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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只念人不知

白靜眸光閃爍一瞬,白熙的問話在她意料之中,只是這般寬厚的態度卻使她不得不詫異。即便白靜從開始便認定了這人的溫和是偽裝,這時也不由得佩服他的演技。

“既是我的承諾,便不會食言,只是並非人人都有你這般心智,限期未滿,不必著急。”白靜冷冰冰的解釋,像是篤定了白熙不會拿她如何。

立在桌旁的少年欺身上前,眸光一瞬不瞬的凝了她半晌,看著少女臉色微變,白熙忽而低笑:“看來著急的人非我。”

白靜怔忪半刻,品出了少年的意思,他們兩人合作的目的本就是想取了白映兒的性命,無論誰得手,受益的都是雙方。而她許諾白熙成事之後的報酬,便是青山派佔據的白骨淵中才有的至毒殘穴花。

這種毒花貌不驚人,殺傷力卻是極大,單是吸食少量花粉,便會有身殘之憂。此花顧名思義,一旦有人誤食,所受的就是全身穴位堵塞,動彈不得,言語不能,隨後受盡折磨,靜靜的離開人世之苦。

殘穴花就在白骨淵的峭壁之上,因其形貌與平常野花無異,故而需要帶著些動物作為試驗品一同去採摘。白熙所求不少,兩株三十年以上的殘穴花。除掉來去的路途用時,即便是師門集體出動,不費個三五天也是萬萬拿不到的。

白靜之所以樂得麻煩,實在是她明白的知曉,這殘穴花若是到了白熙的手上,要對付的依舊是自己的敵人,白映兒。

於是少女毫無感情的勾唇,淺笑道:“說得不錯,我確實很期待。”期待白熙得手的時候,期待白映兒從世上消失的那天。

白熙見著這人此刻的模樣,沒來由的背脊一涼,隨即竟有些慶幸自己未曾與她為敵。不過,雖說是利益合作關係,但誰主誰客,他心中有數便可。

“定不會讓靜兒你失望。”少年也配合著笑了起來,表面默契中的兩人各懷心思,卻又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這般幾句來回之後,兩人都不再浪費時間,白靜著人帶走了沉睡中的白靈,而白熙則依舊坐在書房之中,神色由假笑轉為陰戾。

“少爺,該...該用膳了。”小書童怯怯的聲音傳入少年雙耳,打亂了他一番思緒。

白熙皺了皺眉就要呵斥,想到今日答應了母親要到墨蘭院用膳,到底還是忍住沒有再爆發脾氣,只冷聲問:“現在什麼時辰?”

立在門邊的小書童俯首哈腰,輕聲道:“午時剛過。”

“嗯。”隨聲應和,大少爺抬步走出房門,小書童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噤若寒蟬。

“哎,你聽說了嗎,今日府中又出大事了!”出院行至梧桐樹下的石子道,一聲尖細的嗓音沾沾自喜中帶著傲氣從前方假山處傳來,使得白熙腳步一頓。

小書童見勢暗道聲不好,生怕惹怒了最近性情大變的主子,忙上前去想要訓斥了那人。誰知白熙卻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搖頭,小書童只好止步。當下他也猜不到白熙的想法,只求這位少爺不要遷怒於自己才好。

“府中不是天天有大事嗎?六子,咱就別操那個心了。”這邊膽大包天的下人談話還在繼續,只是這次開口的明顯是剛剛那人的同伴,聲音較為粗重,語重心長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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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話音剛落,六子尖細聲音又響了起來,伴隨著笑意:“胖墩!你這套假正經可別在老子這顯擺,再說了,我這哪是操心啊,找點樂子聽聽罷了。”

“咱們身為下人,首要的便是不可妄議主子,這個在入府的第一天劉管家便一再強調,你莫要惹禍上身。”那胖墩似乎有點厭惡六子的八卦心思,開口也是毫不客氣。

那六子不屑的輕嗤一聲,毫不相讓的介面道:“府中主子那麼多,今兒這個沒了,明兒那個死了,悄無聲息的,比我們這些小人物還不如,有什麼好怕的?”

靜立在路旁的白熙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番說辭,手中拳頭握緊了些許,終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儘管如此卻看得那小書童膽戰心驚,只覺得分秒都難熬,盼著那兩個不要命的下人趕快離開。

“我不同你吵,哪天你因這嘴害了性命,別怪我沒早做提醒。”被喚作胖墩的下人大概被六子那冥頑不靈的態度激怒了,脫口而出的氣話更像詛咒。

六子聽了心頭也開始冒火:“我呸!老子拿你當兄弟,你就這樣想老子去見閻王?狗屁!你死了老子都還活得好好地!可憐你這小囉囉天天擔驚受怕,老子就再當回好人實話告訴你,主母已經揚言不管後院之事,不然你以為大小姐回府之後屢屢的死人失蹤是怎麼回事?”

