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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我們聊聊

當天,鬱知意果然沒有去劇組。

生理期的第一天,總是非常疲乏,她喝了紅糖水之後,和霍紀寒結束通話了影片,在床上一趟一睡便是幾個小時,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東西讓人送去劇組給黎欣了,再醒來時,身體的疲乏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之後,霍紀寒的電話就再次過來了。

兩人最後乾脆又轉成了微信影片,隔著影片一起用過了晚餐之後,霍紀寒才放過鬱知意,叮囑鬱知意繼續好好休息。

鬱知意睡了小半個下午,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睡意,便坐在床上琢磨劇本去了。

第二天,她身體原本沒什麼的,可以去劇組開工,不過早上在酒店吃早餐的時候,碰上了莫邵崇,莫邵崇見她起得這麼早,還打了一聲招呼,“知意這麼早啊?”

鬱知意笑著點頭,“莫導早。”

莫邵崇開了個玩笑,“你今天別去劇組啊,你就算去了,我也不安排你拍戲,小霍總昨天打電話提醒我了。”

鬱知意:“……”

莫邵崇笑著留下一句,“身體不舒服就好好在酒店休息。”就走了。

鬱知意當天便也沒有去劇組。

吃過早餐之後,難得有休息的時間,她打算和秦溪出去走走,自從剛來西南的那兩天,鬱知意和霍紀寒去逛過了一遍之後,後面的這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基本都呆在劇組,沒人有時間出門。

正好秦溪來了西南之後,也沒怎麼出去過,確定鬱知意身體真的沒事了,兩人才出門。

換了衣服出門,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五月下旬的天氣,在西南並不算熱,擦個防曬霜,帶上個帽子當當光,差不多就可以出門了。

鬱知意和秦溪剛從酒店的電梯裡出來,酒店的門口方向便撲過來一個男孩,“鬱知意!”

鬱知意被這陣仗給驚了一下,幸好男孩出現的時候,已經立刻被鬱知意的保鏢攔下了,秦溪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男孩被保鏢攔下了,也並不氣餒,手裡拿著兩張鬱知意的照片,揚著手叫,“知知,我是你粉絲,求你給我個簽名好不好,我是你粉絲!”

男孩染著一頭黃髮,耳朵上戴著一個金色的耳釘,身上穿著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看起來有點像街頭混混。

秦溪是不可能讓這種人靠近鬱知意的。

鬱知意驚過之後,倒不覺得多麼害怕,只是這一言看過去,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男孩還在喊叫,“知知,知知我是你粉絲!”

“你們別拉著我啊,我就是要個簽名而已。”

秦溪卻對保鏢道,“把他手裡的照片收回來,帶出去!”

“唉!別別別,你們別收我的照片!”

就在保鏢即將將男孩拖出去的時候,鬱知意終於想起來,這個男孩,好像就是來西南的那天晚上,和霍紀寒一起去逛步行街的時候,從酒吧裡跑出來,拉著霍紀寒不讓霍紀寒揍那個醉鬼的男孩。

眼見著保鏢即將把人給拖出去了,鬱知意忽然出聲,“等等!”

男孩見鬱知意出聲,眼前一亮。

保鏢卻依舊警惕地抓著男孩的胳膊,“鬱小姐。”

鬱知意看了一眼前面就是酒店的大堂,眼神示意了一下,“將人帶到旁邊去,這個人我見過。”

鬱知意都這麼說了,保鏢自然只能將人帶走,電梯另一邊拐角的地方,有個休閒區,沒什麼人。

秦溪跟在鬱知意的身後,“知意,這個人,有什麼問題麼?你認識?”

鬱知意點了點頭,“見過,他應該不是我的粉絲。”

聽到鬱知意這麼說,秦溪的神色便警惕了幾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鬱知意點點頭,“先看看吧。”

男孩被鬱知意的保鏢鉗制著,見到鬱知意過來,一個勁地辯解,“知知,知知我是你粉絲。”

“就算不給簽名,也別這樣押著我啊。”

最後還不滿地嘟嘟囔囔,“明星怎麼這樣啊!”

鬱知意和他隔著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了,認真地打量了男孩一會兒之後,問,“你說你是我粉絲,我拍過什麼電視劇,出演過什麼角色,你知道麼?”

男孩果然被這一問給怔住了。

鬱知意一直在看著這個男孩,見男孩有那麼一瞬的猶豫,鬱知意果斷地搖頭道,“你不是我的粉絲。”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作為明星的助理,秦溪最討厭那些藉著粉絲的名義接近明星卻圖謀不軌的人,更何況,鬱知意前段時間,還有一個詭異的被私生粉騷擾的事件。

而這個人,還是鬱知意見過的,難免沒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什麼目的,我就是想要簽名!”男孩堅持。

鬱知意看著他,沉聲道:“我記得你。”

男孩聽到鬱知意這麼說,眼神微閃,“你……你記得什麼?”

