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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絲期待朝紫禪小區門口看去,雙眸不禁亮了起來,略顯疲憊的秀臉很自然就浮起開心的微笑,本來空落落的心似乎突然間就變得充實起來。

張翠山遠遠看到沈麗衝著他笑,心裡感到一絲淡淡的溫馨,臉上也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絲開心的微笑,覺得不論北京多麼繁華熱鬧,卻遠比不上安寧動人。

接著張翠山又看到沈麗快速地給一位顧客找了錢,然後轉身從一個小蒸籠中取出每天早就準備好的早餐。張翠山不禁微微有些動容,遠遠看向沈麗的目光不知不覺中變得溫柔了不少。

“回來啦,一切都還好吧?”沈麗把免費早點遞給張翠山,一臉溫柔地問道。

“嗯,還行。”張翠山笑著接過早點,然後拿起一個包子朝沈麗晃了晃,道:“就是有些想念這包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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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張嘴狠狠咬了一口,沈麗見狀雙眸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白皙的臉浮起一抹緋紅,有些羞澀地看了張翠山一眼低聲道:“這包子哪有這麼好吃,就懂得取笑人家。”

張翠山笑了笑,一口把包子塞到嘴巴裡,吧咋吧咋兩下,以實際行動反駁了沈麗的話,然後朝她揮揮手,轉身悠然地朝單位晃盪而去。

看著張翠山漸漸遠去的背影,想起剛才他說的話,沈麗開心得兩眼笑成了彎月兒,只是當目光不經意看到張翠山手中提的東西時,不禁有些悵然所失。

不過艱苦的生活早已讓沈麗學會了滿足,很快她的臉上重新泛起了開心的笑容。

回來就好!

一路晃盪到單位,辦公室裡仍然不見一個人影。

張翠山依舊像往常一樣上網找資料看文獻,不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進來,看到張翠山都笑著打招呼,道:“咦,回來啦!”

張翠山見狀,只好暫時退出網,拿出一大堆果脯放在放資料的大辦公桌上,笑道:“帶了點果脯,大家嚐嚐看。”

大家吃著張翠山帶回來的果脯,都有說有笑,倒也一片和睦歡快。只是王輝卻有些不是滋味,嘴裡吃著果脯,帶著酸溜溜的口氣道:“小張,程主任這麼看重你,這次出差肯定帶了好東西送給她吧。”

“小王說的是,小余,你總應該不會忘了帶點東西給程主任吧?”羅昌陽拍著張翠山的肩膀,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羅昌陽長得高大魁梧,有點像北方大漢,今年三十歲,原來在一家國有礦廠的實驗室裡做技術主任,手下也有十多人,後來礦採光了,下崗之後就找到了這裡。跟張翠山是同一年進的地礦所。

羅昌陽經驗豐富,技術馴熟,知識淵博,為人直爽,張翠山剛進地礦所時,不少知識經驗都是跟他學的。不過比較諷刺的是像羅昌陽這樣技術知識全面的工程師,就因為學歷的問題,在地礦所跟張翠山一樣也只是位合同工。

因為兩人關係要好,羅昌陽比較瞭解張翠山的個性,所以還真有些不放心他。

感覺到羅昌陽的關心,張翠山衝他笑了笑,道:“呵呵,買了點北京烤鴨給她。”

王輝嗤了嗤鼻,帶著譏諷的口氣道:“你還真小氣,怎麼著也得買些貴重點的東西。”

“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什麼貴重不貴重的!”羅昌陽倒不像張翠山兩耳不聞窗外事,知道王輝心裡不是滋味,生怕兩人鬧出什麼矛盾來,仗著自己年紀大點,直接駁了王輝,然後推了張翠山一把道:“行了,還不趕緊給她拿去,你回來照理也應該先跟她打聲招呼。”

張翠山雖然聽出了王輝語氣有些不對,不過他懶得跟他計較,朝大家笑了笑道:“你們都別客氣,我先去主任那邊報個道。”

提著北京烤鴨敲開主任的辦公室,程曼主任看到張翠山,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回來啦,剛才路上碰到劉所長,所長跟我說利曼公司的王總跟他說你很不錯。”

張翠山很淡然地笑了笑。

程曼就是欣賞張翠山這種淡然的態度,瞥了一眼張翠山手中拿的東西,笑道:“這給我的吧。”

張翠山聞言笑了笑道:“北京那地方也沒什麼東西好帶,想想這東西還能讓程主任少燒一道菜,省點力氣,就帶了點回來。”

說著張翠山把北京烤鴨提了起來,程曼沒有絲毫矯情地接過烤鴨放在辦公桌後面,笑道:“這倒也是,燒菜還真是件讓我頭疼的事情。對了,這次培訓的事情怎麼樣?”

