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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回到家後,黎慕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黎洛的行李通通拎出自己的臥室。

黎洛看他一步一停的吃力樣,有些好笑,卻沒有幫忙的打算,只是挑眉問,“至於嗎?你要把我趕走?我是沒意見,你可別後悔……”

黎慕澤斜睨了她一眼,頭一扭,拖著對他來說略顯巨大的箱子艱難的往斜對面走去,重複道,“既然你沒意見,我也不後悔。那就這麼辦了。”

看清楚他的打算,黎洛不禁怒火直冒,吼道,“黎暴暴,你站住!”這丫走的方向分明是那個誰誰誰的房間。

黎慕澤頓了下,回眸一瞥,眼睛裡飽含著傷情的淚水,下午的委屈這一刻再次得到了昇華,似乎連整個走廊的空氣都瀰漫著那股子酸澀的味道。

黎洛頭疼,撫了撫額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提溜到那個被她視為禁區的房間。

而在廚房忙碌半晌的家庭煮父、禁區之主,探出半個腦袋,喊道,“都準備好了,要開飯了。”

“好好,馬上就來!”黎慕澤擦了擦額上的汗,仔細的關好房門,然後忙不迭的跑了出來。路過黎洛的時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威脅跟黎洛平時用在他身上的簡直一模一樣。

黎洛哭笑不得,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又折回來的黎慕澤拉著下了樓。

“忙什麼呢?滿頭大汗的。”龍卓寒很居家的樣子,帶著笑意的看著不遠處他摯愛的那一雙人。

“嘿嘿,忙著給你準備驚喜呢。”黎慕澤邪惡而得意的笑了笑,剛才的那股委屈散的很是及時。

“哦?”龍卓寒拉長了尾音,沒再說什麼,轉而去給他們盛飯。

黎慕澤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父子兩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那頻率一致的笑聲讓黎洛忍不住一陣惡寒。這頓飯除了她,另外兩人都很愉快。

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意外無處不在。當門鈴聲響後,今晚的總策劃師黎慕澤小盆友便分外的忙了起來。

其實他一直知道適當的無視是防止這些意外發生的最好方法,無奈有人不這麼想。一聲黎暴暴的吼聲,便把他催到了門口。即使早有心理準備,見到歐大叔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時,黎慕澤還是忍不住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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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易辰也很納悶,他就聽說青春期和更年期,人的情緒和喜好會莫名其妙的波動,可是無論距離哪個“期”,這小子應該都還遠啊。他那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敵意是從哪裡來?

於是,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上了,一時間研究的視線與厭煩的視線交纏,雙雙挪不開眼。

門口一直沒動靜,黎洛忍不住喊道,“黎暴暴,怎麼了?”

這話一出,先是老的那個破功了,彎著腰發出類似可可怪的笑聲,“哈哈……黎暴暴……啊哈哈……笑死我了……來,給叔叔抱抱!”半蹲著直不起腰。

黎慕澤想哭,他一直把這個綽號掩藏的很好,小心翼翼的與老爸他們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都沒有暴露,卻被老媽的那聲吼徹底洩了底。面子丟到千里之外的後果是,心中對黎洛的幽怨更多了幾分,誓將計劃進行到底。

他努力捋了捋快要被怒火激得豎起的短髮,綻出天真無邪的笑顏,把歐易辰拉了進來,格外友善的說,“歐叔叔,剛好今天想看片,咱們一起吧。”

歐易辰一怔,心中警鈴大作,揣度著這個偽天使潔白羽毛下那顆惡魔心。

天使又乖順的搖了搖他的手,他回神,警惕的問,“什麼片?”

“放心啦!懸疑片而已。又不是恐怖片,瞧把你嚇得!”絕對的挑釁和鄙視。

其實歐易辰經常被鄙視也不是很冤枉,激將法在他身上總是可以被施展的非常華麗。所以僅僅是跟餐桌上兩個表面淡定無比,內心波濤洶湧的大人打了聲招呼,他便被拐去了黎慕澤的房間。

於是,一樓的餐廳就剩下他和她,默默無語。

不一會兒,黎洛放下碗筷,說,“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他凝眉,“什麼時候飯量這麼小了?”

