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起來真是諷刺啊。”謝天河嘆息了一聲說道。
“老爺子你一生行醫,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解除了多少人的痛苦。”
“沒有想到到頭來,你自己卻落得這般模樣,竟然不能自救!”
梁蝦“呵呵”一笑,說道:“也無所謂了,我早就已經看開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
“誰說醫生就不會生病,不會死了?”
“要是每個醫生都不會死的話,那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老妖精呢,呵呵呵呵。”
謝天河笑著說道:“老爺子你這心態真是好,看得開啊。”
“看不開又怎麼樣?”梁蝦笑著說道,“你到了我這個年紀,自然也就看得開了。”
“對了,你來找我,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現在雖然兩條腿不能動了,但是也許還是能夠幫你一些忙的。”
謝天河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忙,恐怕你是幫不上了。”
“來,我給老爺子你介紹兩位朋友。”
“這位是劉正和,東海市的城主。”
“這位年輕人,叫做林寒,他跟你一樣,也是一個醫生。”
“你可不要看他年紀輕輕的,醫術可是了不得呢。”
“就我自己知道的,他就把好幾個人從鬼門關給來回來了。他的醫術,真的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寒和劉正和急忙向老者問好。
梁蝦滿懷興趣的打量著林寒,笑呵呵的說道:“行啊,年輕人不錯!”
“我跟這個傢伙認識也有一些年頭了,還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誇一個人呢!”
“不錯,不錯!”
“你是師從哪一位名醫?學的又是哪一科?”
林寒說道:“我師父只不過是一個鄉下的赤腳醫生,說出來老爺子你也不知道。”
“我學的也不是哪一科,我學的是中醫。”
“老爺子你應該知道,中醫裡面,是沒有這樣科,那樣科的。”
公孫離曾經叮囑過,最好還是不要洩露他跟林寒的師徒關系。
現在雖然公孫離已經不在了,但是林寒也不方便把他說出來。
梁蝦聽了林寒的話,眉頭卻是一下子皺了起來,說道:“中醫?”
緊接著,便是從鼻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原來學的是玄學啊!”
“玄學?”謝天河奇怪的說道,“明明好端端的是中醫,怎麼就是玄學呢?”
梁蝦冷冷的說道:“靠著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到處招搖撞騙,這還不是玄學麼?”
“聽起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似乎挺唬人的,其實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你聽他們說的那些東西,完全莫名其妙,就跟鄉下人說的鬼魂一樣,看不見摸不著,這還不是玄學麼?”
林寒自從進門以來,就對這個梁蝦十分的尊敬。
畢竟,他是醫學界的老前輩,醫術精湛,活人無數。
可是現在聽到梁蝦這麼詆譭中醫,不由得便是心中有氣,皺了皺眉說道:“老爺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咱們中醫自有一套成熟的理論,傳承了幾千年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中醫,咱們九州人也怎麼能夠綿延幾千年,生生不息?”
“如果不是因為有中醫,恐怕現在老爺子你都不能坐在這裡高談闊論了!”
“說得難聽一點,老爺子你這樣說我們老祖宗傳承幾千年下來的東西,有一點數典忘祖啊!”
這時候,一個中年人正在用茶盤託著幾杯茶過來,聽到林寒這麼說,頓時大怒。
“你這個年輕人,怎麼說話的?”中年人怒道。
“我父親從醫幾乎六十年,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麼?”
“我父親活人無數的時候,你還是液體呢!”
“什麼東西!”
劉正和急忙陪著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小林太衝動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因為他是學中醫的,聽到有人說中醫的不好,他就會跟誰急。”
“這就好像小孩子維護自己的父母一樣,其實他沒有什麼惡意的,你們不要見怪,呵呵呵。”
中年人嫌棄的說道:“我父親說得本來就沒有錯,中醫本來就是垃圾!”
“靠一些草根樹皮救人,那不是笑話麼?”
說著,重重的將茶盤放在茶几上,卻沒有將上面的茶給林寒他們。
林寒冷冷的說道:“是不是笑話,事實勝於雄辯。”
“咱們的中醫就是能夠治病救人,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那中年人還想要再說,梁蝦卻是向他搖了搖手。
“沒有必要爭得這麼面紅耳赤的。”梁蝦心平氣和的說道。
“有理不在聲高,你這麼大聲嚷嚷幹什麼?”
中年人不說話了,狠狠的瞪了林寒一眼。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把茶分給謝天河、劉正和還有林寒、陳小刀。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把茶放在林寒的面前的時候,重重的一頓。
梁蝦看著林寒,認真的說道:“年輕人,看得出來,你對中醫確實是很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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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也學了不少的時間了吧?”
林寒淡淡地說道:“也不算太久,三年的時間而已。”
梁蝦點了點頭,說道:“對於學醫來說,三年的時間不算太長。”
“不過我想,你對中醫也有一定的理解了吧?”
“那麼,我想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們中醫裡面所說的‘氣’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林寒立即說道:“所謂的‘氣’就是……”
說到這裡,林寒忽然張口結舌,說不下去了。
“氣”是中醫之中,很重要的一個理論,林寒當然是很清楚的。
可是,想要他用語言說出來,“氣”到底是什麼,他卻說不出來了。
梁蝦看著林寒,又是微笑著說道:“怎麼樣?說不出來麼?”
“好,那我再問你,經絡這個東西又是什麼?穴位這些東西又是什麼?”
“這些經絡穴位,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林寒還是說不出來。
經絡穴位這些,當然也是中醫的重要理論。
對於林寒來說,那都是天經地義的東西,根本就不用去追究。
但是要他用語言說出來,他也說不明白。
因為經絡、穴位這些東西,透過解剖是根本就找不到的。
梁蝦微笑著說道:“你看,連你也說不清楚。”
“所以說,中醫不是玄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