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瞧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羅綺,讓淺舞陪著一起去了。
倒不是怕墨熒會放走羅綺,而是讓淺舞盯著這兩人,看看能否找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證明此事跟墨熒有關。
就算羅綺想跑,墨熒也不會讓她跑。
這麼完美的替罪羊,跑了多可惜!
惠文館後院,羅綺閨房。
墨熒把淺舞留在了門,她親自幫羅綺洗漱擦藥更衣。
關上房門,淺舞便伏在門上偷聽。
墨熒知道淺舞來的目的,所以一邊幫羅綺洗漱上藥,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到了京兆府綺兒不用怕,我會委託父王的關係替你求情。”
墨熒挑了一縷羅綺散落的長髮,玩弄在指尖。
羅綺望著鏡子中已經被洗得白淨的臉,默默落淚。
“熒熒,我拿你當好姐妹,你為何要害我?”
墨熒蹲下身子,淚眼盈盈的捧著她的臉。
“綺兒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害你?”
“不是你說那些東西是墨嵐郡主要送給明遠哥哥的嗎?不然我怎會起歹心!”
墨熒緩緩起身,像個返錯的孩子般垂下了頭。
唯唯諾諾的小聲道:“我也是聽小蝶她們幾個說的,誰料那是羅公子的拜師禮呀!當時我不也勸過你別做傻事的嘛!”
羅綺輕咬著下唇,回憶著當時的事,確實如墨熒所說,是她自己不聽勸,又怎麼能怨得了別人。
“你說要我幫你找個可靠的人做事,又沒說做什麼?”
墨熒一臉神傷的嘆氣。
“若是知道你要去害姐姐,我是斷然不會幫你的!”
提到那個人,羅綺頭上就開始冒火。
“我明明讓他換的是鼠蟻蛇蟲,他為何會換成劇毒的毒物?”
說到這,墨熒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
“對不起綺兒,都是我無能,找了個辦事不利的人,不僅將你供了出來,還害得你受了傷,幸好你沒事!”
羅綺腦子現在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基於對墨熒的信任,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我就知道你一直如此善良,若告訴你我要做什麼,你肯定會阻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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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只能怪你找的人不可靠,不僅收不住秘密,還將我如實供了出來,不過幸好他沒將你說出來,不然你什麼都沒做反而要被誣陷了。”
墨熒暗暗的抽了一下嘴角。
她的人怎麼會將她供出來呢?
蠢貨!
此事她自然會將自己摘個乾淨,即便這會兒不哄著羅綺,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此事與她有關。
墨熒又蹲下身子,雙手扶在羅綺的腿上,眼中滿是誠懇。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京兆府,承認那個人是我找的,這樣會不會幫你承擔一些罪責?”
羅綺緊緊回握住她的手。
“千萬不要,此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衣裳換好了,咱們快出去吧!”
羅綺猛然起身,不再與她多言語。
墨熒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與此同時,裴鳴將壯漢拖到了角落裡問話。
“如實招來,金蔓黑蛇是從哪兒來的?”
壯漢神色一滯,佯裝懵懂。
“什麼黑蛇?聽不懂,那些毒物都是我從一個藥鋪裡買的。”
“聽說那個藥鋪收各類毒物,我給了兩百兩,掌櫃就給了這些毒物,至於都是些什麼東西,我不認得。”
裴鳴可不吃他裝傻充楞這一套。
“不知道是什麼怎麼會把金蔓黑蛇放到最貴重的禮品盒子裡,放到拜師禮的最上方,難道不是誘導羅放方便他拿取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壯漢再次閉口不言,不論裴鳴怎麼問,他都不再理會。
裴鳴本可以用些手段的,但大庭廣眾他不好做的太過,對護國將軍府的名聲不好。
只好等人進了京兆府的大獄,他再去好好審問。
墨熒扶著羅綺出來,京兆府的官差也已經到了。
官差簡單詢問了事件的經過便給壯漢帶上了鐐銬。
由於羅綺是惠文館的大小姐,柔弱纖細,便免去了枷鎖,也算是京兆府給羅館長留足了面子。
官差將人帶走,壯漢臨行前還偷偷的望了墨熒一眼。
墨熒滿眼嫌惡的瞪了他,隨後給他做了個手勢。
壯漢看到不敢置信的愣了下神。
隨後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失魂落魄的跟著官差走了。
“唉!我的女兒啊!”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官差帶走,羅館長心如刀絞,被羅放扶著才能勉強站著。
圍觀的眾人隨之散去,本應熱鬧非凡的惠文館忽然變得空空蕩蕩。
“回府吧。”
司年淡漠的看了墨嵐一眼。
墨嵐也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點了點頭。
她本是下樓來解決羅放的,結果差點被羅放的“拜師禮”給解決了!
雖說是虛驚一場,但這場鬧劇總算不白參與。
至少知道了墨熒這小妮子又開始不作好死!
“姐姐不跟去京兆府為綺兒說說情嗎?”
此刻墨熒身邊那些生面孔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
她身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帶,笑若嬌花般站在墨嵐對面。
“你確定我跟過去會替羅綺說情,而不是加重她的罪行?”
墨嵐雙臂抱在胸前,晃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她面前。
附耳輕聲道:“別以為沒證據我就不知道這件事跟你有關,我還是那句話,老老實實待嫁,否則我就送你去福襄庵享福!”
言罷,墨嵐轉身走開,又忽然回頭。
“我說話算話,所以你要乖點哦~”
墨熒溫柔如水的雙眸被毒怨侵染逐漸變得渾濁。
羅放扶著羅館長走到墨熒身邊。
“二小姐與小女私交甚篤,老朽懇請二小姐為小女到京兆府說說情!”
墨熒陡然換上一副偽善的笑臉,扶起羅館長微微彎下的腰。
“羅叔叔不必如此,您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只是姐姐那邊若不肯鬆口,我這邊恐怕是使不上力的。”
“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即便如此,我也會為綺兒打點,讓她在裡面過的舒坦些。”
聞言,羅館長心裡敞亮了不少,對墨熒萬分感激。
見墨熒要走,他恭敬的親自送到門口,還目送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