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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鏡花水月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木盒的華貴,絕對不是墨村這種普通村子能擁有的,定然是禁軍身上的東西。

“奶奶,這木盒,是金甲將軍身上的嗎?”墨軒忍不住問道,盯著那檀木盒,目露好奇之色。

“是,你不說我都忘了,先前牽掛著你,我們也沒怎麼在意!”墨軒奶奶一愣,拿起那木盒,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上面。

“啪……”

墨軒奶奶手掌稍微一用力,這木盒就開啟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卷泛著黃色的卷軸,看上去有一段歲月了。

“莫非這就是兵法?”墨軒嘀咕道,他可沒忘記禁軍在山林間透露過的資訊。

聽聞兵法二字,墨軒奶奶目露異色,攤開了這卷軸,頓時微微神芒湧現,玄妙氣息瀰漫,眾人清晰的看到了卷軸上書了四個大字……鏡花水月!

四個字,像是蘊含生機,盯得久了彷彿能看到它們在動,更有水滴聲響起般,極為神奇,讓墨軒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兵法,真的是兵法,不過好像是殘卷,並不完整……”墨軒奶奶先是一喜,隨後又皺眉,蒼老的面龐上褶皺堆起。

“奶奶,你怎麼就能斷定這是兵法?”墨軒好奇道,雖說這卷軸看起來挺神奇的,可他們自小生活在偏僻山村,連兵法是什麼樣都沒見過,如何斷定這東西。

“你奶奶我年輕時候也闖過不少地方,我能學得一身高超醫術,莫非就不能認識兵法?”

“我告訴你,這卷兵法,記載於卷軸之上,乃是傳承給後人的,若是修士,就能窺得這四個字中的無盡奧妙,修成此兵法。”

……

墨軒奶奶瞪了墨軒一眼,而後解釋道。

聞言,墨軒等少年相互看了一眼,雙眼都開始放光了。

墨軒奶奶看出了他們的想法,當即一桶冷水潑了下來,道:“別想太多,你們現在是不可能修行兵法的,想要窺得這卷軸上的奧義,必須是掌握玄力的修士,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還是省省心吧!”

果然,聽到這話,墨軒幾人都耷拉下腦袋了,心裡頭的火熱剛升起就沒了。

他們可不會懷疑墨軒奶奶的話,因為墨軒奶奶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外面闖蕩,年老了才帶著墨軒回來的,她的見識非一般人所能想象,所以才能以女流之輩讓全村人信服她為村長。

“鏡花水月,什麼意思?”墨軒盯著卷軸上那四個字,好奇道。

“這是兵法名稱,‘鏡花水月’可是了不起的兵法,乃是極其傑出的幻術類兵法,我當年不止一次的聽聞過此兵法,沒想到年邁之際竟然有機會見到。”

“顧名思義,此兵法一出,能展開幻境,籠罩一片區域,外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妄,估計就算是劫種境的修士來了都看不透,乃是藏匿神器啊!”

……

墨軒奶奶感嘆道。

聞言,墨軒七人中,墨軒與墨智二人目光驟然亮了起來。

“那我們豈不是能利用此兵法躲起來?”二人異口同聲道,竟想到了同一方面。

“可……誰能施展開此兵法呢?”七兄弟中的老大墨力沉聲道。

“這……”

眾人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大難題,“鏡花水月”雖然能解困境,可誰能施展呢?村子裡可沒有修士,動用不了這卷軸力量。

“我來施展,我雖不是修士,可動用卷軸之力並不一定需要玄力,畢竟我又不是要學這兵法,早些年我曾瞭解過這方面的東西,所以你們不必擔心了。”眾人犯難之際,墨軒奶奶開口了。

“真的,太好了,奶奶你真了不起!我們長大了也要出去闖蕩,像你一樣學習一大堆本領,福澤村子。”墨軒等人欣喜道。

由於大家關係和親兄弟一樣,所以墨力等人同樣喊墨軒奶奶為奶奶。

“別高興得太早,先前我說過了,這卷兵法,是殘卷,所以不可能有傳言中的威力,儘管它也能籠罩一片區域,可無法達到化實為虛的程度。”

“完整的‘鏡花水月’所籠罩區域,外人根本看不透其中真景,即便闖入那片區域,也只能接觸到虛幻的景象,真實世界早就被兵法力量剝離了出來。”

“而我們手中的殘卷,只能形成幻境,別人是看不破,普通人闖進來也沒事,可一旦有修士步入這片範圍,那就不行了,會被識破。”

“所以我們必須收拾一切東西,深入大山,藉助這兵法之力躲起來,有兵法守護,猛獸之類的對我們威脅不大!”

