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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高明被盯得一陣發毛,趕緊低頭認錯:“老大,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啊!”悽歷地慘叫從高明那破嗓子裡傳了出來,把旁邊觀看的劉陽三人嚇得臉色蒼白。他們現在明白,鍾藥環就是趙健心中的天使,容不得別人玷汙和褻瀆。

許久趙健才停止了對高明的暴行,高明此時趴在沙發上,全身痠痛無比,可是痠痛也就罷了,偏偏在痠痛中還夾雜著一絲麻癢,雖然只是一絲,可是卻好像被放到顯微鏡下放大了幾百萬倍似的,麻癢得他痛苦不堪。

“以後還敢不敢啊!”趙健邪笑道。

“我不敢了,老大你就饒了我這回吧。”高明此時已是癢不欲生,恨不得立刻發下幾百個狠毒的誓言,希望趙健能放高抬貴手。

趙健滿意的笑了笑,右掌伸出,對著高明一甩,一道微弱的光芒閃耀,一根銀針直接扎在了高明的腰部。

高明覺得在銀針扎在體內後,所有的麻癢感覺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他的身體中不停的沖刷著,就像在泡溫泉般,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片刻後那股暖流才漸漸褪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強壯,更加有力量,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坦。

“謝謝老大。”高明感激道。

趙健擺了擺手,然後轉頭對劉陽問道:“我今天去約會的時候,這裡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劉陽苦著個臉,“老大,你是跑得夠快,跑得瀟灑,兄弟們在這裡可是受盡了苦頭。你不知道那些粉絲有多瘋狂,如果不是我們住在太子樓,你現在恐怕就不會見到完整的我們了。”

“是啊!我們今天只吃了一頓晚飯,還是叫班裡的同學去幫忙打的,我們根本不敢出去。”高明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還有那些記者啊!一天到晚都守在宿舍區大門外,有個同學出去就逮著問半天,搞得同學們都不敢出去了,這媒體的力量可真是夠強大的。”劉陽也跟著感嘆起來。

“是呀,想想都有些後怕,我們的電話一大早就都被打爆了,最後逼不得已只能關機了。”高明訴起苦來。

趙健豪氣道:“想不到我一個人就連累了這麼多人,為了補償你們,期末考試後我請你們去銀華餐廳大吃一頓。”

“大好了,老大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大,老大萬歲!”劉陽四人大聲歡呼起來。自從聽到趙健說起銀華餐廳那像徵身份的高門檻和天價的美味佳餚後,他們四人心裡都生出了想一睹為快的心情,如今趙健說要請他們去銀華餐廳,他們當然高興得又叫又跳了。

“老大,你這次請大嫂應該花了不少錢吧?”劉陽歡喜過後突然想到了其中最關鍵的東西,不禁疑惑道:“你現在還有多少錢?還夠不免請我們再吃一頓呢?”

劉陽的話讓旁邊的高明也跟著注意起這個話題,他與劉陽一樣,心裡也有這樣的疑問,因為在前期三公子中,就數趙健的底子最薄,儘管他一直在勤工儉學,並且單獨一人時沒有什麼花銷,但是即使再怎麼節省,他年個學期的零用錢最多也就五六萬,現在一下子就用去了五萬,他上哪去拿錢請他們呢?

趙健壞笑道:“我現在當然沒有足夠的錢請你們啦,所以到時候就要向你們借點錢了,憑我們的關係我想你們兩個不會吝嗇的,是吧。”

“不是吧,借錢請客!”劉陽和高明都傻眼了,說過來兜過去,羊毛還出在羊身上了,雖然趙健說的是借,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還。他的賴皮功夫兩個人可是深深領教過了。

趙健笑道:“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沒有。”兩人慌亂的擺手否定道。

“沒有我就睡覺去了。”趙健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老大,那你明天準備怎麼辦,你明天可是要上課的,那些瘋狂的粉絲和犯有敬業狂的記者可是不會放過對你的追蹤的。今天他們一天都等不到人,明天肯定會起得更早,有可以三四點就會在大門處候著你了,你是想跑也跑不掉的,而且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你,採訪你,難道你都不擔心的嗎?”

趙健無所謂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我了不是什麼風雲人物,他們是不會花太多時間在我身上的,只要讓那些記者採訪過一兩次後,他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你們要記住,任何事物不管再紅、再火都會有低落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慢慢變淡,對這件事感興趣的人將會越來越少,到最後就會慢慢地消失。所以這一個月你們都要低調行事,低調做人。”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高調過了,自始至終高調的人都是你,我們只是高調的陪調品而已。”高明酸溜溜地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我怎麼都沒感覺呢?”趙健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掩飾道:“行了都去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知道啦!”一聽到上課,二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走回各自的

房間。趙健也帶前興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個猛撲就撲到了床上,他今天確實很累,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躺在床上沒多久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整個房間靜了下來,只有夜色依舊。

