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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比畫大賽落帷幕

眾人還在閒談議論,忽見周父笑吟吟走來過來,身後跟著兩位年長者,周鼎成陪在一旁,周父迎來的正是繪畫比賽評委中的兩位重要人物:翁延齡、孫廣劭。

這三人一進來,大家都站起來相迎,連練達寧、陳慕沙也不例外,畢竟今天唐伯虎、況且兩人之間的輸贏掌握在他們手裡,還剩下一位沈伯勇尚未到場。

大家心裡明白,這三人對比賽具有絕對掌控權,他們若對一幅作品有了共識,即便沈伯勇反對也是無效,在專業上的權威性,沈伯勇還無法跟這三人相比。

周鼎成是專程過去接翁延齡和孫廣劭的,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卻是左羚。

周鼎成的腦子裡猛然轟地一聲,心裡道:渾小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唐伯虎是假虎,這位可是真老虎啊。

周鼎成口中喏喏,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跟左羚寒暄幾句之後,便同這二人敘起契闊來。

“我說老周,你這朝廷的官兒還當不當了,怎麼在江南一住就是大半年?”翁延齡問道。

他關心的是周鼎成的動向,是否還回北京。現如今字畫市場十分活躍,他是常常碰到一些複雜的狀況,若請周鼎成幫著把把關,心裡就踏實許多,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打眼,可是砸了祖上的招牌。

“翁老,您這不也到江南來了嗎,早就跟你說把總店遷到南京來,你就是不聽,你說你的買賣再大,能跟皇上比?”周鼎成笑道。

他對翁、孫兩位也是惺惺相惜,很是敬重,人家祖祖輩輩都是靠真本事吃飯,不像官場上的那些人,混吃混喝,狗屁不通。

“別,周大人,你什麼意思,請翁老來南京,我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孫廣劭開玩笑道。

“老孫,你這些年賺的錢,足夠孫子的孫子敞開用了,還哭窮?!”周鼎成很是鄙夷。

他知道,孫廣劭看上去店鋪數量不多,生意規模也沒有翁延齡大,實際上他賺的錢卻比翁延齡多。原因無他,在江南一代近水樓臺,總能第一手就買進最廉價的藝術品,這些書畫轉手賣到京城,利潤豐厚,這一點卻是翁延齡沒法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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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延齡雖然在江南也有分店,可是孫廣劭在江南深耕多年,無論人脈還是資訊來源都能甩下翁延齡幾條街。再說了,人在現場和遙控指揮,效果完全不一樣。

三個人說笑了一陣,左羚只是靜靜聽著,等他們說了一陣,才悄聲問道:“周大人,他這些日子還好嗎?”

周鼎成看著美若天仙、媚絕天下的左羚皺眉苦笑道:“他倒是不錯,不過你來了,以後可就難說了。”

左羚雖只是說個“他”,周鼎成自然明白就是指況且。不單他知道,連旁邊坐著的兩位都聽明白了。

“老周,你什麼意思,羚兒怎麼害著那個小子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孫廣劭立時炸毛,雪白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左姑娘,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周鼎成看著這三人之間的神情,還真有些糊塗。其實他走進來時就開始糊塗了,想不通左羚怎麼會跟兩個老古董關係如此密切。

“什麼關係你別管了,告訴你吧,羚兒就像我們的親女兒一樣,誰也別想欺負他。你說是不是,翁兄。”孫廣劭轉頭問翁延齡。

“對!”翁延齡脫口而出,態度堅定不移。

“周大人,您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到他的。”左羚幽幽道。

“羚兒,你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呢,那小子有什麼了不起,跟你說,他今天輸定了。”翁延齡聽左羚如此說,頓時心疼起來,立馬遷怒到況且身上,還沒看到作品就要先判定況且落敗。

“別啊,你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下定論了?!”周鼎成急了,若是這兩個老家夥聯手阻擊況且,理由那是太多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是沒弄明白,也用不著弄明白,只要是羚兒受了委屈,那小子,他就等著倒黴吧。”孫廣劭右手拍著椅子扶手激動道。

他們兩人本就不贊成左羚如此賣力為況且運作,覺得他根本不配,不管他是什麼人都不配。在他們眼裡,左羚就跟公主一樣,再好的男人也要圍著她轉,而不是反過來。而今聽到周鼎成居然隱含責備左羚的意思,哪裡還能忍受,立時發作起來。

周鼎成一時間都不知說啥是好,這不就是一句閒話嘛,怎麼還捅著馬蜂窩了?這一來也算顛覆了他對這兩人的感官認識。

他和翁、孫兩人結識也有十多年了,雖說交情不算特別深厚,卻也都深知彼此的為人。平時,這兩人都是謙謙君子,不像他,臭名在外,就是一個瘋癲人物,孰料今天出現了反轉,這兩人明顯有了他的風格,而且還要壓他一頭,這算怎麼回事?

