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衛一愣，閃身向旁邊疾避，同時抬頭觀瞧，卻什麼也沒看到。
就這一走神的功夫，肩頭已然被方雷點中，身體晃動向後倒退，卻沒有倒下。
方雷大笑：“傻瓜，叫你看頭頂你還真看啊。”
血衛大怒，腥紅色雙眼有光跳動，疾向方雷撲到。
方雷身體疾轉，卻躲到了司母身後。
司母沒弄明白他在搞什麼鬼，連忙向前挺身擋住血衛，喝道：“方小子，你搗什麼鬼？”
方雷倏的一下又從她身後竄出，依然還是並指直點，叫道：“小心身後！”
血衛有了上次的教訓，並不為所動，只是拿眼斜了一斜，嘿嘿冷笑中雙掌一分硬撼二人。
方雷疾退，與司母並肩站到一起，揮拳格擋，嘴裡卻叫道：“劈腦門！”
司母噗嗤笑出來，手下卻沒有絲毫放鬆，單掌掄出格向血衛。
一拳一掌同時撞實。
血衛實力在二人聯手之上，硬撼也佔據了上風。
可就在這時，腦後生風，一股柔勁突然襲來，啪一聲拍在他的後腦。
“啊……”
血衛大驚，可是已經晚了，一個腦袋頓時被拍扁垂下。
方雷搶身上前，一指點中他的咽喉。
劍氣掃過，把人頭削了下來。
方雷閃身退後，笑道：“我就說身後有人，你偏不聽，這下信了吧。”
隨即一指點中地上的人頭，燃起紫火煉化。
方柔笑吟吟走過來，嗔道：“就你鬼點子多。”
方雷道：“司不是說過嗎，我們兩個人頂多與他打個平手，再加上你，當然就是勝券在握……哎，給我站住！”
光顧著高興了，卻沒想到仍舊站在那裡的血衛身體冷不丁轉身就跑，一轉眼消失在黑暗當中。
“我去，這也能行！”
方雷追了兩步站住恨恨的叫道，後悔沒一起煉化。
倒是血衛的腦袋已經被紫炎煉成縷縷灰煙，消失在虛空內。
司母盯著灰煙道：“都靈修行詭異，好像除了你的紫炎，沒有什麼能殺死他們。不能再把紫炎提升一些嗎？”
方雷搖頭道：“早就試過了，靈力融合不進去，提不了。”
“那倒可惜了。對了柔兒妹妹，你現在覺得怎樣？”
方柔臉上帶著喜色，道：“很好，靈力流轉順暢，沒有什麼阻滯了。”
“那就好。這樣，都靈之行也算是圓滿了。”
方柔一笑。
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己體內靈力比她說的要強很多倍，但是方雷囑咐過了，不能向任何人說出實情，也包括司母。
“司，你看出血衛的真身了嗎？”
方雷忽然問道。
司母搖頭：“你知道嗎？”
方雷伸出手，掌心紫光一閃慢慢綻放，裡面竟然飛動著一隻小鳥。
司母一凝視，沉聲道：“鳳凰？”
“正是。”
這只小鳥是紫炎心晶煉化頭顱過程中提取到一滴血衛精血，經系統推演進化得出的形態，赫然就是一隻鳳凰。
司母感嘆道：“都靈五衛之首的血衛竟然是鳳凰。”
“是啊，由此我在想，這都靈五衛都有哪些呢，是不是龍、鳳、麒麟、龜、抑或蛇呢？”
司母看他一眼，道：“也許吧。”
“那就有意思了。平時我們想找都找不到，這趟都靈行就已經開始自己送上門來了。”
司母一盆冷水澆下：“別高興的太早，你忘了答應第五城主的事兒了。”
“當然沒忘，我記著呢。”
方雷訕訕回道，又取出兩條黑金交與方柔，讓她自行融合，然後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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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到達第四衛國。
第四衛國城內很平靜，方雷即興出售了一些珍貴靈草，又換來一些黑金。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了。
接下來，第三衛國、第二衛國都是如此，像第五衛國城主那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平靜的有些出奇。
平靜之中總在醞釀特別的變化，這是規律。
所以，在快要到達第一衛國時，方雷也禁不住有些緊張，頻頻詢問方柔融合的怎樣，大把的黑金不停的往她手裡塞。
