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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巫妖各謀祭祀事 帝俊斬去第二屍

巫族,是由祖巫領導的十二部組成。

按實力劃分,由高到低為,祖巫、大巫、玄巫、天巫、地巫、巫。

除祖巫是盤古心頭的十二滴精血融合先天濁氣所化,下一等級的皆為上一等級的精血融合盤古之心的造化道韻化生而出。

也因此,上下等級分明,凝聚力強大,又因元神侵蝕,不修大道,只修法則,故而以洪荒神魔那高傲的性格,都頗瞧不上巫族的存在。

十二祖巫中,又以空間祖巫帝江為首,時間祖巫燭九陰為智囊,土之祖巫后土為調和。

盤古殿,

這是盤古身隕後兩塊道骨所化,雖不屬於靈寶之屬,但除了先天至寶盤古幡的混沌之氣能夠傷到他之外,洪荒天地間任何寶物、武器、神魔都不能傷之分毫。

殿內廣闊,大小堪比一方大世界,中心有著一顆巨大的心臟,有著濃濃的生機和無限的造化道韻。

當任何的洪荒生靈在看到這顆心臟時,都會在心頭自然而然地知曉這是盤古之心。

心臟之下是一血池,其內有著巫族上下所有人的精血,這也是巫族的保命手段之一。

因著血池位於盤古心臟之下,經年累月地受到盤古之心中的造化道韻影響,也有了自己的威能。

只要在殿中留下精血,就算在外面被打殺了,也會從這血池中復活。

池邊圍繞著十二座金座,這裡不僅是十二祖巫誕生之地也是十二祖巫議事之所。

按照往日的習慣,十二祖巫,只會留守一位,其餘的則將會在各自的部族中修行法則,輪換時間為三會元。

此時還未到輪換交替的時間,可十二祖巫如今都來到了大殿,身為第二大劫的主角之一,氣運之力使得十二祖巫有著天道提醒,自然冥冥中有些心神不寧。

十二祖巫雖說不修道只修法則,但到達他們這一層次任何的感應都是與他們自身息息相關。

燭九陰是十二祖巫中最為聰慧的一個,這是連帝江也比不了的,因著修行時間法則,也掌握了一項神通——預言。

“一個全新的種族將要崛起,會損壞我們巫族的利益。”燭九陰只能預言到了這裡,其後的怎麼也看不到了,這是天道的阻止,憑藉燭九陰祖巫的實力根本無法破除。

祝融、共工二者因著修行水火法則,自性情像極了水火。

待聽到燭九陰預言的結果後,祝融便忍不住地開口說道:“吾等為父神後裔,自有天地庇護,論是何等算計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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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般的小算計,吾等心中又怎麼會隱隱不安?”共工反駁道。

“你……!”祝融不忿,剛想反駁共工,就聽見帝江拍了椅背,“夠了,要你們來這裡是商討大事,而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吵來吵去的。”

共工,祝融二人看著帝江緊皺的眉頭,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強大種族的崛起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燭九陰沉思了好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巫族還是族人太少了。”后土哀嘆了一句。

因著巫族的孕育方式是以精血為引,不管任何的物種,精血都是極為珍貴的,一滴精血的損失,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時間來彌補。

這是無解的問題,也是巫族的最大難題,智者燭九陰也對此沒有法子。

“巫族兒郎靠著的是生靈血肉來增進實力,到達玄巫境之後開始領悟法則,所以為了增強巫族的實力,應不拘於尺寸之地。”玄冥突然說道。

“所以,你想是擴張嗎?”強良問道。

“嗯,這是增強巫族實力,又不損傷的最快方法。”玄冥回道。

帝江思考著玄冥的提議,身為巫族的領導者,他自然會想的更多,玄冥的話不無道理,巫族的強大是在佔據廣大的資源上建立的。

“玄冥說的沒錯,巫族是該擴張了。”帝江沉吟地定下了最終結論。

洪荒大陸廣大,分十二方向擴張完全不成問題。

商談劃分發展方向可遠比想著如何去尋找未知的敵人要容易得多,三千年左右的時間,便商量結束了。

帝江去了天山之處,天山位於不周山的西部,大小約三百五十個小世界那般。

若說為何帝江決定自家部族在此處呢,自是因為其上有著一種“宇”的金玉,整體呈青黃色,據說,這是空間神魔當年的軀體所化,有著空間道韻存在。

帝江為空間祖巫,其部眾也是修行空間的,自然天山對於帝江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

自然其他祖巫也選擇了洪荒上相對的能夠助其修煉所在。

出了盤古殿,后土的心裡還是對那未知的強敵感到憂慮,女兒家心思終是細膩了些,玄冥和后土同為十二祖巫中唯二的女性化身,自然看出后土的滿腹心事。

不知如何去勸慰后土時,后土的眉頭卻漸漸蘇展了開來,“姐姐,我得到父神的指引了。”

“父神!”玄冥有些吃驚,巫族的父神是盤古,可根據傳承記憶,父神開闢了天地之後便身銷道隕了,又怎麼會給后土指引呢?

