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一聽這話,當場更衣。
“別鬧。”
趙子川慫了,趕緊上去攔下楚顏,“那些沙皮一定會找上門,但也不至於破門而入,稍稍有點意思就行?”
“哦。”楊曦竟有些失落。
她床上一爬,雙手捧著臉蛋,像花痴,“我能問你一問題麼?”
“啊?”趙子川心想,這氣氛還是別問了吧。
他偷瞄一眼楚顏,說怕也沒錯,這引火燒身,終歸不是好事。
誰知,楚顏竟站起來,徑直走向衛生間,“我去洗澡。”
“切。”楊曦癟了下嘴。
不等楚顏進衛生間,丫頭就開始嚼舌根,“你看她,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可實際上啊,試探你呢。”
“你碰我一下,她立馬跟你斷。”
趙子川愣怔片刻,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什麼狗屁‘想讓我認識’?就是考校咱爺們的定力,順便判斷一下婚後出軌的可能性。
妮瑪,這要信了丫的,豈不是要涼涼?
趙子川心中吐槽,卻漸漸露出笑臉,“我倆呀用不著那個,糟糠之妻……不對,我是糟糠之夫。”
“你也瞧見我家什麼樣了。”
“我跟她一起那會兒,我家連一臺彩電都買不起,吃一口蔥油餅都算過年。”
說到這兒,趙子川坐在了楊曦對面。
他目光倏然認真,鄭重道,“換成你,你能接受麼?”
楊曦眸中有遲疑,卻執拗的口氣道,“我就是喜歡……”
“唉!”趙子川抬手打斷了楊曦。
他神色之中沒了鋒芒銳氣,盡是過來人的沉穩,“喜歡這倆字,往後二十年,你可能要說三千九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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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些衝動的浪漫,會讓你的人生更絢麗。”
楊曦爬了起來。
她抱著枕頭,露出了小女孩的迷茫,“什麼是愛?”
“哈哈。”趙子川樂了。
他瞧桌上有一盒火柴,順手拿起來,“愛就是,你看見這盒火柴,心底會有一絲暖流,潺潺駛過。”
“它或許不那麼熾熱,但嵌入心底,難以釋懷。”
楊曦嘟起嘴,吐槽道,“說話我爸一樣,算了……問一下哦,虧那麼多錢,你一點都不心疼麼?”
“要知道,科研幾十幾百億扔進去,可能連個響聲都沒有。”
有些話,趙子川不想說。
他拿出了應對金豆大佬霍天宇的說辭,笑道,“我在倪老家,不是說了,重心在網際網路領域。”
“哦?”楊曦柳葉眉微挑,瞳子裡閃著迷惑。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心裡一直迴盪著那句‘與其等時代到來,不如親手締造一個時代’。
想到這兒,楊曦心中迷茫散開,有種熾熱衍生。
她粉拳一揮,“我決定了,實習就在你公司,我也要揍他狗娘養的。”
黎明薄霧,讓晨光更美。
那一抹橘紅,打在少女倔強的臉蛋上,便是世間最珍貴的化妝品。
趙子川見了這美,也心跳。
可他惦念的卻是楚顏在曦光下的樣子,回頭,他衝浴室吆喝,“唉,洗好沒?”
“咱別等那些沙皮了,去踏青啊?”
咚咚咚!
說曹操,曹道到。
急促的敲門聲後,跟著,就是麻六焦急的聲音,“川哥!起了沒?我麻六!”
酒店房間,是麻六定的。
趙子川一聽麻六的口氣,莫名舒泰,走上去開了門。
果不其然,小人報仇不隔夜。
方承意、馬天宇靠牆站著,二人身前,四個小弟舉著一塊金絲楠牌匾,上銘刻‘天下第一蠢’!
“端著吧,趙千萬,這是劉老板送你的謝禮。”
“感謝你造勢,讓聯翔一夜之間去庫存,單日營業額破億!”
“別急著謝!”方承意說了感謝,馬天宇立馬湊上來。
他伸手,指了下身邊一中年婦女,鄭重介紹道,“這位是規劃局的王局,她想問問,桃山那塊地,什麼時候開發。”
“坐下慢慢說。”麻六遞上一罐旭日升。
他趁著遞飲料的功夫,低聲告知趙子川,“大清早,七八夥人去咱村看地,據說有人提出‘十大不合理’,要求桃山村地皮公開競標。”
反撲,來了。
殊不知,這正是趙子川期待的。
資金湧入豐城,就業崗位增加、外來人口隨之而來……有了人,趙子川的計劃才能順利鋪開。
可他,卻露出一分為難的表情,“桃山村的地,我正在開發……”
“成績呢?”王局出口便是凌厲。
她一點面子不給,當場揭露道,“不要以為,有夏行長從中協調,就可以為所欲為!豐城要發展,誰也不能拖後腿!”
“一天!”趙子川忽然承諾。
他豎著手指,有種怕極了硬撐,強弩之末的感覺,“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讓您看見……”
“一天?啊哈哈!”方承意放肆大笑。
他指著趙子川,滿臉戲謔,“你特娘的,還真是吹牛皮的好手,一天?再過一天,你可能連尿不溼都買不起。”
“唉,知道為什麼要買尿不溼麼?”
馬天宇跟唱雙簧似的,順口接話,“電腦囤積如山,嚇尿褲子了唄!”
演戲,挺難。
忍笑,也挺難。
趙子川在兩難之下,顫抖著舉起手,“你,你們別太過分!難道以為自己贏定了?”
“走著瞧!”
哈哈,方承意的笑愈發戲謔,衝趙子川的背影吆喝道,“唉,別急著走,把這匾拿上啊。”
瞧這氣氛,麻六覺得是自己表衷心的機會。
“找死!”
麻六一聲吼,當場就要掏刀子。
“唉!”趙子川喝聲阻攔。
他瞪了馬、方二人,復仇者般的怨恨神情道,“拿上匾,等咱們翻身那一天,原封不動的給他送回去!”
“哈哈!”方承意笑的前俯後仰。
他指著趙子川,抹著眼淚道,“瞧見沒,還煞有其事的,我呸!”
啐一口,方承意臉色驟變。
他聲音陰厲,話語之間,透著濃郁的仇恨之意,“趙子川,從今天開始,咱們的賬會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咳咳!”王局咳嗽一聲。
她斜了一眼方承意,徑直走向趙子川,“一天,這是你自己說的,有些事,夏行長也拖不了太久。”
“好……”
“好個屁!”方承意再次出聲挑釁。
趙子川眉峰一挑,火燒眉毛的焦躁口氣道,“沒完了?老子拋你家祖墳了?這麼喪心病狂?”
“呵。”方承意笑容漸冷。
他一步步上前,單手捶著心口,“楚家、股市、桃山村,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我記在心裡!”
妥了。
被仇恨矇蔽雙眼的敵人,毫無威脅。
方承意若是能端著三大巨頭的資金,送經驗,那就完美了。
心裡盤算著,趙子川深呼吸,做出胸膛劇烈起伏的憤怒模樣,“當初、現在都一樣,無論哪個戰場,你方承意只配看著我發財。”
“是麼?”大龍來了。
李家白御用手下王炳中。
他帶著律師團,打手團,一晃一晃的走上前,“我,王炳中,代表李家白先生表個態,桃山地皮,志在必得!”
“多嘴問一句,趙公子虧成了撲街,還有資格搞地產開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