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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救出蝮蛇

弘治二年,七月五日。朝定以探親為由帶著綾姬前往越後春日山城。這次出行朝定就帶上了自己的親衛河越騎士團四百騎士和家老難波田憲次。要說這河越騎士團的指揮權倒是只有上杉家的筆頭家老太田資正和難波田憲次、難波田廣義三人擁有過,可以說除了這三人朝定還真的不知道還能交給誰指揮。

對於擅自調動柿崎景家出兵的事件龍女可謂是怒不可遏。就算是在天守閣的居室裡也當著自己姐姐綾姬的面呵斥朝定。

“修理大夫好大的膽子啊!居然能揹著我這個長尾家的家督調動長尾家的家臣和軍勢去攻打飛彈?!”龍女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綾姬好像覺得朝定理虧也就只好先坐在龍女的身邊讓她消消氣。

“虎千代,要說朝定的不是我也認了。畢竟這次事情還是由於齋藤家的內亂引起的,歸蝶妹妹一個人在會津也不容易。當時成為側室的時候連一個陪嫁的侍女都沒有。你就消消氣吧。”綾姬趕緊給龍女倒一杯清酒給她,雖然自己很反對她飲酒,但是這個時候就只有讓她喝了。

“姐姐!要是不由這件事懲罰修理大夫的話長尾家的家臣那就都成他扇谷上杉家的家臣了!”龍女算是結果酒杯喝完後言道。

“怎麼懲罰?難道要讓他切腹?你這個當妹妹的還真的想看著自己的姐姐守寡?”綾姬說完就坐在朝定的身邊。而朝定從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盯著榻榻米數格子。

“姐姐,不是這個意思。”龍女一看自己的姐姐一副你要是敢讓我守寡我就瞪死你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

“算了,既然府中殿想讓我切腹的話先把北條家佔領的武藏國拿下後交給上杉家,等我有了繼承人後就切腹。”朝定把身上的協差放在了榻榻米上,雖然他不是想真的切腹,演戲至少還是要演一下的。

“夠了!你們。。。算我說不過你們!”龍女又倒了一杯清酒喝完言道,她也是完敗給了朝定夫婦。沒想到自己這個姐姐還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直幫著朝定說話,反而自己倒是成了罪人一樣。

“這樣吧,至於賠罪方面我會在府中殿出兵關東的時候聯合佐竹家、宇都宮家參陣。”朝定也就只能叫上這兩個和自己有點關係,其他大名還真的沒接觸過。

“給你。”龍女把酒杯放好後從袖子裡拿出了兩份書信一樣的東東給朝定。

“這是!”朝定把其中一張開啟看後就吃驚了,再仔細看看內容有‘上杉修理大夫朝定為幕府忠臣,特委任為相模守護’的字眼!朝定看完後再看另一張後內容差不多,但卻是委任自己為伊豆守護的役職!

“虎千代,這是?!”綾姬一看到朝定吃驚的表情後也拿過一張看了起來,她同樣也是吃驚了。

“不錯,這次覲見將軍的時候,將軍大人也對後北條竊取關東感到憤怒。在同意我繼承山內上杉家時也將兩國的守護頒下給修理大夫。”龍女現在算是平靜下來,雖然覺得憤怒,但是江馬家和武田家串通一氣時後也就默許了柿崎景家攻滅江馬的行動,並且給了他飛彈國吉城郡拿下的安堵文書。柿崎景家算是也撿到便宜,拿了八千石的安堵。江馬家一被滅後,姊小路良賴就立馬和長尾家交好,還表示為長尾家看住信濃、美濃方面。

“真是感謝府中殿,但是府中殿何時出兵關東呢?”朝定倒是想快點,順便自己出兵的時候還能聯合佐竹家、宇都宮家把那須滅了後就可以安心的和他們瓜分那須領。不管怎麼算,自己還是有便宜可以賺的。

“今年來春吧。冬天一到,整個越後都將被大雪封住。”龍女可懶得理朝定,自己也不準備多說一字。

“虎千代,到時候和泉守還要被夫君用一下,那個。。。”綾姬一看自己妹妹算是臉色好看一些了,就想說柿崎景家還要被朝定當槍使的事情。

“算了,越中的軍勢我也不會集結去關東。柿崎和泉守、大熊備前守、宇佐美駿河守暫時都歸你調動吧。”對於一直窩在毗沙門天堂裡唸經的龍女來說,懶得管他們,要是有人能替她管也算減輕她的擔子。不過礙於顏面,呵斥一下也是要的。