“嗯,是父神的心臟告訴我的,父神雖然身隕,靈性遍灑洪荒,可我巫族終究與其他的不同,是父神的嫡系後人,冥冥中天地也會幫助我們的。”

“父神給了什麼啟示?”一旁聽著的句芒好奇地問道。

“立族獲得氣運的支援,讓我族兒郎得到盤古父神所化天地的庇護。”后土堅定地說道。

巫族是最為崇敬盤古的種族,再加上是種族頭領所說的預言,更是沒有人不信服,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上告父神建立巫族,由於涉及到了父神的情況,所以必須整個典禮要格外隆重。

星空之上的帝俊同時也在準備著建立勢力時要對天道禱告的典禮。

漫漫時間就在兩方勢力準備典禮中悄悄地溜過,三個會元轉瞬即逝。

祭祀上天是有講究的,那怕是高貴如洪荒神魔,也要慎重,畢竟他們所要祭祀的是天道。

首先就是準備祭祀所用,帝俊他們用的是位於天地四方的神玉作為祭祀的六器,來禮拜天地四方。

以不周山上盤古骨髓所化之蒼璧禮天,九天息壤之精華萃取而成的黃琮禮地,甲木造化之精凝結成青圭來禮東方,南明離火鍛造的赤璋禮南方,庚金琥珀熔鍊成白琥禮西方,碧寒玄冰晶化生的玄璜來禮北方。

又有河圖洛書根據祭天形式所占卜化出的祭祀之樂。

分別為《迎天道》、《海宇歸轄》、《合歡曲》、《太平令》、《千秋詞》。

帝俊雖然自己憑藉著河圖洛書推導出了四大祭天神曲,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演奏。

自己是主祭者,不能夠擔任祭天樂師,太一雖然可以,但腦子裡只有悟道修煉的他實在弄不懂音樂。

河圖洛書果然與帝俊相伴而生是有一定道理的,憑藉著河圖洛書,帝俊能夠推導出如何祭天,祭天用的曲目,也能夠用河圖洛書來推算最適合擔當樂師的人。

推算的結果顯然讓帝俊感到有一些為難,只因為那人是伏羲,與他同是斬了一屍的神魔,又有個相同境界的妹妹,而且這妹妹還是天底下第一位聖人的弟子。

這著實讓帝俊為難,祭天是一點都馬虎不得的,所以再為難,帝俊也去了鳳棲山。

“錚………”伏羲撫琴的手停了下來,他能夠感受到一股像是炎炎大日的氣息向著鳳棲山奔來。

這般的氣息也就只有著太陽星的那兩隻三足金烏會有,伏羲有些奇怪他們來到鳳棲山的目的。

帝俊此次前來,是為了邀請伏羲,自是光明正大的來訪。

“帝俊不請自來,叨擾了。”帝俊面帶微笑,開朗大氣地先開啟了話題。

“今日前來,也沒有什麼,只前些日子,得到了這四篇天賜之曲,可惜,我和太一皆是粗人,難懂其中奧秘,在樂上洪荒中最負盛名的便是伏羲道友你了,因此才來打擾了道友的清修。”

“是何等曲目,竟能難得住道中兄?”伏羲好奇,畢竟帝俊是洪荒神魔,能夠難得住他的曲子真真地讓他好奇。

當帝俊拿出這四篇曲子之後,伏羲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其中,深深不可自拔。

可越研究,伏羲便越發現了其中的古怪,“道友,你這曲子,有著頌之意,可謂是來頭不小啊。”

伏羲話中有話,帝俊自然也能夠察覺出來,“道友,覺得此意如何?”

“此意甚大,恐難以消受。”伏羲原封不動第奉還了回去。

“道友,說此話倒是不必,頌意之大,自是因為所圖甚大。”帝俊笑道,絲毫沒有伏羲的拒絕感到生氣,畢竟這是正常的表現不是。

“道友,還未恭喜舍妹成了聖人弟子,你看那西方二人,崑崙三清,都比不上舍妹之風采不是。”

帝俊的話讓伏羲沉默了,雖說六人都被聖人收了做了弟子。可凡事都要有個高低,三清為盤古元神一分為三,自是親密;西方二人互相扶持,又加上那準提為一方氣運之主,得天獨厚。

