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崔巖捏著電話。
郝弈怎麼會知道他做夢了？
“開個玩笑，別太緊張。”郝弈在電話那頭咯咯笑了兩聲：“算著這個點兒你要是醒了，肯定做夢了。”
崔巖皺著眉，這玩笑兒開的他心驚膽戰，不算好笑：“這麼晚打過來，有什麼事麼？”
“當然有事。”郝弈絲毫沒有打擾到崔巖的覺悟，整個人開心的莫名其妙：“實驗出頭緒了，模型機器做了出來。”
崔巖還有點兒起床氣：“怎麼，模型機器也不能讓我們回家，這麼激動幹嘛？”
郝弈輕笑了一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這個完全沒有3D列印技術的年代，能夠做出模型有多麼不容易，你這一段時間沒有待在實驗室也不知道。”
崔巖：“行，辛苦你了。”
“你之前改版的設計圖我看了一下，咱倆得想法不太一樣，我又做了一些調整，反正你也不在實驗室嘛，不瞭解實際的情況……”
崔巖已經被說的十分不耐煩了：“郝弈，我是不在實驗室，可你現在用的機器，租的場地，維持實驗的工作人員的報酬，包括你的生活開支，是不是都是我和賀子銘置辦的？你要是對我不在實驗室裡有意見，那我們可以換一換。”
一番話下來把郝弈堵的沒了聲音：“行行行，我也沒說你的意思，就這樣了，掛了，沒事兒來實驗室看看。”
“好。”崔巖結束通話了電話。
由於這一個不太愉快的電話，崔巖想要再回憶剛剛瘮的他一身冷汗的夢境，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只隱約記得似乎有臉上的皮膚剝落下來的畫面。
崔巖看了一下時鐘，凌晨四點半。
算了，起床。
崔巖洗漱了一下，就開車去了賀子銘公司。
這幾天為了找出能一口氣把投資老闆壓死的證據，賀子銘已經選擇吃住都在公司辦公室了。
崔巖來到辦公室的時候，賀子銘正趴在辦公桌上休息，電腦都沒有關，淡藍色的光暈在賀子銘身上，看起來沉靜又疲憊。
崔巖去幫他關了電腦。
這幾天賀子銘太過於緊張了，睡著了神經還非常敏銳，崔巖一走過去他就醒了過來。
“嗯？來了？”因為剛睡醒，賀子銘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黑眼圈很重，看起來特別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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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來早了。”崔巖給他把電腦給關上了：“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早餐，你再睡會兒。”
“豆漿油條就行，現在幾點了，早餐店出攤了沒。”
“五點多了，甭操心了，好好休息。”
崔巖在公司樓下早餐店買了兩份早餐，拎著上樓的時候才五點半。
賀子銘已經睡不著了，在公司門口一邊打哈欠一邊等著他：“在公司睡覺太不舒服了。”
“這兩天先辛苦一下。”崔巖把早餐遞了過去：“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再不濟還有我撐著呢，你儘管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賀子銘一大早就被這話給暖著，鼻子一下子酸了：“崔老闆，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後悔認識你這個朋友。”
崔巖衝他笑了笑：“行，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就行。”
“肯定的。”
兩個人把早餐吃完的時候，離上班的時間還差兩個小時。
賀子銘把昨天沒有整理完的檔案整理了一下。
崔巖就在他旁邊研究他那個跟方塊一樣的臺式電腦。
在這個時代，一個公司有十幾臺電腦已經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了，賀子銘公司最近才添了公司這第十臺電腦，在辦公室這臺是配置最好的電腦。
也是這個時代企業電腦中的頂配了。
可就是載入一個表格頁面，也要等個半分鐘，就連滑鼠也是灰白色的滾輪的。
崔巖：“……”很久沒用電腦，一時之間看到這麼大的時代跨服，真的很不適應呢。
見崔巖一直看著電腦摸索，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樣子，以為他不會用電腦，特意放下手中的資料給崔巖解釋：“是這麼操作的。”
“嗯嗯。”崔巖點了點頭：“知道，就是好久沒有了，有點兒不適應。”
“有多久才能這麼不適應啊？”賀子銘也想崔巖能力這麼強，不可能連電腦都不會操作。
崔巖認真回想了一下，從穿越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種實體電腦的時間，加上他做實驗後，就用了實驗室配置的高科技電腦：“大概七八年吧。”
賀子銘瞪大眼睛看著崔巖：“七八年？七八年前前你就能獨立購置電腦了，那時候電腦恐怕只有京城才有吧？”
崔巖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說錯了什麼。
仔細想想，這個時代的電腦應該是高奢用品吧，一家公司才能有個十幾臺，在他那個小縣城買一個有點兒不太現實：“給你開玩笑的，我就是不太會用電腦，你教教我吧。”
在賀子銘眼裡十分崇拜的人居然主動提出了要向他尋求幫助，賀子銘自然義不容辭。
他特別激動的把鍵盤搬出來，用滑鼠指著桌面上的圖示，一個一個的給崔巖介紹。
崔巖也聽的認真，像是真的不知道的小孩兒，時不時還會提問一句：“這個表格怎麼操作的來著，我剛剛沒看清楚。”
以後得時代，表格用快捷鍵就可以拉下來了，所以崔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也是誠心的在向賀子銘發問。
兩個人說著教著學著，就快到了上班時間，胡波一拎著一兜子早餐過來了，一進來就看著賀子銘正叼著半個涼透的油條，正非常認真的教著崔巖電腦如何操作。
“好傢伙！”胡波一佯裝氣憤的把早餐往賀子銘辦公桌上一扔：“三個人的舞臺我卻不配擁有姓名是吧，不把我當兄弟，早來不給我說，買早餐也不給我帶，可以，你們別吃我買的東西！”
“別生氣啊老胡。”兩個人都配合胡波一哄著他：“賀子銘壓根沒走。”
“崔巖是醒的早所以就來的早了。”
“我倆絕對沒有不等你的意思。”
胡波一紮了一袋豆汁兒，一口氣吸溜完了，打了個悲傷的嗝：“別解釋了，就直接說你倆揹著我狼狽為奸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