反倒是司母，一路保持平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方雷看著前方湧動的黑夜，不無感嘆的說。
“怎麼，你怕了。”
司母問。
方雷叫道：“笑話，我會怕？進城，這次非得好好會一會血衛，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可是當一座大城出現在前面，兩隊甲兵從城門中跑出來時，方雷還是變了臉色。
“這……重視的也太不像話了吧？”
司母打趣道：“不是你說要好好會一會血衛的嗎？”
“我是這麼說了，可也沒讓他們搞的這麼隆重啊。”
方雷自嘲道。
兩個甲兵頭領走過來，單掌放在胸前躬身一禮，道：“請問三位可是從外界來的？”
方雷一愣，道：“是啊。”
其中一名頭領道：“太好了，裡面請。”
“不是，什麼意思啊，想關門打……打人嗎？”
另一頭領道：“我們國主有請！”
“國主？不是城主嗎？”
“不是，是國主。”
三人面面相覷，都沒搞明白狀況。
方雷問：“你們國主是誰？”
“都靈國主。”
“真是國主啊。”
方雷看向司母，見她點頭，只好說道：“好吧，帶路。不過我可警告你們啊，如果跟我們耍什麼心眼，我的紫炎心晶可不是吃素的。”
頭領哭笑不得，轉身在前面引路。
兩隊甲兵列隊歡迎，沒有一點兒翻臉打仗的意思。
“都靈國主是誰啊？”
方雷悄悄問。
司母搖頭。
方雷心中忐忑跟著兩個頭領進城，同時還不忘放開神識在周邊搜尋著，以防埋有伏兵什麼的，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真是怪事啊！”
沿著街道向裡走，兩旁還圍著不少圍觀者，一個個黑袍加身，有露臉的，也有蒙面的，看上去古里古怪。
走過長街，來到盡頭，是一座紅玉建造的宮殿，殿門已經有人在等候了，而且還是三個。
“客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裡面請！”
中間一黑袍男子施禮說道。
方雷凝目在三人身上觀望，可是任憑他怎麼看，就是看不出三個人的深淺，好像被一層屏障擋住拒絕他的窺探。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方雷曾經在第五城主身上，以及外界的四方大帝、銀凰教主等人身上，看到過相似的情形，那麼這三個人，難道都是教主？
方柔在後面推了方雷一下，低聲道：“方大哥……”
方雷這才回過神，忙道：“多謝！”
司母在旁說道：“進去吧。”
“好。”
方雷這才邁步朝殿裡走去。
來到這種地方，三個疑似教主級的傢伙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就算要跑也是來不及了，只能聽之任之了。
相比之下，司母和方柔倒顯得從容多了。
走進大殿，迎面走來一名男子，身著一襲月白長袍，滿臉喜色。
方雷判斷這人就是國主了，心說還挺客氣，連忙抱拳行禮，張口就要說話，耳中卻聽到男子親暱的叫了聲：“司，你終於回來了！”
方雷頓時石化。
然後就看到男子走到司母跟前，伸手就去拉她的雙手，卻被司母開啟，但他一點也不生氣，涎著臉又一次伸過手去，終於給拉上了。
方柔比較心細，一愣之後馬上就明白了，嬉笑著來到方雷身邊推他一把，低聲道：“還愣著幹什麼？”
方雷這才合上嘴巴，指著兩人道：“你們、你們……嗨，司，你瞞的夠深的。”
司母斜了他一眼，道：“我瞞你什麼了？”
方雷往兩人手上瞟了一眼，不滿道：“你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卻跟我賣了一路的關子，還說沒瞞我。”
司母失笑道：“是你堅持要來的，我可沒說什麼吧。”
方雷歪著腦袋想想：“還真是的。可來到十三衛國後你就該跟我說啊，也省得讓我擔心一路吧。”
司母微笑不語，甩手扔開國主的手，來到方柔身邊拉起她向裡走去。
國主這才過來道：“這位就是方雷小兄弟了，承蒙您把國母送回來，本國主定有重謝。來，裡面說話。”
方雷愕然道：“國母。你說司是都靈國母？”
“正是。”