似乎,其中就只有自己的妹妹不起眼了,長久以往這般對比下去,不說洪荒眾生心中作何感想,自家妹妹心中那般驕傲的人又如何受得了。

女媧的身後也需要有人幫助,而他,自己知道自家事,根本幫不上自己的妹妹。

“道友,這般的曲目,吾讚歎,定是要再好好研究。”帝俊知道,伏羲答應了自己。

雖是拿了女媧做了筏子,可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他這個未來會一統洪荒天地的男人呢。

“三個會元後,吾在此處等你。”倒是沒有再說些什麼,只留下一片金烏羽。

帝俊走了,女媧來了。

“倒是連累了哥哥。”女媧抿了抿嘴說道。她心性好強,自是因著哥哥為她而退讓感到心中有了煩絮。

“哥哥,曲雖好,有頌之意,但還缺舞,輔贊之意。”女媧突然說道。

“妹妹!”伏羲自然知道女媧話中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本不願妹妹摻和進來,可事與願違,妹妹脾氣剛硬,自是他如何勸說也是白費口舌的結果。

而帝俊在天闕之內聽聞此訊息,更是驚喜,雖說自己走的是統御之道,但前期有了聖人背景的弟子為其做護道者可謂是如虎添翼。

三個會元的時間過去,距離紫霄宮聖人講道已過了六個會元。

這一天,終於來了。

帝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平復了心境,便宣佈儀式開始。

“鐺!”混沌鍾鐘聲響徹天地,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帝俊所在的天闕之地。

伏羲手中伏羲琴響動,頌之道韻逐漸地瀰漫了開來。

伏羲所奏第一曲名為《迎天道》,只見琴音化道,貫通天地,直達天道之聆聽,又有女媧贊舞,助其上得了九霄。

洪荒眾生只突然感受到一股浩大的目光投射到了天闕祭天所在之地。

那是天道。冥冥中所有的生靈都知道那是天道的注視,這一回天地間所有生靈的目光隨著天道的注視也都看向了天闕所在。

“嗷!”一聲滔天巨獸的哀鳴從祭天所在之地傳來,那是上古兇獸混沌臨死前最後的悲鳴——他被帝俊一擊斬殺。

混沌是兇獸中足以媲美大羅金仙的存在,如今被帝俊斬殺倒是使得很多生靈感到了帝俊的槍法。

濃濃的太陽真火從帝俊自身四面八方匯聚,天上的周天星辰隨著星神的指揮,逐漸變成了一座星辰鼎。

以星辰為鼎,自身為薪柴,煮混沌之軀體,祭祀天道,煮熟之後的混沌緩緩地消失了,天地間也再沒有生靈能夠找尋的到他了,只因為他已身歸天道了。

白澤執圭,大喊:“跪!”

帝俊先跪,接著是太一,女媧,伏羲再跪,十將次之,星神再次,先天百族最後。

這一跪,跪的是天道,感念天道來到盛典之恩惠。

“再跪!”

這一跪,跪的是天道,養育眾生,排程法則道理之德行。

由扶桑神樹之桑,再以洪荒五珍之一的日蠶織成錦帛。錦帛成五彩之色,因著火行而五行化生所以這五彩寓意著五行之輪轉。

伏羲又開始奏琴了,曲為《海宇歸轄》,三株先天上品靈根被太陽真火灼燒成了縷縷先天靈機祭祀於上天,帝俊手捧五彩錦帛再次跪拜。

跪拜天道給予其修道的機會。

又以洪荒五兇,洪荒五靈煉製而成一方神盤。

以三光神水洗淨自己的手後,帝俊向天道供奉上了以洪荒中三千靈果所釀造之酒。

“今,太陽金烏帝俊,已欲統御萬族,為帝!”

帝俊的一句話引起所有洪荒生靈的譁然,可天道還在,無法做些什麼,所有的神魔,無論是什麼心思,只能在旁邊看著。

祭文這一回是由百族中狐族老祖塗山蘇所唸誦。

帝俊又獻上一杯酒,此酒為星辰酒,是周天所有的星神廢了一個會元才釀造了這麼一杯。

三獻酒,獻的是以其自身精血加百族精血所釀之酒。

樂曲隨著天上的轟鳴聲換成了《合歡曲》,一道彩光投射下一杯酒,那是氣運之酒,是天道賜予帝俊的。

凰族長老鳳鳴,龍族長老龍吼,氣運交織之下,又有麒麟奔蹄嘶鳴。

三音伴隨著《太平令》宣告著臣服,也宣告著祭天的即將結束。

當《千秋詞》奏響之時,天道輪顯,賜予了帝俊天的氣運,氣運交織,衝刺著他的感悟,自我念斬,成了洪荒中首位斬去二屍的神魔。

而天道也賜其勢力為“妖”。

還未等眾生回味之時,一道曠古久遠的號角之聲傳遍了天地,帝俊也不禁皺了眉頭看去。

那是盤古殿,那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