“那天晚上,酒吧門口。”鬱知意道,“你不是我的粉絲,你那照片過來,是為了什麼?”

男孩目光躲閃地看著鬱知意,卻見鬱知意沒有了下文,乾脆破罐子破摔一般,大聲地道,“我就不是你粉絲了,那又怎麼樣,不是粉絲就不能拿簽名麼,你們明星還講不講道理啊?”

鬱知意只是看著他,神色平靜得很,眼眸卻很犀利。

男孩最後終於架不住鬱知意的眼神,“好好好,我不是你粉絲好吧,我,我就是聽說,明星的簽名都挺值錢的,像你這樣的大明星,一張簽名照,可以賣十幾萬塊錢呢,反正你不是知道麼,我就是個酒吧打工的,我想辦法掙錢怎麼了。”

饒是秦溪見慣了各種奇葩,也被這個男孩的話,氣得不輕了。

男孩好像說完了之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一般,“你們明星掙得這麼多,讓出一點照片,給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麼了,就是個照片,又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而且,你只要在照片上籤簽名就行了,又不會做什麼事情。”

“有錢人也要造福一下我們這些窮得叮噹響的窮人嘛,你們不是都喜歡做慈善麼,就當這是做慈善還不行麼?”

男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鬱知意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男孩,卻對保鏢說,“將人帶走吧,順便看看他還有沒有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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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能不能這樣!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還有財產!”

“明星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男孩的聲音漸傳漸遠,直到已經聽不見了。

“知意,就這樣放過他了?”秦溪皺眉問。

像男孩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裡也不是沒有,有些人假裝自己是粉絲,得到了明星的簽名之後,拿出去販賣謀利,不過別人是真的做足了功課,而這個男孩,顯然功課不足罷了。

鬱知意搖了搖頭,“我第一天來西南的時候,和霍紀寒出去,碰到了這個人,現在他拿著照片過來找我,我不確定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先這樣,順便讓人跟著查查。”

秦溪點頭應下來。

雖然出了這麼一點小意外,但鬱知意當天還是和秦溪出門了。

鬱知意的保鏢畢竟是霍紀寒挑選過的,能力自不必說,當天就跟到了男孩居住的地方,便是酒吧后街的老民房,在裡面倒是搜出了鬱知意的幾張照片,除了鬱知意的照片,還有一些別的明星的照片,而其中,主要是本次來西南拍攝的《春秋無戰》劇組的演員,其後便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了。

晚上,男孩照常出現在酒吧,酒吧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早早輟學出來混的少年,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威脅。

晚上,保鏢便把查到的事情,告知了鬱知意,“那男孩,確實是酒吧裡打工的,家就住在酒吧的後街,家裡只有一個老人,是他奶奶,本地人。”

鬱知意點了點頭,算是瞭解了。

“鬱小姐,還需要繼續查麼?”

鬱知意搖了搖頭,“看一下那件酒吧吧,他不繼續來酒店就沒問題。”

“是。”

晚上和霍紀寒通話的時候,霍紀寒告訴鬱知意,他已經訂了後天晚上到達西南的機票。

“你真的要來啊?”鬱知意趴在床上,心想,昨天不是說說而已麼?

霍紀寒笑,“知知,你想我,我就去找你。”

哦,到最後還成了自己的原因了是吧。

鬱知意腦袋裡想了一下接下來的拍攝行程,“我明天要拍戲,後天也是白天的戲份,如果按時結束的話,應該是下午四五點這樣,嗯,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幾點鐘的飛機呀?”

“晚上八點。”

“時間剛好。”鬱知意暗暗在心裡記下時間,“我等你。”

“好……”

霍紀寒道,“今天又被粉絲騷擾了?”

霍紀寒知道今天的事情,鬱知意也並不奇怪,道,“倒不是騷擾,就是一個冒充粉絲想要拿簽名的小混混。”

說罷,她主動坦誠,“我讓人去查了,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來西南的第一天,我們去逛街,攔著你打人的那個酒吧少年,你還記得麼?”

霍紀寒點頭,嗯了一聲,但卻無端響起了那天離開之前,五顏六色的燈光暈染之下,看不清神色的站在酒吧門口的那個男人。

長年累月的做事風格,讓霍紀寒對於危險的認知不能比鬱知意更加深刻,“除了今天被攔住,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鬱知意笑了笑,“如果有,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了麼?”