她沒有做聲,只覺得餐廳裡的空氣稀薄,再多一秒都要奪走她的呼吸似的。

龍卓寒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身影,先是悠然一嘆,再抬頭時,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黎洛推開門扉,匆匆環視了他的房間,很簡單的格局,單調而冰冷,他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淡淡薄荷味兒撓著她的鼻頭,繼而讓整顆心都跟著發癢。

她趕緊走到她的行李旁邊,低頭的一瞬,手機清雅的鈴聲響起,那專屬於家人的音樂讓她臉色變得柔和起來,步到窗邊,接起電話。

“洛洛啊,這麼晚了,怎麼你和暴暴都不在呢?”外婆蒼老慈愛的聲音傳來,隱隱帶著點焦急。

“呃……”她頓了下,想著應該怎麼回答,“暴暴吵著要出去玩一趟,我就請了幾天假帶他去周邊城市轉轉。外婆你們已經到B城了嗎?”

“是啊,到了。你們出去玩兒啊?那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別讓暴暴跑丟了。對了,他後天不是要開學了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吧。”她不確定的說著,因為黎慕澤一點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估計還有一定的勸說難度。

“嗯,那敢情好。我還怕得跟你陳奶奶改約呢,既然你明天就回,應該來得及。”黎奶奶聲音裡有著笑意。

黎洛的眼皮卻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說道,“我估計明天會很忙——”

話音未落,便被黎奶奶接了過去,“洛洛啊,不是外婆我說你。你也應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之前說暴暴還小,沒心情。那現在呢?你真想孤老終生嗎?陳奶奶家的孫子是部隊上的,人實誠,你見見不好嗎?”

“外婆,我不喜歡軍人……”她有些頭疼,蹙眉說道。同時在腦中搜尋著這個藉口有沒有被用過。

“你這孩子!”黎奶奶顯然有些急了,“醫生你說恐怖,律師你說嘴壞,商人你說滿身銅臭……你乾脆說不要男人得了!”

“噗!”黎洛笑出聲,單手撐著窗沿,細語溫軟,帶著些撒嬌,“是啊,外婆你以後給我介紹女人吧。”

“你……算了算了!回來再說!”

成功的把讓人頭疼的事重新轉嫁給千里之外的老人,黎洛抿嘴輕笑,收了線。雖然這些年她沒有再嫁的意思,但也沒有嚴詞拒絕過,心情好時興許也會赴幾場相親宴。外婆想把對母親的愛及遺憾全部彌補在她身上,熱衷於替她張羅一切,尤其是婚姻方面的。她不願剝奪老人的這點樂趣,即使有時候著實感到頭疼。

她旋過身身,唇角還綻著朵笑花,然,在看到身後不知何時立著的男人時,硬生生凋落。

龍卓寒的臉色稱不上好,淡淡的,讓人琢磨不透。

黎洛有些尷尬,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說,“呃,我來拿自己的東西,抱歉!”

她急於解釋的模樣有些好笑,其實慕澤早就跟他說了。然而見到她下一個動作後,他卻笑不出來了。

他趕忙拽住那拖著行李落荒而逃的女人,鎖住她的眼睛,說,“我就這麼可怕嗎?”

他手指的溫度透過神經似乎傳到了她的心裡,烙鐵一樣,她只想躲開,無奈他卻絲毫不肯鬆動。

“我們談談。”他眼中帶著熱盼。

“沒什麼好談的,我……”下半句驀然打住,只因他眸中危險的幽光。讓她想到了荒野中的狼。是了,他一直以來的溫柔,都快讓她忘了這個男人的侵略性了。

兩句話便陷入僵局。他一顆火熱的心,硬是很應時節的被她澆熄在春寒料峭的晚間。冰冷疏離的氛圍似乎讓人感覺半開的門縫中冒進的不是空調暖風,而是陣陣冷氣。

這邊冰火兩重天,黎慕澤的房間裡,歐易辰何嘗不是處於水深火熱中。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懸疑片,是指他近些年沒看過,甚至在過去穿開襠褲撒丫子跑時也不屑看的片子——黑貓警長。他不知道黎慕澤是怎麼把這幾乎已經作古的幼稚動畫刨了出來,並且看得津津有味。也許天才兒童的思維真的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所以,黎慕澤的幼稚園時代和小學時代顛倒了過來,畢竟他上幼稚園時據說都看的都是類似發現之旅之類的,這著實是一種退步。

