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主在山莊後面的廂房裡面, 臉色灰敗, 經脈錯亂, 昏睡不醒, 謝離歌帶著一大群人邁進了後廂房看到這番情況。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意外,想了想,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江別鶴也跟著他進來了。
“他昏睡多久了?”謝離歌皺著眉頭問道。
花無缺回道:“差不多三天了。”
三天?謝離歌放下心來, 暗想還好三天時間死不了人。
花無缺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也沒開口, 沉默的站在一旁。
時間過了一會兒。
江湖俠士們也看見了纏綿與病榻上的老莊主,一些與老莊主交好的人神情一頓, 想起好友昏迷後莊中種種情況,一時間悲從心來, 眼巴巴地看著前面曼妙的背影,指望移花宮的憐星宮主能有什麼好法子。
廂房們敞開了,藥味漸漸散開了。
微風一吹,花香夾雜著泥土的腥氣撲面而來。
江別鶴偷偷隨著人群進入了廂房,他儘可能讓自己變得不那麼起眼, 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還別說, 周圍的確沒多少人看見他。
江別鶴就這麼躲藏在人群當中,他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老莊主眼裡閃過一絲算計。
此刻,謝離歌正頭疼呢,他不想自己親手救, 畢竟他的內力主修的冰心,不是雲裳。
正在猶豫要不要切換心法的時候,餘光瞥到了躲藏起來的江別鶴,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放下心來,嘴角也漸漸勾了起來。
花無缺看到了這抹微笑,沉默了,開口道:“小姑姑,你不要這樣笑。”
聲音低低的在謝離歌耳邊說道
他笑了嗎?謝離歌抬起手摸了摸臉,發現自己的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揚起來了,再一看自己的小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倒退了一步,離他有些遠。
謝離歌挑起眉道:“怎麼了?”
花無缺冷靜地道:“笑得太陰謀詭計了,好像隨時準備算計誰。”
謝離歌想起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花無缺這樣說好像也沒什麼錯誤,心情好的他也不準備和這孩子計較。
他餘光看了眼江別鶴正準備躲藏,立馬開口盯住了對方。
不遠處,江別鶴看憐星宮主久久不回頭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一抬頭發現自己一直害怕的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頭,正對著自己笑。
江別鶴情不自禁的一僵。
謝離歌心滿意足的笑了,他邊走邊道:“聽聞江大俠義薄雲天,手中有一解藥,不知道可否借我一用,移花宮自當有厚禮相贈。”
廂房中的江湖俠士們也讓開了步伐,目光探究地看著移花宮的憐星宮主慢慢走到了江別鶴的面前,低聲說些什麼。
只可惜聲音太小,他們聽不大清楚,模模糊糊只聽到了幾個必有厚禮相贈,一時間想法萬千,心中各有心思。
江別鶴第一反應就是推辭,正準備出言拒絕的時候,一雙洞察人心的明眸闖入了他的視野。
他定睛一看,發現憐星宮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口中說出的話語讓他心驚膽裂。
怎麼回事?明明用內力療傷的事情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這憐星宮主如何得知?
江別鶴第一想法是不可能,除非眼前這個人真的如同江湖上所說已經不是凡人!!然而目光掃過憐星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時候,這種想法就消失了。
江別鶴他肯定這憐星宮主一定知道些什麼。神態一頓,很快就反應過來,面帶微笑地說道:“是江某的榮幸!”
或許,他已經知道憐星宮主想要幹什麼了。
眾位俠士則是疑惑不解,這兩個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卻一副交談熟悉的樣子,並且看江別鶴的樣子還欣然同意,一時間左右搖擺,目光充滿了猶豫。
謝離歌挑了挑眉,不禁感嘆江別鶴的識相,他覺得也許可能是已經曾經給予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也許是現在他武力值恐怖,或許兩者都有。
不過江別鶴如此乾脆的選擇,謝離歌也沒有想到,原本還準備動用武力的他,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真聰明。
這一遺憾的嘆氣成功的讓江別鶴聽到了,他神情一僵,後背發涼,彷彿有猛獸盯著獵物一般看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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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餘悸的抹去額頭汗水。
為了防止這位武力值爆表的大人還有什麼其他想法,江別鶴上前到了老莊主面前,伸手,運力,作勢就要替老莊主療傷。
“等等……”有人見狀,開口阻攔:“你要幹什麼?”
謝離歌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平凡臉,指點江山的表情,嘴裡喋喋不休,他最討厭的型別,跳樑小醜噁心人。
他淡淡的目光讓說話人一震,情不自禁漸漸小了聲音。
“慕容老莊主正在生病,不宜……”
“慕容莊主的性命就在此刻,江別鶴的武功修行的還算正派,可以為他療傷。”謝離歌冷靜的說到,瞥了他一眼,氣勢不容別人質疑。
那人一霎那只感覺背上有千斤重,忍不住彎下了腰,汗如雨下,心中懼怕無比,他這才意識到現在真正說話的人乃是眼前的這名美麗女子。
一時間,大殿靜了下來。
小魚兒躲藏在柱子後面,看見了人群簇擁中的發光的清麗美人,繁瑣宮裝讓她不帶一絲煙火氣,看向下面的人如同螻蟻,花無缺站在她的不遠處,一臉恭敬的隨在他後面,清麗美人時不時掉過頭說些什麼,花無缺也側耳傾聽,時不時點頭露出贊同的神色。
小魚兒只感覺他們好像才是一個世界的。
天色快要到正午了。
眾俠士有人因為等待時間過長,急躁的走來走去,時不時抬頭看眼廂房內的
狀況,老莊主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卻沒有一人離開。
謝離歌站了一會兒,眼看江別鶴還沒有療傷完畢,也不願意等下去了,他知道老莊主必然會成功,那就行了。
謝離歌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無缺。”
花無缺正若有所思,聽見聲音,立馬應道:“姑姑?”
“來……”謝離歌勾勾手。
花無缺到了面前。
謝離歌不露聲色的抓住了自家崽崽,往外面走去,一路上人皆退散,走到了門口的時候,謝離歌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見在柱子後面躲的跟倉鼠似的二人組,抬了抬下巴道:“你們也過來。”
突然被點名的二人組立馬乖巧無比的站起來了。
“是!”
兩個人連眼神都沒敢交換。
一路上如同小媳婦一樣跟著眼前氣勢如虹的父子倆,後面是拿著花籃的白衣侍女們,走到了門前。
“你們退下吧。”
謝離歌皺眉道,他看了眼氣勢洶洶的一大群人。
白衣侍女們聞言,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地上的花瓣都不見了蹤影,顯然是走的時候打掃掉了,謝離歌十分淡定,果然是他們移花宮的人,就是愛護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