霍紀寒沉吟,“知知,我是在保護你。”

“我知道呀。”鬱知意笑道,“放心,我會讓人多注意一點的。”

最近事情太多,鬱知意自己也有所警惕。

“好……”

兩人又膩歪地說了好一會兒,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鬱知意悵然一嘆,其實她也很想念霍紀寒,霍紀寒來找她,她自然是開心的,只是有點不想讓霍紀寒跟著自己一起去劇組拍戲,他肯定會對劇組的各種環境非常不滿。

斷了電話之後,鬱知意在床上滾了一圈,略微苦惱。

*

第二天,鬱知意照常去劇組拍戲,和她對戲的唐燦,卻屢次被NG,很不在狀態。

鬱知意已經跟著他重新來了五六次了。

莫邵崇不免有些煩惱,“唐燦,你今天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這麼簡單一場戲。“

唐燦對自己的狀況也非常無奈和挫敗,“抱歉,莫導,我今天狀態有點不太好,我……我先休息幾分鐘再繼續好麼?”

再繼續拍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莫邵崇擺了擺手,“你去旁邊休整一下,等下我們再繼續。”

唐燦呼了一口氣,對鬱知意道,“抱歉知意,讓你跟著一起辛苦了。”

鬱知意搖了搖頭,“沒什麼,你怎麼了?”

唐燦搖了搖頭,“跟夏詩沅吵了一架,我們分手了。”

鬱知意愣了一下,但卻並沒有什麼詫異的神色。

唐燦垂眸說,“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鬱知意其實跟唐燦不熟,即便是一起合作、拍對手戲的演員,但是戲外和唐燦的交流並不多,對於昨天看到夏詩沅和那位製片人在一起,她自然不會貿然和唐燦說什麼,畢竟這對情侶之間究竟如何,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此刻聽到唐燦這麼一問,鬱知意抿唇沉默了一下。

唐燦苦笑了一聲,“她誤會你,以為是你跟我說了什麼。”

鬱知意更覺得可笑。

唐燦嗤了一聲,“是我眼拙,識人不清。”他接著對鬱知意說,“如果她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你可以告訴我,抱歉。”

鬱知意微微搖頭,唐燦心情不太好,說了兩聲便離開了。

休息調整了一番之後,唐燦的狀態雖然還是不太好,但經過莫邵崇的“言傳身教”之後,終於還是和鬱知意完成了今天了戲份。

戲份結束之後,他便一聲不吭地離開劇組了。

沒什麼人去關注唐燦的事情,但是,夏詩沅卻找上了鬱知意。

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鬱知意和秦溪直接乘了電梯去了她所在的酒店的房間,那一層房間,是酒店頂層豪華套房的下一層,是單人住的豪華大間,只住了鬱知意和秦溪,以及跟著鬱知意的幾個保鏢。

基本不會有人在這裡停留,但電梯門開了之後,一走出電梯,卻碰上了夏詩沅。

夏詩沅應該是在這兒等了一段時間了,人就靠在電梯門對著的牆上,一副在等人的架勢。

電梯門一開,鬱知意就看到她了。

夏詩沅臉色並不好看,看著電梯樓層的數字,一層一層網上升,她心裡的怒氣也跟著往上升。

唐燦發現了她劈腿的事情,兩人大吵了一架之後,他提了分手,提就算了,她問唐燦是不是鬱知意跟他說了什麼,對方竟然還維護起了鬱知意,導致兩人的火氣更盛。

唐燦現在雖然不是什麼大火的明星,但夏詩沅覺得,現在也還不是分手的時候。

雖然她和那個製片人有些關係,但一切還不是為了日後的資源著想,只是一些叫喚而已,她和那個製片人不可能,娛樂圈裡某些潛規則罷了,誰會當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繼續歲月靜好便是。

可是,昨天她才和那製片人在一起,被鬱知意看見了,第二天,唐燦就跟她分手了,夏詩沅認定了是鬱知意告訴了唐燦什麼事情。

而今天,唐燦和她分手之後,她再找劇組的那位製片人,對方卻只有工作手機能讓她聯絡了,單方面結束了兩人的交往。

夏詩沅越想越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此刻電梯門開啟,見到鬱知意,夏詩沅便開門見山,神色難看,“鬱知意,是你告訴唐燦的。”

秦溪站出來,擋住鬱知意,“夏小姐,請你自重。”

“自重,我自重什麼,怎麼,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你也要管,鬱知意,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點,霍紀寒知道你心裡裝了這麼多男人麼?”