方雷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她的名字裡面一直帶著個母字，原來意思在這兒呢。
想到這裡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我就說嗎，喊你司是正確的，幸虧沒帶那個‘母’字。”
往裡面一坐，方雷也是特別覺得有面兒。
國主坐在正中，司與方柔坐在右邊，方雷坐在左邊，下面有三位城主也就是教主相陪，這場面估計很難再能遇到了。
坐了一會兒後，方雷問：“司，你肯定是要留下了，是不是？”
司母還沒回答，國主搶著說道：“那是當然的，都靈已經多少年沒有國母了，如果你再離開，那還成什麼樣子了。”
司母卻是神態自然，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示留下，讓人看著怪怪的，都猜不出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雷與她待的時日久了，對她的行事風格還是心裡清楚了，見狀也沒再問，話題一轉談到離開的問題。
國主道：“想要離開的話，必須返回都靈國都。”
“去都靈國都啊？”
方雷看看幾人的神色，好像都希望他們去國都，心中念頭一轉道：“好啊，那就去國都，我正想開開眼界呢？”
國主一直在等這句話，聽方雷表態連問都不問司母的意思，迫不及待吩咐下去，現在就啟程。
三位城主只是聽著，誰也沒有插言。
下面的人很快就準備妥當，過來請他們上路。
方雷原本想問一下鳳凰和血衛的事情，可是看看三位城主再瞧瞧國主，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乎，時機不太成熟，只好暫時忍下跟在司母後面登上獸車。
方雷本想坐另一輛獸車的，卻被司母喊了過去，讓他乘坐她和方柔的那輛。
獸車很大，坐上七八個人都沒問題，他們三個一車綽綽有餘。
反倒是國主自己一輛，帶人走在前面，後面是三位城主。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啊？”
路上，方雷忍不住問道。
司母一笑，眸光向外一瞥，輕眨了兩下眼睛。
方雷心領神會，當即不再說這個話題，卻開始談論鳳凰及血衛的事情。
他們都清楚，在獸車上的談話以教主的實力只消稍微留意一下就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這麼說話其實就是在說給他們聽了。
第一衛國城本是血衛的地盤卻沒有見到血衛，二、三、四三位城主卻出現在第一衛城內，第五衛城主也不見露面，這明顯不合常理。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三人誰也不知道。
獸車速度疾快，而且平穩之極，方雷坐在裡面根本感覺不到走了多遠，然後車身一震停下了。
“到了？”
方雷剛問了一句，就聽下面有人叫道：“請國母移駕！”
還真是到了。
司母站起，左手挽起方柔，右手向後一甩悄悄塞給方雷一樣東西。
方雷連忙扶住她的胳膊，做出攙扶狀跟著下了獸車，東西已經順著袖筒飛進腰帶藏了起來。
這裡就是都靈國都了。
一下獸車，就看到很多人等在前面，看到國主和司母同時單掌撫胸彎腰行禮，然後歡呼起來。
方雷兩邊看看，發現這裡的人就顯得比較正常了，雖然衣服的顏色還是以黑、白二色為主，但是樣式奇特，比其他衛國城新穎的多了。
司母顯然不想讓方雷離開太遠，雖然拉著方柔的手，但是不斷回頭招呼方雷，對於國主有些埋怨的眼神視若無睹。
“這兩口子貌合神離，好像不是很和睦啊。”
方雷心說。
就在這時，目光一轉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人衝他發笑，仔細一看竟然是第六衛國城主，那個對方柔很熱情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城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