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法看著白奈奈的大拇指，誤會好像更深了。
當用語言不能證明某件事的時候，就用行動來證明吧。
榮法攥著白奈奈的手，向袍子下的突起按去。
白奈奈奮力掙扎，不要啊你自食其力不是挺好的嗎這種事情我不想給你幫忙啊！
她摸到了一個格外堅硬、帶著骨刺的東西。
我就說吧，小時候帶著骨刺，長大了也帶著骨刺！這能把人捅穿吧！
榮法看著白奈奈依舊紅撲撲的臉，知道她還沒明白。
“嘩啦”，他掀開袍子，尾巴露了出來。
白奈奈對蟲子的承受能力略有提升，所以這次“白羊座的祝福”沒有啟用，她看到了一個像鋼鐵材質的尾巴，上面帶著嶙峋的骨刺。
和他翅膀的材質很像。
榮法已經開啟了白奈奈拿來的餐盒。
他有些疑惑地舉起一塊比巴掌還要小的雞蛋餅：“主食就是這個嗎？”
“是的，想讓你多吃一點菜嘛。”白奈奈心虛地低下頭，實際上這是小龍套在脖子上的那塊餅剩下的部分。
“對了，榮法，你送給我的紅繩把療養院的一隻小龍綁住了，你知道要怎麼解開嗎？”白奈奈等他吃完飯，問道。
聽白奈奈說的輕描澹寫，榮法心裡卻冷冷一笑，小龍，就是那個嚷著要喝奶的不知廉恥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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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需要我親自解開。”實際上這個繩子是有口訣的，但他故意不告訴白奈奈。
白奈奈不想讓小龍一直被綁著，請求榮法：“你看我們今天差不多能結束治療嗎？你陪我去幫小龍解開好不好？”
“這誰說的準呢？也許我一天就好，也許我一個月才能好。”
“哦，那為了安慰傷心的小龍，我只能摟著他睡覺了。”
憤怒的榮法大人因為情緒波動臉上出現了蟲紋，他的後背和尾巴更痛了。
“大人，你的後背滲血了嗡。”甲殼蟲提醒他。
“一百年了，再高階的零件也該換了。”榮法無所謂地回答。
他靠著牆角坐下，用牆壁擋住了自己的流血的身體。
白奈奈拉著他的手，進入了他的精神識海。
***
白奈奈環顧四周，她身處在一個教室。
教室不大，只有一張顯示屏，一套桌椅和一個學生。
她穿著昨天的那身職業套裙，戴著墨鏡，但腿上多了一雙薄薄的黑色絲襪。
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榮法坐在略顯狹窄的桌子後。
白奈奈看向這個身高腿長的大齡學生，按你的個頭，留級好幾年了吧。
榮法低頭看著白奈奈，腦袋上的小雲朵飄出來幾個字：好看，想摸。
“呵。”白奈奈冷笑，挺敢想啊少年，老師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檢查作業。”白奈奈拿起角落裡廢棄的拖布棍子，用手掂了掂。
嗯，很好，可以一棍打爆不聽話的學生的頭。
榮法裝模作樣地在空無一物的書桌裡翻翻找找，然後說：“生理老師也留作業嗎？”
“少廢話，拿出來！”白奈奈把棍子扛在肩頭，氣勢這就來了。
榮法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誰能想到，校服外套裡啥也沒穿呢。
他瀟灑地把外套扔到地上：“那老師就檢查一下我發育得合格不合格吧。”
說完他還要脫褲子。
場面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他腦袋上的小雲朵裡啥話沒有，全是盪漾的波浪線。
白奈奈不得不用棍子按住他抓在褲腰上的手：“好了，這樣就足夠了。”
榮法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後挺胸抬頭，兩隻胳膊在書桌上放好：“老師檢查吧。”
他看白奈奈不動彈，抓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老師，你看手感還過關嗎？”
他又抓著白奈奈的手向下劃到他的腹肌上：“這裡呢？”
這個她可有比較！照著哈得斯的好像還差點！
榮法看清了白奈奈的眼神，什麼？榮法大人可不會承認自己比別人差！
他努力吸氣繃緊肚子，讓肌肉線條更明顯一些：“現在呢？”
白奈奈對著他的肚子撓了撓癢。
榮法“噗”的一聲破功了。
他的小雲朵飄來飄去：以後每晚要做200個俯臥撐！
白奈奈看向他的後背：“你的翅翼呢？”
榮法得意起來，他可是有三對透明的深藍色翅翼！非常好看！如果有翅膀選美比賽，他肯定能進前三！
他得意地想著，抖了抖後背，想把自己的翅翼以最優美的形態展現給奈奈老師。
但白奈奈只是看到，他後背上的疤痕緩緩裂開，流出了深綠色的血。
榮法慌張起來，他的翅翼呢？
沒關係沒關係，他還有有尾巴可以展示。
雖然小時候他的尾巴很醜，但長大了之後，他的尾巴長而有力，上面還有尖利的骨刺，是他最厲害的武器之一。
他改成了側坐的姿勢，以免尾巴突然出來時不小心傷害到他的小老師。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尾巴還沒出來？他伸手去摸，只摸到了一手深綠色的血液。
榮法頭痛欲裂，將腦袋一下下磕在課桌上，白奈奈趕緊扔下棍子抱住他的頭防止他傷害自己。
他想起來了，他最引以為傲的翅翼和尾巴，代表著一個蟲族戰鬥力高低的、最重要的兩個身體部位，他都沒有了。
場景變換，白奈奈和榮法出現在一個破舊的醫療室裡，外面炮火聲連天。
屋子裡躺滿了受傷的蟲族。
榮法渾身是血，床上沒有位置，他就那麼趴在地上，拉住了一位老大夫的褲腳。
“救救我吧。”他說。
老大夫彎腰看看他的傷口，搖頭嘆息：“你的翅翼和尾巴都被炸掉了，沒必要救了。”
蟲族自身有著強大的自愈能力，除了缺胳膊斷腿，都能自行恢復，但哪怕缺胳膊斷腿，他們依然是強悍的戰士。
但是沒有翅翼和尾巴不行。
那樣的他們在戰場上不是助力，是累贅。
榮法摸索出一把銀色彎刀，遞給老大夫，還是那句話：“救救我吧。”
老大夫接過略值幾個錢的彎刀：“好吧，我正好有一項實驗想做一下。”
他拿出了三對金屬材質的翅翼和一條金屬尾巴。
【作者題外話】：榮法：不要為哥難過，哥很蒸汽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