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有味。
古人誠不我欺。
這小妮子現在如此古靈精怪，若是再長大一點，憑藉她那傾城傾國的姿色，加上清純活潑可愛靚麗，豈不是要把江湖中那些男子的眼球全部都爆掉？
簡直就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禍水啊！
方知樂暗暗想著，渾然沒有發現朝他看過來的青箏和蘇黛語兩女的眼神有了些不同，複雜難明，欲言又止。
郭湘看了看方知樂，又看了兩位師妹一眼，心裡輕嘆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方兄，上面還有人等你，不可怠慢了。”
方知樂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眼角餘光瞥見狂兵的屍體，沉吟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處理。”
郭湘點了點頭，淺淺一笑道，“放心吧，我會留意，可別忘了，小女子也是峨眉派的弟子。”
方知樂明白郭湘的意思，微微一笑，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掌門……”青箏突然出聲道。
方知樂腳步一頓，轉過身，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見方知樂直盯著自己，青箏臉色微紅，沉默一會，終是搖頭說道，“沒有了。”
她心裡同時嘆了一聲。
自己……還是不夠勇氣啊。
郭湘抬頭望了一眼離去的方知樂，走到青箏身邊，肯定道，“你喜歡他。”
“嗯……啊！”
青箏下意識嗯了一聲，反應過來驚呼一聲，連忙抬起頭，看著似笑非笑的郭師姐，心中一慌，搖頭道，“不是……”
郭湘一笑，柔聲道，“既然喜歡，就不要放過。”
“不要放過……”
青箏喃喃自語，臉色羞紅一片，沉默半晌，咬牙道，“可他是掌門。”
郭湘臉上笑容更加動人，搖頭道，“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青箏疑惑，想了一會得不出個結果，正想問問郭湘是什麼意思，一抬頭，卻發現眼前沒有了郭湘的身影，一時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和她一起愣住的還有蘇黛語和道袍女子風陵。
所不同的是，蘇黛語和風陵望著方知樂消失的方向，目中異彩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
……
寧心殿外，金頂。
方知樂走上山來，繞到金佛的前面，一眼掃過去，立即發現一幕難以置信的畫面，讓他當場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
匪才幫的大當家劉遠波和二當家吳嘉偉，豐民商會的會長朱唱，甚至連蜀山四霸前來的四位翹楚和下屬也不例外，一個個或跪拜、或雙手合十，面色虔誠莊重，正朝金佛拜了又拜？
更讓人震驚，堂堂蜀山總督，竟在金佛面前長跪不起，頭深深低垂在地，像要埋入地下一樣。
方知樂嘖嘖咂舌，驚嘆不已。
他娘的，一尊金佛就能讓他們瘋狂到這般地步？
太不可思議了吧。
夏煙玉蓮步輕移，款款走來，看出方知樂的驚訝和疑惑，笑著解釋道，“掌門是否在疑惑他們為何對普賢菩薩如此虔誠？”
方知樂點點頭道，“說說。”
“掌門有所不知，菩薩大慈大悲，歷來普度眾生，心懷善意，受萬生敬仰。在我王朝，不知有多少供奉菩薩，記得先師在世時，本派歷年香火不斷，上至天子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無不前來本派祈禱祝福。”
夏煙玉聲音停頓一會，繼續道，“而本派在江湖中，甚至是整個王朝，乃是唯一一個供奉菩薩的門派，加之有先師的教誨，因此教徒遍佈四方。如今本派出現金佛，更受萬生敬仰膜拜，實則是他們在表達自己內心的信念。”
“原來如此。”方知樂恍然。
心誠至靈。
說白了，就是想心中有個信念，想讓精神有個棲息之地。恰巧峨眉派是在整個江湖和王朝中，唯一的供奉菩薩的門派，無疑成了眾人的首選。
而今金佛的出現，更讓他們堅定了內心的信念，這才會如此虔誠莊重去膜拜。
至於他們到底信不信菩薩會顯靈這個說法，怕是一點也不會在乎。
就像十惡不赦的人，總會忍不住找個躲避的地方，而那個躲避的地方，對他來說就是普賢菩薩。
可他會相信那個地方可以躲避一世嗎？
不會。
只會暫時的麻痺而已。
當然，這麻痺的時間可能是一會，也有可能是三年五載，更有可能是……一生。
“現在掌門能夠理解當初我和三位師妹看見金佛的心情了吧？也一定會知道我們為何那般震驚。”夏煙玉輕聲道，“的確是不可思議，雖然不知道掌門是如何讓這尊金佛出現，可毋庸置疑，這尊金佛將會是本派發展的第一個奠基石。”
