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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三人同床

除非是過年過節擺筵席,李府的晚飯歷來是各吃各的,每日黃昏時分,每個房的丫頭都會去廚房領取食盒,然後端回房裡,伺候主子用飯。

影竹擺好碗筷,揭開盒蓋,端出碟子,我瞥了一眼,今日的飯菜精緻了許多,從四菜一湯變成八菜一湯外加兩碟甜品點心,不禁蹙眉問道,“你拿錯了吧,這……”

“姐姐,這是夫人專門為我準備的!”軟綿綿,輕飄飄的柔語灌入耳中,頓覺頭皮發麻,一陣寒涼侵襲全身,猛地回頭一瞧,那個什麼安琪扭著水蛇腰,扶風而至。

只聽影竹在身後小聲嘀咕,“原來她有腿,會走啊,成天要摟要抱的,還當她是個癱子呢!”

輕咳一聲,止住小丫頭的話,溫言道,“既然你要這些菜餚,我不能不讓。”轉身吩咐影竹道,“統統裝回去,送到安姑娘房裡去。”

她轉眸嬌笑,笑意盈盈,“姐姐,你錯了!”

目光一滯,不知她話中深意,問道,“何錯之有?”

染有蔻丹的嫣紅指尖揚起手中翠色絲帕,豔俗的香氣撲面而至,她掩口輕笑,得意洋洋,“姐姐要弄清兩件事情:第一,我不姓安,安琪只是孝慈對我的愛稱,這世上也就只有他一人能夠那樣喚我;第二,我沒有別的房間,夫人帶我在府中四處逛了逛,讓我挑選房間,可惜我就喜歡這間,今後這兒就是我的房間!”

什麼?心頭彷彿重重壓著巨石,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這算做什麼,她居然耀武揚威向我宣戰……

該選擇迎戰,還是該選擇逃避?

孝慈是否叫她安琪,與我毫不相干,那是她的名字,他願意叫什麼都行,我管不了;可這兒是我新婚的房間,說什麼也不能讓出來給她!

定了定神,我語聲淡淡,“長幼有序,這兒是我的新房,恕沈夢遙難以從命!”

“你的新房?”她揚聲大笑,笑得不能自抑,彷彿我在給她說笑話,“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有新郎的房間,能夠叫做新房麼?”

“你……”一句話如萬千淬毒的銀針齊齊刺向我,噎得我半晌不能言語。

“你說長幼有序,那我就來告訴你……”蓮步輕移,她來到身畔,湊到耳邊,朱唇微啟,“我跟孝慈一年多了,他將我捧在掌心萬般疼愛!”

正在此時,孝慈緩步進屋,一見桌上的飯菜,問道,“怎麼還沒用飯?”

那女人輕盈上前,含笑倚入他懷中,千嬌百媚道,“人家不是在等你麼,抽空陪姐姐閒話家常呢!”

“原來如此!”孝慈挽袖洗手,在桌前坐定,朝我笑笑,溫聲道,“夢遙,一齊過來吃吧!”

見此情形,我已然胃口全無,欲抬腳出門,卻被影竹死死拽住。

她朝我點點頭,低聲道,“如果您走了,也就認輸了,多多少少吃一點兒!”說著扶我在桌邊坐下,盛了小半碗飯給我,微笑道,“今兒有您愛吃的西湖醋魚。”

“西湖醋魚?”惡毒的喉舌又開始言語,那女人意味深長地瞥我一眼,竊笑道,“原來姐姐愛吃醋啊!”

我倒成了那愛吃醋之人?

抬眸輕瞥她一眼,莞爾笑道,“初來乍到,該慎言謹思。”

她陡然惱怒,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指著我的鼻尖喝道,“你說什麼?”

沉默不語,臉上依舊凝著笑意,用筷子漫不經心地撥動飯粒,冷眼看著她如何演戲。

如同一張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她再次黏上孝慈,“你看她欺負我!”

孝慈抬了抬眼皮,隨手擱了碗,攬過她的腰肢,我猛然發現那雙幽深的眸中隱著濃重的無奈之色,只聽他輕聲道,“明祺,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快吃飯吧!”

原來她叫明祺,並非什麼安琪。

媚眼流轉,她側身倚入孝慈懷中,嬌聲嬌氣,“要你喂我吃!”

他微微一笑,持湯匙舀了一勺米飯送到她唇邊,哄勸道,“乖,快吃。”

“不要這樣喂,要用……”說著嫣紅的指尖點上孝慈的薄唇,調笑道,“要用嘴來喂!”

天啊,她究竟是什麼人,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就算是天香苑的姑娘也不會當眾說出這些露骨的話語!

扶著桌沿倏地起身,我冷冷一句擲地有聲,“你們慢慢喂吧,我不吃都飽了!”