……

墨軒奶奶緩緩道,帶著一絲悵然。

畢竟在這片土地生活了許多年,如今為了避難要離開這裡,心裡頭難免有些感傷。

聽到這番話,墨軒等人也慢慢沉默了下來,他們不怕背井離鄉,怕的是離開了就沒辦法回來了。

這一入大山,和以往的入山截然不同,進去後可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來了,或許要等到大乾王朝破滅,亦或是村子裡出現一個不懼禁軍的人物。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於眾人來說都太久遠了,所以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如果我們是修士,如果我們擁有自己的軍隊,那就好了,不必這樣避難。”墨力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的道。

其他六個兄弟皆點頭,全都心有不甘。

在以往,他們遠離世間紛爭,無憂無慮,哪會考慮那麼多東西,可如今經此劫難,他們忽然之間就成長了,充分意識到了世間的殘酷。

這是亂世,想要生存,必須要有實力,過去他們可以不在乎,可現在,現實逼迫得他們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不要氣餒,你們還年輕,在你們這裡,不應該有如果這個詞,因為你們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修士,你們也可以當,兵法,你們也可以去掌握。”

“大乾王朝算得了什麼,將眼光放遠點,等你們真正闖蕩大陸的時候,才會明白,這天下,是何等的亂,縱然是帝國,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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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軒奶奶微笑道,意味莫名,眸光閃過一絲追憶之色。

聞言,墨軒點點頭,他明白自己奶奶是怕他們意志消沉,所以才這麼說的,不過奶奶的口氣倒讓墨軒暗暗咋舌。

大乾王朝,算得了什麼……

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霸氣了,不過他也知道奶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或許一個王朝在她眼裡真的不算什麼,不過眼下而言,這小小的大乾王朝,可不是他們能應付的。

眾人雖然不願背井離鄉,可形勢比人強,歸隱山林,總比被朝廷斬首要好。

所以很快墨力等人就按照墨軒奶奶的吩咐開始調動村人收拾東西,準備在日落前入山,躲避朝廷的追捕。

至於墨軒,雖然甦醒了,可體內經脈還沒恢復過來,動彈不得,只能慢慢熬著,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迅速恢復。

直到現在,他對於自己的變化還是一頭霧水,他看遍全身也找不到那魔紋了,這個結果讓他難受無比,就感覺總有一根刺頂在喉嚨似的,找不到也去不掉。

“或許……等我成為修士,掌握玄力後,能發現這一切變化的根源吧,不知道我身體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墨軒自語,眸光明亮。

在見識到那金甲戰將的力量和兵法後,墨軒對於玄力越發的渴望,他迫切的想要成為修士,掌控力量的同時,也能洞悉自己身體裡那魔紋的奧秘。

只有親身感受過魔紋力量的他才清楚那種力量是何等可怕,其中的殺意,現在想起來都讓他心驚肉跳。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

光回想一番這話,墨軒都像是嗅到了無邊的血腥味,渾身起雞皮疙瘩。

經此浩劫,墨村中完好無損的東西也沒有多少了,隨即黃昏時分,墨軒奶奶便帶領剩下的村人離開了墨村,深入了大山,自此背井離鄉,遠離故土。

入夜時分,也不知墨軒奶奶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真的激發了“鏡花水月”兵法的力量,化數里山林為幻境,墨村人在這新的偏僻山林重新定居。

當晚,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怖氣息從墨村原來的地址散發出來,整個萬里大山,群獸匍匐,墨村上下每個人都瑟瑟發抖。

毫無疑問,那是朝廷的禁軍高手降臨了,那種威壓,瞬間掃空了墨村人背井離鄉的惆悵,他們反而慶幸離開得早,否則就糟糕了。

在兵法的力量下,那禁軍強者沒能發現墨村人的蹤跡,至此,墨村總算是避過了這一劫。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沒有人能睡著,大家簡單的以山洞為家,等穩定下來後才會建造房屋。

待得夜深人靜之時,墨軒總算能動彈了,雖然身體依舊時不時有劇痛產生,但不會影響其行動了。

也就在這時,安排完村子諸多事宜的墨軒奶奶找上了墨軒,她的手中,拿著一枚吊墜,吊墜的最前端,是一枚……銅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