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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累贅

詹娜沒有時間傷心,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滬市分部的這些部下,或者說這些倖存下來的人,都是她父親安排到這裡的。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故事的人,他們需要一個地方來庇護。先前他們選擇了李固。李固如同他承諾的那般庇護了他們,他們便把命賣給了他。

而一旦滬市分部裁撤,那麼他們就再也沒有容身之所。那麼他們的選擇就不多了。他們是死忠,效命的那個人死了,那麼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所以這時候詹娜必須站出來,她很清楚這件事。可是當她站在了會議室之外,她猛地站住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腦門之上滑落。

她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成人世界的規則她很清楚。一個人的嗓門有多大,完全取決於她的能力以及背景。

在以前,詹娜便是再怎麼胡鬧,囂張,她是有底氣的。她的父親就是她的底牌,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可是現如今她的父親已經死了,自己最大的依靠已經沒有了。出於面子,公司裡面的老人或許不會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可是一旦真正涉及到權力間的爭鬥,那麼那麼點香火情意,真的是半點屁用都沒有。

自己推開這扇門,那麼就是把矛盾擺到了明面之上,到時候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詹娜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這關係著數十條甚至上百條人命啊。甚至可能會把自己也拖下水。

詹娜再度深吸了一口氣,她上前一步,直接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厚重的大門發出吱扭的響聲,會議室裡面人聲喧囂,忽然間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的方向望了過來。

詹娜看的清楚,只見原本自己父親坐的位置上,此刻正坐著一個獨臂老者,正是已經退休了的候敬。老頭衣服有點亂,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正揪著他的衣襟一臉的憤然。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黃甲隊的現任隊長陳一舟。

候敬正在試圖掙脫對方,只是顯然一時還沒有注意到詹娜。看見周圍安靜下來,候敬愣了一下,隨即發現了門口處的詹娜,他猛地推開了陳一舟,然後幾乎是跳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奔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回去!”候敬幾乎是吼道。他想把詹娜推回去,可是剛一伸手,卻是被人抓住了手掌,卻是許久未見的張虎。

跟在張虎後邊的還有韓桃花以及王有才的跟屁蟲青青。

候敬還要說話,張虎卻是搖搖頭。只見詹娜走到了剛才候敬坐的位置,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可是還是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坐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緩緩地道了一句:“諸位叔叔伯伯,我代替我父親坐在這裡,沒問題吧。”

詹娜的腦袋微微一偏,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鄭凱旋。他是公司董事會的副主-席,可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聽見一般,手裡把玩著一隻鋼筆,似乎已經神遊物外的樣子。

他沒有說不,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只聽得有人咳嗽了一聲道:“乖侄女,你身體好點了沒,我聽後勤他們說你身體不太好,要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詹娜已經是直接打斷他道:“我好得很。”

說話的人是姜龍,平素裡和李固的關係不錯,詹娜見了也要叫一聲叫一聲姜叔叔。可是這一次詹娜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把他的話打斷了。足見她的態度了。

詹娜有些人認識,而有些人則不認識。對於這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少女,有些人疑惑,有些人不解,等到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看著她的眼神就自然不一樣了。

“哼,我當是誰啊。原來是你,你還有臉坐在這裡!”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詹娜沒有說話,不遠處的張虎卻是皺起了眉頭,只聽他淡淡道:“老肖,你說什麼?”

會場之內的氣氛頓時就是一變。先前這邊雖然有爭吵,可是也都是維持在爭吵的範圍之內,可是張虎卻是殺氣凜然。

被稱為老肖的男子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嘴角一撇道:“怎麼,想動手啊,瘋狗。”

張虎上前一步就要動手,詹娜伸出右手,張虎這才停了下來,只見他緩緩走到詹娜的身後,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要動她,先動我。

韓桃花,候敬,侯方全部走到了詹娜的身後。

原本黃甲隊的幾名顧問再度聚集到了詹娜的身後。而在場之上的原本黃甲隊的一些人,也同時站起,來到了幾人的身後。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已有十多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肖然的臉色很難看,這些人都是滬市分部這裡的中層。這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竟然有這樣的凝聚力。他憤怒地看了一眼陳一舟,這傢伙分明說,他已經將大多數人分化拉攏了,怎麼會這樣。

陳一舟微微有點慌,他驚訝地發現這些站過去的人中,竟然多半都是他拉攏過去的那些人,他氣的渾身發抖。

陳一舟是現任黃甲隊的負責人,而詹娜是黃甲隊滬市分部的總負責人。從職位上他比詹娜要高一級,可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滬市分部的人他一個都指揮不動,滬市分部這邊都只聽詹娜一個人的命令。

而這一年多來,滲透滲入自覺已經控制了一切。就在剛才,他幾乎已經做到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一醒過來,就立刻翻盤了整個局面。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去了。

如果不是鄭凱旋在這邊坐著,只怕他就要打人了。

陳一舟陰沉的臉越發地陰沉了下去,只聽他咬著牙道:“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詹娜斜眼看了一下陳一舟,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只聽她咬著牙道:“若是我父親還在這裡,他第一時間就會宰了你。姓陳的,咱們的事沒完。”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這不重要。”詹娜深吸了一口氣道。她已經是動了殺心了,她這一次之所以會被抓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身邊有了叛徒,她在被抓的時候,就已經思前想後把所有的事情都過了一遍。

然後所有的疑點全部都指向了陳一舟。她沒有證據,所以這件事只是一帶而過。

“重要的是,你們憑什麼要撤了我滬市分部。作為滬市分部的部長,我不同意。”詹娜說的斬釘截鐵。

短暫的安靜之後,有笑聲傳出。更多的是竊竊私語。沒有辦法,如果這句話是李固說出來的話,沒有人會反駁。可是這句話放在詹娜的口中說出來,卻是沒有幾個人當回事。這兩年詹娜在公司裡面確實做出了一點成績,可是這點成績對於在座的這些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說白了就是詹娜的分量太輕,這群人不把她當回事。

縱然她的身後站著一群死忠也是如此。

陳一舟“哼哼”地冷笑了兩聲道:“你不同意,你憑什麼不同意!就憑你被魔教的妖人抓了,害的你父親抗命來到這裡,為了救你,更是把一半的兵力都摺進去。這就是辦的好事!”

