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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太傅柳元

回到皇宮,小皇帝徐遠仍然興奮不已,拉著徐遠嘰嘰喳喳地問這問那,問他種種比武時的細節,也問他在山上的生活與修行。徐遠對自己在山上的經歷不願多提,又耐不住徐荺撒嬌相求,只得挑些剛剛比武中關鍵和精彩的部分說,一邊加快了腳步,帶著徐荺朝養心殿而去。

在養心殿中用過午膳,徐荺似乎有些乏了,漸漸安靜下來,靠在徐遠的胳膊上眼睛半睜半閉,小腦袋一點一點,好像小雞啄米。

徐遠見狀朝老太監撫順使了個眼色,福順頓時會意,將徐荺帶到隔壁小室中休息。

養心殿為工字形殿,前殿面闊七間,通面闊九丈,進深三間,通進深四丈。黃琉璃瓦歇山式頂,明間、西次間接捲棚抱廈。前簷簷柱位,每間各加方柱兩根,因此看起來外觀似九間。

養心殿的名字取自於養心莫善於寡慾,皇帝的寶座在明間正中,上懸先皇徐誕御筆“中正仁和”匾,明間東側的東暖閣內設寶座,向西,西側的西暖閣被分為數室,有皇上看閱奏摺、與大臣秘談的秘室,也有讀書處溫室,和用作休息的小室。

徐遠繼續看向手中奏章,奏章中說的事剛剛在朝會上已經被提出,並且確定了方針對策。朝會開始之前第一次看這份奏章時毫無頭緒,如今已有解決之道,回過頭來再看這份奏章,腦海裡同時回想清晨朝會上大臣們所提出的一個個辦法,徐遠心中漸漸體悟到為何那麼多大臣的提出的辦法都不行,自己選的那個辦法也不行,偏偏太傅柳元最終選的這個方針對策就行。

其實這些辦法也不是不行,恰恰正相反,這些辦法每一個都可行,畢竟能成為大徐的中央官員的,有哪一個是庸才?只不過朝事國事不是說有一個可行的辦法就行了,任何一件在朝會上提出來的事情都是關係到無數黎民百姓的大事,若不能拿出最好的方針對策來,就是不行。

上朝之前,徐遠用一刻鍾的時間看完了所有奏章。而現在,一份奏章就看了半個時辰之久。

老太監撫順站在秘室門口恭聲道:“攝政王,太傅到了。此時正在殿外等候。”

“我知道了。”

徐遠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來,在文武百官面前為了保持威嚴所以不自稱本王,但是在這私下裡,他還是喜歡以我自稱,習慣,自在。

走出秘室,徐遠並沒有急著去明間,而是先去隔壁休息小室將徐荺叫了起來。小丫頭一副睡眼惺忪沒睡醒的樣子,坐在床上朝徐遠伸出小手求抱抱,不願走動。

徐遠一邊將她抱起,一邊笑著無奈道:“筠兒現在可是皇上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要抱。要是被大臣們看見了,他們會笑話你的。”

徐荺這時候聰明得緊,小腦袋搭在徐遠的肩膀上一言不發,反正下次自己要抱抱的時候,皇叔一定還會抱自己的。

快到明間,徐荺才依依不捨地從徐遠懷裡下來,邁著小步子走入明間之中。瞧見殿外的柳元,她立刻笑著叫了一聲,“太傅!”

柳元朝徐荺笑了笑,身子站在殿外卻紋絲不動,雙腳猶如紮根在地裡一般。徐遠立刻朝身位落自己半步的老太監福順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高聲道:“宣太傅進殿!”

柳元這才走進明間,朝已經坐在正中寶座上的徐荺深深一揖,恭聲道:“微臣參見皇上,攝政王。”

在大徐官場中,對於一個官員來說最大的殊榮不是官至幾品,也不是加官進爵,而是見皇帝不跪。如今滿朝文武之中,能有此殊榮的只有太傅柳元和中央將軍白翦而已,就連深得先皇徐誕寵信和喜愛的丞相盧杞,也未能獲得這份殊榮。

後者是靠著一生戎馬,近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一點一滴拼殺出來的,而前者雖未上過戰場,但是光憑身兼太傅,國子學祭酒,太學院祭酒三職這一大徐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先例,也能一葉知秋。

國子學和太學院堪稱大徐的兩所最高學府。國子學只面向三品以上官僚子弟,與之並立的太學院則沒有這麼多講究,唯一的門檻就是才學二字。只要才學夠了,無論是寒門子弟還是官宦之後,通通可入太學院,若是才學不夠,就是丞相之子,也難踏入太學院的門檻半步。

如今朝中文官,有六成出身於國子學和太學院。可想而知,同時為國子學祭酒和太學院祭酒的柳元在大徐士子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單柳元二字,號稱大徐文壇的定海神針也不為過。

更何況,這位腰懸白鹿洞君子佩的夫子在朝中還有一個更為顯赫的身份——當朝太傅!