“啪!”的一聲,夏詩沅話落,臉上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秦溪面無表情,氣場全開,“你要發瘋隨便去哪裡發,別來這裡找死。”

鬱知意則眼神冷漠地看著夏詩沅,語氣沉沉地提醒,“別說霍紀寒。”

夏詩沅被她這陣勢弄得心頭一跳,捂著嘴,卻又很快反應過來,神色譏誚地笑了一聲,“怎麼,仗著有錢有勢,想要對我怎麼樣麼,鬱知意,說到底關你什麼事,你插什麼手?”

鬱知意依舊神色冷然地看著夏詩沅,“別像個瘋子一樣隨處大喊大叫,逮人就咬,誰有興趣你管你的事情,還有,你是誰,誰給了你自信,讓你覺得我會插手你的事?”

“你!”夏詩沅憤怒得臉色發紅。

鬱知意繼續道,“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沒點數?用得著別人去管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你敢說你什麼都沒有跟唐燦說?”

鬱知意回了一個輕蔑而不屑的笑。

秦溪簡直忍無可忍,“瘋子!”

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樣子,從前在劇組的時候,夏詩沅就很不喜歡鬱知意這樣,現在被這麼一刺激,新怨舊怨加在一起,便口不擇言,“鬱知意,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樣子,自以為高高在上,什麼都不看在眼裡。”

鬱知意沒興趣理會夏詩沅的怒氣,事實上,對這種沒什麼理由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並不怎麼能激發她的怒氣,除非,對方中傷了她愛護的人。

冷冷地看了一眼夏詩沅,鬱知意語氣平淡,“我也沒非要你喜歡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理不平衡,你討厭我,還是我的錯不成?”

“要不是你進了話劇組,我最後至於離開麼,明明老師最看重的是我!”

鬱知意轉頭看了一眼對方,“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如果你出去說自己是陳季平的學生,老師都要為你丟臉,當初主動要走,導致劇組重新換人再來一遍的是你,現在心裡不平衡的還是你,劇組還沒有因為你突然不聲不響的離開說什麼,你倒是怨氣多,夏師姐,做人要有點羞恥心。”

當初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劇組其實是有點怨聲載道的,新的演員,新的人,磨合和表演,都要重來一次,就像一件事情,付出了一半的心血之後,忽然被人全部潑掉了,而那人,還是自己人。

只是大家雖然心裡不高興,也沒有聲討夏詩沅那些人罷了。

夏詩沅被她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鬱知意道,“你和唐燦的事情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沒有興趣去管,但是,你下次再這樣貿貿然像個瘋子一樣逮人就亂咬,別怪我不客氣了。”

鬱知意說完,對身後的保鏢道,“送她下去吧。”

說罷,便與夏詩沅擦肩而過,進了自己的房間。

夏詩沅咬著唇站在原地,眼裡的不甘和怒火,正一點一點蔓延開。

保鏢摁開了電梯,“夏小姐,請。”

秦溪看了一眼對方,提醒道,“夏小姐,您在劇組怎麼跟別人亂說知意,或者靠著知意和你以前在話劇組的同門情分亂造謠,知意還沒有跟你計較,如今你卻自己找上門來自取其辱,就別有些不該的心思,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何必呢。”

夏詩沅咬唇,紛紛地瞪了一眼秦溪之後,進了電梯摁了一樓就下去了。

她臉上火辣辣地燒,心中卻又憤憤不平,同樣差不多的時間出道,鬱知意如今已經是視後,大獎拿了一個個,合作的都是大腕的演員和導演,而她自己卻依舊混得不像樣,剛才的那一幕,更襯得她像個小丑一樣。

鬱知意真是厲害啊,不管是以前在學校,還是現在的娛樂圈,她永遠都是最受人關注的。

夏詩沅往臉上帶上一個黑色的口罩,掩藏在口罩下的嘴臉,露出一個惡毒的譏笑。

就是不知道,這一份關注和得意,究竟能維持多久了。

她等著,鬱知意更大的災難,還沒有來呢。

夏詩沅從鬱知意的酒店離開之後,沒有立刻回自己的酒店,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依舊沒有降下。

夏詩沅乾脆直接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室內最出名的酒吧街,去了一家看起來格調狂野的酒吧。

這一帶的酒吧,她來過,上次來,還是和那位製片人一起來的。

夏詩沅進了酒吧之後,往前臺的椅子上一座,熟悉地叫了一杯酒的名字,她長相不錯,這麼一出現,立刻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燈紅酒綠之中,誰也不知道,誰在暗處窺探誰。

此時,酒吧的一個角落裡,三座沙發圍成的一個小圈子裡,坐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禿頭男人,身邊抱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孩,正一個勁地灌酒。

