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手裡的鐵棍落在馮紳腿上時,心裡前所未有的痛快,他覺得自己可能本來身體裡暗藏著暴力因子,以前一直在人前紳士有禮文質彬彬,但這因子一旦爆發有收不住的架勢。
因為馮紳,杜何其不得不在病床上躺至少三個月,因為傷及關節,日後恢復起來也是個麻煩事兒。
那種身體上的疼痛,那種心裡面的負擔,聞淮恨不得自己替他受。
但這一切的起源都是馮紳,嫉妒讓這個人成了瘋狗。
最後聞淮是被郭展翊拉開的,馮紳已經疼得徹底暈了過去。
打紅了眼的聞淮又在馮紳的腿上踹了一腳,喘著粗氣說:“暈過去真是便宜他了。”
瀋河站在一邊兒抽著煙看他,一支煙燃盡,瀋河丟給聞淮一包紙巾:“擦擦汗。”
他們倆不熟,如果不是杜何其,很有可能瀋河跟聞淮壓根兒都不會有任何接觸,在瀋河的印象中,聞淮壓根兒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跟杜何其那點事兒,瀋河一清二楚。
自己成名拋棄一起吃苦的男朋友,算什麼男人。
但今天看到聞淮給杜何其撒氣,又覺得這人還挺有血性的,只是下手真挺重。
“差不多行了。”瀋河接過餘海遞過來的口香糖,拆開塞到嘴裡,“估計馮紳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聞淮還盯著馮紳看,郭展翊揉了揉眉心說:“剩下的麻煩餘先生處理了。”
“嗯哼。”餘海撇撇嘴,“這小子真是……”
他把視線從馮紳身上轉移到瀋河那裡問:“哥,你說怎麼收拾他?”
瀋河瞥向餘海,抱怨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們黑道的,你們的套路我不懂啊!”
聞淮不想在這裡過多逗留,他急切地想回去陪杜何其。
“我先走了。”聞淮說,“天亮以後何其要上飛機了,這邊麻煩你們了。”
“我跟你一起走。”聞淮剛才的行為讓郭展翊覺得這人這會兒大概是瘋的,他不放心,決定緊盯著聞淮,一起回去。
“去吧。”瀋河把他們送到門口,“劇組的事兒我也安排好了,該補償的補償,該發通稿發通稿,何其其他的工作我也都給推了,這段時間專心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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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淮點點頭,沒說什麼,離開了。
“哥,我餓了。”餘海一邊兒發著資訊叫人來處理馮紳,一邊兒像只大狼狗一樣蹭瀋河的肩膀。
“我還餓了呢!”瀋河推開他說,“我去補一覺,天亮以後跟他們一起回去,還得參加源源的婚禮呢。”
餘海拖著他不讓人走,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卻像個耍賴的小孩兒:“不是說好跟我一起走的麼!你又騙我!”
瀋河點頭:“對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騙你了。”
聞淮跟郭展翊回了病房,杜何其跟常星睡得像兩隻荷蘭豬。
他們倆一人守著一張病床,睜眼到天亮。
早上七點多,一行人終於踏上了返程的車,從這邊開車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機場,常星抱著貓,杜何其翹著腳,想搶過來玩,結果一動,腿疼得他呲牙咧嘴,把常星懷裡的小家夥嚇得夠嗆。
“你別亂動。”聞淮圈住他的肩膀,轉過去怒斥常星:“我不是說了讓它離何其遠點兒嗎?”
常星把小貓塞進衣服裡,往旁邊躲了躲說:“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聞淮突然很想罵人,他覺得一定是郭展翊把常星給帶壞了。
杜何其又發出爆笑,笑得直打嗝,笑得腿直疼。
在車上,因為還有個不熟悉的司機,所以四個人都沒提到那些敏感的話題,直到上了飛機,他們的位置是瀋河給特殊安排的,周圍沒人,杜何其終於勾了勾聞淮的手問:“是馮紳嗎?”
“你知道?”聞淮有些驚訝,他自己一直都覺得是白碩幹的,怎麼都沒想到馮紳那裡,杜何其卻一下猜中了。
“不知道,但覺得是他。”杜何其晃了晃腦袋說,“這兩天我仔細想過了,幹這事兒的人必定是知道我在哪裡買了什麼東西的,而我的快遞資訊,除了馮紳,沒別人知道了。”
聞淮皺了皺眉,突然發現其實這件事真的很好猜,稍微冷靜地分析一下能知道是誰幹的,但他卻因為一直處於焦躁和喜悅之中,根本沒能靜下心來想想。
杜何其說得對,馮紳曾經做了幾個月他的助理,對他的所有資訊瞭如指掌。
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你到底買了什麼?”聞淮之前“嚴刑逼供”的時候知道了杜何其是去取為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卻遲遲不知道對方到底買了什麼。
“我靠!”被他這麼一問,杜何其才想起來到現在他還沒拿到那個鑰匙包,“我的鑰匙包!”
