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義所謂的“以身相許”,當然只是一個開玩笑的說法。
甚至,還有一點揶揄的味道。
可是,那徐曼卻是好像完全聽不懂。
看她那認真思索的樣子,好像正在考慮鍾子義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這也難怪,徐曼本來就是看武俠小說長大的,從小到大都沉浸在武俠的世界裡,幾乎不能自拔。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憑著傳聞,就把韓楚風那些人當成是綠林好漢,大老遠的跑來拜訪。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按照一般武俠小說的說法,劇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應該是女主角以身相許,以報男主角救命之恩的時候了。
所以,鍾子義當然是言者無意,徐曼卻是聽者有心。
看到徐曼這個樣子,鍾子義反而是有些慌了,急忙說道:“喂,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我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你千萬不要當真了!”
徐曼看著鍾子義,皺著眉頭說道:“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的麼?”
鍾子義急忙說道:“當然是開玩笑了!”
“難道什麼是玩笑話,什麼是真心話,你都聽不出來麼?”
徐曼認真的說道:“我是從來也不跟人開玩笑的。”
“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如果大家說話都要去猜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玩笑話,那豈不是很累麼?”
“你拉倒吧你!”鍾子義不耐煩的說道,“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而且我告訴你,師父他已經有老婆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徐曼看著鍾子義,認真的說道:“你不是說他老婆很快就要死了麼?”
“他沒有了老婆,那不是很可憐麼?”
“所以我是不是更加應該嫁給他,照顧他,關愛他,報答他?”
鍾子義頓時跳了起來,急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
“你才是很快就要死了!你全家都快要死了!”鍾子義大聲叫道。
“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我師孃她現在只是暫時昏迷不醒,我師父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把她治好的!”
“我師孃他絕對不會死,就算你死了一百年,她還是活得好好的!”
徐曼看到鍾子義這麼著急,說話又十分的不客氣,可是她竟然也不生氣。
“她就算是活得再長久,那也只能躺在床上,就好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徐曼平靜的說道。
“她根本就沒有能力照顧他,根本就不能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這樣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鍾子義整個人都氣得幾乎要爆炸了,大聲叫道:“我說了,我師孃不會死的!”
“她絕對不會死的,你聽到了麼?”
“我師父的醫術天下第一,沒有什麼傷病是我師父治不好的!”
“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徐曼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如果你這麼肯定她能治好的話,你和謝小茹兩個,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如果他不是在這麼艱難的選擇中選擇了我,那我也不會這麼感動了。”
鍾子義氣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狠狠的說道:“你感動什麼感動?”
“我師父他是大仁大義,是可憐你才會救你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師父絕對是不會喜歡你的!”
徐曼平靜的說道:“感情這種事很難說,那是可以慢慢的培養的。”
“難道那個女人一輩子不醒來,寒哥就一輩子也不找老婆了麼?”
“你說,這樣對寒哥公平麼?”
鍾子義頓時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不得不承認,徐曼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的。
難道,阿斯瑪一輩子不醒來,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就真的要讓林寒打一輩子光棍麼?
這對林寒,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絕對不公平的。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似乎這種可能性還很大!
要救阿斯瑪,就只有去找另外一株紫花地丁。
可是要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一株紫花地丁,那談何容易?!
在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情況下,那簡直是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因為大海撈針的時候,你起碼知道那海里是有針的。
可是現在甚至還不能確定,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成熟的紫花地丁!
旁邊的謝小茹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也是現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鍾子義的反應,徐曼繼續說道:“怎麼樣?你也絕對這樣不對是吧?”
“我徐曼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知恩不報的人。”
“所以我已經決定了。”
“我就是要以身相許,報答寒哥的救命之恩!”
她本來還在猶豫考慮,但是經過跟鍾子義一番爭論下來,反而是堅定了她的決心。
鍾子義驚訝的說道:“你是不是瘋了?”
“你們昨天才認識而已,今天就要以身相許?”
“我的大小姐,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來玩這一套?”
“我告訴你,我師父他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他救你,只不過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良心。”
“要是每個他救過的人都說要以身相許,那我的師孃已經是遍地都是了,怎麼輪也輪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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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眼前這個謝家大小姐,就要排在你的前面。”
謝小茹聽到鍾子義提到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
可是,她也沒有說話,沒有反駁鍾子義的話。
徐曼認真的說道:“我當然沒有瘋。”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現在寒哥對我多半沒有多少感情。”
“但是這都沒有關係。”
“我會用我的真心,我的誠意,慢慢的讓他感動的。”
“我甚至可以跟他一起,照顧他以前的那個妻子。”
鍾子義真是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可是這個徐曼就是聽不進去,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鍾子義苦笑一聲,回頭對謝小茹說道:“我對她是無招了。”
“怎麼說她都聽不進去。”
“還是你來跟她說吧。”
謝小茹也是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讓我跟她說什麼?”
“怎麼說?”
“什麼以身相許,不是你提出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