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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統一川政

在永曆2年(公元1648年)3月下旬,楊麟率部經過20天行軍趕到長壽城下,經過五天廝殺,楊秉義率部最先登上城牆,義勇軍趁亂佔領長壽。

稍作休息,在水軍配合下渡過長江,直逼涪陵城下。

楊麟令人寫好一封討伐李佔春、餘大海的檄文,令其投降免死,但被李佔春拒絕。

楊麟將心一橫,集中十門臼炮轟城,如此用了兩天功夫終於轟塌一側。早已經嚴正以待的義勇軍呼嘯著殺入,李佔春雖然拔出寶刀誓死抵抗,但軍中除了一些心腹之外,其他將士羨慕義勇軍,有的看到義勇軍殺來整隊整隊的投降,經過半個時辰血戰,義勇軍控制了涪陵,殺入城中。

兵敗如山倒,李佔春餘大海看到抵抗無望率軍東逃,殘部為楊威所敗,經過兩天激戰,李佔春被俘,餘大海戰敗被殺。(歷史上劉文秀入川,李佔春被捉,出家做了道士,最後被清軍害死。餘大海率部萬餘逃往湖北。)

看著推上來的李佔春,楊麟正準備發作,剛剛趕到重慶拜見的第11鎮副將楊璟新跪下道:“大人,先父在時曾與李佔春頗為友善,也對其有恩。

這李佔春一介武夫,想來也是為李幹德所欺騙,為朱容藩所矇蔽,再加上餘大海挑撥,如此方鑄成大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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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想來這個李佔春也頗為懊惱被朱容藩矇蔽,為李幹德所欺騙啊。”

楊麟面色一愣,當日討伐李佔春餘大海,就藉口其與朱容藩李幹德勾結謀害四川行都指揮使楊展,現在楊展當面求情,無論如何也不好受啊。

右布政使詹天顏放佛看到機會,出列向上拱了拱手,對著李佔春聲色俱厲罵道:“大人戰功卓著,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更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川陝甘總督,你一介武夫居然不服王法,你可知罪?”

李佔春一臉茫然,正在尋思不知道如何應答。

詹天顏口若懸河,繼續罵道:“李佔春,你這個莽夫,受了朱容藩、李幹德欺騙,破壞北伐,你,你是否知罪?”

李佔春拼命掙扎,對著上首道:“楊麟,我李佔春是受朱容藩李幹德矇蔽,做了很多錯事,但絕對沒有加害楊展楊都指揮使的意思,更沒有破壞北伐的意思。

你將老子拉出去千刀萬剮,我心服口服,但如果說我加害楊展,破壞北伐,老子不服。”

眾人大驚,楊璟新更是跪在下首說道:“大人,先父在世時曾誇其勇武。大人,這個李佔春本心不壞,萬望大人能夠看在先父面上,能夠饒恕其性命。”

話已至此,多說無妨,想到當日為王應熊諸人迫害楊展鼎立相助,楊麟眼中含淚,聲音顫抖道:“我敬楊老將軍,實因其一心為國為民,為我輩楷模。

既然這個李佔春為楊老將軍身前所看重,死罪可免,可令其為護衛協一兵丁,看其未來是否能夠建功立業。”

楊璟新一聽,連連搖頭道:“大人,李佔春為將多年,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如此使用一大將,恐怕不太好吧。”

李佔春則暴跳如雷,連連搖頭道:“楊麟,這幾年我對你是不服氣,想你還是保長之際,我李佔春就名震川東。

現在讓我做你親兵,你也太羞辱人了,楊麟,你要我做你親兵,不如乾脆殺了我算了。”

右布政使詹天顏哈哈大笑,看著眾人道:“各位,大家多慮了,大人,下官錯怪大人了。

大人愛將之心,當不在古之名將之下。大人其實早有重用李佔春之意,李佔春雖然成名已久,戰場上多憑藉勇武,但若論起練兵打仗,實在多有不足。

大人將其降為親兵,其實是為了磨練對方啊,只要李佔春未來誠心誠意輔佐,未來何愁不富貴?”

楊麟內心苦笑不已,表面上則顯得非常豁達,笑道:“右布政使,這些事情你不要說破啊,這樣多沒勁。

李佔春有萬夫之勇,如同曾英曾老將軍。我想磨練對方,就是不希望其重蹈曾老將軍復徹。

楊老將軍為世人推崇,曾老將軍雖然有這樣那樣問題,但亦為一時豪傑,但因為過分託大,方為流寇所敗,城破身死啊。”

李佔春為曾英義子,過去與楊麟不睦,實在因為兩軍時常爭執所致,現在聽楊麟如此一說,整個人嚎啕大哭不已。

楊麟下令收斂曾英遺骸,修葺其墓地,派人發放撫恤金以慰問其家屬。

降兵敗將見楊麟如此,紛紛叩頭感謝楊麟之恩。

楊麟大喜,根據參戰各部功勞,各部多有擴充。

談起統一川政,第11鎮副將楊璟新說道:“大人,李幹德袁韜武大定等人膽敢謀害先父,實在因為王祥、馬應試等人所致。

二人嫉賢妒能,平日對先父頗有微詞,李幹德膽敢謀害先父,也因為二人關係。”

詹天顏搖了搖頭,據理力爭,認為為今之計當先解除對方武裝,而不是公報私仇。

楊麟思索良久,留下楊威第2鎮、馮有慶第7鎮駐守川東,以攻打朱容藩。

令楊秉義率領第5鎮、第8鎮、第9鎮攻打馬應試。

親率護衛鎮、第1鎮、第2鎮、第10鎮、騎兵第1協攻打遵義的王祥。

王之邦率領第10鎮先行,在綦江大敗王祥部將王命臣。

楊秉義在永寧大敗馬應試,到5月上旬各路大軍逼近播州。

王祥恐懼隻身來到營中請罪,楊麟大驚,當即迎出來,看著**著上身的王祥道:“王總兵,你這是,你這是幹什麼呢?”

