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
海霧繚繞。
作為一名劍流,劍十一郎的劍道修為,僅次於浪客劍心。
當他從腰間,提出軟劍時。
一道柔弱無力,形同細柳般的劍之青芒,陡然,如狂風驟雨、奔雷閃電般,瘋狂地爆發了出來。
“唰!”
劍芒發青,如青色彩虹,於空中,如驚鴻般一閃即逝。
直接斬向銀花!
銀花神色駭變,一抹凝重之色,浮於臉上。
“嘭!”
劍之青芒,斬壓在銀花頭頂。
但卻被銀花,袖裡劍,死死地擋住。
“咔嚓!”
那僅半寸長的短劍,精鋼打造,“嘣”的一聲,碎裂炸開,險些割傷銀花的手指。
“銀花,為師不願為難你,說出唐軒在哪,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劍十一郎緩緩地抬起手,他那枯瘦的手臂,就像一根乾涸發灰的細棍,在他眉宇間,一絲冷意飄出,一雙冰冷的眼睛緊盯著被震傷銀花,厲聲呵斥道。
“師傅,您,並非唐軒的敵手。”
銀花苦澀的笑著,沉聲說道。
“胡言亂語!”
有名身穿道口服的弟子,一記飛鏢,打在銀花右肩膀處,厲聲喝道。
“既然你仍執迷不悟,那就休怪為師心狠手辣了。”
劍十一郎厲聲呵斥道。
他那一雙,凹陷進眼窩中的眼睛,十分地陰森可怖,驀地,他的眼睛裡,閃過幾絲狡黠的光芒,冷冷地掃視著銀花,令銀花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之感。
“殺!”
劍十一郎一聲厲喝。
“譁”的一聲,一道劍芒,如流光傾瀉,如瀑布垂落,直斬銀花身子。
銀花閉上了眼,接受命運制裁,淡淡地說道:“弟子甘願赴死,但還請師傅,務必放過那個無辜之人。”
說完話,銀花柔情似水的看了唐小柔一眼。
隨即,便是緊闔雙眸,等候死神收割。
“嘭!”
就在劍芒斬至銀花頭顱,僅一寸距離時。
一枚漆黑色的子彈,被炙熱的火光包裹,如同流星般,擊中那道劍芒。
“嚓”的一聲,子彈穿透劍芒,將劍芒轟散成光沫。
而這時,在遠處一艘船艇上,獅子緊繃著臉,趴在船艇上,一杆狙擊槍,被他改裝成了重炮口,增加狙擊槍的威力。
他將狙擊槍頂在肩膀處,將漆黑發冷的槍口,死死地瞄準在劍十一郎的頭顱上。
獅子是異人,能判斷出,劍十一郎實力不俗。
但獅子自信,憑著絕妙的槍法,一定能壓制住劍十一郎的攻擊。
獅子狙擊槍中的子彈並非普通子彈,而是他自制的【地火荊棘】子彈。一旦被這種子彈射中,無疑,子彈將在人體內爆炸,產生炙熱的灼燒感,攪碎人體內臟,使人體受到極大的傷害。
劍十一郎,緊闔雙眼,神情冷漠的站在船上,感受著附近的環境。
陡然,他臉上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他能感覺到,有越來越多的強者,在靠近著他。
“銀花,你殘殺同門,竟還通知華夏追絞為師。看來,這一次,為師是要折隕在你手中。”
劍十一郎輕蔑地冷笑著,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無比,厲聲呵斥道。
“師傅,他們是為了你身後的人而來。”
銀花冷冷一笑。
她一個島國人,如何能請得動,這麼多強者?
“她?”
劍十一郎眯著眼掃了唐小柔一眼,情不自禁的嘲笑了起來:“看來,華夏鋒芒神兵組,只為國而戰,的確是言過其實。堂堂神兵組,居然會為了一個普通女子,傾巢出動。”
“呵呵,師傅,難道她真的沒告訴您,她男朋友,究竟是誰嗎?”