奠基石？
這個讚譽真心不錯，很合適也很合理。
方知樂沉默一會，出聲問道，“他們的拜佛錢收了沒有。”
夏煙玉怔住，轉頭盯著方知樂，妙眸眨了又眨，像是要確認一遍剛才那句話是不是掌門親自所說。
“沒有嗎？”
見夏煙玉盯著自己，方知樂眉頭微皺，露出不滿之色，“之前可是吩咐了你們，必須要交錢才能拜佛，不然本派豈不是虧大了？”
虧大了？
只怕虧的是匪才幫、蜀山四霸他們吧！
聽懂方知樂的意思，再看著一臉正經的掌門，夏煙玉終於忍不住撲哧笑了出聲。
這一笑如白蓮綻放，美得動人心魄。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個掌門啊，怎麼可以這麼流*氓呢？
夏煙玉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深深的奇異感。
眼前這個傢伙明明比自己大一歲，卻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不僅弄出門票那玩意，連拜個金佛也要收錢？
再想起剛才跟劉遠波、朱唱、蓋慶等人收錢時，他們露出的憤怒、無奈、不甘以及最後的無可奈何等神色，就像被迫上了賊船卻被威脅沒有交錢不能下船一般，夏煙玉臉上笑容越加燦爛起來，聲如天籟，酥麻到人的骨子裡。
夏煙玉雖不止一次驚奇方知樂的手段，按理說早該習慣，不知為何剛才聽到方知樂問收了拜佛錢沒有，依然感到有些好笑卻又驚奇。
這個掌門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真讓人看不透，更看不懂，卻不知在他身上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夏煙玉盯著方知樂，想要把這個掌門裡裡外外都看個通透，可惜她不懂心術，無法得知，當下沒好氣道，“掌門你早就知道結果，何必明知故問？”
“既然知道我是掌門，為什麼這麼遲才回答我。”方知樂突然湊近夏煙玉耳邊，伸出一手，狠狠拍打在夏煙玉飽滿的豐#臀上，啪的一聲，低喝道，“要是再有下次，門規處置。”
“門規……”
夏煙玉伸手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看著朝豐民商會會長朱唱走去的背影，秀眉一蹙，接著舒緩開來，喃喃輕語，“掌門他變了？好像更有趣了，不過那門規……倒是有點期待，會是怎樣的一個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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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煙玉展顏一笑，笑容嬌羞動人，美豔不可方物。
“朱會長。”
方知樂緊緊握住朱唱的右手，歉意一笑，“讓你久等了。”
朱唱搖頭道，“方掌門這話見外了，朱某並非是不知理的人，你方才有事要做，可以理解。”
“和朱會長說話真是輕鬆。”方知樂笑道。
“高山流水覓知音，方掌門便是我朱某的知音。”朱唱如是道，再和方知樂相視一眼，會意大笑起來。
“朱會長，這金佛也拜完，有什麼事情不妨坐下來詳談如何？”
“好。”朱唱點頭，不待方知樂回禮，徑自朝寧心殿走去。
方知樂臉上笑意溫和，看向劉遠波和吳嘉偉兩人，“大當家和二當家打算如何？”
劉遠波沉默。
吳嘉偉上前一步，朝方知樂抱拳一拜道，“方掌門，既然有貴客上門，我和大當家不便參與，這便告辭。”
方知樂朝夏煙玉使了個眼色，對吳嘉偉笑道，“既是如此，也好，有空當請兩位喝杯茶，聊聊本派和貴幫未來的發展計劃。”
發展計劃？
一聽這話，吳嘉偉目光大亮，就連臉色一直平靜的劉遠波也忍不住動容。顯然此次他們前來，正是想要和方知樂談談峨眉派和匪才幫未來的發展大計，想不到被方知樂預先察覺然後說了出來。
剛才提出告辭，實則劉遠波和吳嘉偉兩人尚未有離去之意，畢竟此次的目的沒有達到，怎麼可以離開。
可現在聽到方知樂主動提出，明白對方心裡也有想這事，劉遠波和吳嘉偉心中大喜，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
“哈哈，好，好。”吳嘉偉連聲大笑道，“方掌門果然機智過人，大義無雙。若早知方掌門明白我和大當家的心思，這一趟不來也罷。算了，我們這就告辭，不用送了。”
說不用送不過是些客套話，吩咐夏煙玉送走匪才幫兩位大當家，方知樂把目光落在了蜀山四霸的四位翹楚身上，卻只看了一眼便轉移開去，然後看向仍跪拜在地沒有起身的蜀山總督徐懷義。
方知樂雙眼一眯。
拜佛不跪佛，卻跪北莽的方向，這裡面大有學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