張翠山簡單地把培訓的情況講了遍,至於另外學了不少東西張翠山沒提。

程曼聽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張翠山見沒什麼其他事情,就起身跟她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

“小張。”當張翠山走到門口時,程秋曼猶豫了一下,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情嗎?”張翠山轉過身,見程曼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雖說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禮多人不怪,你最好也給所長那邊送點。”程曼猶豫了一下,說道。

張翠山衝程曼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送程曼是因為她對他好,張翠山感激欣賞她。送劉所長那是為什麼?為了能把合同制改成事業編制嗎?張翠山才不屑為之。

程曼看著已經關上的門,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既欣賞這樣的張翠山,又感到替他可惜。

回到辦公室,提了個北京烤鴨給羅昌陽,張翠山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一天很快就過去,張翠山像往常一樣晃盪著回家,經過阿珍包子店時,見她店裡有客人,也就沒進去,只在店門口衝她笑了笑就走過包子店。

雖說沈麗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但想起張翠山出差這麼長時間才回來

,如今下了班也不進來聊上一兩句,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失落和自艾自憐。

目光從張翠山離去的背影收回來,轉身看見女兒坐在位置上發呆,心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酸苦。

張翠山回到家,家裡再一次空蕩蕩,不見孫蘭蘭身影。

莫非這丫頭今天還是夜班?張翠山微微皺了下眉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省人民醫院,孫蘭蘭正有些氣惱地走在路上,她已經連續上了兩天夜班,今天是第三天了。本來醫院的正常安排是三天白班,然後兩天夜班,再兩天休息。夜班又分為上夜班和下夜班,上夜班從下午四點到零點,下夜班從零點到早上八點。

本來孫蘭蘭已經連續上了兩天夜班,今天應該輪到她休息,不過護士長說科室裡忙,要她今天繼續上夜班。想想科室裡最近確實忙,又有個同事剛好生孩子,倒也可以理解。不過不管科室裡最近怎麼忙,連續上了三天夜班之後,明天週六總該她休息了,沒想到明天竟然還要上夜班。

孫蘭蘭找護士長說理,護士長卻說這是科室領導決定的事情,說她年輕,工作能力又強,這幾天科室忙,就暫時辛苦一點。

這不是欺負人嘛!孫蘭蘭邊踢了下腳前的小石頭,邊氣憤憤地自語道。

正氣惱中,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看是張翠山,心中沒來由又是一陣惱火。

這傢伙出差之後,就像失蹤了一樣,到現在才知道打電話回來!

“喂,幹什麼?”心情不好的孫蘭蘭口氣很衝。

“沒什麼,回家了,通知你一聲。”張翠山淡淡說了聲,然後掛掉電話。

孫蘭蘭拿著手機傻了一會兒,這才猛然意會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心中又喜又怒。喜的當然是張翠山這傢伙總算回來了,怒的則是這傢伙竟然就這樣掛電話了。

“喂,跟我講話很受罪嗎?這麼急匆匆的掛我電話?”意會過來的孫蘭蘭,立馬把電話撥了回去。

“嗯,有點。”張翠山實話實說。剛才他確實感覺有點受罪,好心從北京帶禮品回來,又主動給她打電話,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麼衝的口氣。

電話那頭的孫蘭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道:“心情有些不好,你別在意。”

從孫蘭蘭低落的聲音中,張翠山感覺得到這丫頭今天心情確實不大好,這個時候哪會再跟她計較什麼,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北京那邊怎麼樣?”聽到張翠山關心的問候,孫蘭蘭心情終於有些轉好。

“還行吧,晚上要上班到幾點鐘?”張翠山聽得出來孫蘭蘭心情似乎有好轉,想想女人的心情本就奇怪,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長時間沒見到本美女,想快點見到人家呀?”心情轉好的孫蘭蘭開始故態萌發。