銀花冷笑著,眼底抹過幾絲狠意,嚴肅道。
在她看來,劍十一郎,此戰必死無疑,就讓劍十一郎死個明白。
“不就是唐軒嗎?”
劍十一郎冷聲道。
“也是……殺神、葉軒。”
銀花半眯著眼睛,一雙眼睛深邃無比,淡淡地笑說道。
而當銀花說出“殺神葉軒”這四個字時。
劍十一郎,臉上的表情,陡然一僵,由震驚變得惶恐,最終變得驚訝。
“外界傳聞他死了的訊息,是假的?”
劍十一郎悶哼一聲,卻又嗤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一個能夠擊敗我的撼世強者,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去?”
“銀花,為師錯了。為師相信你所說,金花不是你殺的。畢竟,就憑葉軒那種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不會苟同他人,做那些為人所不齒之事。”
劍十一郎很認真的看著銀花,很是後悔的說道:“該死的金家,老夫即便是死,也定是不會饒過他們。”
但這時。
神兵組三十二名成員,在吳天雷帶領下,朝這邊圍了過來。
“久聞神兵組組長蜈蚣之威,今日,可否與老夫一戰?”
劍十一郎半眯著眼睛,冷盯著脖子上纏繞鎖鏈的吳天雷,詢問道。
“劍十一郎前輩,乃島國名劍流,實力強大無比。若前輩非要與蜈蚣一戰,那蜈蚣,恭敬不如從命。”
吳天雷眼神凌厲,逼視著劍十一郎,厲聲喝道。
但實際上,就以目前局勢來看。
那些島國人,皆為甕中之鱉。
三十二名神兵組成員,將那些島國人,全部圍住,隨時準備擊殺那些島國人。
只要吳天雷一聲令下,那些島國人,都將屍沉海底。
“組長,您根本……”
一名神兵組成員,欲勸說吳天雷,沒必要比試,可直接擊斃那些島國人。
但吳天雷,卻是揮了揮手,制止那名成員,繼續說下去。
吳天雷冷冷地掃了那名成員一眼,厲聲道:“記住,他是劍十一郎,是一名值得我們尊敬的人。即便他死,也一定要死的轟轟烈烈,死在戰場之上。”
吳天雷很清楚,若非劍十一郎在這,只怕唐小柔的清白之身,定是要被那群島國狼狗,踐踏致死。
唐小柔能安然無恙,保全清白,正是因為劍十一郎,活得光明磊落。不殘殺,不迫害,任何一名無辜之人。
這便是武者情懷!
這種人值得尊敬。
吳天雷解下纏繞在脖子上,形如虯龍般漆黑色的鎖鏈,並下令,讓神兵組,所有成員,全部退出百米。
這是對,劍十一郎這樣一位,島國名劍流的尊重。
吳天雷是一名鐵血軍人。
他比誰都清楚,真正的強者,尤其是那些仁義強者,是值得敬重的。
劍十一郎,雖為島國人,但其品質高尚,不傷害無辜之人。
這種人值得任何人的敬仰。
“譁啦啦”鐵器摩擦聲不斷地響起。
那條深黑色的鐵鏈,被晃動在吳天雷手中。
吳天雷代號蜈蚣,手中武器,是一條鎖鏈,重達百斤,非一般人能使用。
“我可以出手了嗎?”
劍十一郎雙眸微閉,詢問道。
“可以。”
吳天雷點頭。
“喝。”
劍十一郎,陡然爆喝一聲。
其體內,一道磅礴而恢弘的劍意,彷彿雷霆萬鈞般,轟然而起,彌散在四周,令人心生恐懼膽顫之意。
見狀,吳天雷臉色駭變,一臉凝重之色。
劍十一郎,不愧是島國名劍流。
舉手投足間,皆有劍氣橫生!