一個星期過後,劉陽四人驚訝的發現,浪漫煙火之夜的事件發展就跟趙健所說的一樣,剛開始的前兩天,記者和學生們都很瘋狂,可在趙健接受了幾次媒體採訪和給粉絲們簽名之後,除了在雜誌發出時再次引起轟動外,再也沒有其它能引起高度關注的事情發生。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開始為其它瑣屑之事所煩惱,被另外新出現的事情而瘋狂,也因此對這次事件的關注度也變得淡了下來。一個月後,在沉重的課業和期末考的壓力下,這件名動校內外的事件就慢慢的淡出了歷史的舞臺。

這次事件就像趙健事先寫好的劇本,他自編自導自演了這出浪漫的愛情史,故事的發展和走向都在按著他的劇本在走,可是卻只因為小小的一個偏差,讓他只猜中了開始,卻想錯了結局。

黃昏,校園西部的情人坡梧桐林內,兩道身影相依相偎地坐在林中的草地上,場面甜蜜而溫馨,林中的鳥兒似乎害怕會打破這幸福的氣氛而停止了鳴叫。夕陽透過梧桐林飄灑在兩道身影身上,樹影婆娑間,點點碎陽打在兩人臉上。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絕世紅顏,兩人赫然就是這一個月來處身旋渦中的趙健和鍾藥環。

“趙哥,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能回答我嗎?”鍾藥環首先打破了沉默,;因為她此時又想起了期末考試老師在念分數排名時,全班那驚訝怪異的表情,趙健不僅沒有退步,竟然還是考了一個第五。當時她心裡除了自豪外,還帶著一絲不甘,自己這一個學期來不說非常努力,但也算是很努力了。可趙健這個學期不是睡覺就是請假,要不就是上課發呆,平常裡根本沒看到過他看書聽課。劉陽等人也跟她說過趙健在宿舍裡是從來不看書的。就是這麼一個一學期來沒聽過課、沒努力學習過的人竟然會在期末考試裡仍然考了個第五名,該說他是個天才還是個怪物呢?鍾藥環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從沒學習過的學生竟然考了個全班第五,而且還是全校第五,要不是考試過程中有攝影機全程監控,她真要懷疑他有作弊嫌疑。這個殘酷的結果也讓一直努力學習的同學們深受打擊,難道這個世上真有所謂的學習天才,不看書也可以考得了高分。可是這不太可能啊,因為是高一,所學的東西都是新的,所以就算他初中時基礎再好,在高中好像也用不上吧,沒有人能這麼強悍的無中生有吧。。

“有什麼事你問吧。”趙健溺愛地摸了摸鍾藥環的秀髮,輕輕嗅了嗅,淡淡的鬱金香香氣瀰漫在鼻間,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這個學期根本就沒聽過一堂課、也沒復過一次習,可是你的成績還是全班最好的之一,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鍾藥環把自己的疑問拋了出來,像個丟擲所有煩惱的小孩,心情變得開心異常。

“哈哈,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疑問,其實這些都很容易知道。”趙健笑道:“我在上初三無聊的時候就已經把高一的課程全部都學會了,所以考試當然是手到擒來。”

鍾藥環恍然大悟,班裡的人都想了許多各種各樣的理由和藉口來安慰自己,卻不知別人能得到這個榮譽,又花了多少年的心血。答案真的很簡單,但是過程卻比他們想象的要艱辛得多。

江城高中的夏秋季節就在轟動、狗血、浪漫、惡搞、無厘頭的戲劇中悄悄落下了帷幕,所有的人都在或悲、或喜、或憂、或笑的一年中悄然度過了四分之二。時間沖淡了很多生活中的瑣碎之事,卻在愛情面前變得無能為力。

第二天,一個普通的早晨,趙健的心臟再次灼燒起來,於是,他只能請假,回到了公寓。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再遇到任務了。

公寓內,505室,趙健坐到自己的沙發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首先,葉燕的死,讓趙健 很是心痛,然後是住進了葉燕公寓的新人,一名教師,韓月,她並不是那種美貌之人,但是她的氣質卻讓人無法忘記,那是一種知性美,趙健很是欣賞她,其次,就是時間問題,隨著日子的過去,一年期限越來越短,可是他並沒有突破的感覺,甚至感覺還很遙遠,趙健現在有了鍾藥環,更加不想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次任務中多吸取氣運,一舉突破。

而這次的任務,則是:“於2o市市郊,位於琢風路左側的一座西式別墅,該別墅的庭院內種植著三棵楓樹。特別提醒,入住別墅後,鬼魂會化身為別墅內某個看起來非常正常的東西,導致你們無法察覺。可以將鬼魂的化身找出來的人,就能夠在期限結束以前,離開別墅。”

與此同時,還有三個人,也同時接到了血字指示。韓月,赫然在其中。還有一人,就是同住五樓的小田瑰子。

“鬼屋?找到鬼魂化身即可離開?”韓月看向那血字,眉頭漸漸皺起。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還有兩個人,則是張開和5o5室的趙健。

這特殊條件下的血字都令人極為在意。張開尤其不安,經歷了五次血字,他豈會不知道這特殊條件背後必定隱藏著什麼可怕的現象?