雖然有時覺得孫蘭蘭是個麻煩,但還別說張翠山現在真有那麼點想早點見到這女人。當然嘴上張翠山絕不會承認這事,嗤之以鼻道:“就別臭美了,說吧,晚上幾點下班,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如果不是太遲,我可以考慮去接你。”

“還說不想人家?像你這樣小男生想我這樣的大美女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又沒什麼好丟人的,幹嘛這麼遮遮掩掩,拐彎抹角的!”孫蘭蘭笑嘻嘻地道,現在她的心情是大大的好。

這丫頭,真是不能給她陽光。

張翠山心裡想著,沒好氣地對著電話道:“看來你心情很不錯嘛,既然這樣,那就免與考慮了。”

“喂,誰說本姑娘心情好,人家就不能苦中作樂嗎?我,我零點準時下班。”孫蘭蘭一聽張翠山要反悔,急忙道。

“零點,太遲了,你自己回家吧。”張翠山想起子時的修煉,很乾脆地說道。

見張翠山回答得這麼乾脆,孫蘭蘭氣得咬牙切齒,直接掐了電話。

“死張翠山,明天是週六,晚上遲點睡會死人啊!”掛掉電話後孫蘭蘭對著手機恨恨地罵咧著,罵著罵著又想起他一個多星期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心中又多了幾分火氣。

“死張翠山,看我回去還理不理你!”

一路在心裡罵著張翠山,孫蘭蘭走到了腦外科病房區,遠遠就看到趙鴻雲正在護士站和晚上值班的何婉雲在聊天,孫蘭蘭心情越發的糟糕。

“咦,小孫,晚上你值班啊。”趙鴻雲面帶微笑道。

“嗯。”孫蘭蘭低聲了應了下,然後坐回位置拿起記錄本看了起來。

“小孫怎麼了?看你似乎心情不好?”趙鴻雲關心地問道。

“能好嗎?小孫已經連續三天值夜班,聽說明天還安排。”何婉雲見孫蘭蘭沒理趙鴻雲,插話道。

“什麼,這怎麼行?”趙鴻雲有些生氣地走到孫蘭蘭後面,“我馬上打電話給護士長,讓她明天重新安排人手。”

趙鴻雲邊說,邊伸手想拍拍孫蘭蘭肩膀。

“不用了。”孫蘭蘭卻拿著記錄本,很冷淡地回了句,巡房去了。

趙鴻雲手舉在半空,看著孫蘭蘭優美修長的背影,臉色有些難看,斯文眼鏡後的眼睛流露出一絲陰狠。

何婉雲見兩人關係似乎有些鬧僵,急忙起來道:“趙醫生您別在意,小孫就這脾氣,不過她工作真的很優秀,對病人很有耐心和愛心的。”

“呵呵,我怎麼會在意,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趙鴻雲臉上立馬露出迷人的微笑,說著回醫生辦公室去了。

看著趙鴻雲離去的頎長背影,何婉雲雙目流露出一絲迷離。

多麼

有型的帥哥醫生,可惜小孫這丫頭就是死腦筋,何婉雲心裡想著,拿起記錄本朝孫蘭蘭追去。

“小孫,你也太那個了嘛,人家趙醫生怎麼說也是一片好意。”何婉雲追上孫蘭蘭,埋怨道。

“哼,醫生就了不起啊,醫生就可以不把我們護士當人看啊?真要是有心,真要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搞定,就沒必要假惺惺跟我說得好像幫我大忙似的。這本來就是他們醫生的不對。”孫蘭蘭卻沒有聽勸,反倒氣呼呼地道。

“你看看你,肯定是你這倔脾氣無意中得罪了哪位醫生,這才給你苦頭吃吃。”何婉雲見孫蘭蘭不聽勸,指著她的腦門道。

“吃苦頭就吃苦頭,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孫蘭蘭揚了揚下巴說道。

何婉雲見跟孫蘭蘭講不通,也就懶得再跟她磨嘴皮子,說道:“唉,算了。你要是困了,就去護士站打個盹,我已經連續休息了兩天,精神足得很。”

“謝謝。我還吃得消,就是心裡不舒坦。”孫蘭蘭感激地看了何婉雲一眼,說著走進了病房。

病房裡是位老太婆,看到孫蘭蘭來了,兩眼頓時亮了起來,道:“哎呦,孫護士,太好了,今天是你值班啊?”