自從先皇徐誕駕崩,小皇帝徐荺登基之後,每次朝會結束之後柳元都會來到養心殿,目的有二,一是幫助徐荺批閱奏章,倘若所奏之事並不複雜,柳元就會讓徐荺自己寫批覆,倘若奏章中說的事很大或者比較復雜,柳元就會先在紙上代為寫好批覆,然後詢問徐荺的意見,等她點頭答應之後,再讓她抄在奏章之上。

有趣的是,每次柳元這麼做,過問徐荺的意見時,十次裡至少有八次徐荺會搖頭不同意,這並不是因為批覆的內容不夠好,而是單純因為柳元寫的批覆太長了,要抄的字太多。

二來,則是為了給徐荺講學。不過這一天講的內容會和平日裡有所不同,既不是聖人經典也不是經文詩書,這一天講的內容往往以清晨的朝會為出發點,有時候深入淺出地講一些最基本的治國之道,有時候講繁瑣的規矩禮儀。在這其中柳元會穿插一些歷史上的皇帝或者大臣因為不懂禮而鬧出的笑話,令內容聽起來不那麼枯燥。

結果這三年下來,徐荺正經的東西沒記住多少,諸如此類的故事倒是記住許多。

今日有徐遠在場,柳元講的是朝會上大臣奏的那幾件事,他故意跳過吏部尚書王明知,直接從第二個大臣開始講起,將這個大臣所奏之事究竟是一件什麼事,大徐歷史上分別什麼時候出現過相似的事情,那時的方針對策是什麼,現在的這件事和歷史上曾經發生的事雖然相似,但不同又在哪裡,為何要用一個完全不同的方針對策。

從第二個大臣開始,柳元一直講到最後一個大臣,深入淺出,不遺巨細。徐荺聽得一知半解,雲裡霧裡好像聽天書一樣,徐遠卻是聽得認真無比,連一個字也不肯放過。這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最迫切需要的知識!

說完最後一個大臣之後,柳元的話音話音一頓,看著徐遠緩聲道:“攝政王,微臣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遠笑道:“太傅有什麼話只管說。”

“剛剛那些話,是當朝太傅,國子學祭酒,太學院祭酒柳元對大徐攝政王徐遠說的。接下來這些話,是柳元對自己的學生徐遠說的。”

柳元指著徐遠,笑道:“倘若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是你徐遠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聽我講學。”

徐遠聞言心中苦笑不已,雖說批閱奏章,處理朝事國事這些照理說都是皇帝的事情,但是徐荺年幼,現在只要讓她開始接觸朝事和國事,讓她從小有這種耳濡目染的環境即可,讓她系統地學習如何處理朝事和國事,現在還言之太早。

所以這一切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自己這個攝政王身上,倘若自己再不認真些,難不成說以後真的每次朝會都像今天這樣求助文武百官不成?

柳元繼續道:“我剛剛之所以跳過文武狀元一事不說,是因為這件事是你今日在朝會上做的唯一一件漂亮事。我倘若先誇了你,你便不會再認真聽我後面的話。但是不得不說,著實漂亮。尤其是那首將進酒。”

“世人都說我柳元對你徐遠的評價是潑皮無賴,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也。但我只說了第一句而已,後面的兩句都是他們杜撰出來的。況且這句潑皮無賴,也不全是罵人的話。”

“你這傢伙明明對詩文半點不通,卻能在先皇第一次領著你來見我時七步成詩。後每每講詩文時,你便拿這件事當藉口,說什麼文人一輩子有一首得意之作就夠了。這不是潑皮無賴又是什麼?三年前先皇要將你送到山上修行,我問你可願意去白鹿洞,你不願意,我才將舉薦信給了元輔。”

徐遠連忙擺手道:“國子學我都呆不住,更何況是白鹿洞?你該慶幸我沒有去,而是盧元輔去了,他好歹呆夠了三年,沒丟你的臉。我若是去了,估計三天就得被人趕下山來。到時候丟的,可是你的面子。”

柳元笑而不語,徐遠這句話對也不對,盧元輔在白鹿洞的表現是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期望,勤勤懇懇,最終得了簡絜貞方四個字,為白鹿洞士子所稱道。

但…也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換句話說,也就僅此而已。

他開口道:“不去也好,你倘若三年前去了白鹿洞,今日在擂臺上就未必能夠贏得了許泰。你封了盧元輔一個崇文館校書郎,打算封許泰一個什麼?”

徐遠道:“我暫時想讓他先跟著中央將軍學習一段時間,而後讓他去軍中磨鍊。我記得皇兄曾經說過,大徐不缺武將,但是缺真正的好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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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笑道:“看來你很看好他,怪不得會為了他而強行破境。有心氣是好事,但是心氣太高,也不是件好事。”

徐遠搖頭道:“我只是不想輸而已。皇兄在位時考校武狀元未嘗敗績,我自然要竭盡全力將這個記錄保持下去。”

他想保住的,不僅僅是這不敗戰績而已,更是徐誕嘔心瀝血,千辛萬苦所開創出來的這大徐盛世。

柳元笑得很舒心很燦爛,在先皇徐誕駕崩之後一度想要回白鹿洞閉門研學,此生再也不入世俗,不問世事的他此時此刻突然覺得,日子又有了些盼頭和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