王祥嘆息道:“總督大人,末將有罪啊,末將罪在不赦啊。

我曾經與楊展總兵有小嫌,李幹德派人說要懲戒懲戒楊展總兵,末將不慮有他,當即允諾。

誰料到李幹德、袁韜、武大定等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殺害了楊展總兵,末將有罪啊。

還有那個朱容藩以監國名義,以天下兵馬副元帥名義要求我等率兵討伐大人,小的雖然對將軍與流寇十戰十捷驅逐流寇,七戰七捷大敗豪格十萬大軍甚為佩服,但號令如此,小的迫不得已,現在知道朱容藩乃冒牌貨,方悔之晚矣。”

楊麟含笑不語,旁邊四(川)巡按使錢邦芑搖頭道:“王總兵,大概不僅僅這點罪狀啊,大家多嫉賢妒能,羨慕義勇軍功績,而你更是縱兵劫掠,軍紀甚差啊。”

王祥一聽,連連低頭認罪。

楊麟看了看身邊自己的監軍錢邦芑,完全書生意氣,純粹是一個老好人。

當日接到楊展被害的訊息之後,整個人幾乎崩潰了,琢磨著如何平息時態。

這次回師川中的時候,連番苦勸,沒有效果被晾了數日之後,如此才稍稍好轉。

現在看到錢邦芑現在公開敲打王祥,楊麟也樂得安逸,低頭不語。

王祥連連揩掉臉上的汗珠,長嘆道:“錢巡按使,你不知道我兵多,這播州諸地物產甚少,將士們根本吃不飽穿不暖,沒有辦法,有的時候我等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錢邦芑瞪了王祥一眼道:“王總兵啊,你看看,你控制的不過播州一地居然有十鎮兵馬。

而義勇軍控制四川大半,全軍上下不過13鎮兵馬,很多根本沒有滿編,大多數還只是丙種鎮。

如此方能供給前線每年200萬兩軍餉,如此方有錢撫卹忠烈。”

王祥搖搖頭,低頭不語。

楊麟笑道:“錢巡按使,王總兵打仗非常勇猛,這一點應該稱道的.

帶兵打仗是其所長,為政一方當然是其短處啊。

所部將士現在既然歸順我義勇軍,那我一視同仁。

王祥與賀珍諸人一起擔任都指揮使同知,與殷承柞一起負責作戰參謀工作。”

當即決定將王祥所部整編為3個步兵團,分別授予都司職務,將其編入楊成第1鎮、龍之幀第2鎮、王之邦第10鎮之中。

王祥大驚,看著楊麟道:“大人,這,我軍成軍已久,若對其進行整編,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楊麟拍著王祥肩膀道:“王同知啊,大家既然都是我麾下兄弟,你想想,若是我義勇軍將士吃香喝辣的,其他各部還三餐堪憂,有的更是以劫掠為生。兄弟們看到眼裡雖然不說,心裡會感到不平衡的。

還有,若是發生劫掠,民眾會說我楊麟縱兵劫掠啊。

王總兵,為了免得誤會,我會所部進行整編,放心吧,政變之後我會一視同仁的。”

王祥搖搖頭道:“大人,你知道我軍軍紀不好,若整編的時候被一些挑唆發生什麼事情,如此如何是好啊?”

錢邦芑、詹天顏也反應過來,也勸誡楊麟。

楊麟笑道:“各位,就像剛才大家說那樣軍中存在一些敗類以劫掠民眾為生,若是他們受不了軍紀,反對劫掠,那麼過去劫掠鄉民的軍中敗類都找出來了,到時候正好明正典刑。

我知道你們是好心的,不過放心,有我三鎮兵馬在此,尋常人等有能鬧什麼事?

若真正鬧什麼,很簡單啊,我們將這些敗類找出來解決掉就是了。”

王祥內心頗有不甘,但雙方戰力相差懸殊,而自己現在在楊麟大帳之中連反對力氣都美歐。

王祥只得喚出總兵王命臣、王朝興、周鼎昌等人帶領兵馬出城。

而楊成揮軍入城,楊麟則接見了王祥所任命的十大總兵(這幫人喜歡大肆委任官職),楊麟接見眾人,講明軍中編制之後,講明各級軍官薪酬。

聽到被降了官大家最初催頭喪氣的,但聽說義勇軍俸祿甚高,光一個千總月餉就有21元銀幣,若再加上所掌握的營務費那只會更多。

楊麟當即考核眾人武功,騎射,策略,讓楊麟感到驚訝的這幫人大多數武藝出眾,但作戰策略審查。

當即委磊開登、王命臣、周鼎昌等三人為遊擊,其他七人分別擔任都司、千總(歷史上王命臣率部佔領順慶城時,每家給免死牌一張,需銀若干兩。

每牛給牛票一張,需銀若干兩,如此看來其頗善於經營。)

整編完成之後,楊麟令保寧府義軍領袖李崇彥為播州知州(直隸州),令王之邦率領所部駐防播州整編。

在對王祥部整編的同時,原先還負隅頑抗的馬應試部宣佈歸降,楊麟下令將其分別整編進楊秉義第5鎮、馬鳴鑾第10鎮。

自此,四川境內,除了明朝楚藩後人朱容藩佔據萬州、覃宏譚文等人佔據夔州府之外,經過三個月強力征戰,原來割據一方的四川軍閥,如李佔春餘大海王祥馬應試諸人,或降或逃或戰死,自此楊麟統一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