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是師父最嫌棄的一個弟子吧。”熊老頭聲音有些低沉，陷入了一些回憶中。
馮疆不敢出聲打擾。
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有這樣的經歷，這麼說起來應該是後面才拼命追趕吧？
否則按照之前這個武學天分，達不到如今這個境界。
有些人前期有驚人天資，後期平平無奇。
有些人前期表現一般，後邊一飛沖天。
雖說第二種比較少，但總有一些特例。
現在看來，熊老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絕世之後，便是人境。
人境高手，能夠更有效利用遊離在天地間的功法對應的正宗氣息。
到了這個境界，自身對天地間的氣息感應極為敏感，相當於未到人境前需要利用的一些氣息寶物。
可以說，到了人境，功力提升反而會比之前更快一些，尤其是那些各道正宗弟子，利用相應氣息的效率更高。
除此之外，人境高手還能夠影響周圍的正宗氣息，不僅僅是自己對應的氣息，還有其他各道的氣息同樣能夠影響。
這些氣息受到影響就會變得不穩定，變得暴躁，能夠讓人境之下的對手功力暴走，甚至直接走火入魔。
人境高手對非人境高手而言，那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
除了少數人能夠保持自己的真氣不受影響，基本上都會影響實力的發揮。
這就是人境高手特有的一招，借勢。
所謂的借勢，就是借天地間各道正宗氣息之勢。
如果說絕世高手能夠以一敵十甚至幾十弱自己一個小境界的對手，那麼人境相對絕世後期，那就是一對百，更甚至是上千的大範圍壓制。
所以說，隨著邪魔妖鬼四道氣息的衰退，不僅僅是讓他們更難提升功力，更是在施展功法的時候威力大減。
相反，正道正氣甚至還有所加強，這個大環境對正道有利。
哪怕經過天崩地裂，其他四道氣息有所增加，可面對正氣還是處於劣勢。
有關熊老頭的境界，馮疆覺得人境肯定是太低了。
反正自己這個絕世境界是一點都看不透他啊。
“直到二十多歲，我才開始慢慢追上其他師兄弟，而後更是一路高歌猛進。或許是前期壓抑太久，一朝得勢，變得有些飄飄然，更是和那魔道~~”熊老頭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可說到這裡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頓，雙眼立即變得清明，“和你這小子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馮疆還真想聽下去，熊老頭的故事怕是不少啊。
果然如自己所料，後來有了驚人的變化，展現了逆天的一面。
不知道是服用了某些奇珍藥材脫胎換骨，還是就是本人大徹大悟突然開竅。
可惜他及時反應過來了，太可惜了。
“說你的問題。”熊老頭恢復了正常，“你這一脈肯定是得到了衛天痕夫人當年所帶的部分功法秘笈，其中的功法秘笈怕不會比龍牙大宗少，尤其是那些核心功法。否則你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你說的我都不知道。”馮疆雙手一攤道，“聽你的說法，似乎不止一脈？那麼衛夫人其他後人或傳人現在在哪呢？”
馮疆看似隨意一問，心中卻是狂跳。
他一直找不到這個線索，希望能夠從這老頭口中得到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長輩還未告訴你，又或者是你這一脈真的不知道以前的一些過往，我倒是可以給你指點一下。”熊老頭輕笑一聲道，“衛天痕失蹤幾年之後，衛夫人便離開了龍牙宗，開始三宗人馬不敢對她如何，直到十幾年後，三宗認為衛天痕等三人已經身死，就沒有顧忌對衛夫人動手了。尤其是龍牙宗，在他們看來，衛夫人身上或許有龍牙宗的一些完整功法，比如龍牙訣。衛天痕失蹤，導致龍牙訣殘缺，他們只能將希望放在衛夫人身上。遭到三宗人馬的圍攻，衛夫人一脈死傷慘重，最後分散逃離，隱居。想想可笑，三宗傳人後來被邪神宗追殺，不得不學衛夫人，大家分散逃離，隱居，真是天道輪迴，因果報應。”
“說了這麼多，你認為我這一脈是屬於衛夫人傳承下來的其中一支？按照三宗的說法，我們是大宗還是小宗？”馮疆問道。
“應該是旁枝小宗，多半還是不知道過往的一些旁枝，說不定你的那些長輩真的就將自己當做龍牙宗的一脈，是其中的一個小宗。”熊老頭點頭道，“不用懷疑，我這麼推測是有根據的。衛夫人一脈比起三宗的那些後人勢力更為隱秘，這麼多年，三宗的那些後人勢力不時暴露而後遭到邪神宗的追殺，可還未聽說有衛夫人一脈的。你這般高調出世，不符合衛夫人那一脈的作風，所以只能解釋，你們是其中一個旁枝，更有可能是中間斷了一些傳承，不知過往。唯一比較幸運的是，你們長輩的功法秘笈大部分應該是傳承了下來。”
“我這還高調？”馮疆心中一陣無語。
不過想想熊老頭所指，馮疆沒法反駁。
站在三宗後人的身份角度來說，自己一個年輕小輩有如此驚人的功力，哪怕在外人面前顯露的絕頂實力也很罕見。
畢竟邪神宗還在針對三宗。
“當然，王府中那三個小家夥是三宗大宗弟子，他們的出世或許意味著三宗傳承的勢力對以前的隱世策略有了一些改變。”熊老頭稍稍改變了之前的一些說法，“如果你的真正實力沒暴露，倒也不算是太高調。”
“三宗的策略的確做了一些改變，我和他們三個聊過一些。”馮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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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沒什麼好隱瞞的，熊老頭看似用推測的語氣，其實心中是確定了的。
“有關你說的衛夫人一脈，我哪天回去再問問長輩，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從我身上可得不到什麼訊息。你怎麼知道我想問八駿圖的事？”馮疆問道。
他不想讓熊老頭繼續在自己身份一事上多做糾纏。
哪怕這些都是熊老頭自己腦補的，可要是說多了，自己說不準哪裡就會露出破綻，還是少說為妙。
至於衛夫人一脈的去向，熊老頭沒回答，馮疆按耐住了焦急的心情，不敢再問。
怕會引起熊老頭的懷疑，想要瞞過人老成精的老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聲色之間穿插著詢問。
已經問了一次，暫時就不好問了。
甚至以後都不能問，這條線索不能再在熊老頭身上打主意。
既然如此，還是將話題轉到八駿圖上吧，怎麼說都隱藏著《聖者言》的秘密，他想知道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