“歐叔叔,這一隻耳真是蠢到極致了!”黎慕澤用兩根手指扒開歐易辰直打架的眼皮,時不時的跟他探討著劇情。

歐易辰覺得自己才是蠢到極致了,居然答應陪他看片,被小鬼纏住無法脫身。此時他的心情後悔程度可想而知,只怪出門沒看黃曆。

“暴暴,太晚了看這些懸疑啊什麼的不太好,不利於睡眠。”他睜開惺忪的眼睛,誘哄道。

黎慕澤斜眄了他一眼,那個綽號對他自尊心的殺傷力已經降了好多,只是咕噥了句,“不利於睡眠?我沒看出來啊?”瞧對歐大叔的催眠效果,不是一般的棒。

然而,事情的殘忍之處就在於,明明你已經被成功催眠了,還不讓你睡。無論是警長有了新舉措,還是一隻耳犯了新錯誤,黎慕澤都要把他弄醒折磨一遍。照這小鬼的說法,看懸疑片時身邊沒有和你一起分析推理的人,實在是太殘忍了。不忍對自己殘忍,便只能對歐易辰殘忍了。

所以,當稍稍揚高的聲音從半合著的門縫裡傳出來時,黎慕澤警醒的衝了出去。歐易辰立刻把握住機會,打算溜走。

斜對面房間的門也是虛掩,黎慕澤推開後探進小腦袋瓜子,只見自家老媽一幅不配合的樣子。他皺皺眉毛,指責道,“媽媽你不講信用。”

緊接著,小腦袋的上空擠來了大腦袋,歐易辰看著裡屋的兩人,調笑道,“你們在玩兒什麼新潮遊戲?”

黎洛的臉倏地緋紅一片,推開身上的龍卓寒,趕緊站直身子,視線不知道該定在哪裡,只好假意去扶那只雖然有些傾斜但明顯立得很穩固的箱子。

而龍卓寒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悅。雖說事情並不像門外的某只禽類想象的那樣……呃……美好。但,他今晚對歐易辰的不歡迎與黎慕澤是一致的。自己的家務事,幹嘛要放一個不相關的外人來參觀。

黎慕澤很識眼色,屁股往後一撅,然後扭過身子抱住歐易辰的大腿,把他拖了出去。“走,剛才忘記按暫停鍵了。我們趕緊過去繼續看。”

歐易辰大驚,雖說想看熱鬧,但也不能以犧牲後半夜的睡眠為代價,趕緊討饒,“我看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去吧。暴暴,乖,改天我一定陪你看個夠。”改天,這個詞很玄妙,他們可以改在很多天后,而他想還是改在下輩子吧。

黎慕澤不動聲色的滅掉這個大燈泡,心情很是愉快,不過為了不傷大叔的自尊,還是假惺惺的依依不捨了一番,才大慈大悲的放行。

而後,歐易辰落荒而逃,黎慕澤喜滋滋的替父母關上門,回房間後的首要任務就是閉掉電視,長呼一口氣,“終於不用忍受這NC動畫片了。”

黎洛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瞪著淡藍色的天花板,無法入眠。枕頭上似乎還有陽光和他的味道,她抓緊被子,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他們剛才那個不小心的擁抱以及他的提議。

他說,黎洛,我們談談吧。

他說,我們努力給慕澤一個完整的家好嗎?至於我,你願意當鄰居,抑或是陌路人,都行……

她故意去忽視他話中淡淡的失落,表面不置可否,心卻激起千層浪。浪花一朵朵翻滾,馬上就要沖掉她所有的理智。

記得多年前,他說,我們只戀不愛。可是,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豈能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她,再也不想淪陷了,可是,或許她從來沒有走出他設下的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陷阱。否則,過去的那些年,她不會在聽到一些明明不相干的事,哪怕只有一個音節與他的名字類似,也會拐好幾個彎想到他。

這一夜,種種回憶湧來,愉快的,不愉快的,在腦中激戰。

四歲的黎暴暴說,媽媽,為什麼他們都有爸爸,我沒有?……我想要一個爸爸。

佟寧兒說,洛,有些事情我們要拿得起放得下,可是,硬生生長在心底的,你也要把他剜下嗎?

外婆說,洛洛,我希望你能幸福……在我有生之年……

幸福是什麼?

