他,徑自來到況且身邊,抖弄著手中那幅畫,然後得意道:“小子,看看,我終於畫出那種技法了,看你以後怎麼要挾我。”

文征塵笑道:“是二叔的畫啊,這可得好好欣賞欣賞。”

周鼎成把畫按在牆上,然後得意地看著大家,好像自己剛完成一件不朽之作一般。

況且仔細看看,果然是按照他說的畫法畫出來的,可是還是有以前的畫法的痕跡存在,這兩種畫法交織在一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像他形容的,西施故意效仿東施,這不是沒事找虐嗎?

“好,這真好。”沈周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跟剛見到蕭妮兒時的目光一眼。

這種西洋技法並不高明,問題是大家以前從沒見過,外來的和尚好唸經,這話放在任何時代都不錯。在場不懂繪畫的人,多少也有鑑賞識別能力,看了周鼎成的畫作的確有很大變化,也都紛紛表示讚賞。

況且說不出話,難受得差點**出聲,他實在受不了,周鼎成這麼走下去會把他以前的成就毀掉大半。他不教給他正確的技法,正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孰料他是個亡命之徒,哪裡有險境就往哪裡衝。

況且心想:這下子可壞了!要想把他再掰回去可不那麼容易。

受到大家的激賞,周鼎成更為得意,覺得自己幹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四下瞻望,此時才發覺大廳已經煥然一新了。

雲絲絲裡外忙著裝飾房子他囫圇知道,只是無心過問,當時外面就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畫成了,他得空看了一圈,笑道:“絲絲真是心靈手巧啊,佈置得這麼別緻,把家裡的東西都拿出來給這個渾小子,難怪老話說女生外嚮,便宜他了。”

文賓在旁難為情地說:“二叔,這可都是咱家老庫房的東西,也沒花錢。”

“什麼?這些都是周家的東西?這就不是女生外嚮了,媳婦怎麼能外向呢,文賓啊,這就出問題了,是大問題啊。我早告訴絲絲了,這小子就是個小混蛋,得離他遠點,我還沒說完就讓他騙了這麼多東西。”

周鼎成一得意,使足了勁兒擠對況且,無意間把絲絲也牽連進去。

文賓和絲絲尚未說話,一旁惹惱了蕭妮兒,她起身怒目圓睜道:“大哥,你再倚老賣老,為老不尊,看我不把這杯酒潑你臉上!”

眾人都嚇了一跳,蘇州府地界還沒人敢跟周鼎成這般說話,就是練達寧和陳慕沙也都讓他三分,任他癲狂,不去惹他,孰料蕭妮兒竟敢當面當眾威脅他。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周鼎成,以為他又要大肆咆哮了,文賓則在快速琢磨怎麼解圍,不料周鼎成卻先矮下身來,嘻嘻笑道:“妮兒,你又替他說話,我沒欺負他,就是逗他玩呢。你怎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啊。”

眾人駭然,看樣子這周鼎成還真是畏懼蕭妮兒呢。天下之人,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周鼎成知道蕭妮兒的脾氣,說到做到,真能把一杯酒潑在他臉上。那樣的話,他也只能受著,總不能跟一個小姑娘打起來吧。回蘇州這一路上,三人早就混得沒大沒小的,他現在若是正經起來,跟蕭妮兒講什麼規矩,只能被她當作屁話。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今天都罵了他多少次了,自己數數。”蕭妮兒氣哼哼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鼎成傻眼了,他知道罵了很多次,可是沒記住多少次,這哪能記住啊。他一臉冤枉地看著大家,然後道:“你們大家給我評評這個理,就這麼一個技法,這小子愣是難為我三天,不教我正確的畫法,累得老夫奮戰一天才摸索出來,你說他是不是該罵?”