“你的鑰匙包?”聞淮一臉困惑。
“我給你買的鑰匙包,到現在還沒收到呢!”
那個鑰匙包是杜何其從海外買的,限量款,一是貴,二是少。
“等飛機落地我讓常星去查一下。”聞淮用手使勁兒揉著杜何其的眉心,“不準皺眉,你要長皺紋了。”
杜何其一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男人,你說誰?”
“老男人說你!”
倆人是這樣,即便是和好了,沒幾句話又開始互相擠兌。
“別鬧了,說正事兒,是馮紳嗎?”
聞淮點頭,掰了掰手腕裝狠說:“你猜我把他怎麼了?”
“強/奸了?”杜何其故意鬧他,還擺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我要是強/奸了他,你不得嫉妒瘋了?”聞淮咬了一口杜何其的下巴,說,“我應該是把他徹底打殘了。”
“啊?”杜何其突然覺得自己的腿跳了一下,特別疼。
“不止是腿,大概還有蛋。”聞淮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打碎馮紳的蛋,那會兒他沒想那麼多,只是一通亂打,早上瀋河打電話來,大笑了好半天才說:“哥們兒,你行啊,馮紳的兩顆蛋全被你給打碎了!”
他現在能理解馮紳當時為什麼會暈過去了。
聞淮看了一眼杜何其的襠/部,無比慶幸:“還好你的還在。”
“……啊啊啊!你為什麼這麼流氓啊!”杜何其也不想喊,但聞淮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褲/襠上。
五年沒有在一起,他覺得聞淮變了。
似乎是被流氓星的性/飢渴妖怪給附身了。
他們沒有在飛機上胡來,畢竟是公眾人物。
聞淮逗了他一會兒,倆人都睡著了。
在飛機上睡覺永遠都不會太舒服,尤其是像杜何其這樣,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要坐好幾個小時的飛機。
睡的這一覺,他做了好幾個夢。
先是夢見自己去參加藝考,結果老師說他們不收殘疾學生,之後他在哭,哭著哭著好像來到了一個非常玄幻的世界,他在這個世界不僅沒有殘疾,還能飛,飛累了抓著大鳥的翅膀讓大鳥帶自己飛,飛著飛著,進了一個山洞,山洞黑漆漆的,走到盡頭看見一個人在鑿洞,身邊立著一個小香薰燈,他喊那個人,對方不理他,他靠近一看,對方竟然沒穿衣服,驚呼一聲之後,那人轉過頭來,竟然是聞淮……
他被這個場面給嚇醒了,睜開眼好半天才回過神,然後聞到了超級誘人的香味兒。
“……你竟然揹著我偷吃泡麵!”杜何其一聞見味道瞬間餓了,伸胳膊想搶聞淮的泡麵,結果那人“刺溜刺溜”迅速吃完了。
“沒了。”聞淮笑著看他,“你求我,求我我給你也要一個。”
“……我能問個問題嗎?”
聞淮點頭。
“你是怎麼變得這麼賤的?”
只不過五年沒有深交而已,聞淮比以前還流氓還賤,杜何其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說:“我後悔了,早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樣,我不跟你和好了。”
“可惜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聞淮站起來,表情特別嘚瑟地說,“通稿早發了,恩也秀過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咱倆的關係,微博評論一水兒地祝咱們百年好合,你要是現在甩了我,絕對會被黑出太陽系!”
杜何其都懶得再翻白眼了,他覺得特別心累,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不過聞淮鬧歸鬧,但還算是有良心,在他們下飛機之前讓杜何其愉快地吃了頓飄香之致的泡麵。
杜何其說:“這下好了,眼看著又要胖三斤了。”
“沒事兒。”聞淮給他擦了擦嘴,又親了一口說,“過段日子,你可能還要胖三十斤。”
杜何其剛想罵他,聽聞淮說:“何其,真的不用刻意控制體重,他們關心你好不好看,我只關心你健不健康。”
杜何其瞬間被感動了,抿著嘴低頭笑,然而聞淮的下一句話,讓他攥緊了的拳頭直接捶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
因為聞淮說:“等你胖了,沒人跟我爭資源了。哈哈哈哈哈!”(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