然而……接下來在底樓大廳

,張開等三人卻是極為愕然地看到韓月!

“怎……怎麼可能!”張開驚愕地合不攏嘴:“你才剛進入公寓,第一次執行血字啊,我是五次血字執行者,小田瑰子也執行了四次血字啊!你……你怎麼……”

差別也太大了!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沒有生過啊!

“是啊……”小田瑰子也是一臉不解:“太不可思議了吧……不可能的。你……真是第一次執行血字?”

但這毫無疑問。韓月是接替葉燕的住戶。

不過,韓月倒沒有什麼太大反應,說:“這是禍是福,也沒辦法預測。或許我有什麼特殊性吧……”

雖然她顯得很淡然,但趙健察覺到,她的瞳孔有些不安地轉動起來。

來到張開家中,剛一坐定,張開的開場白就是如此:“這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極少有住戶入住當天就立即接到血字指示的……過去老住戶也沒有告訴過我這樣的先例。”

一般情況下,同一血字指示確實會有執行血字指數次數不同的人參加,但一般差距不會過大。例如參加第二次的和參加第三次的一起,或者第四次和第五次的一起……而第一次執行血字指示,和第六次執行血字指示的資深住戶一起行動……

太過反常了。

她是誰?為什麼公寓對她區別對待?

張開、韓月、小田瑰子等人坐在一起,開始討論起今日的打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些特殊待遇,”韓月淡然地說:“不過,這次的血字指示,有一個潛在的危機。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

“危機?”張開不解地問:“什麼危機?”

“找出鬼魂化身的那個東西,就可以提前回公寓。真不錯的條件啊,這就代表著存活的機會大了。但真是如此嗎?”

韓月的話,張開還不理解,但趙健已經聽明白了,對她說道:“韓小姐你的意思是……這對我們而言反而更危險對吧?因為,可以提前離開,就代表找出來了鬼魂所在……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儘可能避免與鬼魂接觸,但現在公寓卻迫使我們面對鬼魂。”

“這的確是一點。但還不止如此。”韓月指向牆壁,說:“血字的指示,很模糊。‘找出來’,是指怎樣地找出來?那鬼魂化身成什麼形態呢?也許是一盆花,也許是一幅畫,也許是一片水漬……而誰知道它會不會改變形態?而找出來,是指察覺到它是鬼魂,還是猜測到它是鬼魂?找出來了是要說出來才算,還是心裡明白了就算?被別人告知算不算‘找出來’?如果那東西直接化為鬼魂出現在自己面前算不算‘找出來’?”

確實,找出來,很模糊的概念,韓月說得沒錯。

而一旦弄錯這個概念而離開指定的地點,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接下來就是問題所在了。因為不瞭解這個概念,所以我們能怎麼做呢?至少要確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確找出了鬼魂。那樣難免會弄出動靜來,所有其他人都也會想辦法從找出來的人口中瞭解到他是如何找出來的?而如果找出來者不說只顧自己逃命的話,那麼恐怕其他人不會善罷罷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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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月的話切中了要害,而趙健也立即明白了過來。

“會有人……自相殘殺嗎?”

“誰知道呢。人性是最難以捉摸的。和鬼魂比起來,我覺得人類要恐怖得多。”

韓月的話,趙健也很認同。目前公寓的住戶雖然同心同德,但是,為了生存下去,人性的自私面也會暴露……

那才是最可怕的!

“聽好了……”張開深呼吸了一下,說:“後天開始就是指定時間。我想,明天提前到指點地點去找找看那別墅的所在。似乎血字指示講述得不太明確啊,而且,到時候我們就必須侷限在別墅內無法外出了,我可以問問別墅周圍的人,看看有沒有可能聽聞到別墅死過什麼人,也許會有線索……到時候我們用手機聯絡。”

第二日,張開踏上了前去市郊的路。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琢峰路的別墅,還有院落內的三棵楓樹。

張開此刻強烈地感覺不安……韓月的特殊情況,以及這個血字的古怪條件,都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次的血字指示,太過詭異了……

如果是平時,他不會那麼草率地提前過來查探,但這次不安感太過強烈,讓他坐立不安。

張開開著車子漫步在林蔭小道上,此時陽光明媚,四處花叢爛漫,看上去一副平和景象。但張開卻感覺前方猶如一個噬人的巨大黑洞一般可怕。

終於來到琢峰路上時,張開把車放得很慢,仔細看著兩方,有不少樓房,但都距離“別墅”二字有很大差距。

公寓內,韓月已經開始收拾物品了。冰箱裡有著充足的食物儲量,節省著吃的話,五天是足夠支撐得下去的。

當把包裝好後,帶上了一份地圖,她就準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