“那我就謝過府中殿了,事不宜遲,我要帶人去越中了。綾姬就暫時安置在你這裡了。”朝定說完就先離開了,把綾姬放在這裡他還是放心的。

義龍在假裝病倒後。七月二十日,義龍拉攏經常在弟弟身邊的叔父長井道利共謀大事。接著義龍假稱病危,有話要交代給弟弟們,於是孫四郎和喜平次被召到私宅會面,由長井道利使計讓兩人將兵刃置於室外,見面之後在座的人故意將孫四郎和喜平次灌醉,由義龍身邊的家臣日根野弘就以誇讚刀具為藉口趁機將二人殺害。事至此,義龍正式與道三決裂,道三聽到訊息後十分驚恐,立刻捨棄稻葉山城,逃奔美濃山中,奪取了稻葉山城的義龍開始討伐追殺齋藤道三,此事得到了西美濃有力國人“美濃三人眾”的支援。

齋藤道三在鶴山佈陣與義龍對峙,此時道三的女婿織田信長也帶兵渡過木曽川和飛騨川,在大良(岐阜縣羽島市)的戶島、東藏坊佈陣,試圖支援岳父。0日,義龍的部隊向長良川南岸移動,道三也率軍下山,沿北岸移動,兩軍開始正面交鋒。由於國人眾的支援,此時義龍擁兵達17500餘人,道三卻只能動員到700餘人。

交戰開始,由於兵力上的優勢,義龍軍決定先發制人,由家臣竹腰道鎮發起突擊,然而對手雖然兵力處於劣勢,但統帥者畢竟是美濃蝮蛇、久經沙場的齋藤道三,道鎮雖勉強將道三本陣衝亂,然而最終在道三的從容指揮下,道鎮的第一波進攻還是敗下陣來,道鎮本人則當場戰死。

眼看首戰敗北,義龍決定親自帶兵渡河。此時義龍軍中長屋甚右衛門向道三軍發起單挑,道三手下柴田角內應戰,兩軍對峙的場面,形勢千鈞一髮。混戰在所難免,然而道三的軍隊終因寡不敵眾而瓦解。另一方面,義龍料到織田信長會派兵前來支援道三,所以早已部署兵力在木曾川岸邊阻攔織田軍。

就在雙方還在激戰時,還在中立的明智光秀就帶著家臣、一族離開了美濃前往飛彈。而出浦守清帶著十名中忍在戰場附近待命,他的任務沒有可選。在被加藤段藏說服後加入上杉家後他算是知道了上杉家和其他的大名不一樣,對於忍者的態度可以說是很重視,連自己的前輩加藤段藏更是成為了一城之主。出浦守清知道,這次是他的一個最重要的機會,要是圓滿完成任務後,自己就能和加藤段藏一樣成為一城之主!

而此刻的朝定已經聯合大熊朝秀、宇佐美定滿、柿崎景家、椎名康胤四人率領一萬兩千四百軍勢進入了吉城郡內,和姊小路良賴取得了聯絡。而姊小路良賴也是明白人,知道長尾家和上杉家給他面子,他就帶著一千五百軍勢到飛彈高山城外迎接長尾家的大軍,還和他們一起前往下呂城。

織田信長雖然率軍勢達到了四千之眾,但是還是被齋藤義龍佈置的軍勢攔住了。不過,齋藤道三還是派人讓織田信長退兵,告訴他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隨著齋藤道三的軍勢越來越少,他本人也在旗本的護衛下撤離到了白川城附近。但是他並不知道此刻朝定的大軍就在白川以北的下呂待命。

“主公,我們敗了!”一名旗本在道三的身後哭著言道。

“不過是學了我背叛兩任主公的事情而已。事已至此你們都去逃難吧。”齋藤道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用如此平和的語氣和面前僅剩的三十名旗本武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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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道三雖然說讓他們走,但是這些武士畢竟是吃齋藤家的飯,趁著主君危難之時離開還真的不是他們的作風。

“齋藤大人,趁現在令郎的大軍還沒到離開這裡去飛彈吧。”就在這時,出浦守清出現在齋藤道三等人的面前。

“你是何人?”齋藤道三的右臂還中了一箭,在旗本武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在下上杉家家臣出浦守清。明智家、齋藤家(古齊藤)、妻木家等都在忍者的護衛下離開了美濃。想必現在已經和主公大人回合了。”出浦守清揮了揮手,讓麾下忍者把忍刀收起來。

“女婿嗎?看樣子他早就知道了。女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我這把老骨頭那就再活一段時間好了!”齋藤道三在武士的幫助下上馬後跟著出浦守清的離開了白川。不過,齋藤義龍可是不會讓他平平安安的離開,立馬帶著一千騎馬武士死追不放,後面還跟著八千軍勢。

