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太停住了, 謝離歌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少恭, 掀了掀眼皮道:“想好去哪裡了?”
歐陽少恭彬彬有禮地說道:“我想去找蓬萊島。”
“去吧, 每天看著你假笑的臉即使作為爸爸也是挺煩的。”謝離歌揮了揮手, 語氣冷淡,座下的呱太卻十分誠實地透露了主人的心態,老實乖巧的大呱輕輕用腦袋蹭了下歐陽少恭的袖子。
歐陽少恭輕笑了一聲,也不管謝離歌的冷臉,在呱太蹭他的時候順手擼了下大腦袋, 得到了個依賴的蹭蹭。
果然,呱太是五毒裡面最省心的。
一邊摸大腦袋, 歐陽少恭一邊想,目光對上呱太呆呆的眼睛, 嘴角忍不住勾起微笑。
摸完,歐陽少恭站起來溫和地說道:“我會儘快回來的。”
“嗯。”謝離歌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當天下午, 歐陽少恭就走了,謝離歌目送兒子的身影消失在雲端,座下的小風蜈與風蜈體型有很大差別,坐一個人卻綽綽有餘,腦袋上面還有幾個一看就很很快, 就連風蜈都消失在了雲端。
懸崖上站著謝離歌和幾個大蠱蟲。
“人都走了。”謝離歌瞥了一眼眼巴巴地幾個蠱蟲, 狀似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道,轉身就往山下蠶繭小屋的方向走去。
“嘶!”天蛛聽見謝離歌的話語,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天空,轉頭又看見謝離歌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樹林裡, 它連忙追了上去。
盤旋在半空的風蜈和呱太對視了眼,也追了上去。
一人三寵慢慢走下山,到了半山腰的山洞的時候,謝離歌在那塊堵了門的大石頭面前停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神深不見底,目光直直地看向山洞彷彿可以透過石頭看見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天蛛終於跟了上來,看見謝離歌站在那裡不動,疑惑地嘶了一聲。
聽見聲音謝離歌低下頭,掃到了天蛛擔心的小眼神,立馬收起了表情,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我們先下山吧。”
“風蜈。”到了半山腰山洞,想起上個世界的事情,謝離歌走路的心情都沒有,直接一聲令下喊了風蜈。
風蜈頓了頓,興高采烈地飛了過來:“刷刷!”
大腦袋還十分不安分的蹭了蹭謝離歌的懷抱,蹭完之後乖乖的回到了半空之中,大眼睛眼巴巴的盯著謝離歌。
“高興吧!”謝離歌站起身拍了拍大腦袋,語氣帶著笑意。
“刷!”大風蜈叫了一聲,叫聲中充滿了喜意。
叫聲剛落,半空中的風蜈體型開始慢慢變大,見風即長,光是腦袋就可以讓一個成年站在上面。
刷的一聲,風蜈的腦袋湊到了面前,“刷~”語氣十分親暱地叫著。
謝離歌抬腳上去了,盤腿坐在風蜈頭頂,拍了拍風蜈感受到它已經開始起飛的時候,收起右手,閉目養神起來。
直到風蜈到了小屋面前放下腦袋,感受到身下的震動,謝離歌這才睜開了眼睛。
入眼就看見熟悉的蠶繭小屋,只可惜以往一直等待在這裡一臉無奈的少年已經消失,取而代之是空蕩蕩的地面。
謝離歌下了地面,收起了蠱蟲,進入了小屋,走之前在門口掛了個牌子,上面寫了一句話,今日店主有事,不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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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掛在門上,碰的一聲,門關上了。
屋子裡面謝離歌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開始細細思索自己從進入到這個世界的不正常,首先就是上個世界系統說的這個世界的主角有問題,因為反派不合理出現而提前搶奪了焚寂劍,主角沒有焚寂劍會有生命危險。
這也是他過來的原因。
第二點:玄霄作為入魔的修真者如果說他是反派,自然可以,搶奪了主角的焚寂劍對於這個世界就是反派,算算時間加上系統說的反派提前出現,恐怕是上個世界先帝老混蛋提前死掉投胎,成為了玄霄,導致反派提前出現。
至於為什麼要拉上還在休假的他,謝離歌左想右想得出了個他自己都不信的答案,上個世界他與先帝之間的感情很深,拉他過來估計是想用愛感化他。
這個答案成功的讓謝離歌自己都噁心到了,他嫌棄的嘖了一聲,俊朗深邃的臉龐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覺得捨棄了生意專門跑回小屋就為了想出這樣的答案,他簡直就是個傻子。
右手拉起旁邊的被子,腦袋裡所有的念頭拋開,睡覺。
第二天他恢復成了原狀,笑意潺潺的看著排成隊過來買藥的弟子,身後是一個紫色的大鼎,藥湯在裡面不斷翻滾,發出詭異的氣味。