眾人這才明白況且哪兒得罪了人,心裡也都同情周鼎成,書畫還真就講究個技法,沒有掌握技法就等於走錯了道,永遠到達不了目的地。

況且既然顯露了這種技法,卻又不告訴人家正確的方法,不是明擺著要把活人憋死嗎。大家雖然心裡這樣想,卻又都默然,不敢公開表態,唯恐一說話又得罪了蕭妮兒。

既然敢對周鼎成發飆,這裡的人當然都不在話下了。

蕭妮兒跟周鼎成鬧慣了,可是別人不知道,看到這一幕無疑是小夥伴都驚呆了,氣氛自然有些緊張。

石榴忽然笑道:“周大人,你是不是沒交學費啊?”她只是開玩笑,想緩解一下氣氛。

“學費?你說我跑遍整個江浙江西各省,就為了找他,光是車馬費就花了多少銀子,差點尋到兩廣去,後來知道他在鳳陽,我又跑到鳳陽去把他接回來,我的辛苦、我的花費還不夠那點學費嗎?”

文賓急忙道:“對,二叔說得對,這就是況且兄弟的不是了。”

況且苦笑道:“你們不知道,這裡面有道理在。大哥的書畫水平之高為我僅見,可是他不滿足,非要把自己的西瓜全部丟了,跑到我這兒揀幾粒芝麻,還像撿到寶似的。我一再提醒他,別忘了自己的西瓜,這麼做可也是為了他好啊。”

“你當這些人不懂畫,所以想蒙人是不是,說的你多有同情心似的,就是吝嗇。小沈,你說這種技法值不值得學?”周鼎成據理力爭道。

沈周本來在這個圈子裡是老沈,到了周鼎成嘴裡自然就成了小沈。

他被周鼎成點名,頗感榮幸,說道:“值得,太值得了。況兄弟,你這學費要多少銀子,我馬上奉繳。”說著就去摸袖囊。

況且苦笑道:“那是開玩笑的話,你怎麼當真啊,誰要學費了?這種技法若是從開始學,也算不錯,但不管怎樣,都比不上你們現在已經掌握的技法。對了,邯鄲學步的道理,各位都懂的吧。”

“胡說,那你為什麼學,又是跟誰學的,把這些交代清楚才能以理服人。”周鼎成瞪著眼說道。

況且痛苦得**起來,這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這要從何說起啊。他學西洋油畫這事沒法說,總不能說自己是從後世瞬移過來的吧,那樣還不得被人當作妖怪捉去燒死?

“是啊,況兄弟是跟誰學的,海內所有的畫家、流派我沒有不知道的,真沒見過這種畫法。”沈周緊盯著問道。

“況且兄弟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啊。”文賓說道。

文賓知道些況且身上藏有很多秘密,有的事情沒法公開,這樣的人掌握某種奇怪的技法也不足為奇。

“他有個屁的難言之隱,就是吝嗇,自秘其技,到時候專門拿出來炫耀。”為了逼出況且更多的畫法,周鼎成是極盡汙衊擠對之能事。

文賓有些緊張地看看蕭妮兒,唯恐這位姑娘再發雌威,不料想蕭妮兒根本不理會,這種事早已經司空見慣,這些日子,周鼎成為了把況且的畫法全都套出來,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

況且是一個頭,兩個大,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能說出為什麼自己掌握了這種繪畫技巧,也無法說明自己跟誰學的,那麼只好向周鼎成公開這套畫法的所有技巧。他知道周鼎成是誠心的,故意用眾人向自己施壓,不容他打馬虎眼或者用別的辦法繞過去。

“好吧,既然都這樣說,我就把這套畫法傳授給想要學的人,不過先說明一點,越是一點繪畫基礎都沒有的人,越是適合學這套技法。”

“這麼說,我都可以學了。”文征塵笑道。

“當然可以,可是還有一點就是要真心喜好繪畫,征塵兄守著徵明兄都不肯學,又何必跟我學。”況且笑道。

文征塵就是這麼一說,他才不會把大好時光浪擲在紙墨筆硯間,他覺得那是犯傻。

“還有什麼條件?”周鼎成心中一陣激動,終於讓這渾小子就範了,不容易啊。

“你跟沈兄如果要學,就要交換技法,一種技法對應交換一種技法,包教包會,不能敷衍。”況且道。

周鼎成不用說,自然有其獨特的手法,甚至有一些壓箱底的絕技。沈周當然也有許多家傳的技法,外人根本學不到。書畫藝術重在傳承,各種技法林林總總,有的作品即使臨摹千遍萬遍也只能學其表象,關鍵的部分必須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