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眼看希望破滅,雷磙不覺失望,反而滿臉鄙視,“你看。我記得和你說過,高高在上的神佛,並不是道德典範,做不了道德標杆。
虧得們在平時,喜歡以神明自居,神倒是非常神,卻哪點稱得上明?”
聽完龍女的話,雷磙對神佛,似乎更不屑,只差破口大罵。
這裡他故意,把神明的明,理解成光明,一番諷刺,入骨三分!
早在討論劫數時,雷磙就質疑過神佛,今天更徹底否認,不顧龍女的面子。
而見雷磙發牢騷,龍女唯唯諾諾的,試圖為神佛辯解:“這也沒辦法,神佛的身上,牽扯因果太重,會被拉下神位的……”
對於神佛的本質,她比雷磙更瞭解,知道其中的秘密,稍稍透露出一點。
“我知道。你說的神位,不就是神職,或者果位麼?
們這麼愛惜自己,卻不管同類受苦難,枉稱什麼舉頭三尺,有什麼臉高高在上?
我說們不稱職,沒一點神明擔當,難道還說錯了嗎?”龍女不解釋還好,結果她一番解釋,引得雷磙更火大。
一頓激烈發洩後,雷磙又轉向龍女:“你以後成神明,難道也是這樣?”
他問這個問題,很直白很誅心,其中隱含意思,已把諸天神明,不當成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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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龍女肯定的話,估計他以後對龍女,感觀會慢慢地改變。
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然龍女以後,註定成為神,無情冷漠的神,兩個不一路人。
那麼雷磙現在,盡力幫助龍女,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和們一樣!”
“好!你記住今天的話,尸位素餐的神,我們不當也罷!”
因龍女一聲承諾,雷磙滿懷的鬱悶,突然間消失無蹤,心情難得變輕鬆。
只見他舒暢,快活地大笑:“哈……哈……痛快!我輩動念修真,只為自由長生,只求念頭通達。
與那些沽名釣譽,卻不知死活之輩,自然不是一路人,豈能與們為伍?
別看們現在,高高在上囂張,等這方天地滅,們逃不過俱滅!”
估計因姜楠的事情,心裡承受太大壓力,今天雷磙比較衝動。他又一次在龍女面前,展露出桀驁狂妄一面。
如果不看雙方實力,單聽雷磙說話口氣,比孫悟空大鬧天宮,想取代玉帝更狂妄。
畢竟猴子鬧天宮,最終提出的訴求,也只不過想取代,高高在上的神皇。
其行為的本質,還是預設規矩,只怕真換他上去,也是換湯不換藥。
而雷磙居然狂妄到,不把那位放在眼裡,根本地否認仙佛體系!
當然雷磙敢這麼說,並非不知天高地厚,頭腦發熱開始說胡話,也不是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的心態。
他今天會這些話,其實是有底氣的。
透過幾天慢慢消化,那神秘背影的傳承,已被雷磙徹底吸收。
應該說此時的雷磙,對世界本質的瞭解,可能比大多神明更高……
“雷大哥,你說天地俱滅,是什麼意思啊?”雷磙突然放狠話,把龍女嚇一大跳,直等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問。
“嗯……”龍女的這個問題,雷磙還真不好答,“就是字面意思。成、住、壞、空,世界並非永恆,總有破滅的一天。
到時不能脫離苦海,到達光明彼岸的人,只能與世界俱滅……”
雷磙肯定從傳承裡,獲得什麼重大秘密,不過估計心懷顧慮,不敢正面回答龍女。
因為按他話中原意,這個世界俱滅危機,可是連天庭裡那位,也可能要應劫身隕……
這話當然不能亂說,他狡猾地借用佛經,想把龍女敷衍過去。
然而雷磙話音剛落,龍女已經瞪大眼睛,興趣盎然地追問道:“成住壞空,什麼意思?”
雷磙萬萬沒想到,他避開一個地雷,卻踩上另外一個。龍女的關注點,根本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什麼!你在菩薩門下修行,怎麼連世界的演化,成住壞空都不知道?”被龍女忽然一問,雷磙反倒迷糊了。
“成住壞空……師傅從沒跟我說過,關於世界演化的事,難道我一定得知道?”顯然見雷磙驚奇,龍女比他更驚奇。
“好吧!可能是我誤會了。如果菩薩沒講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你快點給我講,什麼叫成住壞空?”
“喔……這個說來話長,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跟你慢慢解釋。”
“不行!現在走路無聊,正好你也有空,快點說給我聽……”
龍女的求知熱情,遠超出雷磙想象,竟一刻都等不及,不理雷磙的藉口。
其實雷磙會推辭,不肯給龍女解釋,成住壞空的內容,倒不是故意藏私,存心敝帚自珍。
而是他考慮得更遠,醒悟這種基本的,涉及基礎世界觀,早普及的理論知識,觀音都沒對龍女說。
那他越俎代庖,現在對龍女說,會不會不合適?
最後見龍女心急,雷磙只好巧妙地,用形象比喻解釋:“我們在一般時候,會認為世界很大,大得不用去考慮,是否會毀滅問題。
但你如果站得足夠高,以不朽的目光看全域性,這世界其實和人一樣,也會經歷生老病死過程!
現在我用道家,天人合一理論,試著給你解釋,世界演化的問題。
先世界初成階段,有物混成天地生,可類比人的出生。
然後世界趨向穩定,與人從少年到壯年,這個過程非常類似。
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正是‘住’的階段,所以一派欣欣向榮,靈氣什麼的都不缺。
但過猶則不及,物不可終大壯。
像人類壯年過去,必然會走向衰老,也就是‘壞’的階段。
你們佛家不是說,有什麼末法時代,意思應該差不多。
最後壞無可壞,如人終將死亡,世界也會毀滅,迴歸混沌狀態。
成住壞空至此完成演化,新的輪迴又開始醞釀……”
為了向龍女解釋,雷磙真煞費苦心,把成住壞空理論,深入淺出地說完,差點出一身毛汗。
果然。雷磙用人來比喻,龍女一聽即明白,螓首一直點不停:“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世界成住壞空,像人生老病死,把世界當生命,這個我能理解。
不過你說末法時代,我還有點搞不明白,到底什麼叫作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