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樂神秘一笑，沒有說話。
第二山莊的大事往大了說能有多大？再大也大不過一個蜀山。
作為蜀山四霸之首的第二山莊，前來和峨眉說事，能說多大？不過為了圖一個蜀山。
既然要稱霸蜀山，又要和青衣門、桃花閣以及龍虎烈分庭抗禮，更要防止蜀山督軍的剿滅，除了向峨眉派丟擲橄欖枝壯大勢力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因此第二山莊這次前來說事，無非是為了……拉攏。
對目前蜀山的形勢狀況，方知樂早已心知肚明，幾乎不需要蔡玉怡怎麼解釋，便能明白過來。
只是讓方知樂感到有些意外，第二山莊竟然會向本派丟擲橄欖枝？貌似還是第一個？
這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畢竟第二山莊在蜀山能當上第一，靠的絕不僅僅是武力，其中更多的還是智謀。
便是這蜀山首霸，甘願放低身份，前來和一個不過剛剛發展起來的門派談判？
不得不承認，第二山莊的大佬們還是有些眼光的，居然一眼就看出峨眉派的未來是如何強大。
只不過，這也是一個賭局。
賭未來、賭成敗，也賭……生死！
目前蜀山的狀況，雖是蜀山四霸遮天，權勢滔天，可還有督軍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展開行動。
一旦讓督軍出馬，那蜀山四霸的格局必然會被打破，重新洗牌，到時候誰才是蜀山首霸，或者是從此蜀山沒有四霸，都很難說定。
未雨綢繆。
蜀山四霸唯有未雨綢繆，才能在最後的戰役中，贏得勝利。
見方知樂沉默不語，心知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蔡玉怡索性放開一切，出聲道，“既然方掌門有所預料，不知可否出手幫忙？”
“幫忙？”方知樂笑了，問道，“怎麼幫？”
幫助第二山莊打倒其餘三霸，更和蜀山總督作對？這不是玩火自*焚嗎？
再說了，在你還沒有到來之前，總督那只老狐狸可是暗中提醒了本掌門好幾次，還要本掌門作出選擇，又怎麼可能再去幫助你們？
蔡玉怡銀牙緊咬，輕聲道，“請方掌門幫忙對付其餘三家。”
果然如此！
方知樂微微一笑，臉上笑容愈發莫名。
至於蔡玉怡口中所說的其餘三家，自然指的是青衣門、桃花閣和龍虎烈。
幫助第二山莊對付其他三霸？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
可是要讓蜀山總督知道，本派又將陷入何等困地？
更奇妙是，第二山莊勢力如此龐大，為何還要拉攏自己一起幫忙？
這裡面說不得有什麼貓膩。
小心駛得萬年船。
方知樂自然不會傻頭傻腦一股勁答應下來，沉吟一會，出聲問道，“蔡姑娘，方某有一事不明。”
“方掌門有何不明白的事情儘管說出來，玉怡也許可以幫忙解答一下。”
“貴山莊在蜀山勢力第一，為何還要本派的幫忙？”方知樂不解道，“況且本派只不過是一小派，只怕到時候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不、不會的。”蔡玉怡連聲道，“貴派如今風生水起，成為江湖大派只是遲早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毫無用武之地。只要方掌門你答應，這未來的蜀山，便入我等囊中。”
未來的蜀山？
方知樂頓時會意，雙眼微眯起來，沉聲道，“貴山莊的意思，還想讓本派幫忙去對付蜀山總督？”
蔡玉怡這次出奇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抬起頭，眺望遠方，一字一字說道，“不錯，這是家父的意思，只要方掌門幫助本山莊對付督軍，未來蜀山，五五平分。”
五五平分？
方知樂立即嘿嘿一笑，這蛋糕分得可是有些誘人啊。
佔據偌大蜀山半壁，等於擁有了四分之一的中原之地，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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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真的這麼容易嗎？
對付其餘三霸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後果，可要去對付蜀山總督？
方知樂暗暗咂舌。
不得不承認，第二山莊果然與眾不同，能當上蜀山首霸，自然是有一定的霸氣。
而且這霸氣，當世無匹。
竟然想要打倒蜀山總督？坐擁蜀山，當個土皇帝？
瘋狂！
這太瘋狂了！
若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能夠代表第二山莊的蔡玉怡，而是一個使者，那麼方知樂會毫不猶豫把他一腳踢飛。
什麼玩笑不好開，偏偏要開這個。
對付蜀山總督，更想要打倒督軍做土皇帝？
別逗了，就算打贏了那又如何，可別忘了，整個蜀山總督背後，可是有偌大的大羅王朝。
