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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概過了半個月,林穎約我去逛街,期間她接了個電話神采奕奕的說巖少約她去酒吧玩。

“你們私底下居然有聯絡?”這事兒我沒聽她說過,一直覺得他們那類人,終究與我們不同,還是少接觸為好。

“吃過幾次飯而已。”說這話時表情一臉嬌羞,說好的閱遍小言看現實的愛情像盜版呢!

我自然是被拉著一起去了。還是那幾個人,陪酒的似乎倒是換了。我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眼前的水果拼盤,向來是遊戲黑洞,不想參與他們的遊戲。這時候包裡的電話響了,是我爸的號碼。我爸很少給我打電話,要打也是白天打。我接起來,是個陌生的聲音。聽完我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抓起旁邊的包就跑。我聽到林穎在後面問我要去哪,我卻沒有心情再回頭跟她解釋。

出了酒吧我心亂如麻,偏偏攔不到計程車。不知道林正清什麼時候跟了出來,問我怎麼了。

我抓著他的手叫他送我去人民醫院,看著我著急的樣子他沒多問什麼,拉著我就上了他的車。一路上我不停的催他快點快點,他油門都快踩到底了,我還在催。

到了醫院,我不要命似的衝到急診室,抓個護士就問我爸怎麼樣了,護士面無表情的說:“腦部受到強烈撞擊。大出血,可能要進行開顱手術,需要輸血,可是血庫現在沒有適合的血型。”

“抽我的,我和我爸都是B型。”我的聲音在抖。

“抽你的也不夠啊!看你的體型最多只能抽400CC。”

“抽多少都可以!”我紅著眼睛幾乎是吼起來的。

“不夠抽我的,我是O型。”楊正清說道。

“好,那到前臺交一下費,準備手術。”

我身上沒帶多少錢,最後還是楊正清前前後後打點好了一切。站在手術室門外,看著手術室門上的紅字燈格外的刺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穎和巖少也來了。我不知道林穎問了我什麼,只看見她的嘴一張一合,我耳朵裡全是嗡嗡嗡的聲音。我抱著林穎哇的一下就哭了。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我爸被轉移到了重診監護室,醫生說還沒度過危險期,醒過來再觀察情況。

大哭了一場,也冷靜了不少。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努力扯出一絲笑容,想告訴他們我沒事。林穎一臉擔憂,說要留下來陪我,我怎麼勸她都說不回,最後楊正清說他留下,她這才和巖少走了。

“你也先回去吧。”等他們走後,我對楊正清說道。今天很感激他,非親非故的,也沒必要在這陪我守著。他沒說話,就靜靜坐在我旁邊,用沉默表達他的決心。我也累了,不再多說什麼。

“能借個肩膀靠一下嗎?”

“嗯。”

不知怎麼的靠著靠著就睡著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起。只見楊正清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起身,他也醒了。他動了動肩膀說道:“沒想到你的頭還挺重的。”四目相對,不約而同輕聲笑了。

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楊正清已經不在了,心想著他可能已經走了。我推開病房,看著我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夜之間像是蒼老了許多。想到這些年與我爸相依為命,雖不善言辭,但是彼此之間的牽絆是心照不宣的。我鼻子一酸,趁哭聲未溢位趕緊退出病房。抬頭卻看到楊正清提了早餐回來。我撇過臉,擦去眼角的淚。

“先吃點東西吧。”他像沒看到我的窘態似的一如往常的平靜。

我接過他手上的早餐,隨便吃了幾口,味如嚼蠟。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找到了撞我爸的肇事者,叫我過去做個筆錄。

來到警局,我什麼話都沒說對著肇事者就一陣拳打腳踢,一身酒味,最恨這種人了,視別人的生命如糞土。

有警察上來拉我,可是當時我力氣卻出奇的大彷彿十頭牛也拉不住我。很快那人就被我揍得鼻青臉腫。楊正清趕忙過來拉架,從背後抱起我,將我兩手鎖住。我兩腳又踹了那人幾下,被拉出了好遠還在空中蹬啊蹬。

“好了,唐瀟,再打人就要被你打死了。”楊正清下巴擱在我肩膀上輕聲說道。

“今天不打死這人渣我就不姓唐。”我幾乎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打死了你還得坐牢呢,沒必要。”

“坐牢就坐牢!”

