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楚瞳孔一縮，心神微亂，猛地踩住了剎車。
吱——
兩人頓時都被巨大的衝擊裡甩了出去。
夏芷默的手機脫手砸在了窗戶玻璃上，又落在了地面。
她被嚇到，一時間有些懵，好一會，才將手機撿起來，不安地問：“大叔，你這是……怎麼了？”
“剛剛有車經過。”林向楚解釋得漫不經心，瞄了眼夏芷默碎掉的手機屏，臉色終於緩下來，“手機屏碎了，等修好再說，不然會割傷手指。”
夏芷默低頭，手機碎的不僅僅是外屏，似乎連同裡頭的液晶屏幕都被摔壞，螢幕一團黑，什麼也顯示不出來了。
這個手機從到她手中到成為屍骸，好像都沒有過多久。
夏芷默氣悶，癟癟嘴應了一聲，倒是沒注意到林向楚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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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彥和林恩凱這時候早已經回了家。
林家別墅裡燈火通明，父子倆坐在沙發上，皆是面色不善。
“爸，昨晚那些IP我去查了，不是水軍。”林恩凱說到這個的時候，原就黑透的臉色又沉了沉。
林俊彥狠狠瞪了他一眼：“真的是你那些女朋友？”
“有可能是……”
“你個小王八羔子！這幾年我沒管你，你究竟談了多少戀愛？啊？”
“爸，我和人沒感情了，你總不能勉強我一直跟人在一塊啊？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有時候顧不上女朋友人家就跟我鬧跟我分手，那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是無奈啊……”林恩凱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些年他女朋友一個月都要換上個三五六七個，仇恨值真要算起來，簡直不可估量。
“現在是把髒水又引到林向楚和夏芷默身上了，可你那些前女友，你想想好，萬一她們一直咬著你，你要怎麼辦吧！”
“不會的，時間寶貴，誰會一直揪著我不放？而且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如果沒有人造勢的話，又怎麼可能再掀起風浪？爸，你就放心吧。”
林恩凱好說歹說，林俊彥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不少。
可一想到今天辦公室內咄咄逼人的林向楚，兩個人心頭卻依舊高興不起來。
這麼多年，林向楚雖然一直和他們關係不佳，但是始終沒有像今天那樣撕破臉過。
甚至可以稱得上逆來順受。
如果不是後來夏芷默的事情他再一次扎進兩人的眼皮裡，林恩凱都快把這個威脅忘記了。
可這事兒一出，兩人也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公司裡的地位和位置。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異心，憑著這次機會，他多半會有些什麼動作。
林恩凱想到這一層，就覺得整顆心都在那兒懸著。
楊芸將晚飯做好朝著客廳吆喝了一聲，林俊彥站起來往餐廳走，林恩凱跟上去，猶自有些不安：“爸，你說林向楚他……會不會也想把林氏據為己有？”
林俊彥腳步頓住：“你在想什麼？”
“爸，你看，這次我被踩在腳底下，剛好林向楚又藉著招商會的事情大出風頭，顯然是要把我比下去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爭氣！”說到這個林俊彥就忍不住來氣，“當初內定你去負責星光廣場的事情的，可你呢？竟然會在董事會投票中落選！如果不是你這點意外，現在這個事情，完全就是你的功勞，和他林向楚有個屁的關係！”
“可是，爸，話不能這麼說，為什麼那次投票林向楚的票會比我的多？他平時不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很低調的麼？你不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
“你是說……”
“爸，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有了什麼想法甚至暗中有動作了。我們得防著他點兒，最好……把他辭了。”
“辭了？你倒是說得輕鬆！”
林俊彥回頭瞪了林恩凱一眼，被他的話氣笑了。
林向楚在公司是有大量股份的，還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這次的星光廣場給他累積的不少人氣，要說辭退，哪有這麼容易？
可被林恩凱這麼一提醒，林俊彥也終於意識到些許不對。
林向楚什麼時候在林氏這麼有話語權的？
不知不覺之間，他好像已經變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了不少。
林俊彥眉頭擰起來，半晌，拍拍林恩凱的腦袋：“你先把你的前女友們搞定。這個林向楚……交給你老爸我來。”
……
當晚，林氏的股市一路下跌，而網路上，關於林向楚和夏芷默的謠言，已經漫天。
林向楚沒有同夏芷默說起，小姑娘將碎掉的手機送到了修理處，一時間對於這些也是一無所知。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夏芷默上班，才意識到些許不對。