陳一舟一邊說一邊朝著詹娜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詹娜身前的桌子上道:“你知道公司滬市分部設立的目的是什麼嗎?”

詹娜愣了一下,她隱約間有種不好的感覺出現。作為滬市分部的負責人,她當然知道滬市分部設立的目的。

華夏大地之上的兩條巨龍,一條是黃河一條是長江。

長江入海口又謂之龍口,公司正是選了這樣地方,用來鎮壓一些邪物,例如蚩尤骨。

傳說只要將蚩尤分散在各方的骨頭集齊,然後將這些骨頭用特殊的法子血祭,就可以將蚩尤再度復活。

雖然上千年來,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將兵主蚩尤復活。可是正道中人,卻是從來不敢將這樣的機會讓給魔宗。

雖然進入了現代社會,修行者對於整個社會的影響力已經削弱到了極點。可是一個頂級的邪道修行者,誰也不敢輕視。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兵主蚩尤。

滬市分部設立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封印蚩尤的左手。只是後來的事務慢慢多了起來。可是即便如此,在滬市分部之中,保護封印這件事也是S級的絕密。

詹娜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那個東西怎麼了?”

“怎麼了,李固在去找你之前,將蚩尤的左手拿出來了,我現在就懷疑,你們是不是跟魔宗做了什麼交易,不然的話,你怎麼可能從魔宗的手裡逃出來。我甚至懷疑,你父親是不是迴歸魔宗了。”

此話一出,眾皆譁然。

在場的這些人,有一少半都是知道李固的過去的,可是眾人也都知道,李固是絕對不可能再回魔宗的。因為李固的關係,魔宗出山至少被壓制了將近20年。魔宗的那些高層,恨不得把李固扒皮拆骨。是斷然不可能接受他再回去的。

“不可能。”候敬大聲道,“老大絕對不可能回去的。”他上前一步將詹娜擋在了身後。

陳一舟對詹娜還會客氣一點,可是對於候敬,他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他用手點著候敬的胸口道:“那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在去見那些魔宗妖人之前,將蚩尤的左手拿出來。他就算是再厲害,又怎麼可能在魔宗那麼多人面前,把他救出來,他有三頭六臂不成。我告訴你,他就是用蚩尤的左臂換了她的命。”

陳一舟說到最後,口水都噴出來了。

“他知道回來之後,無法面對公司,所以他就只有死。他死了,我們就不能對他女兒怎麼樣。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好樣的。可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是什麼事情,容不得他兒女情長。”陳一舟狠狠地推了候敬一把,只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詹娜,我若是你,在被抓到的那一刻,我會自殺。你毀了你父親。”

詹娜打了一個寒噤,她有點慌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要不要我把你父親開啟內庫的錄影給你看啊。”陳一舟一巴掌拍在了詹娜身前的桌子上。

“你怕死,但是你沒有死,那是因為你有一個好父親。他為了你,做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用一百八十三條人命換回了你的命,一百八十三條人命啊。你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跟我談什麼資格,你為什麼當時不去死,你為什麼當時不去死,你死了,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陳一舟的臉猙獰無比,他伸出右手甚至試圖去抓詹娜。可是還不等到他的手碰到了詹娜,已經被張虎一巴掌抽開了。

張虎的眼睛閃耀這危險的目光。只要對方敢再進一步,就是在這裡,他也要大開殺戒了。

這件事他參與了,可是他只不過是在外圍接應,對於裡面的事情,他並不清楚。真正清楚這件事的人,只怕也就只有李固自己以及和他一起進去的王有才了。

可是現在李固,幾乎已經確認,他死了。而另外一位主角,王有才更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他非常確信一件事,自己追隨的那個人,是絕對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的。

他不想辯解什麼,他更習慣去說。

這邊張虎出了頭,站在陳一舟一邊的幾個人,也都站了起來,看這樣子,完全是要幹架的樣子。

韓桃花右手放在了詹娜的後心之上,她趴在詹娜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詹娜慌張的眼神,稍稍鎮定了下來。這傢伙剛才竟然用了音攻的手段亂了自己的心神,簡直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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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娜想要找幾句話來反駁對方,可是她才剛醒過來,對大局完全不熟悉,她原本就不是什麼能言善辯的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反駁對方。

陳一舟轉過頭來,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把一切都搞砸了的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不同意。母親因你而死,又把父親搞得身敗名裂,克父克母。還讓愛你的人搭上了性命,你就是個災星。”

“你……”

詹娜只覺得胸中的熱血朝著喉間湧去,縱然知道對方是在激怒自己,可是聽到對方說自己克父克母是個災星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發怒。

她剛站起來,就覺得眼前發黑。然後身子一歪,再度癱倒在了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陳一舟冷哼一聲繼續道:“我已經向主治的蕭醫生打聽過了,你的毒已經深入五臟,你這輩子,修行已經沒前途了。你覺得你還有用嗎。你這輩子就是一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