忘掉不愉快的,享受愉快的。

仿若有個聲音這樣回道。不知是來自正微微泛出魚肚白的遙遠天際,還是來自心底。

門輕響,有人走了進來。她趕緊閉上眼睛,一夜未合的眼睛有些乾澀疼痛。

旁邊的床位往下陷了陷,她知道是他。雖然眸子緊閉,可仍然可以感覺到他靜靜凝視的目光。

閉眼時,聽覺便異常靈敏,她彷彿聽到紙張摩挲的沙沙聲。

他沒有別的動作,只是看著。不知道他要這樣看她多久,只知道心中似有無數只螞蟻啃噬,越來越難以維持面上的淡定,若無其事的裝睡。

於是,羽扇般的睫毛微動,視線緩緩定在那張成熟好看的臉上。他已經神清氣爽,只是眸中微紅的血絲,洩露了同樣未眠的真相。

“醒了?”他揚揚眉,輕笑出聲。

廢話,難道她還能睜眼睡覺不成?她未出聲,在心裡默默反駁著。如果說出口,只是多製造了一句沒營養的廢話而已。

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笑得更燦爛了,如微熹的晨光,乾淨不含心計。

她想他這一夜可能是在書房工作,或許又想出了一份新的企劃,或許談妥了一筆大生意,所以才開心的想與人分享這份好心情。

然,眸子微斂,垂下的視線掃到他手中的那張紙時,徹底怔住了,恍惚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只道,“你瘋了?!”

他笑,“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她倏然坐起,“我不要!”

“來不及了。”他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手中拿著的只是一張廢棄的草紙,而不是價值上百億的財產轉讓書。

她還是呆在那裡,久久無法說話,才知道他昨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

“洛……”他撫上她的臉頰。

“你的提議我可以答應,咱們……可以住在一起。但是,這些……我並不想要。”她想了一晚,找不出比這更好的解決方法,索性再放任自己一次,就當是新時代同居關係了,或者說鄰裡關系更恰當。老頑童、英姑、段王爺,人家那麼複雜的三角關係,都能和諧的隱居一處。她和他估計也不會不和諧到哪兒去。

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欣喜難以掩飾,幾乎要控制不住將她攬入懷中,卻不敢輕舉妄動。

看他這樣子,黎洛笑了,伸出自己的手,“合作愉快!”

是的,這是一次合作,因為他手中的那打紙中,還有他擬出的同居模式合同。唔,她不小心看了下,分工似乎很明確,因為,家務都分給了他,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勞務糾紛;呃,也沒有什麼男女“同居義務”什麼的。

這是一份對她百利而無一害的合同。總結完畢。

當天下午,黎洛還是照原計劃回了B城,順便把黎暴暴一起拎走了。

走的時候,黎暴暴抱著老爸家的門板,死死不肯鬆手,眼淚譁啦啦的,好不可憐。

“你明天還上不上學了?!”黎洛對著許久未曾耍賴,自稱是個男人的小家夥吼道。

“嗚嗚……我還不想走……”他嗚咽道。

“好,那我走。你就待在這裡,永遠別回去了!”黎洛鬆開扯住他的手,瀟灑轉身。

她鬆手後,黎慕澤差點一個趔趄,穩住身子後,淚眼汪汪的望著沙發上的龍卓寒,“爸爸,你怎麼不留住媽媽?你留住她啊……”

龍卓寒嘆了口氣,表示無能無力。

只見電梯快合上時,黎慕澤撒腿追了出去。最後委屈、不捨、依戀……的看了龍卓寒一眼,奔進電梯。

“媽媽,我討厭你……”半晌,他幽幽的哽聲道。

黎洛瞟了他一眼,步出電梯,淡淡的說,“現在還來得及。”來得及回去,選擇他的老爸。

黎慕澤只是哭,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嘴裡說著討厭,可他知道,他不能撇開他這個迷糊的媽媽。爸爸不在的時候,他就是她的守護者。

然,在後面的他,沒有看到自家老媽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這次,她沒做錯吧。

黎洛想。

有些人,當他們相隔天涯海角時,仿若近在咫尺,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聞到彼此的味道。可,當他們近在咫尺的時候,卻又硬生生的將對方推倒天涯之外。是曰,彆扭男女。

當黎慕澤看到身處自家四合院的老爸時,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瞭解事情來龍去脈後,吼道,“你們居然騙我!”他們……他們明明就已經打算好的,怎麼能這樣欺騙傷害他幼小的心靈?!賠!賠他白白揮灑一路的眼淚!

龍卓寒只是揉了揉他的發頂,輕飄飄的說,“適度的哭泣有益身體健康,我和你媽媽是怕你憋壞了。”

“嗚嗚……騙人。老媽明明是報復我把她騙到了C城。可是,老爸……老爸你怎麼能忘恩負義,過河拆牆……”

“還不笨嘛。”黎洛勾了勾唇角,笑道,“不過,傻兒子,是‘過河拆橋’,不是‘拆牆’……回去把今天老師罰抄的成語再加抄十遍!”