大概是由於女人特有的敏感和直覺，她能明顯感覺到上班間隙時候，有同事將目光往自己這裡投過來，並且眼神帶著些許怪異和審視。
她有些不明所以。剛好陸任遞了一份剛剛做好的設計稿過來，她抬起頭，順勢就問：“我臉上有東西？”
陸任也被問得愣住，在她臉上掃了半天，甚至讓夏芷默咧開嘴笑了一下，這才木木地撓頭：“沒有啊，牙齒裡也沒有菜葉子。”
“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不少人都在看我？”
“那你因為小師妹你長漂亮。”呵呵笑。
“……”對於這個白撿的師兄，夏芷默表示，大概只有逗悶子扯淡的時候才最好使一些。
她無奈，接了設計稿，同他擺擺手：“你先忙吧，我一會有個會議，開完了幫你細看。”
會議事關一筆大專案，如果合作定下來，年前大概就要開始著手了。
夏芷默仍有些緊張，看了下時間，剛好前臺打電話通知人已經到了，索性就去了會議室。
她是端著杯綠茶親自端過去的。
為了顯示誠意力力求一擊即中，夏芷默在網上查了不少來訪者的資訊，包括喜好等等。
可沒想到來人看到她，還沒等她開口，先是一愣，緊接著一雙秀氣的眉就擰了起來。
“你就是……夏芷默……夏小姐？”四十多歲的女人，嗓音透著些尖銳。
夏芷默點頭，將茶杯放在桌上，對著她和善地笑笑：“您好沈經理。”
“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沒想到竟然是你。”
這話透著些……奇奇怪怪的意思在裡頭，夏芷默下意識想蹙眉，這個動作剛剛升起，就被她強行遏制住了：“沈經理知道我？”
“你這兩天很出名。”
“這兩天……您是說之前招商會上的事情？”
“可不止。”沈經理抱著胳膊往座位上一仰，整個人都端起了派頭，“你是奧納室內設計部門的主管？”
“嗯，我是。”
“哦，那換個人來和我談。”
夏芷默沒想到她會擺出這幅決絕的姿態，頓時愣住，好一會才問：“為什麼？”
“我覺得你人品有問題。換個人來。”
“沈經理，您只是聽了網上一些風言風語，就這樣給我下了定論？”
“旁觀者清，夏小姐，麻煩你節省我們雙方的時間，換個人來找我談這次的生意。我想偌大的奧納，應該不會除了你，連一個管事的人都找不到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的會面，現在也就可以結束了。”
“可是，沈經理……”夏芷默咬著下唇，倔強地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些鍵盤俠和噴子，您覺得稱得上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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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我說得話？”姓沈的站起來，檔案往桌上一拍，不知道有意無意，直接將夏芷默倒來那被綠茶推到了地上。
黃綠色的液體蔓延開來，夏芷默抽了紙巾擋著，半晌，終於還是出了會議室。
玻璃會議室隔音不好，這裡又靠近工作區，動靜被就近的李燕琳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瞥了夏芷默一眼，眼帶嘲諷，撇了撇嘴，沒說話。
夏芷默進了汪賢辦公室。
掩上門的瞬間，同事之間頓時炸開了窩。
“你們說，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來挑釁的？”
“我剛剛都看著呢，那個人態度的確惡劣的要命。甲方了不起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不過……我覺得也是夏芷默咎由自取吧。你說……她一個小姑娘看著乾乾淨淨的，沒想到原來背景這麼深。”
“聽說她還是夏氏的女兒，怪不得之前和林恩凱又婚約，也算是大公司了。”
“是大公司老總的女兒為什麼不去自己公司工作？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說不定真的人品不好，連她親爹都不想讓她……”
最後一個人的話沒有說完，夏芷默和汪賢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門，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則是唏噓感慨。
所有人識相的閉上嘴，等三人都進了會議室後，這才各自對眼神，又是一陣搖頭嘆息。
夏芷默給汪賢拉開椅子，伸手給沈經理介紹：“這是我們汪主管，合作的事情您和他聊吧。有什麼事情您再找我。”
“汪主管，早就聽說過您名字了。”前一刻冷若冰霜的女人一瞬間變了臉，笑盈盈伸出手同汪賢握了握，這又坐下來，“這次終於見到本人，快坐。”
汪賢給面子地落了座：“沈經理，其實芷默能力不差，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
可話語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姓沈的女人語氣不善：“能力不差有什麼用？做生意有時候還得看人品，這個小姑娘人品有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