一個黃頭發的少年,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指著坐在吧臺前的夏詩沅,吊兒郎當地說,“鵬哥,就是那個女人,據說她們兩個矛盾還不小。”

他說完,罵了一聲道,“媽的,她保鏢可真是厲害,關鍵還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就差除了上廁所和睡覺不在旁邊了,這娘兒們警惕性這麼高,連我家都要查,嘿嘿,還好我家裡只有我奶奶,老太婆都不直達我每天在哪兒鬼混呢,幸虧我聰明。”

何鵬冷聲笑了一聲,“畢竟是身家億萬的富豪的老婆,人家金貴著呢。”

旁邊左擁右抱的禿頭男人,聽到這兒,笑眯眯地湊過來,說,“再金貴又怎麼樣,鵬哥,你在她面前,那還是奪命修羅!”

想當年,鬱知意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還不是被他們嚇得躲在巷子、洗手間裡哭,哭哇哇地讓他們走掉,離開,就算在路上碰到裡,也遠遠繞開,那模樣,想起來就讓他覺得興奮。

他們就喜歡逗這種小女孩玩,漂亮得像個洋娃娃,一看就知道是家裡保護得跟朵花似的小公主。

現在鼎鼎大名的大明星,可是被他們幾個哥兒欺負慣了的膽小鬼。

就不知道,她還記得不記得了。

何鵬吐了一口眼圈,擺了擺手,看向夏詩沅的方向,“讓人給她送上一杯。”

“得嘞!”黃頭發的少年笑嘻嘻地道。

待黃頭發的少年走了之後,光頭男人才一把推開往自己身邊湊的兩個女人,“鵬哥,你真的要出手?”

何鵬將嘴裡的菸頭吐出來,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一腳,用的是哪條假肢,看了一眼禿頭的男人,一拍自己的大腿:“老子這條腿,就是因為那小娘們被廢掉的,她要是不來西南,老子沒本事在霍家眼下把她怎麼著,現在既然來了,不留下一條腿,老子難洩心頭之恨!她不記得這是了,我可還記得呢。”

*

和夏詩沅的見面,並沒有影響鬱知意的心情,第二天她繼續去拍戲,唐燦的狀態,依舊不太好,但是好像莫邵崇理解了他一樣並沒有像昨天那麼苛責。

而後,鬱知意才知道,原來劇組裡的許多人,都已經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夏詩沅劈腿的事情。

不過她當天沒有和唐燦的對手戲,完成了自己的戲份之後,倒沒有花費什麼時間。

下午四點,她就結束拍攝回酒店了,霍紀寒三點鐘的時候便上飛機了,登機之前,還給鬱知意發了個資訊。

鬱知意看了一眼手機,在酒店泡了個澡之後,等著時間到七點鐘左右,便出發去機場接霍紀寒,不過此前,她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鬱知意擦乾了頭髮之後,手機嘟嘟嘟地響起來了,看到來電顯示,她詫異了一下,是夏詩沅的來電。

夏詩沅以前還在劇組的時候,鬱知意和劇組裡的人都留有聯系電話,後來也沒有再清理過手機的聯系人,見到這個名字,雖詫異了一下,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

夏詩沅言簡意賅,“鬱知意,我們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可聊的。”

電話那頭,夏詩沅笑了一聲,“是麼,可能你對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很感興趣呢。”

鬱知意沉默不語。

夏詩沅緩緩道,“比如,八年前,你還在念初中,發生了一些事情,還比如,你將永遠也查不出來的那個私生粉。”

八年前的初中,對於鬱知意而言,是一個敏感的詞彙。

“你想說什麼?”

夏詩沅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剛好知道一個小故事而已,從前,有個女孩,她家境好、學習好、一路順遂地成長到了豆蔻年華,可惜……卻碰上了一群惡魔,把她困在巷子裡、洗手間裡……”

夏詩沅還沒有說完,鬱知意的臉色就變了,電話裡的語氣,卻維持著平靜:“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身為師姐,卻被師妹罵了,這口氣,總不好咽下去。”

鬱知意臉色不好,夏詩沅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她心思百轉,卻沉默不語。

夏詩沅道,“鬱知意,地址我發給你了。”

夏詩沅說完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隨著電話結束通話,手機短信叮的一聲響起,是一個距離酒店並不是很遠的地方,步行十分鐘就能到了。

距離出發去機場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鬱知意抿了抿唇,思考了一分鐘之後,最終還是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秦溪見她出去,忙問,“知意,你要去哪兒?”

“夏詩沅約我見面,我出去見見她,一會兒就回來。”

“她找你做什麼,別不安好心。”

“確實是不安好心。”鬱知意道,“我會帶上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