黎慕澤想哭,不過,算了,為了慶賀老爸的到來,抄十遍就抄十遍吧。

某年某月某日

某男長臂一伸,攬住某女。

華麗的大床上纏綿至極,春色無邊。

事畢,某女吼道,“龍卓寒,你忘了當初跟我籤的同居協議了嗎?!”

某男懶懶的掀開眼皮,又偷了個香後,才道,“我都把自己賠給你了,這身價,夠違約一百年了。”

某女抓狂,才知道狐狸的狡猾非人類可以想象與算計。當智商與臉皮厚度都比不過對方時,被蠶食鯨吞是一定的。

“洛,你什麼時候肯嫁給我?”第一百零五次求婚,毫無一絲浪漫。照龍卓寒的說法,已經浪漫了那麼多次了,都沒有效果,足可見浪漫這種東西,需要對方同樣有浪漫細胞才行。否則,與對牛彈琴無異。

而那頭倔強的牛,此刻正往購物車裡挑了幾大包薯片,像揮蒼蠅一樣揮揮手,純當剛才是某男“放氣”。

“媽媽,我要黃瓜味兒的。”黎慕澤指著高高的貨架,恨不得自己能馬上長高。

“哦,好。”黎洛漫不經心的回道,順手又拿了幾袋紅色包裝的薯片。

黎慕澤癟起嘴,提醒道,“不是番茄的,是黃瓜的……”

黎洛瞥了他一眼,“是我吃還是你吃?有本事自己拿。”

黎慕澤心酸啊,有這樣的老媽嗎?總是搞不正當競爭,每每買些他不喜的口味,自然與她搶食的強度大降。無奈,他渴盼的望著老爸。

龍卓寒這會兒也憋屈,哪兒有心情理他?這次的求婚再次被秒殺了,並且又破了上次的記錄,她連白眼也懶得給他一個。

可憐的黎暴暴,眼睜睜的看著離膨化食品架越來越遠。

某個夕陽西下的傍晚。

龍卓寒和黎洛帶著一雙兒女散步。

當然,周圍的人可能只看得見一個。因為,另一個是只有高科技器械才能看到的小小胚胎。至於為什麼是女兒呢?龍卓寒希望她是個女兒,黎慕澤希望她是個妹妹。那麼,她就必須是女孩。

寧靜的公園裡,一家四口非常的和諧。

可,不遠處卻突然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一個高昂的女聲大罵,“你!你還讓不讓我活了?你居然要把這私生子接回家?!”

黎慕澤皺皺眉,本著有疑惑就問的精神,說,“爸爸,什麼是‘私生子’?”

其實,以黎慕澤童鞋的智商及年齡,私生子這個詞彙本應早就進入他的大腦詞庫。不過,讓人驚奇的是,不知道是黎洛保護的太好,還是黎慕澤太可愛,以至於周邊的人都捨不得傷他的小小自尊心,雖說那顆心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脆弱。所以時到今日,黎慕澤才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並對其表示了十二分的好奇。

龍卓寒沒多想,解釋道,“唔,跟婚生子相對的。就是,兩個沒有結婚的男女,生出的孩子。”

黎慕澤眸光閃動,問,“那……我是嗎?”

龍卓寒乾咳了一聲,揚揚下巴,看向黎洛,“問你媽媽。”

黎洛眄了黎慕澤一眼,說,“算是吧。”然後,似乎知道兩人要說什麼,接著道,“為了公平起見,至少要讓你妹妹也當一次……”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立馬噤聲,話題到此結束。

多年,不知道多少年後。

黎洛問,“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這句話她問過很多次。第一次,她以為是那天的酒吧。第二次,她以為是那場鬧劇充斥的咖啡店。然,黎慕澤不小心闖的禍——那只老窩搬家的墨玉兔子,讓她知道,不是這樣。

他翻了個身,將她摟進懷裡,說,“重要嗎?”

有些人,哪怕僅僅是一張沒有活力的照片,也能狠狠撥動你的心,為之心動。這就叫一見鍾情,亦是,命中註定。他從前也是不信的。

在那個血染的雨夜,倔強少女複雜的一次回眸中,心便悸動。而日後透過多方打探,對她的瞭解愈深,愛意愈深。或許最初是內疚,是心疼。當不知不覺成為濃烈的愛時,已愛她入骨,無法回頭。

像歐易辰說的,他早就中了一種名叫“黎洛”的情蠱,無可救藥。

才會跨過重洋,不顧他的身份,執意為她,飛蛾撲火一次。

愛情,毫無道理。讓他心碎,更讓他心醉。好在,他的等待,有了回報。他願意為她,沉醉一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