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法醫，但畢竟掛著警察名頭，洛秋眉一番話有理有據。將所有罪惡的源頭，引到了血妖納蘭傑的身上。
林羽鴻聽得連連點頭，似乎深表贊同，心裡卻在嘀嘀咕咕。
“電影、電視和動畫片裡都說，只有變、態才最瞭解變、態，能推理出這麼深的犯罪動機，可見腹黑女的內心有多陰暗。”
洛秋眉不知道有人在心裡說自己壞話，還在自顧自地假扮女福爾摩斯，分析得起勁。
“靳東雲之所以找你報仇，藉口無非是師尊的養育之恩。如果我們查明當年的真相，鐵證如山擺在他面前，這個信念自然就崩潰了。”
“沒有了活著的理由，靳東雲肯定會頹廢墮落，無心戀戰。最好直接抹脖子，那樣就省事多啦。”
願望是好，可事隔多年，以血妖的性子，肯定早已殺人滅口、挫骨揚灰，將所有線索全部處理乾淨了。要想查明真相，談何容易？
環顧四周，掐指盤算，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誰有能力、有資源做成這件事？
想到這，林羽鴻忽然感覺頭皮發麻。毫無疑問，最佳人選當然是凌薇的母上大人：公安九處顧青鸞！
可這位阿姨也忒生猛了些，林羽鴻自出道以來身經百戰，連刀山火海都敢闖。遇上她卻像戴緊箍咒的猴子碰到了觀世音，處處受制，完全不是對手。
小心翼翼地問：“你們來的時候，沒把我的行蹤告訴顧阿姨吧？”
洛秋眉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喜歡偷雞摸狗、惹是生非的主，可聽見“顧阿姨”三個字，同樣打了個激靈。
連忙搖頭：“小薇媽的假期已經結束，回公安部去了。”
“籲——這就好。”
林羽鴻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顧青鸞追到這兒來，抓他回去和凌薇繼續假扮情侶。
雖然對警花妹心存好感，但身為大好男兒，志在四方，絕不能在被人規劃好的道路上前行。
用比較無恥的話來說，男人怎麼可以為了一棵桃樹，放棄整座森林呢？
洛秋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衛星電話，這是遠航的最新產品。想了想，沒有直打給顧青鸞，而是留了封郵件，說明前因後果，請她幫忙。
正打著字，洛秋眉突然“嗤嗤”壞笑，表情無比詭異。
“等靳東雲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的時候，臭小子，你的機會就來了。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用真愛感召，肯定能把他……嘿嘿嘿。”
林羽鴻聽得臉都綠了，不爽地回道：“果然是大齡剩女愛基腐，這是你欲求不滿產生的心理變、態。奉勸一句，一歲年紀一歲人，像你這種庸脂俗粉，沒資格挑三揀四的，趕緊找個不嫌棄你的嫁了吧。別到時候沒人要，硬要打包塞給我。”
什麼“大齡剩女”、“庸脂俗粉”，聽得洛秋眉眸中火苗亂竄，舉起衛星電話作勢欲砸，大聲嬌叱。
“你再說一遍試試！”
林羽鴻板著臉，真的重複了一遍：“果然是大齡剩女愛基腐，這是你欲求不滿產生的……”
“臭小子，我饒不了你！”
林羽鴻連忙轉身逃跑，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
“明明是你要我再說一遍的，幹嘛生氣啊。”
商業談判費時良久，無聊之際，林羽鴻陪韓映雪參觀莊園，吹噓自己的英雄事跡，順便逗逗洛秋眉，找點小樂子打發時間。
在會議室內，三方會談正在進行。沈鹿正襟危坐，麾下的幕僚團不停翻閱資料，敲打掌上電腦，做各種推衍，腦門汗水淋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反觀葉瑤和秦霜月，卻是淡然閒逸，手裡端著咖啡，慢悠悠地品著，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沈鹿的團隊計算了半天，顫巍巍地提出一個數字：“我們可以給出八十美金一桶的價格！”
兩位女總裁相視一笑，葉瑤優雅地舉了舉手：“八十一美金。”
“砰！”沈鹿怒不可遏地猛拍桌子，霍然起立，直指對手：“如今國際原油期貨價格才四十塊，你們竟然出八十一，神經病吧？”
秦霜月咂咂嘴：“要神經也是你先神經，抬價是吧，來呀，我們永遠比你多一塊。”
這次談判不僅關係到國家能源戰略，還是沈鹿步入仕途的起點。所以此行勢在必得，絕不容有失，他咬咬牙。
“九十美金！”
“九十一。”
“媽蛋，豁出去了，一百美金！”
“一百零一。”
格里高利端坐在主人位上，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那雙棕色的深邃眼眸中，卻隱隱露出狂喜，顯然得到的收穫遠超預期。