“鏘、鏘、鏘……”
軟如細柳的長劍,“噌”的一聲,從劍十一郎腰間爆射而出,落入劍十一郎手中。
軟劍,柔軟若蛇,鬼魅永珍,殺人於無影無形之中,令敵人聞風喪膽。
“不愧是島國名劍流。”
遠處,火瑾點了根菸,臉上表情凝重無比。
當劍十一郎拔劍時。
她手中的煙,“嚓”的一聲,竟是被削斷,足以見,劍十一郎拔劍時,劍氣之盛。
“吳哥,贏不了他。”
張哲用手託了一下眼鏡框,分析道。
就憑劍十一郎,一生修劍,一生悟劍,只靠拔劍,便可劍氣縱橫,肆虐八方之地,令人不可潰擋。
這足以說明,劍十一郎劍術之強大。
獅子被驚嚇的滿臉冷汗。
但被他握在手中的狙擊槍,卻不敢有絲毫打顫。
他是一名狙擊手,時刻保持冷靜,是最基本素質。
儘管他強行按壓住內心的恐慌,但當劍十一郎拔劍時,他的心臟彷彿驟停一般,緊張的甚至窒息了。
在這世間,竟有人,修得如此劍法,令人望而生畏,不得不服。
“劍十一郎前輩,不愧是島國名劍流,一身浩然劍氣,令蜈蚣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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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雷握住鎖鏈的手臂,在劇烈地顫抖著。
他無法想象,一個劍流,要經歷怎樣艱苦的磨礪,才能練就這般強大的劍術。
“咻!”
劍十一郎對吳天雷的誇讚,只淡淡一笑。
隨即,便是一劍,破空而至。
劍之青芒,如星空光輝照耀,瞬間來到吳天雷身前。
“嘭!”
吳天雷臉色凝重,以鎖鏈纏於拳頭之上,以宛若雷霆般的重拳,轟砸向那一劍。
“咔咔”數聲。
劍與鎖鏈,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嘣、嘣、嘣……”
吳天雷只覺手臂,一陣劇烈疼痛。
而纏繞在他拳頭之上的鎖鏈,分崩離析,從鎖環處斷裂開來。
“噗嗤。”
吳天雷噴出鮮血,於其右手虎口處,流淌出一抹血色。
劍道盛威,令人佩服。
“你輸了。”
劍十一郎的劍,被放在吳天雷脖子上。
“蜈蚣認輸。”
吳天雷淡淡地笑道。
“呵呵,昔年我自詡不敗,與殺神一戰。”
“那一年,我以這柄厲寒劍,決戰殺神,卻慘敗於殺神手中的長刀之下。”
“我本欲求死,卻不曾想,殺神竟放我一條生路。”
“我劍十一郎輸過,卻不曾怕過。”
“這七十年來,我劍十一郎,只服殺神一人。”
“而如今,我竟聽信讒言,險些害了殺神的愛人。我劍十一郎,自知羞愧。”
說完話,劍十一郎仰天長嘯,又道:“倘若殺神能知我以死明志,想來該會原諒我這一次犯錯。”
“嚓!”
劍十一郎將軟劍,死死地扎進腹部,但臉上,卻無痛苦之色。
“銀花,為師愧對於你。這柄厲寒劍,便是為師最後送你的禮物。”
說完話,劍十一郎口噴鮮血,仰天大笑道:“我劍十一郎,一生無怨無悔,不愧對任何人。”
“師傅!”
銀花接劍,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吳天雷站在原地,向劍十一郎的屍體,鞠了一個躬。
劍十一郎,乃真正名劍流,敢以死明志,不愧對任何人。
“所有人,全部擊殺。”
作為神兵組組長,吳天雷很清楚,這件事必須封鎖消息。
“嚓嚓嚓”數聲後。
一地鮮血,連著海中,沉浮數個屍體。
唐小柔被綁架一事,終於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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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