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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於沉淪中復甦

突如其來的複雜感情令墨軒有些措手不及,他輕拭面龐,壓抑不住那股悲意!

“為何……為何我會感到如此悲傷……我像是遺忘了什麼……”

“這是誰……我怎麼覺得她與我有剪不斷的關係,對我至關重要!”

“究竟是怎麼了……我遺失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為何回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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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軒蹙眉,有些痛苦的按住太陽穴,總覺得有極重要的記憶難以復甦!

這樣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明知道有東西遺忘,卻總回想不起來,何等痛苦!

他蹲了下去,雙手抱頭,手指插進頭髮裡,狀若瘋癲,拼了命的回憶,記憶在湧動!

“公子……你怎麼了……”這時,有悅耳女音傳來,是那不遠處涼亭內的俏佳人在詢問!

她看出了墨軒的不對勁,出於好心,這才停下撫琴玉手,開口關心!

被其聲音一擾,墨軒的視線恢復了正常,情緒得以平靜稍許!

“沒事……擾姑娘雅興了,抱歉……”墨軒勉強抱拳道,而後一言不發,駕舟離去!

他沒有再多留,或許本來他會與這女子產生些妙曼情事,可現在,其心煩意亂,哪裡有心思去考慮這些!

離去之際,他都沒敢去看那姑娘的美眸一眼,生怕再勾起那種複雜感覺!

但,這種感覺,並非他不看,就不會再出現,其腦海中的那名陌生倩影,始一出現,便再也難以忘去!

這倩影,一顰一笑都帶給墨軒無邊的熟悉感,似很久遠,但卻刻骨銘心!

她像是墨軒心中最痛的一塊傷疤,即便萬世沉淪,亦抹不去那份哀傷!

本來,這抹倩影早已塵封於記憶的最深處,被輪迴所掩蓋,但現在,這份烙印被奏曲女子給引導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墨軒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躺在一葉扁舟之上,隨波逐流,不斷思索,回憶!

“我究竟忘了什麼……這女子是誰,明明沒見過,為何卻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又為何……一想起她……就有種心痛卻又溫馨的感覺……”

“我究竟遺忘了什麼……從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

沐浴湖面微風,墨軒呢喃不斷,思緒翻滾,玄魂最深處的烙印在鬆動!

他能明顯的意識到,有羈絆在身,自己一定是遺忘了什麼!

在這樣的感覺下,最後他決定,去追尋真相,勢必要找到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

自此,他不再放蕩不羈的遊蕩戲耍,而是駕馭一葉扁舟,駛過萬水千山!

他的足跡,踏遍大好山河,淡看世間一切,一直在叩問本心,追尋丟失的過往!

“我究竟是誰……我的身份是什麼……我為何會在這裡……”

“我在做什麼……那女子是誰……我又叫些什麼……”

……

一路上,墨軒隱隱有所悟,逐漸回想起一些丟失的過往,但卻導致記憶混雜,困惑越來越多,思緒混亂至極!

到了最後,墨軒宛若瘋癲一般,不僅沒回想起丟失的過往,反而遺忘了現在!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彷彿有兩個自己在身上,令他崩潰,痛苦!

在他眼中,這世間真真假假,全都變得不同了,讓他感到陌生,排斥!

他開始與世隔絕,以一身修為,跋山涉水,出入無人之地,從世人面前消失!

漸漸的,世間有傳言稱,大山深處有一尊修為高深的野人,神出鬼沒,異常可怕!

墨軒被外界世人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很多人對他敬而遠之,既好奇,也恐懼!

於是乎,墨軒成了一個傳說,但凡有雄山壯湖之處,世人都會討論他!

對於這些,墨軒尚不自知,他一心追尋真實的自己,外物難以干擾他!

他穿梭於群山壯湖之地,食天地之精,飲初晨之露,本心不斷掙扎,想徹底覺醒!

這是一段漫長而又痛苦的時光,在其中,墨軒度過了無數的春夏秋冬,從一名偏偏美少年,成了白髮垂髫的孱弱老翁!

他的眼睛永遠是那麼滄桑,歲月的變遷,帶不走其腦海中的倩影!

自打當年在長湖之上,這倩影浮現於腦海中後,便再也難以忘去,不曾淡斂!

墨軒追尋自身的同時,也是在追尋這道倩影的身份,這對他無比重要!

這樣的追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往往返返不知何時是個終結!

墨軒也不清楚自己最後能否解開這個困惑,他只能這麼前進著,別無選擇!

