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槍聲響起,白象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盯著胸口上的傷口,眼睛大睜著,彷彿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
是聶遠動的手沒錯的,聶遠的槍口上還在冒煙。
之前白象一番話的確鼓動了他一點點心思,在心埋下了一根懷疑的樹苗。
然而在這樹苗長大之前,就已經消失於無影無蹤之中了。
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幹掉白象,要是再被白象拖延下去,燭龍那邊說不定還要出問題。
再者一說,白象就是個跳反的老手,就算是合作了,保不齊之後還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所以說,他還在等什麼?
那當然是要出手啊!
於是聶遠就開槍了,子彈徑直沒入了白象的胸膛,碎片炸開在了他的內臟之中。
“你這個......廢物!”白象吐出一口鮮血來,雙眼似乎有些泛出血絲。
“活該!活該!活該你眾叛親離,失去所有至親至愛之人!”
幾乎是含血咆哮出的這兩句,白象就倒在了地上,身下的血液蔓延了出來,竟然也是滾燙的紅色。
“聶遠!你怎麼會在這裡!”詹三胖驚呼的聲音從聶遠身後傳來的,他的身邊還站著之前一起失蹤的人。
“聶遠?”
“聶遠?!是哪個聶遠?”
“是傳說中的聶遠?煞主?”
領隊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偽裝的中年男子,震驚地最都合不上。
“......靠!”詹三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了,沒忍住給自己又來了兩巴掌。
也是聶遠剛才失蹤的時間不對,忽然之間就失蹤了,害得他擔心受怕地一時說漏嘴了。”
想要爆粗口可不止詹三胖一個人,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隊友們,皆是心裡一陣臥槽。
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幹掉白象,說不定之後還能拿到酬金刷刷排名,最後甚至還有將煞主都給比下去的可能性。
結果呢,人居然是煞主幹掉的?
老天這是在和他們開什麼國際玩笑?靠!
“......”聶遠也被詹三胖這一波賣隊友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沒來得及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詹三胖還算是比豬好一點......的吧?
與此同時,另一端和巨龍還在顫抖的燭龍忽然長嘯一聲,明黃色的眼睛都暗淡了幾分。
又是的這群該死的人類!他們居然幹掉了那個瞎老頭子!
雖然那個老頭子對他來說沒什麼用,吃起來口感都不好拍,但是它的控制權還在那個老頭子手上。
現在老頭最死了,他就失去了的補給的能力,還會受到更大損傷!
巨龍似乎察覺到了燭龍的不對勁,不理會脖子上纏著的尾巴,一口咬在了燭龍的七寸,口中有龍息噴出,直接燒掉了燭龍大半鱗片。
燭龍慘嚎一聲,想要衝到人群之中吃人補給能量。
但是剛一張開大口,就被身後的巨龍拖了回去,徑直從空中丟進了海洋之中。
砸出了大片水花之後,海面上似乎都逸散出了能量。
沒有契約人,除非燭龍能夠在自己消散前找到足夠能轉化自己能量,否則等待它的就是煙消雲散的命運。
逸散的能量逐漸消失,燭龍的智商也是逐漸下降。
燭龍放棄了最佳的方案逃跑,反而是衝著這邊的海島過來了。
在燭龍完全失去它可憐的智商之前,它只記得自己一個目標。
“殺掉聶遠。”
這是白象在奪得燭龍後下的第一條命令,也是他給聶遠留下的最後“禮物”。
不論一切代價,一定要幹掉聶遠,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燭龍的豎瞳已經無法維持,變成了空蕩蕩的明黃色,身上的鱗片也從精緻變成了團團煙霧即將消散。
但是它卻在不顧一切衝向海島。
海島上的眾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遮天蔽日地黑暗撲了下來,黑霧之中還有著兩盞明晃晃的燈籠似的大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黑霧之中儼然出現了張血盆大口,他們能看見比樹枝還要高的毒牙,更有那半個海島大的腦袋。
這一口下去,半個島都會被直接擊碎。
這就是來自於神話時期的力量,強大,難以想象。
或許在很久之前的洪荒,這些東西是真的存在的,他們強大到爭奪地盤時都能打得昏天黑地不見天日,天地動盪。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被“抹去”吧。
危機時刻,聶遠的餘光之中反覆瞥見了一抹銀色。
是那一隻熊孩子巨龍?
聶遠只看見一個巨大的龍屁股橫在眼前的,巨龍的腦袋塞住了巨龍的嘴巴,兩者碰撞在一起,最終撞擊成了消散的能量。
他們是被保護下來了不錯,但是受到的衝擊餘波還是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小島還是沒能撐住兩個巨型海怪的自殺型鬥毆,最後到底是炸裂開來,碎了半個島嶼。
聶遠被鋪天蓋地的海水敲暈了過去,眼前似乎還能看見圍繞著的海浪。
奇蹟的是,他還是沒死。
醒過來的時候,聶遠的腦子嗡鳴著,口鼻處皆是鮮血,眼前一片迷離,看不清楚。
恍惚之中,他似乎看見了個模糊的身影,輕輕拂過他的面容,將他放在了地上。
更讓人費解的是,他居然覺得這身影十分熟悉。
過了幾分鐘,聶遠眼前似乎能夠看清一些了,那身影也站起來消失了。
“你.....”聶遠試著開口,卻被嗓子裡的鮮血噎了一口。
那身影頓了頓,最後折下身來按住了聶遠的眼睛。
聶遠感覺到有洗洗碎碎的頭髮擦過他的臉頰,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香氣,清冽卻又十分柔和,反覆安撫住了他躁動的靈魂。
這就直接導致了,聶遠睡了過去。
施救進行的不是很及時,因為那邊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主控的藍眼睛老人吐出一口鮮血重傷不治差點去世,要不是六爻先生輸送的及時,恐怕就直接仙去了。
六爻先生也受傷不輕,被身後的蠍子保護了起來,省的有人乘亂搞鬼。
這邊終於捋清楚事情後,忙不迭排出救生艇,倖存者早就被充的不知道去了哪個海域了。
聶遠正好趕上了一場暗流,一路可謂是暢通無阻,要不是後頭的救生艇加了油衝上來,他這會都能環球旅遊去了。
聶遠好真的就從那時候一直睡到了被塞到醫院裡,隔壁病床的是徹底腫成豬頭的詹三胖。
詹三胖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後遺症有點大,這會看上去像是喝了魔女的藥水變得痴呆了,差點被隔離起來。
聶遠抖了抖眼皮,就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還有從刺鼻的消毒水味。
小護士手裡拿著換了花的花瓶進來,上頭的花苞像是十分嬌羞似的顫巍巍的,還帶著點淚水。
醫院的床單換成了薄被,飽含著消毒水的空氣中也沒有那麼寒冷的溫度了。
陽光正好從窗外打了進來,照在了聶遠的身上,腦袋上,眼睛裡......
春天到了啊......
小護士見到聶遠睜開了眼睛,圓圓的小臉上露出個嬌俏的笑容,彷彿和春日的陽光融為了一體。
小護士年齡應該不大,明亮的黑眼珠黑頭發,轉頭還能看見脖子後細小的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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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醫生!五號床的人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