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天外神魔此次來勢洶洶，背後肯定有靠山。”
金光阿須陀在旁，話說得很委婉，沒有點名。
這世間，唯一有資格做天外神魔靠山，能與佛主抗衡的，沒有第二人選。
“九天之主，這次有大動作了。”
佛主悠然說道，“我聽聞，九重天內，天柱一日震動八十一次，四方驚動。”
九重天，是佛門第一大敵，所有動向都被時刻關注，不漏佛眼。
二者交談間，佛國的交戰越發慘烈，一尊尊阿須陀阿羅漢出戰，與對方交戰、。
天外神魔億萬，卻不是佛門僧團的對手，但若是加入仙神，局勢就要困難多了。
以往交戰，仙神最多出動幾個，但現在卻有傾巢出動的跡象。
佛主若不出手，此戰勝負難料。
金光阿須陀看向佛主，見他斷端然不動，又想到九重天的談話，心中凜然。
“莫非，九天之王要動手了？”
這可不是小事兒，如今佛門內有地獄萬鬼禍亂人間，外有天外神魔入侵。
雙線作戰，縱然僧團再龐大，力量也是捉襟見肘，處處短缺。
如果說，平日裡佛門提防這兩處，分別用來一兩分心思，那麼剩下的都在九重天身上。
九重天一旦出動，佛門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金光，你的心亂了。”
佛主一指眼前明燈，燈盞古樸，赫然是曾經某位守燈法修行者的寶燈。
卻見風過處，燈光搖電，大有即將熄滅的徵兆。
金光阿須陀急忙下拜，“金光淺薄，不能體會佛主深謀遠慮，大戰前自亂陣腳，該罰。”
“嗯，我對你早有安排，過後再說。”
佛主悠然嘆道，“我和九天之主的交戰，持續了這麼多年，一直未見分曉。”
“後來我悟了，此人便是上天賜予我的磨刀石，與他的交手，都是對我的磨練。”
“想當年，他以降三生的手法，讓我回憶當年，刺激我當場頓悟，才有了三世佛的理念。”“而這六道輪迴，也是我與他交手得出的真諦。”
“可想而知，只要天鬼一日不降臨，我一日不成佛，九天之主便無法徹底消滅。”
“他是我的心魔，也是我成佛的契機，不到最後一刻，找不到機會斬殺之。”
金光聽得內心顫抖，只得雙手合十，掩飾內心激動。
“我們二人彼此爭鬥，糾纏不知多少年，對彼此的力量知根知底。”
“他以九重天匯聚空間夾縫，能自由出入夢境，我也能插手一二。”
“反之，我構造的六道輪迴，由於得了他的點拔，儘管用佛門力量構造，卻並不純粹，也被他混入了雜質，如今已經初見端倪。”
金光阿須陀急了，“佛主，事關我佛門根本，怎能容許他的暗手存在，必須清楚清除乾淨。”“你不懂，我和他的鬥爭，如日月運轉、天地並存，無一日停歇。”
“就算是不赦侯轉世重生的歷練，他也插手進來，與我爭奪最後的勝果。”
“而他要立庭，我佛門也不會缺席，自當湊這個熱鬧。”
“金光，你是我選中的東渡使者，代表我佛門滲透九重天，任重而道遠。”
金光阿須陀聽到這裡，下拜無言。
“去吧！”
“嗯，這算什麼，無間道的無間道。”
王福頻為無語，他站在天柱下，身後跟著羽化山神。
現如今，羽化山成為九重天的天柱，貫穿層層蒼宮，地位崇高。
再看天柱，不僅僅是孤獨一根，而是遍佈四面八方，支撐起天地間的橋樑。
金光站在王福面前，態度恭敬，一如他面對佛主的時候。
“九天之主，我的潛入失敗了，佛主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王福呵呵笑道，“我早有預料，送你過去，無非是和佛主建立一個交流渠道。”
金光，曾經的鬼神天，也是佛門阿須陀，更是九重天暗地收編的神靈之一。
他聽到王福的話，心頭升起一股悲哀，曾經高高在上的仙神，夾在二者之間，不過是一枚小小棋子，作為隔空鬥法的媒介。
“現在你回來，代表佛主已經不需要了，嗯！”
王福看著金光阿須陀，“你勞苦功勞，在敵營潛伏冒著巨大風險，我兌現承諾，封你為神君，你可以自行選擇一塊封地。”
金光知道，曾幾何時，他能佔據一整個秘境天做神主，但現在不同了。
王福將九大秘境天煉合成九重天，如今九重天渾然一體，劃分成數不清的層次。
九重，指的是虛數，實際上，何止成百上千的不同層面。
九天之主，毫無疑問佔據最高層，統帥眾多層面。
相傳，妾天女、如意天君等左右手，則是僅次於至高天，那是心腹獨有的地位。
金光神君，雖然剛立下大功，卻知道自己的身份擺在這兒，說得好聽是雙面間諜，難聽些就是三姓家奴，先後改換門庭，仙神-佛門九天。
這樣的經歷，最好的選擇就是低調。
“我選這塊封地。”
王福看了眼，對方是個聰明人啊，值得有個好下場，當即同意了。
“你去吧！”
金光這邊暴露了，佛主禮送歸還，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再做什麼。
“九天之主，還有個情況，我要說一下。”
金光神君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麼，開口便道。
王福心頭一動，在對方說出前，心思已經流轉了無數遍。
無論接下來他要說什麼，都有可能是佛主的陰謀，假借金光神君的口吻，拋下陷阱的誘餌。漫長的鬥法過程中，這樣的事情不知第一次出現，今後也將繼續出現。
總是如此、回回如此。
王福內心平靜，抬起下巴，“說。”
“這次六道輪迴，除了不赦侯外，佛主，不是，無發者還投入了……”
似乎內情重大，他頓了頓說道，“當年節氣堂一戰，戰死的許多人。”
話音剛落，他聽到天柱譁啦啦，大塊岩石剝落，蒼宮為之色變，雲層中雷聲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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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站在原地，表情籠罩在陰影中，“哦，這個消，息當真有趣的很，你立功了。”
金光說完就後悔了，他哪能不明白，自己又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