他忘記了當世之名,與山川為伍,草木為友,孤獨而又寂寥的摸索著!

十年,百年,千年……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一直捫心自問著,自己到底是誰!

這樣的求索持續了上萬載,此時的墨軒早已修為通天,但相應的,他大限也近!

追尋了大半輩子,他毫無收穫,零零碎碎的記憶充斥腦海,毫無聯絡,令他活在痛苦中,宛若瘋癲之輩!

大限將臨之際,他終於累了,倦了,想不動了,無力再探索!

最後,他摸索了一輩子的步伐停了下來,一個人孤獨的待在大山中,不願再走!

他化作一介凡人一般,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生活樸素卻又簡單!

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與外物接觸,就在群山間生活,結束了大半輩子的漂泊!

他的年紀越來越大,已不願再去思考,每日除了耕耘,就是在群山間溜達,欣賞風景!

這一日,初晨時分,墨軒拖著蒼老的身子,飲了幾口露水便外出務農!

忙了一個時辰後,手頭農活結束,他便放下農具,沿著山野開始散步!

這一方山水,是他精挑細選的居所,風景秀麗,至今他未曾看完一遍!

每日他都會抽空,去溜達溜達,欣賞也好,散心也罷,總之會去走走,看看那大好風光!

外圍的風景,他已看便,所以此番他深入山間,穿梭山谷之內,去看他無人得見的美景!

“轟轟轟……”

尚在途中,他便聽見遠處山谷內,有轟鳴的水流聲衝撞於地,振聾發聵!

他尋著水聲,深入山河,不久便見到一掛壯麗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聲勢駭人!

看到這瀑布,墨軒目露異色,因為這瀑布赫然是黑色的水!

墨軒漂泊大半生,走遍大半個大陸,還是頭一次見到黑色的瀑布!

他心生好奇,靠近了些,瞬間聞到了濃郁的墨香,令其心頭一動!

他加快步伐,來到瀑布邊後,伸手一把抄起些許瀑水,湊到了鼻邊!

“真的是墨汁!”墨軒訝然,發現自己沒有嗅錯,不是錯覺!

其心頭一陣驚異,抬頭望著瀑布,駐足於此,神色一陣怔然!

“墨汁……墨……”

墨軒喃喃,眉頭不由自主的蹙起,發現自己口中唸叨著“墨”這個字的時候,便會有種獨特的感覺!

這一世,他的姓名同墨字沒有半點關係,但他對這個字就覺得熟悉!

他望著墨汁瀑布,一陣出神,口中不斷唸叨著“墨”字,思緒翻滾!

塵封的舊憶,再次湧動,而且空前強烈,令墨軒頭痛欲裂!

“墨……墨……墨……”

墨軒捂住頭,口中唸叨得越來越迅速,冥冥之中似乎抓住了那一點靈光!

一聲聲墨字,聽得他心神顫動,他覺得,似乎這是他的真姓,唸叨著它,就是在呼喚著真正自我!

這一刻,墨軒再次陷入了追尋之中,他瘋狂唸叨著“墨”字,最後甚至直接嘶吼咆哮了起來,聲音響徹山林,迴盪谷間!

他蒼老的笑容寫滿悲愴,這種不知自己為何人的感覺,太痛苦了!

一聲聲嘶吼與咆哮,是他內心悲憤的發洩,伴著那“墨”字,透出無邊的蒼涼!

在這聲聲悲愴吶喊下,漸漸的,墨軒腦海裡,那努力了大半輩子,思索起的諸多零星舊憶串聯了起來!

這一個“墨”字,貫穿一切,似一條線將所有的記憶整合在一起,不再凌亂!

“轟……”

當萬千零星的記憶碎片被連接起來後,墨軒的腦海一陣轟鳴,像是數不盡的星辰炸開一般,令其一陣頭暈目眩!

“墨……墨軒……”

他呢喃出聲,眸中明悟之色越來越濃,被萬世輪迴所塵封下去的一切執念本心如開閘洩洪般衝了出來!

他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思緒翻滾間,一切的一切都被回想了起來!

他知道了自己是誰,知道了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面對何等情況……

曾經的迷茫與痛苦,煙消雲散,沉淪無數世後,他終究還是復甦了,打破輪迴的枷鎖!

“吾乃墨軒……我叫墨軒……哈哈……終於想起來了……”

“我在渡九重劫,我身處生死劫中……萬千輪迴,令我沉淪……”

“現在……我終於想起來了……墨,就是我的姓,亦是我的心吶……”

……

墨軒仰天長嘯,無比激動,年邁垂髫的身軀開始變化,逐漸年輕起來!