帶著影竹疾步出門,行了很遠很久,都還可以聞見房內輕狂的媚笑聲,那聲音如魔咒不住在耳畔迴響,心底深處一片淒涼,那女人似乎成了凱旋的將軍,在毫無保留地炫耀著自己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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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廊下,凝望著一池盈盈綠波,神情恍惚,思緒翩躚――房內那人真是我的夫君李孝慈麼,難道是他墮落了,還是他有苦衷,為何會……

雖沒見過幾次面,但在印象之中,他話語不多,溫文爾雅,總是一襲廣袖青衫,總會隨身帶著一卷書,隱在綠蔭繁花下,或坐或立,細心研讀。從前的他,現在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難道因為走南闖北多年,讓他的書生氣徹底磨滅,讓那清雅澹泊的君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夢遙。”有人輕聲喚我,回首相望,來者竟是孝慈。

“你……”他頓了頓,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了許久,才緩緩一句,“你沒生氣吧!”

垂下目光,不去看他略帶惆悵的表情,那表情只會讓我更難過,只會讓我的心更傷更痛……

我笑了,嘴角有些僵硬,低低輕語,“沈夢遙似乎還沒那麼可憐,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憐憫。”

他笑得尷尬,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明祺不是有意針對你,她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與我同甘共苦患難過,所以……”

終於還是抬眼看他,目不轉瞬地凝望,強忍著淚水,一字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因為你們同甘共苦患難過,所以你必須維護她,所以我必須忍讓她……”

孝慈長吁一口氣,彷彿了卻一樁重大的煩心事,“能明白就好,母親沒選錯人,你果然溫婉賢淑,善解人意!”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淚,奪眶而出,倚著闌干軟坐在地,影竹上前扶我,“求您不要這樣!”

緊握小丫頭的手,噙著眼淚,笑得悽楚,“溫婉賢淑,善解人意,這是他們下的定義,在他們眼中,我就是與世無爭的懦弱女子,就該逆來順受……拜託你快告訴我,我忍讓她,誰忍讓我?”

如同哀怨的孤魂野鬼在廊下來回遊蕩,一步步,我輕聲數著……由西走到東是二十一步,由東走到西還是二十一步……

終於,停下腳步,提起裙角,跨過闌干,立在池邊,我瞅著一池濃稠的碧綠,喃喃自語,“如果跳下去,水會不會很冷?”

影竹疾步來到身後,語聲幽幽,“想跳就跳,奴婢絕不會阻攔,您一死也好,就讓大少爺與那賤婦雙宿雙棲,就讓……”

身心俱顫,不曾料想小丫頭會這樣說,平復心境想想,她說得極有道理,不能讓他們太快活,不能由我一人承擔所有的傷痛!

徐徐退後幾步,轉身朝她抬了抬手,“扶我過來,我怕冷!”

她挽住我的胳膊,輕柔一句,“夜深人靜,扶您回去休息吧。”

房間裡很暗,沒有一絲光亮,更衣卸妝之後,徑直去了內室。

撩起帳簾,掀開錦被,剛準備躺下,只覺有些異樣――黑暗之中,有人在竊竊私語,婉轉嚶嚀清晰入耳,似乎欲迎還拒,似乎透著蝕骨的纏綿……

呻吟斷續,伴著嬌聲柔語,“孝慈,人家還要……”

迷亂低沉的喘息聲,勾人心魄的吟哦聲,聲聲陣陣飄入耳中,刺激著我的鼓膜,震盪在我的心間,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們居然在我的房間,在我的床上……

我高聲喚道,“影竹!快掌燈!”

小丫頭持著燭臺匆匆而至,屋裡瞬時大亮,只見床上一片狼藉,凌亂衣衫丟得滿處都是,豔紅似火的鴛鴦錦被將兩人緊密交纏的熾熱軀體包裹……

那是我新婚的喜被,那戲水的五彩鴛鴦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繡成,渾身都在顫抖,逐字逐句道,“這是我的床,要*快活,請到別處去!”

明祺探起身子,白絹紗衣大敞,**一覽無遺,她揚了揚柳葉彎眉,挑釁般地望向我,笑得暢快,笑得放肆,“喲,姐姐,瞧你說的,同是一家人何必那麼見外,孝慈很是強悍,我都快承受不住了,你若是不嫌棄,三人同床也不錯……”

不願聽她再說下去,緊捂住耳朵,止住那些淫詞豔語,厲聲道,“孝慈,不要再逃避了,說句話好麼?三人同床,你聽聽,她說得是人話麼?”

七尺男兒,竟無動於衷,用被子遮住顏面,一聲不吭,一語不言,我對他實在是太失望了……

見孝慈不言不語,我苦笑長嘆,“你們不走,就是逼我去請老爺夫人……好,太好了,我沈夢遙今夜豁出去了,定要請他們來評評理!”

一聽要請老爺夫人,孝慈立刻坐起,窘困地咬了咬唇,艱難地說出口,“夢遙,別去了!這些閨房床闈之事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你賢淑識大體,就……就算了吧!明日一早,我就會帶安琪去別處住,你能將就一夜麼?”

“不能!”我憤憤一句,拂袖而走,“我沈夢遙不會那麼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