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衛茲商定了後續事宜，齊舜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這次佔據長安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而且收穫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配角，終於有機會開始顯露崢嶸了吧。齊舜長出了一口氣，長安到手，雍州在握，再加上幷州，他終於有了和其他諸侯一較高下的底氣。
田豐和陳宮對衛茲的貢獻也是興奮不已，他們甚至已在著手開始佈置軍團的安排和調動。龍騎和獸王騎還有先登軍進入高陵和馮翊，雁門騎留守蒲坂，形成一條三角攻擊線，隨時準備繼續西進。而龍牙軍逆流而上，到達咸陽一帶；陷陣營負責青泥隘和武關及子午谷一線，，以防劉表和劉焉有可能捲土重來。至於長安本身，有了徐晃的城防軍和招司鐵騎，天下也沒有誰敢動上一動。
陶商知道自己要跟著衛茲學習，早已開心得睡不著。比較鬱悶的是太史慈和甘寧，他們本以為這次來長安會有一場惡戰，可沒想到居然只亮了個相就結束了爭鬥。好在齊舜告訴他們如果有機會遠征西域一定有他們的份，他們這才又開心了起來。尤其是太史慈，齊舜本以為他還沒有在男女之情上開竅，可看到他與那衛姐見面之後喜滋滋的模樣，齊舜這才放下了心。來也是，以衛茲的作風，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他又怎會貿然提出要招太史慈為婿？
就在大軍緊鑼密鼓調動籌備之時，三日之期已到，齊舜終於要來面對馬。
他原本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來到馬的住處，可看到馬的時候，那個英俊挺拔的男子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他還沒有走進馬的房間，就已感覺到整個院落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殺氣。兩邊侍衛的士兵全都面色凝重，緊握著兵器的手都因用力而使指節有些白。
齊舜心中奇怪，按理馬不應該對自己懷有這麼大的敵意，那這些士兵的怒火又是因何而來？
馬的樣子和話語給了齊舜答案。
三日未見，馬幾乎已瘦了一圈，面色蒼白，眼眶深陷，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休息。他身邊的馬岱和龐德也都是一臉的悲切，還有些失血的面上彷彿還有些淚漬。
“馬，這是怎麼了？”齊舜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道。
看到齊舜，馬眼中的淚水又似忍不住要落下，他嘶聲道：“大禹，韓遂那個殺千刀的，竟然趁我出兵之時投靠了曹操，還殺了我全家老，一個不剩啊！”
“什麼！”齊舜脫口道，“那韓遂和馬家究竟有何仇怨，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和我父親是結拜兄弟，從來都沒有與我們有過什麼衝突，這也是我願意把家人交給他照顧的原因，沒想到……”馬緊咬鋼牙，“沒想到我竟把自己最親的人推向虎口！”
他也許早已哭過多次，現在在他的表情出只剩下憤恨而不是悲傷。如果韓遂此刻在他面前，他真有可能把這個人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是曹操讓他這樣做的麼？”齊舜有些想不通。馬雖然進攻的是曹操，但長安已成為自己和馬糾結的地方。韓遂在這個時候殺了馬全家，只會讓馬對他恨之入骨，不定還會調轉槍頭回攻西涼，這對自己絕對是有利的。以曹操的精明，又怎會出此下策？而且韓遂的選擇以及時機也都有些蹊蹺，他與曹操相距遙遠，馬進攻曹操也不礙他的事，他又幹嗎非要跳出來寧願得罪馬也要投靠曹操？如果他真有什麼野心，還不如和劉焉合作，那樣整個大漢西部不全都是他們的？
“不知道！但既然他宣佈投靠曹操，那曹賊就脫不開干係！”馬的目光血紅，“我若是不把這二人剝皮抽筋，誓不為人！”
齊舜輕嘆一聲，手中白光揮灑，籠罩在馬身上，幫他穩定情緒。過度的激憤會對練功者造成傷害，更何況是馬這樣前兩天還受了些內傷的人。
有了仙術的安撫，馬的情緒才算安定了些。齊舜又特別施加了凝神的功能，讓馬得以全身放鬆，竟睡了過去。
齊舜心把馬扶到床上，對馬岱和龐德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出去話。
馬岱和龐德了頭，跟著齊舜走出房間。
“什麼時候的事？”齊舜走到了院落當中，轉身問道。
“前天就得到了訊息，他聽到以後當時就吐了血，原本不礙事的傷情忽然加重，到現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馬岱性情沉穩，承受能力也就更強些，“我只擔心他會一時衝動做出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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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個時候還要堅持東進，取勝的機會幾乎為零啊。”齊舜現馬岱還算冷靜，也是個有想法的人，所以也就直話直，“西涼已經不是你們的後盾，你們這十萬馬家軍孤軍深入，又怎會是曹操的對手？”
馬岱長嘆一聲：“我們又怎會不知？我們帶來的十萬大軍中有五萬是從羌人那裡借來的，他們聽到馬家慘變，昨日已悄悄退了兵。這些羌人肯跟我們來本就是看重中原的富饒，能讓他們大肆搜刮一筆。現在看來已無可勝之機，他們又怎會再留下去？我知道，就憑這五萬嫡系馬家軍根本動不了曹操，就連韓遂都不一定能勝得過，可……可家人的仇難道就不報了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都還年輕，又還怕等不到機會？”齊舜勸道，“如果你們不嫌棄，長安你們可以繼續住下去，馬家軍也可以駐紮在武功或池陽。這兩地離槐裡比較近，等到時機成熟你們隨時都可以進。”
齊舜的安排可以是夠情夠義。馬他們回不了西涼，東進也沒有這個能力，天下雖大已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齊舜能冒著被曹操或韓遂找茬的風險留下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馬岱望著齊舜，眼睛也有些紅了，忽然雙膝跪倒，道：“多謝殿下！”
齊舜趕忙把馬岱扶起，道：“謝什麼？馬是我的兄弟，為了他做這事又算什麼？我先回去了，等他醒了你告訴他，萬事都不可輕舉妄動，只要最後能達到目的，現在忍耐一下也是值得了！”
他對馬岱頭示意，轉身就要離去，經過龐德，也對他笑了一笑。
這個惜字如金的漢子忽然也對齊舜施禮，了聲：“多謝！”
齊舜拍了拍龐德的肩，也沒什麼，就這樣微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