“隆隆……”

四周,空間一陣顫動,開始崩潰,扭曲不斷,如虛妄被破開一般!

墨軒衣袍亂舞,模樣變回了年輕鼎盛的自己,英姿勃發,眸中的色彩完全不同了,徹徹底底的覺醒!

“吾乃墨軒……萬世輪迴,亦無法矇蔽我的雙眼……”

“無盡生死,也磨不滅我的本心,滾滾紅塵,也斬不斷我的執念……”

“生死劫……攔不住我的步伐,困不住我的心神,斷不開我的帝路……”

……

墨軒怒嘯,氣勢滔天,所有塵封的記憶烙印全部復甦,他再無半點迷惑!

無數世的生死輪迴,將其自身烙印一點點的剝離殆盡!

而現在,曾經被剝離的點點滴滴,又全部被墨軒爭了回來!

這是無比驚人的成就,一切皆因墨軒的執念烙印太深,無法被完全抹除!

只需一個契機,執念的痕跡便會復甦,從而令墨軒有機會恢復!

這其中,有機緣巧合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執念的功勞!

執念,是本心的根源,是劫種的基礎,是墨軒精神意志的濃縮!

它萬古不滅,與帝念相同,永存世間,烙進了墨軒的魂中!

只要墨軒還活著,執念的痕跡就不會被抹除,哪怕是生死劫,也剝離不盡!

由此可見,墨軒的執念何等堅韌,透過它,墨軒總算覺醒了過來,撐過生死劫!

“轟隆隆……”

當墨軒完全復甦,吶喊出聲後,其周身扭曲的大千世界終於完全崩塌了!

一切,迴歸現實,墨軒緊閉的雙眸剎那睜開,萬世輪迴的滄桑氣息一閃而逝!

“隆隆……”

其身邊,枷鎖般困住他的太極磨盤鬆動了,墨軒由生死輪迴中復甦,等於渡劫成功!

所以,磨盤不會再困他,主動鬆開,迴歸劫雲之中!

見狀,被磨盤之威衝至遠處的老者等殘魂驚嘆不已,同時也有些麻木!

墨軒的生猛,看得他們麻木了,竟然一次次的渡劫成功,連生死劫都撐過去了,這也太妖孽了些!

他們已經驚駭到驚不動了,這才有麻木感!

而墨軒自己,則狠狠松了口氣,感覺一切就和做夢似的!

生死劫中的一世世輪迴,歷歷在目,讓他一時半會兒根本回不過神來,難以淡定!

經歷了無數次生死,他這才明白生死劫的真正考驗,此劫,檢測的是他的帝心!

那萬世紅塵,何等複雜精彩,若是帝心不夠堅韌,執念不夠純粹,必然蒙塵!

一旦蒙塵,則永墜其中,後果可怕無邊,墨軒就險些如此!

他最後的復甦,蘊含了僥倖成分,此刻回想起來,他都有些後怕!

生死劫,太恐怖了,只有真正經歷過一次,才會對其威能有個切身體會!

雖然墨軒這一次成功渡過此劫,但不代表他有信心去再次應劫,若再來一次,或許他就沒這麼幸運了!

所以,望見生死劫褪去,墨軒狠狠松了口氣,再也不想面對此劫!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驚險,哪怕是現在,他依舊思緒混亂,腦海中殘留太多生死輪迴的記憶,令其幾近崩潰!

這是生死劫遺留的副作用,一時半會兒根本恢復不了,從中也可窺得些許此劫可怕之處!

現在,墨軒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整和恢復,但劫雲卻沒有給他太多的緩衝時間!

“隆隆……”

當太極磨盤的身影淡去之後,劫雲一陣洶湧,轟鳴間,炙盛劫光中忽得浮現十幾道巍峨帝影,帝氣磅礴,震天動地!

第八劫,降臨了!

Ps:今天是出稿費的日子,看看我的,很憂傷,碼字動力沒了,看看別人的,更憂傷,寫書動力都沒了!

好在我最大優點就是恢復得快,奶奶個熊滴……我還就不服輸了,就好好寫下去,一定能更上一層樓,也不好高騖遠,能看到進步就行!

雖然有人建議我放棄這本成績差的書,重開一本,但我想了想,覺得……男人嘛,做事得善始善終,成績再爛,也得認真寫完,大家一起加油吧,希望能給你們一些正能量,gogogo……(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