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疆暗歎果然如此。
身為楚氏皇族，楚秀蕙對田氏的人可謂是深惡痛絕。
現在朝廷賜婚，物件是田氏子弟，難怪楚秀蕙發這麼大的火。
楊於澤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顯然是知道了這件事，怕郡主的怒火燒到他身上，才逃得這麼快。
“姑姑也同意了，這是姑姑的信。”楚秀蕙小臉露出了絕望之色，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馮疆。
裡面的內容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什麼私密的事。
馮疆還在思索賜婚這件事的用意，又聽到楚秀蕙的話，他立即明白過來了。
“朝廷這是想要兩家和解？”馮疆看了一下信的內容後問道。
楚秀蕙既然和自己說這麼多，又將信給自己看，就不是讓自己只是聽聽。
“和解？”楚秀蕙冷哼了一聲，“兩家還有和解的可能嗎？姑姑她~~”
想到自己姑姑也贊成了此事，楚秀蕙覺得這個天都要塌了。
以往她的這位姑姑還是很疼她的。
當年自己父王還不是皇帝，在洛陽就是這位姑姑多有幫襯才讓王府免於許多風波。
她一直很敬重姑姑，卻就是自己一個無比信賴的人，想要將她推入深淵。
“定了嗎？”馮疆眉頭微微一皺。
這封信是出自寧平長公主楚令悅，並不是聖旨，馮疆想著事情是否還有轉機。
“差不多定下了。”楚秀蕙小臉有些蒼白，“以前也曾有人建議兩家聯姻，以緩和雙方關係，被姑姑和田氏那邊拒絕了，現在姑姑同意了，田氏也同意了，聖旨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楚秀蕙這次是真的有些手腳無措了。
以往她就算面對再大的困難也不會低頭，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抗旨？
顯然不能。
“也就是說聖旨還未下。”馮疆思索了一番道。
雖說聖旨可能在路上，但楚令悅既然是先來信，聖旨多半還未下。
“有什麼區別嗎？”楚秀蕙搖了搖頭。
這件事遲早要來，她想不到什麼辦法。
“那人品性如何？”馮疆問道。
“還要問嗎？”楚秀蕙有些不悅。
她現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那個傢伙。
“郡主誤會了，我想問那家夥有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馮疆急忙解釋了一下道。
楚秀蕙有些不解地看了馮疆一眼：“仗著田氏的勢力，為非作歹，壞事做盡。”
“那麼是死不足惜了。”馮疆低語了一聲。
“啊？”楚秀蕙驚呼了一聲，臉上帶著一絲驚喜，“你想~~殺了他？”
“好像沒其他的辦法了。”馮疆答道。
“不行。”楚秀蕙搖頭道，“田端明是田氏嫡孫之一，雖說不是最受重視的幾個，但他的身份註定身旁有不少高手護衛，想要刺殺他太危險。”
“若是在洛陽的話機會可能不大，他不是準備來長安了嗎？”馮疆說道，“在路上的機會大一些。”
信中提到了田端明已經從洛陽出發，準備來長安找楚秀蕙。
馮疆還未自大到自己能夠在洛陽暗殺田氏一族的嫡傳子弟。
如今的田氏，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勢力，不知道籠絡了多少高手。
洛陽又是他們的地盤，就算自己在洛陽僥倖殺了田端明，怕也逃不掉。
田端明出了洛陽，馮疆覺得或許還有點機會。
“出門在外，他身旁的高手怕會更多。”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馮疆說道。
他現在是王府的親衛總管，自然要替王府著想，替郡主著想。
“就算殺了田端明又能如何呢？”楚秀蕙苦笑一聲道，“今日可以是田端明，明日又可以是田氏其他人。”
馮疆沉思了一下，這倒是。
田氏子弟不少，寧平長公主和田氏真想透過聯姻的方式緩解雙方的緊張態勢，不會因田端明身死就結束的。
死了一個田端明，完全可以再換一個，聯姻還得繼續。
“至少要試試，不能坐以待斃。”馮疆說道。
馮疆記憶中楚秀蕙好像不曾和田氏聯姻，她登基為帝的時候都不曾有過婚配。
也就是說此劫她應該是平安渡過了的。
這麼一想，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結果應該也會是好的。
只不過現在的楚秀蕙惶恐不安，自己身為王府中人，出這樣的計策其實也是為了寬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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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殺田端明？
馮疆本來是有些糾結的。
萬一殺了他，影響了劇情走向，後續就變得不可預見了。
可知道田端明的為人之後，馮疆覺得有機會還是可以殺了此人。
雖說像田端明這樣的禍害殺不盡，但能少一個就能避免更多人受到迫害。
至於影響劇情，影響這個世界的歷史？
馮疆不去多想了，自己在加入王府的時候，早就改變了一些。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邪主還在涼州攪風攪雨，哪裡會在王府做親衛總管？
這個親衛總管是另有其人。
忽然，馮疆心中就不大淡定了。
是不是當時的親衛總管也出手暗殺了田端明，才讓楚秀蕙逃過此劫？
馮疆不清楚，這種事遊戲中根本不曾提及。
或許在遊戲中的劇情看來，這僅僅是一件小事，歷史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根本擺不上檯面。
由此可見，田端明在田氏中果然不是什麼受重視的子弟。
“馮總管，若是田端明品性還行，你是否就不準備殺他了？”楚秀蕙問道。
這話讓馮疆一時間不好回答了。
的確，如果說田端明不曾作惡，自己心中怕是會有些糾結吧。
“郡主，如今我是王府親衛總管，又壞過他們的好事，若是有機會，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馮疆說道，“既然如此，田氏的人，該殺還得殺。”
馮疆那種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逝。
如今這個世界可不是自己穿越前的世界，說殺人就殺人了。
自己心軟，別人可不會心軟。
有些東西是隨著身旁壞境而改變的，就像現在，馮疆對於殺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田氏這麼看不上我嗎？”楚秀蕙忽然悠悠地說道。
馮疆愣了一下，不知道楚秀蕙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我只配得上田氏一個不受重視的弟子？”楚秀蕙說到這裡，小臉陰沉，“欺人太甚。”
馮疆頓時無語，原來她是在意這些。
不過從這件事來看，寧平長公主和田氏雙方還在勾心鬥角。
田氏這麼做其實也有羞辱皇室的意思。
楚秀蕙原本是公主啊，當然，現在就算是郡主，田氏那邊怎麼也得是一個重要的孫子輩才配得上。
田端明的身份顯然和楚秀蕙是不對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