憤怒中的聲音格外響亮,落到白熙的耳裡就像立馬敲打在心上,像是自己以為的隱藏極深的秘密,都在此刻展露無遺。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慢慢的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在最一開始,他不過就是想守住心中的那片淨土罷了。這白府明明就是自己和爹孃還有妹妹,四個人的家,他難以忍受其他不相干的人介入爹孃感情之間。

他所求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家而已,只是這樣的想法隨著白熙的年歲增長愈演愈烈,竟到了如今這不顧他人生死的地步。

這處少年心緒紛亂,那邊的談話卻沒有停止,只聽那胖墩急聲警告道:“你不要命了!如此大的聲音也不怕被人聽見!”

“老子何時怕過......”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顯然是那胖墩擔心這口無遮攔的同伴再吐出什麼驚人之言,當機立斷的把他拖走了。

四周突然安靜,白熙一襲寶藍色錦衣立在路旁,早冬的寒風凌冽而蕭索,樹上的葉子有心無力,紛紛被這冷風帶走,撒在少年身上更襯得他眉目溫潤,公子如陌。唯有遺憾的,便是這淒冷的氣候像是影響到了白熙的心情,即便他面色如常的靜立,小書童仍然覺得自家主子情緒低落。

“少爺,時候不早了。”硬著頭皮終於把這句話脫口,小書童短暫的輕鬆之後便是更甚的忐忑。

白熙回過神來,顧不上懲治那兩個亂嚼舌根的下人,也不知自己到底發呆了多久,轉眸瞥了身後之人一眼,運功飛身離開,留下滿臉欲哭無淚卻又帶點慶幸的小書童提起衣襬撒開雙腿就小跑著跟了上去。

“映兒回府也有幾日了吧,不巧母親身子有恙,便想著任你們這些小輩交流著感情,未著人前去煩憂。”墨蘭院離白熙的院子不遠,十息之間他便到了自家母親所在的房前,門口的下人還未來得及俯身作揖,裡面便傳出蘇澤月柔軟舒適的嗓音。

白熙為人雖有時陰狠了些,但對蘇澤月這位母親,卻是實在的尊敬,更何況剛剛那兩個下人的話算是給他當頭棒喝,儘管不可能讓他放棄對白映兒的殺念,但也不至於像之前那般明顯的敵意。

便是此刻不明白為何蘇澤月要把白映兒同自己一同邀到院中來,又對這野種問聲細語,他也沒有在下人面前露出一絲的不滿,只是神色如常的推開門。

“映兒在府中可還適應?”蘇澤月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來表達對白映兒的關心之情,全然不在意另一人是否回應。

白熙聞言低垂的眼眸劃過一抹冷色,隨即淺笑著開口:“瞧孃親這話說的,大姐在外多年,府中弟弟妹妹們自然都熱情招待。照熙兒看,大姐怕是再不適應,也該習慣了府中情形。”

蘇澤月睫羽顫了顫,沒有理會白熙話裡有話。她今日將白映兒叫過來,又派小廝在恰當的時間傳幾句話到白熙的耳中,不過就是希望自己這個兒子能有所觸動從而手下留情,若是可能,她寄希望於白熙能讓自己那九五至尊的皇兄不要趕盡殺絕。

只是這下見了白熙的態度,她才意識到自己想法太過天真。可,她已經害死了此生摯愛,萬不能連他在世上最後一點血脈都保護不了。蘇澤月痴痴的凝著白映兒那與白真相似的眉眼,眸中的無奈頃刻間化為堅定。

其實在白熙剛到房門時,白映兒便已經有所察覺,也清楚這人由氣惱到平靜的一番情緒變化。不動聲色的端坐,她臉上一派天真懵懂。

“熙兒怎來得這般遲,還不見過你大姐。”沒有接白熙的話,蘇澤月主母的架子端出來,那氣勢也是不小的,只是她此時不在於教訓自家兒子,故而隨後面色一暖,彷彿等著白熙反應。

白熙挑眉,唇角微勾,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娘,時候不早,大姐定也餓了,我們用膳可好?”

轉眸是房中臨時布好的餐桌,而桌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蘇澤月知曉不能急於一時,遂頷首許可,也招呼白映兒移步坐下。

此刻的白映兒沒了平時那般俏皮靈氣,道了聲謝便依言坐下。其實印象中,她對蘇澤月的感情確實複雜,這人在十年前害死了剛過週歲的白映兒,算是生死之仇;卻也因此自己才有了重活一世的機會,並且遇到了這麼多愛她護她的人。從這一點上,她是感激的。所以儘管以前老爹白真總是因為的十年前的事對蘇澤月嫌惡不已,她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內心的看法。

只是,這都是曾經了,在得知蘇澤月跟皇上合作把老爹逼得生死不知時,她的心中就埋下了恨,無論這蘇澤月是出於什麼心情,她傷害了白映兒在乎的人,這是事實,也是白映兒無法原諒她的根源所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