“主公走好!臣幫您拖延時間!”一路上一名又一名的旗本武士為了齋藤道三能夠活下去而挺身而出,和追兵襲擾。到最後,齋藤道三還是膽戰心驚的到達了下呂城下。

“岳父到來,小婿有失遠迎。”朝定看到齋藤道三帶著僅有的五名騎馬武士到來後率先下馬相迎,隨後就是難波田憲次、柿崎景家、大熊朝秀、宇佐美定滿、椎名康胤等人先後下馬。

“哎···”齋藤道三已經不願多說什麼了,只要自己活著還能見到女兒一面就行了。當年自己把歸蝶逼得是逃走至北信濃,他也相信一切皆有天意。

“來人,讓岳父大人好好休息。”朝定先派人扶著齋藤道三進城,而自己和長尾家臣則是等待著齋藤義龍的追兵。

“長尾?為何長尾家要摻和我齋藤家的家事?!”齋藤義龍一看阻擋他的軍勢大都是九曜巴旗指物,而少數還有竹與雀的旗指物,他以為是山本寺家還是上條家的人。

“原來是兄長親自前來,有失遠迎。這飛彈好像還不是齋藤家的領地吧?”朝定以一身白袍前面紋有紅十字內著黑漆胴丸在山上言道。

“看這竹與雀的旗指物就知道是上杉家的人,妹夫千里迢迢來到飛彈還帶兵阻止為兄為何?”齋藤義龍一看附近的長尾軍、上杉軍後就知道自己人少不能輕舉妄動。

“沒什麼,只是飛彈國司姊小路良賴大人得知美濃國內燃起戰火,為了免遭戰火蔓延特別請求長尾家的援助。”朝定後面的姊小路良賴根本不敢出現在齋藤義龍的視線裡,要不是柿崎景家等人人高馬大的遮住他,那他就要被發現了。

“修理大夫好藉口啊!為何要讓那個老不死的活著?!”齋藤義龍不想和朝定多廢話了。

“該讓他活的就讓他活,該讓他死的就讓他死。這就是政治。兄長還是請回吧,長尾軍這次有一萬兩千軍勢出陣,而我的上杉軍也有四百騎兵。要是想和長尾家、上杉家交惡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姊小路家已經和長尾家交好,隨時長尾軍就可以從姊小路領內透過。”朝定可不會交出齋藤道三的,要是歸蝶知道了那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主公!我們來遲了!”安騰守就等人雖然來遲了,但是此刻的九千齋藤軍還是看著眼前上萬長尾軍有點害怕的。和百萬石大名交惡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特別是那位嫉惡如仇的軍神少女。要是讓她知道追殺自己的父親、殺害自己兩個弟弟的人還敢主動和她為敵的話,齋藤家那就真的是在作死了。

“退兵!”齋藤義龍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是有美濃國大半豪族支援的他還是不敢隨意和百萬石大大名的長尾家為敵,就在剛才織田家已經成為了齋藤家的敵人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敵人太多。

隨著齋藤義龍的退兵後,朝定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就先讓隨軍醫師給齋藤道三包紮和治療一下後,當天就隨長尾家大軍離開飛彈。而姊小路良賴知道自己已經和齋藤家交惡了,這往後的日子就只有和長尾家交好了。要說武田家雖然也在邊上,但是按路程算柿崎景家在江馬領可是讓自己的嫡子柿崎晴家來治理,可以說比起翻山越嶺才能到的武田軍,長尾軍更具有威懾力!而齋藤道三在夜晚時進入了城生城內休息。

“修理大夫殿為何要救老夫?整個美濃豪族不是中立就是倒向義龍,為了我和義龍交惡不划算。”齋藤道三的眼光算是毒,雖然現在自己掛著一隻右臂,冷靜一想後就覺得同樣是女婿,朝定就比信長靠譜。

“岳父大人,歸蝶現在還不知道美濃發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同樣也會要求小婿前來搭救的,晚救不如早救。”朝定這時在自家武士的幫助下卸去了胴丸。

“主公,修理大夫殿。”明智光秀等人得知了齋藤道三無事後前來探望。

“你們。。。。。。”齋藤道三還不知道明智光秀等人是真的被救出,他以前還真的有點小看上杉家的實力。這次竟然連在越中長尾家家臣都能調動,並且還能指揮上萬軍勢與齋藤義龍相持,並且使得齋藤義龍主動退兵。

“光秀大人的才能我早有耳聞,正好這次事件將明智、妻木、齋藤等家一併救出前往會津發展。”朝定清楚明智光秀的能力,可以說他是全能的。

“光秀的才能確實不差,雖然比不上竹中半兵衛的名聲,但在內政、練兵等發麵非常在行。這幾方面是半兵衛所不及的。”齋藤道三看出了朝定要挖角,但他也只好順勢舉薦一下,讓明智光秀出仕上杉家也能讓上杉家的實力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