牽一髮而動全身。
若是剿滅蜀山總督，大羅王朝會善罷甘休？
不可能！
那麼接下來要承受的，將會是一整個王朝的怒火。
方知樂覺得這個蛋糕雖然誘人，卻是致命的，而且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貴山莊可有考慮過後果？”方知樂沉聲問道，“若是對付總督，王朝那邊怎麼辦？難道你們能夠和一個王朝對抗？”
“不能。”蔡玉怡顯然也看清楚情勢，直接否定道。
“既然不能，貴山莊為何還要去對付督軍？”
“不對付督軍，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掌控蜀山。”蔡玉怡如是道。
“掌控？談何容易！”方知樂嗤聲一笑，“其餘三霸勢力雄渾，想要對付他們也要耗盡一些元氣，又如何還能夠對付督軍？”
出乎意料，蔡玉怡並沒有詳說，而是轉移話題道，“這事方掌門不必操心，只要你答應我們，本山莊自然會有辦法。”
“哦？”方知樂感到有些興趣了。
對付其餘三霸之後，還能去對付督軍，這該要擁有何等龐大的實力？
難道第二山莊暗中發展多年，終於要忍不住出手了嗎？
可這也說不通，若是第二山莊隱忍多年，為何還如此高調做那第一之位？難道就不怕督軍的監察？
即便退一步來說，能在幹掉其餘三霸同時，幹掉蜀山督軍，那來自王朝的怒火又該如何解釋？
方知樂忽然出聲，問出心中的疑惑，“還有一事。”
“方掌門請說。”
“若真能滅了蜀山督軍，王朝那邊又該如何解釋？”
蔡玉怡沉默一會，緩緩說道，“偷樑換柱！”
“偷樑換柱！”方知樂心神一震，腦海靈光倏然閃動，豁然貫通。
所謂的偷樑換柱，無非是做掉現今的總督，換另外一個人上去冒名頂替。
可怕，這太可怕了。
想不到第二山莊連這招都能想得出來，實在是狼子野心，不可小覷。
蔡玉怡見方知樂神情震動，略微有些驕傲感，再思索一會，問道，“方掌門，玉怡將這等機密都告訴了你，可以答應幫助本山莊了吧。”
其實這算不上什麼機密，只不過是第二山莊佔據蜀山計劃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步驟而已。
畢竟對謀劃整個蜀山這等大事而言，若沒有萬全把握，又怎麼會向外透露機密。
一旦機密洩露出去，無異於是在送死。
第二山莊不會這麼傻。
蔡玉怡自然也不會。
因此說出去的這個機密，其實沒有一點可以利用的價值，完全是為了麻痺方知樂。
第二山莊拉攏人心，自然是有拿手的一套，不然也不會發展到現在勢力越來越龐大而不衰敗。
方知樂笑了，臉上笑容非常燦爛，緩緩說道，“蔡姑娘，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方某也就不再這裡多說，但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
“什麼？！”
蔡玉怡心中咯噔一聲，有種不妙的感覺，暗道難不成對方看出了機密的問題，還是想拒絕自己的邀請？
而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貴山莊既然想拉攏我，區區一個機密，未免也太少了吧？”方知樂笑著說道。
聽對方沒有覺察出機密的不妥，蔡玉怡暗暗松了口氣，旋即笑道，“方掌門，這倒是本山莊的失誤。但請方掌門放心，只要你與我們合作，那麼本山莊絕對會告訴你有關計劃的所有機密。”
“所有機密？”方知樂目光一亮，面露喜色道，“你確定？”
蔡玉怡深吸口氣，很滿意方知樂的反應，臉上的笑容也不由更為動人，點點頭道，“我確定。”
“可是我不相信你們啊。”方知樂臉色一變，正經道。
“呃？”
蔡玉怡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連忙轉頭看著方知樂，不明白對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方掌門，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沒有。”方知樂一臉認真，搖頭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蔡玉怡不解問道。
她實在不明白，剛才不是還談得好好的嗎？怎麼這一眨眼就變了呢？
“我想蔡姑娘比我更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方知樂咧嘴一笑，伸了個懶腰道，“以為貴山莊拿出個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的機密，方某就要乖乖相信你們，然後替你們賣命？蔡姑娘，你未免也太小看方某。既然你們都沒有誠意，也拿不出讓我相信你們的機密，那我又該如何相信你們？回去吧！”
方知樂說完，大袖一甩，直接轉身走人。
只留下一臉愕然呆呆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蔡玉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