“你坐牢了,你爸怎麼辦。”

“……”一想到我爸,眼淚馬上又湧出來了。

楊正清只是抱著我,輕拍我的背,無聲的安慰。

怎麼出的警局我已經不記得了。出來已經快到大中午了,給沈茜打了個電話,讓她幫我請個假,這幾天就不去上班了。

回到醫院昨天的護士看到我說我爸醒了。

我飛奔似的來到病房,我爸還帶著氧氣罩,聽到開門的聲音,艱難的抬了抬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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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一聲卡在喉嚨似千斤重,哽得我特別難受。

“瀟瀟別哭,爸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抬起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衝我爸笑了笑。

“這是?男朋友?”我爸這才注意到後面跟進來的楊正清。正想說不是,楊正清卻搶在前面開了口。

“伯父,您好,我叫楊正清,和瀟瀟過來看您了。”

“好,好,交了男朋友好。”

又聊了幾句,我爸說想喝點粥,叫我去樓下買點。我知道他是故意支開我,也不知道想和楊正清說什麼。

“爸~”我握著爸的手,無奈的回頭看了楊正清一眼。他幫我這麼多,本來心裡就很過意不去了。

“沒事你去吧。”楊正清說道。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沒進門就聽到病房裡傳來兩人低笑的聲音。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我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聊你小時候的糗事兒。”楊正清輕笑著說道。

我沒理他們,開啟保溫盒,把粥倒出來,慢慢的喂。

“你們明天就去領證吧。”我爸突然說道。

“領什麼證?”我臉上一個大寫的懵逼。

“結婚證啊,交往兩年可以了,瀟瀟啊,爸這心裡總感覺不踏實,要是看著你們領證了,我就是死了也能安心了。”說著我爸劇烈的咳了起來。我趕忙用手幫我爸順氣。

“爸,你胡說什麼呢。”交往了兩年?楊正清都胡扯了些什麼。

“好,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我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正清,這種時候添什麼亂!我還想說點什麼,楊正清又搶話了。

“伯父這才剛醒,不宜說太多話,先讓他好好休息吧。”說著拉著我胳膊示意我出去。

“爸,那您先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您。”我爸虛弱的點了點頭,臉色很蒼白。

出來之後,楊正清看著我,神情複雜,幾次欲言又止。

“有什麼你快說。”我看他這樣,有點急了。

他走到走廊的窗邊,略顯煩躁的掏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幾口,掐滅菸頭走過來。喉結滾動,好久才說。

“醫生說你爸手術過後出現了嚴重感染現象,這期間可能會出現腦死亡。”

我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怎麼會這樣,人不是已經醒了嗎?

隔天一大早,我和楊正清來到了民政局,兩人沉默的坐在車上。好幾次他掏出煙又放了回去。

“沒事,你抽吧。”

聽我這麼一說,他才開啟車窗,點起了煙,煙霧也儘量往窗外吐。

“楊正清,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盯著前方,目無焦距。

“知道,”

“你就要和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人領結婚證了,你怎麼還能那麼淡定。”

“第一次見面睡都睡了,領個證而已,才幾塊錢。”

我沒再說話,拿起他的身份證看看了,心算了一下。

“三十二,原來你這麼老了。”他看起來,真不像三十出頭的人。

“怎麼,歧視老男人?”

我輕笑,“老男人睡都睡了,誰怕再多個證?”

民政局的大哥看著一臉嚴肅的兩個人,再三的問:“你們真的是自願結為夫婦?”

也不怪人家這麼問,哪有人領證像我們這樣嚴肅的。再三詢問,見我們都沒有異議,這才給我們蓋了章。

出來之後,看著這莫名其妙的結婚證,苦笑了一下。

“謝謝你。”感謝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你,感謝這些天的陪伴,感謝這一紙證書,雖然只是做做戲。

我爸看到證書倒是眉開眼笑的,粥也喝得比昨天多了些。

半晌,主治醫生把我叫到辦公室,我緊張的手不知往哪放,楊正清跟上來,悄悄的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好暖,我的心竟安定了不少。

“你爸這幾天想吃什麼就給他吃吧,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做好心理準備?這要我怎麼做好心理準備?我感覺世界都坍塌了,若不是楊正清扶著我的肩,指不定我這會兒又要癱坐在地上了。

楊正清每天陪我守在醫院裡,好幾次我爸都故意把我支開,也不知道和他聊些什麼,每次回來都看到他兩心照不宣的笑,倒真像是女婿和岳父感覺。

第三天,還是熬不過這一關,爸爸安詳的閉上了眼睛,沒留任何遺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