見到談判對手針鋒相對，不停抬價，心裡鄙視道。
“哼，華夏人最喜歡內訌，古往今來一直都沒變。所以他們雖然幅員遼闊、人口過十億，但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世界大國！”
沈鹿氣得渾身直哆嗦，本以為能立一大功，沒想到出師不利。
和手下又商量了一會，再次投下籌碼：“此外，我們天工集團旗下的投資公司，可以給羅斯國提供一千億美金的低息貸款，年利率百分之五！”
秦霜月嘻嘻一笑：“照跟，一千零一億，年利率百分之四點九九九。”
沈鹿徹底崩潰了，這兩個女人是瘋婆子，完全不可理喻。一怒之下揮袖而去。
秦霜月招招手，假惺惺地挽留：“咦，這就走啦。剛才只談了石油，天然氣還沒競標呢，接著來呀。”
葉瑤微笑著轉向格里高利：“將軍，現在另一方已經自行放棄，我們把關於原油方面的合約列出草案，籤個協議吧。”
格里高利一揮手，屬下幾名速錄員立刻開始整理談判內容，列印出合同範本。
龍飛鳳舞地簽過字之後，第一輪談判暫告結束。大門開啟，雙方在各自護衛的簇擁下，並排走出會議室。
見到兩位女總裁出現，林羽鴻立刻來到近前，一手一個牽過來。
“看你們這表情，就知道生意談成了，辛苦辛苦。”
沈鹿在旁邊陰沉著臉，怒氣沖天地放出狠話：“你們兩個這是通敵賣國，揮霍百姓的血汗，我要向高層投訴，辦你們一個間諜罪！”
對這些大帽子，葉瑤只是笑了笑，毫不在意。
秦霜月卻不肯吃虧，將手一指沈鹿，召喚林羽鴻：“把他打成豬頭！”
如果不是靳東雲和上官龍堂在場，不用大小姐吩咐，林羽鴻肯定早已經出手了，可現在只能暫且放他一馬。
“咱不跟這種擼瑟一般見識，談了半天累了吧？走，給你們按摩放鬆去，我技術很好的。”
希莉亞也在門口迎候，她對格里高利的性格瞭解至深。平時總是一副行伍作風，行動坐臥走都一板一眼，被總統稱為軍人典範。
可今天卻見他走路一步三搖，眼角突突直跳，不時咧嘴傻笑，好像吃了蜜蜂屎似的，不由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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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臥房，說明情況後，格里高利搓了搓手掌，興奮不已。
“我要立刻向總統大人報告這個好消息，他老人家最近因為經濟制裁，還有國際市場上原油價格大跌，一直憂心忡忡，讓他也高興高興。”
希莉亞並沒有替未婚夫開心，反而有隱隱的擔憂，娥眉緊蹙。
“這很不正常，據我的資料，秦霜月在金融領域的能力，即使是華爾街上那些超級大鱷都頗為讚許。而葉瑤統率的遠航集團，更引領了全世界的新能源潮流，她們兩個都不是好對付的，肯定留有後手。格里，你先緩緩，別這麼快報告！”
格里高利毫不在意，嗤笑一聲：“希瑞，你太多慮了。華夏人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寧可把便宜給外人，也不肯讓自己的競爭對手佔到好處。這種奇怪的行為，叫做……對了，面子，他們最喜歡面子！”
與此同時，沈鹿滿臉狂躁的在房間裡轉圈，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脫了西裝，拽松領帶，抱著衛星電話一通狂撥，上告、投訴！
可奇怪的是，沈家多年經營、打造的各層關係，紛紛表現出推脫的意思，似乎有所忌憚。
沈鹿心驚不已，而且大惑不解：“這兩個瘋女人，她們到底什麼來頭，靠山究竟是誰？”
在一間溫暖如春的華麗臥房中，秦霜月和葉瑤換了寬鬆的棉質睡衣，並排趴在鬆軟的天鵝絨床榻上。
兩人肩並著肩，頭挨著頭，語笑嫣然地小聲討論合約，神態親暱無比。
她們每次搭檔做大買賣的時候，都會成為閨蜜好姐妹。可一旦合作結束，又會變得水火不容。
據半吊子心理專家洛秋眉分析，這是典型“相愛相殺”型情結，和百合動漫裡演的一模一樣。
林羽鴻叉開腿半跪在床頭，雙手左右開弓，為兩位女總裁按捏肩背，一副忠心耿耿的小白臉模樣。
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卻到處亂掃，偷瞄起伏的曲線，還有不經意露出的如雪肌膚。
如果哪個男人看見這副場景，肯定羨慕死，爭著搶著來當面首。
林羽鴻一心三用，一邊按摩，一邊偷看，耳朵裡還在聽著兩人的對話。
可聽著聽著，他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咦，你們這麼幹，豈不是讓毛子佔了很大的便宜？”
秦霜月正討論得起勁，被打斷話頭，心中不悅，隨口說了句。
“壞小子，不許插嘴！”
林羽鴻和她調笑慣了，嘿嘿一樂，帶著無辜的口吻回道。
“月兒，你回頭看看我，哪有插嘴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