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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殘酷

彷彿在和什麼交流著,周明過了一會兒後,才收回了目光,口中說道:“抱歉,冥,時間不多了。我還是先把.....”

話音突然頓住,周明發現,身邊的冥,正滿臉蒼白的抬頭看著自己投影出來的那片星空。周明頓時便明白了情況,念頭一動,漫天的星辰頓時消失不見了,恢復成了一片深邃而高遠的蒼穹。

不過,儘管星空已經消失了,但是冥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周明感知到,冥的氣息,開始亂了,那是意志在動搖,連同外面正在突破的真身都已經開始慢慢崩潰了。

“冥。”周明沒有急,雖然力量不多,但是這樣的情況自己還應付的過來。只是輕聲呼喚著,聲音很輕,卻直達冥的心底,將失神的冥給拉了回來。看到冥恢復清醒後,周明說道,

“你現在正在突破大羅,必須要保持意志堅定,不要為沒有意義的事情分心。”

“明月,”突然,冥伸手抓住了周明的手,彷彿想要確定一樣,急切的問道,

“你是明月,對吧。”

“我是明月。”周明反將冥的手握住,肯定的說道。然後輕輕的撥出一口氣,這口氣悠悠的飛遠,卻是從月桂樹上卷下數片綠葉。

然後將綠葉包裹了起來,然後,這些綠葉慢慢融化,凝成了一個巴掌大的綠色小球,接著,球體裂開,數只揹負四翼,以綠葉遮身的小精靈抱著各種樂器飛了出來,齊齊的朝著周明行了個禮後,演奏起了“定神曲。”

悠揚的音樂在桂樹下飄蕩著,各種各樣的韻律輕輕的盪漾著,卻是相互交織在一起,和諧無比。

“那些星辰.......”

“那些星辰並不全是盤古子的本命星辰。”周明很是霸道的直接打斷了冥的問話,然後說道:“不要想那些多餘的事,靜下心,你不想進階十星盤古子了嗎?”然後,周明更是直接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我們盤古子進階十星,還是仙道突破大羅,都是一腳踏出。沒有回頭路,要麼成功,要麼永遠不會成功。這是個,只能挑戰一次的境界。”

周明的聲音彷彿天音,一字一句的,完全烙印在了冥的心底,在加上,身邊安神曲的調和,冥還是成功的把自己給穩住了。

看到冥安定下來了,周明松了一口氣,然後卻是失笑:“我這是在緊張什麼啊?冥本來就不會有事的,”迴盪的音樂漸漸的停了下來,那幾隻小精靈搖搖晃晃的飛到了周明的身邊。

周明伸出手,小精靈們落在周明的掌上,卻是伏下身子,用小巧精緻的臉蛋蹭著周明的掌上的皮膚,一副眷念的樣子,然後,在一陣清風中,徹底消散了。

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周明看著這幾隻小精靈消失之後,便收回了手掌。雖然,讓這幾隻小精靈活下去對周明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周明的心中卻根本沒有出現過一絲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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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冥穩住了自己的情況,然後站起來。一句話只吐露出開始的一點點,後面便徹底說不出來了。冥幾次努力,卻發現自己想要說的話根本無法述說出口。

“不要勉強自己了,冥。我們相遇的這個可能性世界,是在天道的幫助下,無數時間線中僅有的一個相交點。是你在突破到大羅收束自身時間線,然後鴻鈞帶著天道的本源經過這裡,在加上我也在突破道一,脫離一切因果。這是在如此眾多條件下,才會出現的不可複製的奇蹟。而現在,天道的力量已經遠去了。所以,這個世界已經無法維持多久了。”

周明端起手中的玉杯,示意冥共飲。

“你現在不能說話,也只是因為我在這裡,所以被限制住了。放心,你只要出去後,就會恢復的。”

聽了周明的話,冥放棄了嘗試,將感知和其他手段收起,冥拿起玉杯,和周明一起,將杯中的桂花酒飲盡。然後周明為冥添杯時,說道,

“大羅是一種境界。盤古子從九星突破到十星就是成就大羅。雖然仙道的大羅不能完全的用來概括十星盤古子,但是大體還是相似的。收斂時間線,凝聚可能性,自成一片小天地,”然後周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算我現在說這麼多,你到時候出去後,也一點都不會記得吧。冥,你把手給我。”冥伸出自己的左手,然後眨了眨眼,彷彿再問,

“我會忘記嗎?這裡的一切?”

周明將冥的手掌攤開,一手托住手背,一手伸出食指,在冥的掌心勾勒起來,

“是啊,你會全部忘記。不過我不會就是了。因為這一次的相遇,也可以說是天道給我的送別禮吧。”周明很快就收回了手指,然後冥向自己的掌心看去。

只見一片熒光沿著剛剛周明劃過的軌跡閃爍著,卻是形成了一個冥沒有見過的神紋。不過,雖然沒見過,但是冥知道這枚神紋的含義,那代表的是一位存在的名諱:

明月!

“我能做的也不多,只是把一些大羅境界應該注意的資訊放了進去,等你突破完成後,你就會自冥冥之中領悟這些訊息。這種事情干擾不大,以我的許可權,想必天道也不會過度干涉,”

果然,這個人,是未來的明月嗎?冥心中如此想著,然後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周明的手臂,倔強的要開口說話,但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盤古語可沒有什麼口型的,所以周明看了半晌,還是不明白,冥要說什麼。

想了想後,周明伸手從懷中握住了一物,然後,耳邊,立刻傳來冥的聲音,冥卻在不停的在問著,

“你過得好嗎?明月。”

周明身體一震,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說:“時間已經到了。不要勉強自己了,冥。你現在還沒有辦法抗衡的。”然後抬起頭,周明看著冥,說道,

“可以讓我抱抱你嗎?冥。“

冥點點頭,站起身,從石桌旁繞過,來到周明的身邊,然後伸出雙手。

周明看著伸出雙手敞開懷抱的冥,卻是愣住了,微微失神。

而在看見了周明沒有動之後,冥直接走上前,將坐在石凳上看著自己的周明,攬在了懷中。

周圍的世界模糊了起來,在一片片光影閃爍之間,一股股灰色的氣流湧動了起來,不過,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都沒有影響到周明和冥,身旁的桂樹枝條泛起濛濛的光,將這一小片地方盡數籠罩了起來。

然後不知何時,被冥摟在懷中的明月消失不見了,只有一句輕輕的呢喃在淡淡的消逝著,

“你的溫柔,太過殘酷了,冥。”(未完待續)