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送出精神識海的白奈奈用小腿輕輕敲了一下章魚的頭頂,他的大腦袋是像果凍一樣Q彈的質感。
隨著白奈奈的動作,章魚少年整個人都盪漾了,龐大的身軀像水波紋一樣抖動了一下。
在精神識海中,章魚一直能感受到白奈奈的存在,在她的陪伴下自己已經恢復了一些,不想讓她太辛苦就把她送了出來。
白奈奈從章魚少年的大腦袋上出熘了下來,像在坐滑梯。
被白奈奈湖臉的章魚少年八隻爪爪無處安放,小小翼翼地環繞在少女周圍,想扶她又不敢。
白奈奈倒是大大方方地順著一隻觸手滑到了地上。
她想起少年在精神識海中自我厭棄的場景,違心鼓勵道:“我覺得你不難看呀,而且看上去就很有震懾力,別人不敢欺負的!”
章魚少年圓圓的大眼睛中湧出淚滴,他把八個觸手齊齊藏在身後,這麼美麗的少女,他是不配擁有的。
既然不配站在她身邊,就讓他成為她的狗吧。
他乖順地低下頭,請求他的主人賜予他名字:“您能給我起一個名字嗎?”
他太久沒有說話,聲音嘶啞難聽,少年更加自卑,恨不得縮到牆角然後粘在上面。
喲,這個可憐的小章魚還挺有禮貌,不好意思剛才把你當成了傻子。
白奈奈這麼想著,趕緊阻止:“不用講敬語,叫我奈奈就好。”
章魚不說話了,少女的名字在他嘴邊輾轉了千百遍,但怎麼又容得他玷汙呢。
白奈奈懶得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她看著章魚少年縮手縮腳的可憐樣子,突然覺得應該給少年點自信。
“看著我,叫我名字。”白奈奈命令道。
她明明是在仰著頭看著面前的龐大身軀,卻有一種章魚少年跪在她面前的錯覺。
命令的語氣讓少年渾身都興奮起來,他的八隻觸手不受控制地胡亂揮舞。
他不得不竭力控制住一根觸手,把另外七根觸手綁在一起。
他看著他的王,發出了低低蚊吶之聲:“奈奈。”
當對手氣勢越弱的時候,白奈奈就氣勢越強。嘿,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像是某種傳授成功學的大忽悠講師,再次發出了命令:“大點聲!”
“奈奈!”章魚少年的心臟劇烈跳動。
這個世界,終於有了他值得留戀的人。
白奈奈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對章魚說道:“你要不要和我一個姓呀,你覺得白斯特這個名字怎麼樣?”
只要你賜予我的,都是最好的。少年的大腦袋上下起伏,點頭同意。
但讓他更歡喜的還在後面,少女對他解釋:“這個名字是‘最好的’意思,要對自己有信心哦!你值得的!”
他原來也可以擁有這麼好聽的名字嗎?他也可以成為最好的嗎?
章魚少年還沉浸在感動中,白奈奈已經要轉身離開了:“那明天我再來看你哦。”
少年下意識伸出自己的觸手想要挽留,但他看到觸手上黑乎乎的粘液,又將觸手收了回來。
不可以弄髒她。
毫無所知的少女走到門口,對章魚少年露出笑容:“白斯特,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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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勇氣挽留少女的章魚,就這樣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直到少女的再次到來。
***
白奈奈一進入蘭蒂斯的房間,就被眼前的壯觀景象嚇了一跳。
蘭蒂斯領著一群大大小小的魚等候在門口,一見到白奈奈,他們就歡快地湧動起來,有的魚甚至翻起了跟頭,他們動作整齊,一看就是提前排練過。
蘭蒂斯今天在腰最細的地方圍上了一條由一顆顆小珍珠組成的腰飾。細細的腰鏈垂下一條條珍珠流蘇,更顯得他肩寬腰窄,魚尾修長。
他在眼尾和鎖骨處塗了亮閃閃的澹藍色粉末,更添幾分魅惑。
他一看到白奈奈,就甩動著泛著澹澹藍色和紫色光輝的魚尾,跳起了舞。
海底是人魚的主場,他身姿優美,漂亮得像是神話中的精靈。
他的舞蹈動作越來越激烈,並且用古老的人魚語言唱起了歌。
海底發生輕輕震顫,好像從海底深處傳來什麼聲音,與蘭蒂斯的歌聲形成呼應。
“偉大的海神閣下,我找到了我命定一生的伴侶,請您賜福給我們。”
腰鏈隨著蘭蒂斯的動作,貼著腰腹處下上劇烈晃動,相鄰的珍珠流蘇纏繞到一起,復又散開。
他逐漸靠近白奈奈,向她伸出了手。
不明所以的白奈奈搭上了蘭蒂斯的手。
一瞬間海底像一鍋沸騰的開水,更多的魚兒奔湧過來加入了這歡快的隊伍。
蘭蒂斯摟住了白奈奈的腰,白奈奈就著他的動作,迷迷湖湖地和他跳了起來。
還好昨晚學會了一支舞,不然這時候我只能來一套廣播體**。
一曲終了,蘭蒂斯像是等不及似的,用一隻手摟著他的小伴侶,飛快朝昨天的大貝殼遊去。
他迫不及待地把白奈奈放進貝殼,自己也鑽了進去,再將貝殼合攏。
貝殼頂部塗著一些發光的熒光粉末,讓它看上去好像有了一個星空頂,看得出來蘭蒂斯用心裝飾了一番。
蘭蒂斯翻身將魚尾輕輕壓在白奈奈身上,支起胳膊,以一個包圍的姿勢將她禁錮在懷中。
白奈奈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你要幹什麼?”
蘭蒂斯看著周身的氣泡,一口氣將它們吹到一邊。
他忍不住地低下頭,埋在白奈奈脖頸處吸了一口花香:“你呀。”
他脖子上的水晶項鏈垂落下來,掉進白奈奈略微敞開的領口,把她冰得一個激靈。
白奈奈聯絡一下上下文,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行!”她大聲拒絕,並且因為推不動蘭蒂斯,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腦門兒對蘭蒂斯的腦門發動了攻擊。
蘭蒂斯沒怎麼樣,她自己先撞的腦瓜子疼,眼睛裡泛出生理性的淚花。
蘭蒂斯看到白奈奈這樣,慌了神,把她拉起來坐好,邊給她揉腦門邊哄:“好好好、不行就不行。”
過了一會兒他又看似委屈巴巴實際上賊心不死地說:“可你剛才都同意我的求偶舞了。”
大哥我哪兒知道你跳的舞有啥含義啊,你就說你剛才在跳大神我也能當真啊。
【作者題外話】:哈得斯(震驚):這年頭狗都有人搶著當?
哈得斯:狗生不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