有弟子好奇地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往常現在大鼎旁邊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努力用八隻爪子揮舞的棍子攪拌的大蜘蛛,大蜘蛛看上去十分辛苦的樣子,發出辛苦的咻咻聲。那弟子一時間有些懵逼,不知道該問原本那孩子去哪裡了,還是要問這蜘蛛怎麼訓練的,竟然連熬藥都會。
“那崽子去找她命定的媳婦兒了,以後你們的藥都由天蛛來熬,心裡面是不是感覺到很激動?”謝離歌掀了掀眼皮,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那個弟子卻像是能夠讀懂人心,語氣刻薄的解釋了關於熬藥人選的替換。
當然他還是坐在了空地上的桌子後收錢。
那弟子不知道該喜該是還憂,歐陽少恭熬的藥雖然不好喝,卻還可以忍受,他害怕那只賤兮兮的大蜘蛛熬的藥他喝都喝不下去。
畢竟天底下沒誰規定蜘蛛必須要懂得人的胃口。
等要端上來的時候,青色的瓷碗發出詭異噁心的味道,弟子反射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卻發現無濟於事,那味道彷彿生了根一般鑽進了他的鼻子,直直的衝向了腦袋。
謝離歌伸出了手,要錢。
藥湯就在桌面,那弟子卻怎麼都不敢伸手拿藥,捂著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這藥味道怎麼比上次的還要噁心。”
“療效好就行了。”謝離歌笑眯眯地說道,絕口不提那藥是他自己熬的。
那弟子:“…………”
“你知道的,動物相比於人類對於味覺的要求沒有那麼挑剔。”謝離歌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似乎有些驚訝,露出個做作而且十分虛偽的微笑。
那弟子生不如死的拿起了碗往旁邊走去,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取得勝利的謝離歌笑眯眯的應對下一個受害者。
誰知後面那弟子看見了前面那個人不自量力的挑釁,學乖了,直接從懷中掏出三塊靈石扔到了桌面,閉上眼睛,赴死一般喝了下去。
謝離歌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了三塊靈石,扔在了一旁的袋子上,那裡面已經有了一堆的靈石,隨後笑眯眯地看著喝下去藥湯的弟子。
一!
二!
三!
三秒過後,那弟子奪命狂奔到了一旁的草叢,乾嘔不止。
謝離歌對著隊伍後面剩下的弟子招招手:“下一個。”
周圍人看見這一幕,各個都是心驚肉跳,一些帶傷弟子更是萌生了退意,他們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也不想喝藥了,特別是那個弟子嘔吐不止快要站不直的時候,這種莫名其妙恐懼的心理到達了頂峰。
“害怕什麼?”謝離歌看出了幾個弟子想跑了,咧了咧嘴輕描淡寫道:“我又不吃了你們,之後這幾天我有事不開店,少恭又出去了,沒人熬藥,想要治病最好就在這天。”
頓了頓,他露出個意有所指的微笑。
“還是說你們覺得自己可以挺到比賽結束的那一天。”
沒錯,作為一個合格的黑心醫生,謝離歌早就準備在天墉城弟子訓練的比賽中大撈一筆,現在那些弟子們不要治療了他也不虛,作為價格便宜的代言人,他十分硬氣。
“其他醫生的治療費用比起我要貴上很多倍。”謝離歌動之以理的說道。
看見對面那個黑心醫生笑著說出威脅的話語,弟子們一片寂靜,他們想道:“這個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天墉城的治療都是上好的,藥效也很有用,丸子一下口,基本上沒過一會兒就痊癒,除了價錢有點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缺點。”
可是就是這個缺點讓弟子們望而卻步。
沒錢成為一個難題。
現在擺在所有人面前有兩個選擇,要麼花錢買命,要麼乖乖忍受味道買藥。
一下子,原本準備逃下次再來的弟子們也不走了,他們也想到了,這個黑心大夫已經明明白白把話說清楚了,他就是要讓蜘蛛熬藥,味道好不好不在他的考慮當中,忍受的了就喝,受不了他也不攔著,反正接下來幾天他都不出現。
“不走了?”謝離歌看見了寂靜的隊伍後面要走的弟子們也收回了腳,笑眯眯地反問道。
一片寂靜。
啪!謝離歌拍了拍手,後面大鼎上正在休息的天蛛立馬彈起來,開始繼續熬藥。
一碗接著一眼的藥湯被呱太和風蜈運輸到桌上,謝離歌一手拿錢,一手端藥,一群一群的弟子一臉菜色的跑出隊伍不遠處吐,之後心有慼慼的返回來。
天黑之後,隊伍才漸漸消失。
最後一人放下了藥湯猙獰著臉跑去吐的時候,謝離歌拍了拍手,後面幾個爬上爬下的蠱蟲抬起頭看向他。
“收工了。”站起身,謝離歌笑眯眯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 蜜汁感覺自己手速快。
後悔前幾天拖延症犯了。
哎。
不過同時也在弄新文大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