“是啊,王奶奶,你哪裡有不舒服沒有?”走入病房後,孫蘭蘭仿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溫柔得就像個乖媳婦。

“沒有,沒有,看到你我心裡舒坦。你也知道人老了事情就多,白天多叫了幾次護士她們就不大樂意了,還是你最好。”當孫蘭蘭走到病床旁邊時,王奶奶拉著孫蘭蘭的手開心地道。

聽到王奶奶的話,孫蘭蘭突然為自己剛才的氣惱感到羞愧,雖然苦是苦了點,但能給這些受著病痛折磨的病人帶來些許快樂,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且說張翠山被孫蘭蘭氣惱地直接掐掉電話後,有些意外地搖了搖頭,咦,今天這丫頭的脾氣怎麼這麼衝,以前怎麼說也得再對砍幾回合。

心裡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不過張翠山倒也沒往心裡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會書,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有七點。這個時候,阿麗包子店往往已經關門了。

張翠山拿起這次特意給沈麗母女買的禮物,又拿了些果脯,糖葫蘆等零食,然後出門朝阿麗包子店走去。

阿麗包子店,日光燈下,沈麗看著她女兒機械地往嘴巴裡扒飯,連菜都不知道夾一些,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感覺到特別的孤單悽苦,眼淚不知不覺中就滑落臉龐,悄然無聲地滴在桌子上。

咚咚,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沈麗心兒猛地跳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哪位?”

“麗姐,是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親切聲音。

沈麗急忙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剛才莫名湧起的孤單悽苦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充滿了欣喜。

打開門,看到張翠山拎著小包大包,沈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兒跳得更加厲害了。

他沒有忘記我們,他還記得我們!

“幹嘛這樣看著我。”張翠山見沈麗傻傻地盯著他看,似乎並沒有讓路讓他進去的意思。

啊!沈麗低呼一聲,猛然驚醒過來,白皙的臉立馬一片緋紅,慌慌張張地請張翠山入內,然後心兒撲通撲通跳著關上了門。

“剛吃飯啊?我也還沒吃,要不給我下碗餛飩。”張翠山掃了一眼桌子,很隨意地笑道。

沈麗聞言慌亂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下來一些,一臉欣喜地道:“你先坐一下,我馬上給你下碗餛飩。”

說著圍上圍兜,開始給張翠山下餛飩。

張翠山則走到文文旁邊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在她碗裡,柔聲道:“文文乖,要多吃些菜。”

文文抬頭呆滯地看了張翠山一眼,然後把飯連同菜一同扒進了嘴巴。

看著張翠山陪著女兒,不時夾菜給文文,沈麗眼角有些溼潤,但心裡卻感到無比的滿足和溫暖。

文文很快就吃完了飯,而沈麗在這時候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道:“你沒早說,你早說我就專門給你包一碗餛飩,這樣味道應該會更好些。”

張翠山淡淡笑了笑道:“沒必要這麼麻煩,就這樣已經足夠好了。”

“那,那你就將就點吃吧。”沈麗開心地催道。

“不急,先涼一涼。”說著張翠山彎腰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洋娃娃,在文文眼前晃了晃,笑著問道:“文文想要嗎?”

文文呆滯的雙目微微亮了亮,然後點了點頭。

張翠山摸了摸她的頭,把洋娃娃給了她,她接過去後,就緊緊抱著洋娃娃再也不放手。

張翠山又笑著從包裡拿出果脯,還有糖葫蘆等東西放在她面前,道:“文文乖,這些東西都是叔叔從北京帶回來給你的。”

說著開啟一袋糖葫蘆,在她面前晃了晃,文文這才鬆開了一隻手,接過糖葫蘆。然後一手吃著糖葫蘆,一手抱著洋娃娃。

沈麗忍不住轉過頭,偷偷摸了把眼淚,這才回過頭來,低聲道:“北京這麼遠,帶這麼多東西多累,下次不用了。”

張翠山卻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她的飯碗,道:“你的飯都涼了,快吃吧。”

沈麗心裡感到一陣溫馨,面帶笑意地端起碗,溫柔地看了張翠山一眼,道:“你也吃。”

兩人靜靜吃著飯,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有種別樣的溫馨飄蕩在這簡陋的房間裡。

這種溫馨,張翠山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感受到過,這讓他心裡不由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