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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賈敏訓,梅香思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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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賈敏當晚就想見梅香,但林如海為了寬慰妻子,怕妻子對懷孕的妾室心有不平就連著半個月都歇正院。

其實也不是白天不可以找梅香,作為一個當家太太找一個奴才根本不需要理由。當然這在孟氏沒有懷孕的時候,現在是孟氏懷孕的敏感時期,她一個沒有生養的主母叫妾室院裡的奴才,若是妾室那出了什麼事情人們難免會懷疑她,更何況還有精明的老太太一直盯著。以賈敏精明又謹慎的性格她是不會冒險行事的,所以賈敏根本找不到機會問訓梅香。

此時也不宜手藉口將她的人弄到雪香院去,所以白白使孟氏得了半個月的時間休養。

待賈敏再見到梅香已經是半個月過了。

夜深人靜,除了守夜的下人外,也就只有三人未睡。此時正院內點著夜燈,來是很亮有些朦朧。賈敏坐著劉嬤嬤就站在她身邊,而她跟前地上梅香正跪著。

“梅香,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賈敏那美豔的小臉此時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那低壓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問梅香。跪在上身子不打冷顫的梅香一臉慘白,臉上交具著驚懼與委屈。

“看來你是不打算招了。想背主跟著孟氏,也是孟氏畢竟懷著林家的子嗣,比是我這無子嗣的主母更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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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饒命,奴婢沒有背主,求太太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有把藥下了,只是不知道……可是,沒想到……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梅香邊磕頭邊表忠心邊哭著求饒,好不可憐。

“你說什麼是怎麼回事?”

“劉嬤嬤給的藥奴婢第二天就下了,奴婢親眼看著曉薏將雞湯端進屋去的……太太奴婢真的沒的說謊,只是奴婢只是個小丫頭,孟姨娘防得嚴除了曉蘭和曉薏平時皆不讓奴婢們進屋,屋裡的事奴婢真的不知……”

賈敏看著頭也磕破哭得悽慘的梅香,一直盯著梅香的眼睛像是想要看到她的靈魂內心去,看她是否有在說謊。

梅香是個有心計的,不然也不會被賈敏看上。其實早在下藥失敗後又決定不幫賈敏做那些損陰德的事,梅香就知道事情早晚有一會暴露出來,賈敏遲早都會找她的,畢竟孟姨娘沒有被下藥懷疑只是時間問題。

從那天起她一個人的時候都在想著這一天,揹著人悄悄的練習就是怕這一天會被賈敏看穿。本來還想著等孟姨娘懷孕時再向孟姨娘投誠求孟姨娘求情讓老太太將她弟弟從太太那要過來,可沒想到還沒等到孟姨娘懷孕卻等來了她弟弟死亡的訊息。

從此梅香就恨上了賈敏,她假裝不知道弟弟死了,面上不顯仍就盡心盡力的做事,小心的服侍孟氏給賈敏傳遞訊息,實則是在找機會報復賈敏。只是沒想到孟姨娘卻在這個時候被發現懷孕了,讓她措手不及還沒找到報仇的時機就又被賈敏傳見了。

“好了,起來吧,我是相信你的。”賈敏覺得梅香不像在說謊態度立馬又溫和起來,整人又恢復了以往溫婉華貴的貴婦人。賈敏給劉嬤嬤使了個眼色劉嬤嬤忙接下話。

“正是太太相信你才應該好好給太太辦事,這次你將事情辦砸了太太不怪你,但是你也要將功鋪補過繼續好好為太太做事太太是不會虧待你的。”

打個捧子給個甜棗,劉嬤嬤一番威逼利誘之後說出要梅香做的事竟是讓梅香想辦法弄掉孟氏的孩子,最好是一屍兩命。聽到梅香不禁渾身發顫,心裡從未有過的恐懼。若不是怕會被賈敏會看出端倪來會被滅口,她怕是會忍不住抬頭看看這個眾人眼裡有著傾城美貌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賢淑良德的太太是怎麼樣一副蛇蠍美人模樣。

此時賈敏正優雅的喝著茶,聽著劉嬤嬤讓梅香做那些陰毒的事竟似乎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似的。待梅香不得已應下後,她才一副仙女模樣的道。

“只要你做成了這件事我便放你出去,讓你和你弟弟一家人團圓。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好後路,賞你銀錢,讓你們能在鄉買幾畝好地當個小地主,將來你弟弟也能讀書考個功名。只要你弟弟能考得了功名,我讓國公府忙你弟弟謀個差使也是便宜的。”

賈敏給出豐厚的報酬,她知道梅香最看重她弟弟,正是為了弟弟梅香才會替她做了不少事;所以賈敏才許以梅香弟弟功名差使等利益。

只是正好遇到中秋節,而賈敏這段時間因為孟氏懷孕而心情不好,晚上要侍候林如海白天又要管家竟是沒有得到梅香弟弟已死的訊息,而她嫁妝莊子上的管事也沒覺得梅香弟弟死是個多大的事,所以也沒特地來報予賈敏。畢竟這年頭死個奴才根本就算不是個事,而且正好是中秋佳節沒得將奴才的事尋主晦氣。

所以在賈敏以為她許的厚利定能讓梅香動心時,此時梅香卻是恨不得上前撕了賈敏,而賈敏的話在梅香聽到便是賈敏想等她成事後將她滅口。

說得好聽許她放了她奴籍,許她銀錢,許她弟弟功名差使;可她弟弟早死了,等事成讓她和弟弟團圓不是想將她滅口還能是什麼。

而且若真成了此事就是賈敏不將她滅口只怕林家也容下不她,所以只要鑄了這事她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

其他她想的也沒差,賈敏是沒想將她滅口,可是劉嬤嬤卻是想了,所以即使賈敏真的放她出府她也逃不過一死的。

待梅香離開後,賈敏一臉疲憊的攤軟在椅子上,其實她自己心裡也忐忑不安。她從前不是這樣,在閨閣中時也連個奴才都沒狠罰過,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要人命的事她竟這般輕易說出口了。她不再是善良,她手上沾染了人血,她變了,變得狠毒了,她成了她口中二嫂子那般的毒婦。

從正院出來,梅香一直壓抑著的恨頓時暴發了,她怨恨,憤怒,臉色變得發青,氣得整個人顫抖不止。回到房間整個人捂著被子痛哭一陣發洩過後,一臉陰狠的坐著一夜未眠。

本來她還覺得她的計劃有些冒險,被發現可能就逃不了了,不過如今如何也逃不過一死,她不顧得其他決定豁出去也要報仇。

如此想梅香找了個時間避開眾人悄悄去見了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