“二老,你們別吵了,這是我的事,不想你們跟著摻和。”左羚嗔道,覺得有些掛不住臉面。

“是你的事,可是我們早就說好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兩個老家夥的事,更何況是這等人生第一大事。”翁延齡振振有辭道。

“左姑娘,他們是令尊請來給你當保鏢的嗎?”周鼎成依然糊塗,只好故意問道。

“你胡說什麼,再敢提那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別怪我跟你翻臉。”翁延齡情緒更激動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周鼎成腦子裡一亮,一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

他自幼修煉武當童子功,對女色有本能的恐懼和厭惡,所以當年左羚母親雖豔絕天下,他卻只是聽聞一些事而已,對那個圈子裡的人並不熟識。可是他也是走過大江南北的人,尤其是整天跟達官貴人富人接觸,自然也明白這些人的心理。而今看到這二人對左羚的態度,腦子裡這才轉過彎來,感情這兩人當初是左羚母親的入幕之賓,當初沒能投入到左羚母親身上的感情,現在轉移到左羚身上了,當然,目的性已經截然不同了。

“你明白個頭。”孫廣劭不忿道。

周鼎成雖只是簡單一句話,可是他的態度卻刺痛了這兩人,他們心裡的公主居然在周鼎成那裡變成了洪水猛獸一般,這還了得。

左羚沒插話,只是微笑看著三人鬥嘴,她在鳳陽和周鼎成已經很熟悉了,情知他不過是為況且著想而已,毫無惡意,這一點跟她一樣。

“明不明白的咱們再說,可是今天這評判你們可不能公報私仇,先說好了,不然的話,今天這評委得馬上換人。”周鼎成正色道。

“換就換,誰稀罕當這個評委,我還不幹了呢。”翁延齡不屑道,全然忘了他此行的目的,專程跑這一趟當評委本是惦記收購兩幅佳作。

翁延齡、孫廣劭發作了好一會兒,一肚子怨氣算是發洩出來了。他們也就是發洩而已,真要報復尚未見面的況且也有違職業操守,何況還有周鼎成壓陣。進一步說,蘇州可是江南的大本營,本地精於書畫鑑賞的人眾多,評委若是公然偏袒一方,搞不好自己會敗走麥城,下不來臺。

周鼎成心裡卻是另一本賬,替況且擔憂的程度加深了。如果僅僅是一個左羚還好說,現在背後站著這兩個老古董,況且的情形更加不妙,這兩人可都是大有能量的,無論江南還是北方,他們的關系網幾乎遍及各地,一旦左羚跟石榴發生了衝突,況且就不是受夾板氣的事,恐怕要被擠壓成肉餅了。

按周鼎成的想法,況且自然是娶石榴最好,因為陳慕沙這座靠山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無論左家也好,翁、孫兩人也罷,再有錢,活動能量再大,都沒法跟陳慕沙的地位相比,可惜這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即便況且本人也只能聽從命運安排。

兄弟,前途多艱,自求多福吧。

他在心裡暗暗對況且說道。

他請纓而來接這兩個人,本想跟他們敘敘交情,甚至想讓他們在評判時對況且手下留情,沒想到一句話惹出禍來,事情居然走向了反面。

不過這也好,他本來不擅長閒聊,這兩人的一番發作權當寒暄了,老友見了面總得說些話的。

估摸著時間快到了,他才拉著兩人一起來到涮羊肉坊,左羚沒有跟他們進來,而是在外面自己預定的一張看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蘇州分店的幾個管家還有家人都在這裡等候著她呢。

“今天的事,全要仰仗兩位大師了。”周父樂不可支,連連向翁、孫兩人拱手道謝。

周家跟這兩人也都是幾代的交情了,只是翁延齡、孫廣劭名氣太大了,連周父此次也沒想到他們能慨然應允前來。

“周兄,依你的話兒,我今天來就是擺設了?”

周父的話兒剛落地,一人從旁笑道,原來是沈伯勇也到了。

大家都是神情一振,四大評委全都到齊了,這就說明比畫正式拉開了帷幕。所有看客紛紛起立,一個個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一場百年罕見的兩大才子大對決馬上就要上演,激動人心的時刻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